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開雷霆崖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可能是某個基因改造人，亦或者是某個奧林匹克再次發起者。
——過程究竟是怎麽回事，李維已經完全都記不得了。但是，在最後的一瞬間——李維身邊似乎憑空出現似的，六根肉眼可見的白骨浮選於自己的身邊，不斷的環繞在自己周圍。
看的很親切的……白骨。
砰然擋住了對麵的一擊。
“咦？”
這回輪到對方吃驚了。
“……嘖，還以為是個白癡——不過也的確是個白癡。”不過，依舊對已經四肢不全的李維進行了“應有的”輕視。可惜的是，她錯了。
“噗！”
就好像回應對對方的輕視一樣，半殘的李維用半殘的手給予了對方迅猛的一擊——手中握著的，不再是那一張小小的卡片，而是一把鋒利的……厄，可能不怎麽鋒利的巨劍。
一把巨劍，似乎足足有兩米長似的，大氣、通明，給人一種粗邁豪放的感覺。黝黑的劍身穩重寬厚，藍色的雕文雕刻出讓人感覺神秘的紋路——不過，李維總感覺這把劍看著非一般的眼熟，卻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想起這是什麽——或者說，他跟本就來不及想這把劍是什麽了。
沒有任何花俏，直挺挺的將手中忽現的巨劍劈砍下去。劍身呼嘯著重重的揮下——雖然並沒有一刀砍死對方，卻也將慌忙閃避的對方身上的緊身衣堪堪的劃破了一道裂縫。
“……？！喂！好危險的啊！”
這是貓女似乎炸毛了似的，看著自己身上破了的緊身衣說道：“你知道這一套職業裝是要多少錢的麽！？我的經費都拿去買化妝品了，如果我沒錢買職業裝的話會被人發現的你知道麽混蛋！——誒？”
沒有心思去理會這隻貪汙貓，李維隻感覺自己身上的氣力……似乎慢慢的再返回似的。說來也怪，本來似乎是被剛剛炸爛了的腳部，開始慢慢地有了感覺，仔細一看——竟然完好如初的恢複了原樣。而且，就連右手的兩根手指都長了回來。雖然左手還不能重新長出，但是這並不耽誤李維的繼續作戰。
“你你你……是人麽？”
貓女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李維，身上的毛炸的更厲害了。
“我感覺你才更不是人！——”李維感覺很好，雖然不知道過程是怎麽回事，但是結果似乎為：砍了別人就能複原。
好耳熟的技能。
往前邁了一步，李維感覺自己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來，小貓咪，讓我再砍幾下。”揮了揮手，李維頗為糾結的說道：“雖然吃貓肉是不人道的行為而且會被人肉——但是我想動物保護組織是不會管我殺人的。”
“我是貓！”雖然不斷地後退，但是看來對方依舊很糾結自己的物種。
“——都一樣——去死吧你！”
今天的虐貓，應該會有人叫好吧。
※※※
當天夜裏，校園再次被弄了個底朝天。
母貓最後還是跑了，李維也沒敢遠追——這是一定的，他現在腦子裏除了一頭霧水就是一臉的血，基本上出了三號門就會被條子叔叔問候。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自己的寢室被完全摧毀——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李維從二號門回來之後就發現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一切，完好如初，就如同自己沒有血濺當場一樣。如果不是自己手上拎著的巨劍，李維還以為自己隻不過是個白癡，剛剛夜遊外加精神分裂呢。
不過，當他顫巍巍的打開自己寢室門的一瞬間，他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精神沒有絲毫的問題。最起碼，現在還沒有問題。
“我一直在等著你呢。”
一隻牛頭人——席地而坐。
他的身高也就隻能席地而坐，如果站起來的話，估計他的牛犄角就能把房頂通個窟窿。不過李維敢肯定，這個牛頭人的確不是地府的一般工作人員——你看，對方似乎品種不是和自己以往見過的一樣——沒有人手，而是三根手指。沒有人的腳丫，而是隻有牛蹄子。
也不知道是如何在光滑的地板上行走而不被打掃衛生的老大娘拿墩布砍死的。
“你……”
看對方似乎和煦的笑容，李維定了定心神。
“你……你好。”
“你也好啊，年輕的人類。”這隻牛頭人和普通的牛頭人的確不一樣，說話總是滿滿的，很和藹，最主要的是……不想別的那麽笨。
“不要驚訝，我相信你已經被艾爾那個小女孩弄得灰頭土臉了。雖然各方麵很抱歉，但是這也算是對年輕人的一種曆練了。第一場所謂的戰鬥，你做的還不錯。”
“……是啊，隻是丟了一隻手，兩個手指和一隻腳罷了。”
“哈哈哈……這不算什麽，真的不算什麽。和死亡相比，這些不過如同朝露一般。而現在，你應該就連死亡也無所畏懼了，不是麽？”
牛頭人對李維輕輕揮手，說道：“這裏是你的房間，坐吧，不要讓自己太累了。”
“哦……”你也知道是我自己的房間啊。
