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是夜

時序隆冬,京城正是落雪的時節。

白雪飄灑如同撕碎的鵝絨般,紛紛揚揚的把京城覆蓋在一片雪色下。

庭前院中的小湖也結冰,冰麵模糊不清,掩蓋底下的遊魚。

牆邊種著的樹木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隻留下梅樹還在開花,成為小院子裏為數不多的生機。

更別說外麵大街上,行人來去匆匆,處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倒是落得幹淨。

隻是寒氣襲人,冉如和從馬車中下來,被北風一吹,就凍得原地打了個寒顫。

今年的冬日真是格外的冷。

身後跟著的婢女看到她這樣,連忙拿來件披風給她圍上。霜白色的披風上頭繞著一圈的兔毛圍脖,遠遠望去,像是一小團雪球。

冉如和捂緊懷裏的手爐,快步走進麵前的店鋪中。

侍從替她掀開門簾,外頭的冷風吹散幾分店內暖意,也打斷了店內的一些交談。

冉如和隻聽到幾句“方才離開的鬱姑娘怕不是真的是那位的人”又或者“我可聽說那位在府上養了好些人都同鬱姑娘很像呢”。

還未聽清,店小二就已經連忙出來迎接,還沒等她開口,身前侍從先從袖子裏拿出塊令牌。對方看後,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隻好道:“客官先這邊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請掌櫃的出來。”

這是當下京城最熱門的首飾店,哪怕是如此寒冷的冬日裏,店內也有許多顧客。聽到店小二這話,好奇地抬頭看過來。

隻是冉如和帷帽帶的嚴實,她們看不出這是哪家的夫人小姐。

掌櫃的很快趕來,他笑地燦爛,一連聲同冉如和道:“貴客樓上請——”

她上樓時聽見身後一片竊竊私語,好似在疑惑她是哪個府中的人,讓這間珠寶商掌櫃都能說一句“貴客”。

走上樓便格外清淨,這是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放著些比樓下貴重許多的首飾。

冉如和有些害怕,這家店內是出了名的昂貴,從前她還在家時,上街遊玩都不敢往這邊來。

今日還被帶到空曠的二樓。雖然陸明誠之前同她說隨意買他付錢,但是這會不會也太貴了些?

應該......不會讓她賠吧?

冉如和一邊看著一排簪子,不是鑲嵌著罕見珠寶,就是工藝十分精妙。

而且掌櫃介紹時,每一根簪子都能說出一長段故事,好似這些簪子不是上月才從手工人那裏拿回店內的,而是前朝珍寶一般。

這掌櫃,好會說道。冉如和在心裏想著。

怪不得這間首飾店鋪能成為京城最熱門的。

她提著氣,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看起來最樸素的那根簪子,比起旁邊那些鑲嵌著一堆珠子的,這根簪子上隻有簡簡單單一顆白珠,看起來十分簡單。

掌櫃的看她拿起,眼前一亮道:“夫人好眼力!這可是本店今年內最貴重的一根簪子。這上頭鑲的可不是一般的珠子,乃是夜明珠。說起這珠子,不得不說......”

冉如和在掌櫃說到“今年最貴重”的時候,就差點手一滑。等到對方又絮絮叨叨說起珠子的來曆時,冉如和開口打斷了:“那個...”

她聽這類故事聽得煩悶,偏偏掌櫃說個不停。

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打斷故事,冉如和突然想起方才在樓下聽到的幾句:“掌櫃的你知道,方才樓下有人提起的鬱姑娘是哪位嗎?”

掌櫃聽見冉如和提起這個,猶豫一會:“鬱姑娘可是如今京城的熱議人物,大家都說她和那位有著說不清楚的關係。”

他看起來有些顧忌,卻又不願意擾了冉如和這位貴客的興致。

“據說還是那位的青梅竹馬。”

冉如和小小皺眉:“那位是?”

“這一看您就是剛來京城不了解,那位啊,”掌櫃的湊近冉如和小聲道,“是如今的攝政王。”

“隻是大家不好說出來,懂得都懂。”

同陸明誠有著匪淺關係的姑娘?

如果說剛才冉如和是一邊聽一邊走神,現在卻突然十分好奇,還有些她自己也沒察覺的緊迫感。

“為何這麽說?”

