第二三章 畫皮

偷偷摸摸的靠近了牆根,這王生的金屋尚且未關上窗戶,一時間便聽到了其中的靡靡之音,一派春光好景正在上演。

秦月樓感覺自己正在看什麽古裝劇情片兒,然後他想到了自己前世的閱片量,不過有一說一零豆有一部叫做《玉女心經》的古裝片,那個女演員還挺好看的。

但是那哪裏比得上現在呢?秦月樓反正是看的津津有味,嬰寧則是冷笑。

反觀王生看的臉都綠了,狠狠地揮了揮拳頭,悶哼傳出,嬰寧與秦月樓一起望向了王生。

秦月樓看熱鬧不嫌事大,隻是拍了拍王生的肩膀。

“不是人的東西你都要蠢巴巴的把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扣麽?四一九四一九,什麽叫四一九啊懂不懂?那就是一夜的事兒,不要注入別的注入占有欲之類的東西,發生了關係也不代表它是你的知道嗎?

總之,人啊,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你得支棱起來知道不?”

王生連忙比著手勢,但是嘴被封住了,王生也等於被禁言了,根本沒法直觀的表達自己的感受。

而麵前這春色好景也到達了尾聲,那男人膚色黝黑,看他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長弓箭矢短刀,應該是獵戶,身形孔武有力,隻瞧的他看向了懷中的任琵琶。

“姑娘,舒服麽?”

“舒服是舒服了,隻是,稍微有點兒餓。”任琵琶從男人的懷中脫出,站起了身,從床底下抽出了一根粗大的木棍來。

“餓了就餓了,你拿木棍幹嘛?”獵戶問著任琵琶。

“荒郊野嶺的,怕有豺狼虎豹。”任琵琶將木棍抵住了門戶,轉身又走到了窗邊,擋住了三人視線。

“小郎君看起來可真是孔武有力呢,就是不知道吃起來如何。”任琵琶調笑的聲音傳出。

“哈哈,姑娘你剛剛不是嚐過滋味了麽?比那人如何?”獵戶猶自躺在**,但還是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還是說,你還想再嚐一遍?”

“不,餓了呢,小郎君,能不能填飽我的肚子呢?”任琵琶雙手按在窗沿上。

秦月樓和嬰寧相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從兩側看向其中。

“嗯?”獵戶沒明白,但是好像腦補成了其他的什麽,滿臉笑容,“那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你得跪下來吃才行。”

但任琵琶卻搖了搖頭,“不用跪下來,你走到我這裏,自然就知道,我會怎麽吃你了。”

獵戶疑惑地歪著頭,接著又恍然大悟了起來,接著出聲道。

“你的意思是,我站著,你吊在我的身上,頭朝下麽?謔,姑娘你這姿勢可還行啊。”獵戶滿心歡喜的跑到了任琵琶的身前。

卻見任琵琶伸手扣住了額心。

“也不是,我說的吃,是……這樣的。”

任琵琶雙手發力,居然將身體居中打開,兩側人皮也隨著粗暴的手法被拉扯的朝後,分開了兩張“半麵”一左一右的對準了窗後。

王生驚駭的叫著,不過因為嘴巴被封住了,因此隻能聯係不斷的哼哼。

接著任琵琶那大開的人皮也倏然合攏,隻是內裏鼓鼓囊囊,就連人皮也被撐出緊致感,但任琵琶的那張人皮怎麽比得過獵戶身形高大,因此人皮也被拉扯拔高或者是撐大,有些位置也會有些許凹陷,

那任琵琶隻是悠閑地靠在窗台上,伸手去撫平那些凸起的地方,按下來的凸起處就好像內裏的物質填補了其他的凹陷。

此消彼長下,她的身形又恢複到了先前的正常模樣。

秦月樓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麽東西。

任琵琶是個模具,而那獵戶則是在模具內部被強製的改換形狀,換而言之……那獵戶如果還留有全屍的話,隻怕也是任琵琶這個模具的形狀。

嬰寧也覺得這妖怪吃人手段獵奇,臉上的冷笑裏還有著厭惡,於是她看向了秦月樓,隻見秦月樓板著小臉,麵色陰沉如水。

到底是人,物傷其類,隻是……他為何還不動手?

“不若做個順水人情,讓他斬了這畫皮吧?”嬰寧心中這般想著,便又看向了王生。

王生早就已經嚇呆了,便連悶哼聲也沒有了,隻是身體不住地顫抖著,雖然隻是背對著,可他也能想到那獵戶被吃掉了。

“你不動手斬了那妖魔麽?”嬰寧問著秦月樓。

“看看這妖魔有什麽手段。”秦月樓盯著畫皮說道。

畫皮對於身後窗外的視線並無察覺,隻是自顧自的將身體重新打開,一副骨架從中跌落,掉落在地發出陣陣聲響。

她將包袱打開,露出了一個像是藥杵臼研磨缸的東西,旁邊還有一個小箱子。

將骨骼扔進了研磨缸,她便開始了搗碎和研磨,骨骼在一下下的捶搗研磨下迅速的化作了骨粉,而後畫皮張開了嘴,從口中吐出了些乳白色的渾濁**,那渾濁的**遇上了骨粉,再次研磨之下便聚集成了骨泥。