“自我介紹一下，我……也許你認識，也許你不認識。”牛頭人說到這裏，似乎得意了一下，道：“我的名字叫做：凱恩·血蹄。原來，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牛頭人酋長。”
“……？！？！”
李維的臉當時就已經歪了。
“凱恩？”
“恩。”
“雷霆崖的那個凱恩，血蹄？！”
“恩，看來你知道。”牛頭人的微笑不變，不過似乎很享受李維的這種說辭。頭上的牛毛，更加的油光鋥亮了：“現在，也許你已經了解了地獄是個什麽東西了。世界上，甚至是你所知道的固有世界之外的一切的一切，都逃不過地獄的審判。當然……你現在也許對原有的【地獄】概念也發生了動搖吧？”
“……”
“咱們長話短說，你難道不想知道一下，你昨天早上救了的兩個女孩究竟是誰麽？”
牛頭人的眼神裏包含著很多不知名的情緒。
李維下意識的往後坐了坐。
“那個……是誰？”
“兩個可憐的女孩——”牛頭人歎了口氣，道：“她們呢，完全都是人類，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不過與眾不同的是，她們和我一樣，和你所在的空間毫無關係……別驚訝，這種事情以後你如果還活著的話，會遇到很多。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死了之後，都要下地獄接受公正的審判！不論是誰，不論他身處何方……哪怕，她是異世界人。”
牛頭人酋長的手指晃了晃。
“可是，這個宇宙雖然很公平，但是還並不夠完美。從宇宙形成開始，就注定了其平衡性要具備很多相對性。正義和罪惡、善良和邪惡、鮮血和雷鳴……咳咳咳，最後一個忘記它，說順嘴了。”
“哦。”李維點點頭，然後道：“Lok－tar ogar，我理解。”
“恩。”凱恩別有深意的看了李維一眼，然後頗為欣喜的說道：“你知道就好——宇宙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麽有主持公正輪回的地府，就一定有那種……愛好收集、無聊透頂、打破常規的家夥存在。他們收集靈魂，阻止他們到地府裏報道，甚至強行與這些人簽訂契約——這是多麽邪惡的開始。據我們所知，這種勢力有的名為蓋亞，有的名為阿賴……恩，總之這些隻是代號，真正的這幾位都在我們這裏是高級工作人員，你就不要在意了。”
“……我現在突然能看到我要做什麽了。”
李維唉聲歎氣了半天，不過站在他麵前的幸虧是牛頭人酋長，如果是獸人老大腦殘吼的話，他就不敢這麽蹬鼻子上臉了。
“我的任務，不會就是把那些可憐的靈魂，重新領會地府吧？”
“答案正確。”
“那麽……兩個問題。”
“說吧，朋友，我在聽，最少現在在聽。”牛頭人酋長的話，讓李維很是懷念。雖然魔獸世界已經AFK很久了，不過……
“第一個問題：我究竟算什麽貨色——不論怎麽聽這也是你們內部的問題，我隻不過是亡靈一隻罷了。剛剛，一隻小貓就把我弄得欲仙欲死了，來一隻狗是不是能讓我當時就掛點？”
“哦，這個問題啊。也不瞞著你——你是臨時工、雇傭兵。我們不想和對方撕破臉皮，所以就找你這樣的人來幫幫忙——至於你的小貓問題，我可以肯定那的確是一隻貓妖，和你所知道的美國電影《貓女》沒關係，她應該隻是個狂熱的cosplay愛好者罷了。至於你的能力問題，我這不是來了麽？會給你解釋你剛剛為什麽爆種的。”
“第二個問題：基於你剛剛的回答，我想問一下我能不幹了麽？下輩子你該判我幹嘛就幹嘛，這輩子我救了人你讓我得到一點好的報應就行了。”李維現在陰陽怪氣的氣不打一處來。
“恩……”
從艾澤拉斯來地府工作的牛頭人酋長很明顯不是很了解麵前這位為啥這麽不爽，剛剛分明還談得很不錯啊。
“你，怎麽了？”
“臨時工？雇傭兵？你的意思不就是出了事把我拿出去頂缸，說這是我的個人行為，地府根本沒有授權——之類的麽？”
李維哼了一聲，道：“這種事情人間早就做了八百萬遍了，你就省省心吧，酋長。”
“不可否認，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
牛頭人酋長帶上了自己的……一副老花眼鏡。
“你要知道，地府的明細會記載一起善惡行為，包括我們現在所作所為。你，不要擔心自己會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地獄和人間，我認為地獄更公平。”
……唔，不可否認的有道理啊，酋長！
“其次——讓你作為臨時工，並不是因為要讓你頂杆。恰恰相反，是因為你適合這次案件，所以才讓你來做！說白了吧，地府經過計算之後，你很適合接受這次的案件。人類，你白天推到的那兩位，一個叫做戰場原黑儀，一個叫做伊藤誠。別的我不說，我隻希望你能把這兩個可憐靈魂弄回地府，否則，她們的靈魂將會被永遠束縛住！順道一提，你救了兩個人，雖然你死了，但是你的靈魂卻得到了救贖。”
“……這兩個名字，我聽著很耳熟啊。還有，我怎麽感覺我昨天在路邊【推到】的應該是兩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