“鬱姑娘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鬱太史大人,從前是那位的老師。”掌櫃的擺擺手,“而且這流言傳了那麽久,以那位的手腕作風,若是假的,怎麽會讓流言就這麽傳著。”

掌櫃好像很忌憚陸明誠,他停頓一下,又道:“當然,這也就是隨便說說,夫人您別往心裏去。”

冉如和抿起嘴,似乎有些不悅:“我是才來京城,還沒見過鬱姑娘呢,也不知道她長什麽樣。”

掌櫃的看到她拿掉帷帽後,帶著珠簾也不遮掩的美貌,一時間有些遲疑:“夫人您,若是光看上半張臉的話,還真同鬱姑娘有些像呢。”

-

天色漸晚,下人們陸陸續續開始點燈,偌大的庭院空空****,也不種植什麽樹木,隻有一些花草點綴孤燈。

冉如和整個人埋在厚實的被中,心情十分低落。

陸明誠為何這麽寵她的原因,她不是沒有猜測過。從前以為是自己漂亮,或者是嬌俏可愛討他喜歡。這對從前在家裏隻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女冉如和來說,也是件值得小小驕傲的事情。

那時她還有些小得意,少女嬌聲嬌氣靠在男人懷裏,不記得說了什麽,卻惹得平時冷淡的陸明誠都有了笑意。

原來這些喜歡,隻不過是透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她咬住下唇,有些茫然。

像隻乖巧的小動物。

陸明誠對她頗有點烽火戲諸侯博她一笑的意思在,要什麽都給。比如她昨天突發奇想,想要看前朝某位大家的字畫,陸明誠喊人翻了半天,愣是從庫房裏找了出來給她掛牆上。隨意的好似幼兒習作,而不是在外頭有市無價的珍寶。

還有之前陸明誠帶她去一個拍賣會,他同人在談事情,隻讓冉如和看看有無想要的。她還以為是隻是說說,就隨便指了幾個。沒想到全被拍了下來,有個居然是全場最高的價格。

雖然明知道陸明誠不會愛上自己,但是這些點點滴滴的細節,總還以為他是對自己有幾分感情在的。

也以為事情結束以後,她可以憑借這些感情順利離開。

隻是現在這樣......冉如和又想起了那人把自己送入府前的交代。

她有些慌張。

門被“吱”的一聲推開,以為是婢女進來找她,冉如和頭也不抬,聲音在毛毯裏悶的含糊不清:“我休息一會,不用晚膳了。”

來人也不回答,她慢慢抬起頭,神情有些不耐,還未開口,就看見陸明誠走進來。

他坐到床邊,伸手把埋在被子裏的小土撥鼠翻個麵,開口問道:“怎麽也不點燈?”

冉如和臉頰鼓鼓,看見這人,又想起之前的一肚子氣來,完全不想說話。

她在陸明誠伸手來掰過她的臉,又捏了捏時,忍不住把他的手拍掉。

她沒控製好力度,隻聽見一聲清脆,陸明誠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本來就是頗為陰狠之人,也容不得別人在他麵前放肆。上一個在陸明誠麵前大放厥詞的人,據說死相十分淒慘。

冉如和有些害怕了。

陸明誠的情緒本就陰晴不定,說不定怎麽就惹他生氣。

她盯著陸明誠手上的一串佛珠,本來因為生氣而壯起來的膽子現在已經被嚇回去了。

還是陸明誠又一次伸手強迫她抬起頭來直視:“在生什麽氣?”

聲音也聽不出有沒有動怒。

可是冉如和盯著陸明誠的眼神看了片刻,突然哭出聲來。

她小聲抽噎,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滴落,順著陸明誠的手往下弄濕了枕頭。

“你上回說要陪我一起出去,我在家裏等你一整天,你連說一聲都沒有。”

她委屈極了,本就圓潤的杏眼現在哭紅的像個小兔子。

“你到今日才來找我,還問我生什麽氣。我才沒有生氣呢!”

冉如和嘀嘀咕咕,但是她不知道,她這個脆弱且委屈的樣子最能激起男人某些方麵的欲望。

陸明誠眼神更加深,他伸手拉過冉如和一把把人拽進懷裏,然後又扣住了她的後頸,低頭就是吻了上去。

冉如和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男人掠奪了呼吸。許久過後,才稍微分開些距離。

現在紅的不止是眼睛,冉如和的麵上也帶了潮紅。

看著更加好欺負,就像是從前家裏養的,見人就躺下求撫摸的小貓咪。

陸明誠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二人靠的極近,男人高大的身軀可以完全遮蓋住少女的身影。

“明日宮裏有個宴會,我帶你去。”

可是小貓咪也是有脾氣的。

冉如和聽完這話,伸手試圖推開陸明誠:“我不去!”

“我去做什麽呢?是在屋裏再等你一天,還是沒名沒份的供所有人打量?”