纖纖玉指拈了些骨泥,抹在了臉上,接著是手,而後是腿。

接著便又開始了骨粉的研磨,隻是此時卻從箱子中取出了一小瓷瓶,抖一抖,倒進了骨粉當中,那箱子也沒關,露出了裏麵的瓶瓶罐罐,數根畫筆。

秦月樓聞得出來,那些是花粉,花粉與骨粉混合,塗抹在了臉上,

接著又向著那花粉骨粉中倒入了些許清水,抖入一塊墨,用藥杵搗碎,那**也變成了黑色。

畫筆飽蘸墨水,她便將麵皮掀開,內裏空空如也,隻是用手托著麵皮,借著燈火小心翼翼的描眉,而後又刷著睫毛,隨後細細的塗著頭發,不多時,那墨水也被用完了。

但是骨骼並未完全研磨成粉,秦月樓依然不動聲色,反而繼續看著。

隻見得那些瓶瓶罐罐被它起開,其餘的畫筆或大或小均沾染上了粉末,混合著骨粉開始了畫皮。

粗一些的畫筆用於塗抹勾勒身型曲線,鎖骨,肩胛骨,下筆猶如作畫,側筆散鋒或勾或皴;

中等的畫筆則用來細化五官,可柔和可英武;

細一些的畫筆則是用來塗抹肌膚紋理,將那些暗沉粗糙遮掩,

無論是瓶瓶罐罐還是畫筆都沒有被忽略,全部都用在了畫皮之上,正如一位好的廚師要熟練掌握各種廚具一般,任琵琶的畫皮技藝就像是一位頂級大廚炮製山珍海味那般的有條不紊。

一副皮子在任琵琶的手中以筆走龍蛇,那如若蝴蝶穿花般輕鬆寫意的細膩手法就宛如是在上好的紙張上隨心描摹勾勒山川水墨,賞心悅目。

如果忽略它是妖魔的話,就更好了。

不多時,任琵琶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心滿意足的在皮子上落下了最後一筆,這皮子也如同煥然一新般,而後任琵琶才將皮子重新理好。

一位美麗的少女自此而生。

將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收好,那骨骼也全然被她用於保養自己這一身皮子。

當真是一位精致而又美麗的……妖魔。

【成就:畫皮(已完成)

獎勵①:畫皮之法。

獎勵②:造紙術。】

秦月樓之所以沒有動手,便是存了觸發成就的心思,果不其然,真就觸發了獎勵,

那麽既然成就已經觸發了,獎勵也送達了,秦月樓也就打算卸磨殺驢了。

施施然走出了嬰寧布下的術法範圍,秦月樓禮貌的敲開了門。

那畫皮的驚喜之色溢於言表,估計是覺得王生來了,可是開開了門,卻發現是個小孩。

於是任琵琶便又更加的驚喜了。

小孩好啊,毛頭小子的東西……可是更補哩。

“誰家小孩啊?大半夜的跑荒郊野嶺,來來來,快進姐姐屋裏。”畫皮趕忙拉住了秦月樓的手,將秦月樓拽進了屋子裏,“我家屋子還蠻大咧。”

“所以你經常幫助一些喬家人?”秦月樓DNA動了,“不瞞你說,我準備等頭發全變成金色以後在劉海那便整三個甜甜圈,這樣我也算是喬家人了。”

畫皮愣是沒搞懂秦月樓在說什麽,隻是看著秦月樓。

“小郎君,你這皮肉可真是細嫩呢。”畫皮留著口水說道。

“啊?你是想說我漂亮好看是麽?”秦月樓裝傻充愣。

“對對。”畫皮點著頭,捉住了秦月樓的手,隨後一把將秦月樓拽上了床榻。

燭火翻飛,任琵琶手一掀,被子就蓋住了兩人。

那被子裏鼓動一陣,突然間,便漲大了一圈,然後又大了一圈,接著再大了一圈。

被子滑落,那裏還見得到秦月樓的身影?隻瞧見了一張被撐得極大的皮子。

眼瞅著,那皮子又脹大了幾分,任琵琶那張才保養好的皮子便又被撐得大了幾分。

“太大了太大了,我受不了了。”任琵琶痛苦的叫喊著。

“什麽?我全都進來了你居然說受不了了?你受不了也得受!

今天就是耶穌大佛來了也救不了你這食人妖魔我說的!”

從任琵琶的皮子裏傳出了秦月樓的聲音。

那皮子被越撐越大,接著漲破了王生的金屋,

最終,那皮子也開始裂開了,卻是撐不住那其中的龐然大物。

“夠大了夠大了,小郎君,求求你饒了我吧,你這弄得我撐不住啊。”任琵琶雖然叫喊著,可卻沒法,隻能求饒。

“不,還不夠,我還可以變得更大。”

最終,秦月樓撐破了任琵琶的畫皮,也顯露出了他當下的容貌。

丈六金身上滿是虯結的肌肉,背後肌肉隱約間露出猙獰的魔鬼之麵,但卻並不完全,一頭金發若劍一般衝天倒豎,周身金毛,身後卻還有一條金色的猴尾,那清秀的小臉上也充滿了俊美,雖然有些許絨毛,但不難看出秦月樓的五官樣貌。

靈明石猴·假形借相·怪力亂神,這是疊加之下的體質顯化。

雖然人身之下沒有顯露猴相,但這是變身,將其目前的本質顯露。

秦月樓伸出了手指,在太陽穴旁擰轉著,沒有戳破皮膚,形貌有些邪性的癲狂。

“我可真是……嗨到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