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高科技

金色的小蛇依舊在黑色的鏡麵裏轉動,不過和穿越前有明顯區別,頭尾接不上,短了至少三分之一。

曹川看清楚後,依舊用右手拇指擦一擦鏡麵,啥反應都沒有,這下他倒是有點思路冒出來:如果沒猜錯的話,等到這條金線再把頭尾連上,自己大概,或許,有可能回去?

想到這裏,某人頓時興奮起來,如果這貨真能讓自己來回來去的話,那不就發了嗎?……

無數心魔幻像在曹道人的眼前浮現,前一刻自己還在和華爾街大亨笑談天下風雲,後一刻又在和中東油豪煮酒論英雄,種種錯亂的景象在大仙眼前不停翻滾,曹川臉上風雲變幻,似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好半天後,擦掉口水,他的思路才正常起來,隱隱間總覺得忘了點什麽:對了,還有一個鏡麵!想到這裏,曹川趕緊翻開手掌,把戒指白色的鏡麵湊到油燈下,細細端詳起來。

白色的戒指鏡麵中,同樣是一條細細的金線在遊動,曹川迫不及待的用右手拇指擦去,毫無反應,這不科學啊?輪流用右手的五根指頭摩擦一番,依舊沒啥反應。

“多少應該有點動靜才合理啊?”他喃喃的念叨著,無意間用左手的拇指輕輕從鏡麵上摸過。

刷的一下,鏡麵中閃出一叢短短的,若有若無的白光,“哈?!狗日的還是高科技,指紋認證哇?”心裏狂喊著站起身來,沒等他再費心研究這一塊鏡麵有什麽功能,答案已經出現。

凡是這一蓬若有若無的白光照射到的家具,竹桌竹椅,書架賬簿,一瞬間全部消失,眨眼間,半間屋子空了……

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右拳,盡管今天已經遭受太多的不可思議,可是眼前半空的竹屋,還是再一次刺激著他疲憊的神經。

緩緩的用左手拇指再一次摁到鏡麵上,這一刻,他腦中清晰的“看”到那些家具飄在一處灰蒙蒙的空間裏,空間不算很大,麵積和他在橫店租的小屋差不多,邊長不到三米的一個立方體。

“你到底是誰家的寶貝?”再也不敢詛咒這個撿來的“樣子貨”,曹川把拇指從鏡麵上挪下來,然後再摸一次,淡淡的白光又一次出現,一眨眼的功夫,家具又淩亂的堆回到地麵上。

某人麵無表情,嘴裏開始不停念叨:“這是要發。”

月上中天,大明朝的月亮無疑比幾百年後要清亮許多,遠方那璀璨的銀河可以證明。在屏風寨的某間竹屋裏,三個被新概念位麵學洗禮過的山賊頭目正在一臉激動的小聲開著會,而在另外一間竹屋裏,時不時的能聽到一陣壓抑的怪聲,說不清楚是笑還是哭……

第二天一早,趙四便被周大當家打發來曹川房前聽用,趙四今年剛滿十八,在寨中算是小字輩,和大爺是遠親。

昨日親眼見到某人奢遮的出場,趙四也是跟著大夥亂激動好半天,沒想到早起就被支派過來聽用,“這是自家有仙緣了”,趙四蹲在曹川門前玩著石子,邊玩邊想到。

一直到日上三竿,呂賬房都來過兩次,趙四才聽到吱呀一聲,竹屋門開,曹川從裏麵踱步出來。

趙四兩步躥過來,躬身說道:“小的是趙四,大爺命小的來灑掃。”

曹川看看小夥子,想起來這位就是昨天第一聲大喊,來回指著自己的那位,歲數不大,十七八的樣子,黑瘦,大眼睛,一臉的伶俐勁。

曹川笑笑說道:“那就有勞小兄弟。”

趙四滿臉的興奮:“是小的該當,該當。”腳已經躥進屋裏。

曹川原地看看,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沒過多久就看到呂賬房迎過來,老遠就抱著拳打招呼。

某人昨夜興奮過頭,快天亮才睡著,這會滿眼血絲,生怕老頭追問,趕緊歎氣道:“唉,此處天地靈氣稀疏,昨夜貧道做功課艱難無比,這下山曆練的日子不好過啊。”

呂賬房也沒想到曹川滿眼血絲,麵色憔悴,一聽原因就傻了眼,他一介凡人也給不出意見,這會也隻能寬慰曹川幾句,便引著他去尋寨主。

兩人沿著屋後的一條山泉緩緩而上,走不遠就看見山緣處有一塊突出的大青石台,平滑如鏡,周大當家已經在坐等。

這裏早就擺好桌椅器具,兩盤臘肉,一盤筍尖,一盤野蘑菇,還有個小泥爐子,上麵咕嘟嘟滾著米粥。

三人坐定後,周通介紹到,這地方平日裏就是幾位當家來坐,旁邊是流泉,遠望是霧海,既清淨又暢風,寨子裏的事其實多的都是在這塊青石台上決定的。

曹川自然是客隨主便,不過他這會的心態已經與昨天大不相同,話說回來,任誰有一處私人空間,哪怕在這大明朝,裝神仙也一樣能活的不錯。抱著這樣一種心態與幾位邊吃邊聊,自然從容許多。

這周通算是寨中嫡出,打小就在後山長大,為人大氣仗義,凡事有擔當,被老寨主認成義子,幾年前老寨主將死,就順利上位。呂賬房官名呂問道,看上去老,其實還不到四十歲,本家在福州鄉下,家貧就去道觀做過幾年道童,名字還是老道給起的。

在道觀賴到二十歲,被觀主轟出門去自立門戶,於是又跟著一個遊方道士開始浪跡天涯。師徒二人一直在南方幾省轉悠,呂問道也算是學到一套治病算命的手藝。

幾年前師徒二人雲遊到天目山,師傅壽數已盡,呂問道料理完後事,恰逢老寨主有病,被請上山,結果和老寨主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便在這寨中暫住下來。

時間一長,發現這寨中倒也和美,再加上江湖遊曆多年,也委實想安頓下來,便正式領了賬房的職司。

說話間渾人陳二爺也來吃飯,一見曹川就大呼小叫要把酒,被周通罵了兩句才消停。曹川笑問陳二當家是怎麽入夥的,陳火丁吭哧半天不想說,結果呂賬房一講,聽的曹川是嗬嗬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