陸明誠好像被她這話逗笑了,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她的後背:“那日鬱太史突然說有事商量。明日肯定帶你去。”

他空出另外一隻手攥住冉如和亂動的手,然後低頭又想吻過去。

冉如和想起白日裏的聽聞,不願順從,在掙紮間不經意地直接咬破陸明誠嘴唇,血腥味沒入二人交換的唇舌間,給這個吻增加了一分暴力意味。

可是陸明誠不停,他一直按著懷中少女,讓她仰頭湊過來靠在他身上交換呼吸。

過後許久,他才低聲道了句:“乖些,小和,你應該學會識趣。”

冉如和暫時無法思考,陸明誠也沒等她回過神來。

他鬆開控製她的手,拉下身側的床簾,然後俯身壓了下去。

冉如和睜大眼盯著男人的眼眸,此時裝滿了欲.望。

像是風雨欲來,之後她隻記得自己像上岸後擱淺的魚,試圖回到海麵,又沒了力氣。

最後迎來的不知道是拯救她還是摧毀她的,高高的浪潮,把她帶回海中。

夜色籠罩,沒有點燈的房內,藏匿著不為人知的雲雨之事。

作者有話說:

改了好幾版開頭,時隔好久我終於又開文啦!還是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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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作精美人》文案:]

沈舒棠自幼父母雙亡,在宮中長大,同太子蕭奕澤一直維持著點頭之交。

直到一次宮宴後她被下藥,恰巧被蕭奕澤所搭救。沈舒棠順理成章的入了東宮,成了冷漠無情的太子在東宮圈養的一隻小金絲雀。

沈舒棠仗著自己無依無靠的同時也無所牽掛,在東宮作天作地。今日把屋內擺設全部換新,明日鬧著要吃最新鮮的瓜果。

盡管眾人皆知,東宮太子蕭奕澤天生反骨,生平最厭惡事情超出掌控。

但他卻對沈舒棠的所作所為格外包容。

沈舒棠在東宮待了兩年,她從下人口中聽得當年那場搭救的“真相”。

一怒之下,甩給蕭奕澤一封“和離書”後從東宮離開。

可她沒料到,她人剛跑出京城,就先連人帶馬車摔下山崖,摔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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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澤帶著一身冷戾親自前去尋人,他倒要看看,這隻小金絲雀,離了他給的溫房,能飛到哪去。

但他沒料到,他尋著的人一點都沒有反思之心,反而歪著腦袋問他:“你是誰呀?”

“我是你夫君。”蕭奕澤冷笑,心底已經安排上把這隻小鳥捉回宮後該如何對待,才能讓她長長教訓。

沈舒棠眨了眨眼:“你是我夫君的話,那你為什麽不過來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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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後我失憶了,又被太子捉了回去TvT

·一心隻想搞事業的太子真香啦。

·作精小美人x高嶺之花太子

[《嫁給前未婚夫叔叔》文案:]

京城眾人皆知,孤女宋知溫與國公府二公子自幼有婚約,國公府收留她,隻等待歲數到了後與二公子成婚。

隻可惜眾人也知道,二公子心中另有所屬,對宋知溫無意。她嫁過去後,也最多落得個獨守空房的下場。

甚至一日,二公子還主動找宋知溫說出:“我心悅他人,就算娶了你,也不可能對你好。”

宋知溫紅著眼框,想哭哭但是努力忍住,神情委委屈屈。

她難過的在花園裏晃悠,卻撞進了行蹤不明的國公府掌權人裴寒榭懷中。

裴寒榭環住她,扶著她起來。聲音低沉溫柔:“怎麽受委屈了?和小叔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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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宮中影響,宋知溫和二公子的婚事,在不情不願中繼續進行流程。

宋知溫每次從宮中回來,都會偷偷溜去前頭書房,靠在軟榻上鼓著臉不情不願。

裴寒榭和她道:“我有一個方法,能讓你擺脫侄兒,你可願聽?”

宋知溫用力點頭。

裴寒榭聲音低沉,隱約有一些**之意:“嫁給我。”

宋知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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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榭年少時在外征戰,回京後進官加爵。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可從未有人吸引到他。

直到那一日他從書房出來,在花園裏遇見一個哭唧唧的小姑娘。

她眼眶紅紅,抽抽噎噎的拿著帕子擦臉。明明眼淚還沒來得及落下,但裴寒榭卻覺得像是懸在他心上。

他主動走上前去,到不看路的小笨蛋麵前,由著人撞到他懷裏。

回書房的路上,裴寒榭從下人口中得知,這是侄兒的未婚妻。

侄兒的未婚妻又怎樣,他想要的人,一定會搶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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