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平日裏的章澤是有些冷感的,就連為數不多的幾次春夢對象都十分的單一,算上輩子的兩輩子他對這種事情的經驗仍舊相當有限。加之背後還有一個讓他相當顧忌的人,章澤不敢表露出絲毫的異狀,隻能強撐著緊閉眼睛,佯裝出自己正在沉睡的假象。
他背對著杜行止,杜行止自然對他滿臉的潮紅一無所知。然而掌下逐漸僵硬的身軀讓他回過神來,杜行止一愣,撫摸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他猶豫張口:“章澤?”他沒睡著吧?
發現被戳穿假睡,章澤有點緊張,小聲的嗯了一聲。
杜行止慢吞吞地說:“你……嗯,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同樣的問題不同的人來問又會得到不一樣的感覺,張素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章澤隻覺得不好意思,現在換成杜行止開口,他立時羞憤欲死,然而在羞憤之後,又有隱隱的擔憂升起。
他不免擔憂,杜行止為什麽要問他這個問題?是純粹的好奇,還是……在懷疑他什麽?
難道飯桌上自己的臆想真的被發現了?這種可能一旦生出,章澤就止不住地開始心悸。如果真的是這樣,杜行止會怎麽看待他的心思?會失望透頂還是覺得惡心?章澤不敢去想象去模擬對方內心可能出現的對自己的厭惡,他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正常的,也在努力規避旁人異樣的目光。章澤不是個內心強悍的人,哪怕被尋常人歧視都會覺得相當的難受,更別提這個也許會歧視他的人對他來說還有幾分重要性了。
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假使杜行止真的猜測到了什麽,回答“是”興許就會消除對方的疑慮,但如果他隻是好奇呢?
章澤一下子又被自己的猜測嚇個半死,身體越發的僵硬,甚至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發覺到掌下的異樣,杜行止心緒複雜,章澤的沉默似乎是默認了這個可能,然而他還是想要聽到更加確切的回答。死心也好,安慰也罷,他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去這個人。
“到底有沒有?”他故作輕鬆的語調,手下還配合地掐了一把,偽裝成兄弟間的打鬧,心中卻心緒翻騰,“偷偷告訴我吧,我不會跟媽和阿姨說的。你是我弟弟,交沒交女朋友我這個哥哥無論如何也該過問一下對不對?”
章澤心中正在天人交戰,猝不及防時又被捏了一把,隻覺得感觀立時被無限放大,杜行止的手掌仿佛帶了魔性,一捏之下令他渾身的酥·麻千百倍地增加了,恍惚間一聲驚呼已經出口,回蕩在寂靜的室內,顯得無比突兀。
章澤立即捂住了嘴巴,但已經來不及了。杜行止聽到了他的驚喘,立即睜大眼睛:“我捏疼你了?”
他說著也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撩起章澤的上衣將手毫無阻隔地貼在了剛才被捏的部位緩慢滑動想要減輕對方的痛楚,然而他立刻發現到了不對,掌下的皮膚散發著一股高熱,這已經不是正常的體溫了。
杜行止翻身坐起打開床頭的台燈,一邊嘴裏連連責罵:“傻啊你?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身體不舒服了,你還不承認。過來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家裏沒有退燒藥啊好像……”
他絮絮叨叨著將章澤翻了過來,預備貼上他的額頭探測一下溫度,然而下一秒卻立刻被章澤通紅的眼眶給嚇壞了。章澤羞恥地咬住牙關,跟杜行止對視一眼後,再沒有勇氣繼續睜著眼睛,閉上眼難堪地側過頭去。
怎麽了……
杜行止有種奇妙的感覺,對方眼中揮之不去的水霧有著柔軟的味道,映著一旁燈的暖光,波光粼粼直射進心裏。章澤極少出現這樣欲拒還迎的情態,唯獨的一次……
還是那個兩個人首次更進一步的夜晚。
杜行止有些不敢置信,盯著章澤看了一會兒,直看的對方睫毛微顫仍舊不敢閃躲才肯定了一些,他慢慢滑進被子裏,手撫過章澤越發顫抖的身體,終於蓋在了那個部位上。
章澤雖說性格冷感為人溫厚,但下部的那個部位卻丁點不容小覷。杜行止回想起上一回自己手心中的觸感,雖然沒能看見真容,但那依稀是個形狀筆挺頗有料的模樣。這一刻他掌下隔著褲襠撫到了一把灼燙,心中頓時一跳,口沒遮攔地問了出來:“怎麽會這樣?”
章澤又是羞恥又是激動,被杜行止撫上那個部位的時候他差點驚叫出聲,咬住舌尖後才留下半分清明,被杜行止一問,下麵又跳了一跳,他立馬發飆了:“什麽怎麽這樣?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
見他生氣,杜行止立馬軟了下來,口中細細安撫著,手上毫不客氣地從褲帶裏鑽了進去,捏住那一把。
章澤的惡形惡狀不知道去了哪裏,兩條細腿立時被逼地緊緊合攏。本是自保的動作,眼下卻意外將杜行止的手牢牢地箍住不放,竟然像是不舍得對方抽身離開似的。
眼中的清明也慢慢消退了,甚至不用杜行止如何動作,他已經靠著雙腿的摩擦得到了快·感,酥·癢電流般竄過軀幹,他不由閉上眼睛細細地品味這難得的快樂,口中細細呻·吟:“嗯……”
杜行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一次跟章澤春風一度的場景他還曆曆在目,章澤很明顯是個童子雞,對這種事情好奇不舍又抗拒,丁點都放不開,還活像很羞恥似的,哪怕在十分快活的時候也要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呻·吟出聲。
然而這一次竟然如此投入嗎?自己都還不曾動作,他就如此大膽地表達了自己的渴望。杜行止看著這樣的章澤,麵色緋紅眼簾緊閉,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白皙細長的頸項似乎受不住這樣多的快樂,激動地上揚著,雙手揪住耳側的枕頭,白色手指埋在淺灰色的布料當中,配上章澤和平日裏大相徑庭的情態,憑空多出一種的味道。
原本沒有那個念頭的杜行止也漸漸熱了起來,光是視線所及的一切就讓他有些耐不住。他單手扯開睡衣上兩顆扣子,在被中窸窸窣窣地滑動,翻身蓋在了章澤的身上,手撐到對方的耳邊握住一雙虐待枕套的細掌捏在手心,十指相扣,□對準了方位聳動起來。
隔著布料隻靠著摩擦相互撫慰得到的快樂有限,章澤低喘一聲,霧蒙蒙的眸子睜開一半凝在杜行止身上,視線是前所未有的專注,隨後主動將一雙長腿抬起,環在了對方勁瘦的腰間。
這對杜行止來說是一個鼓勵他為所欲為的暗號,他眼睛立刻紅了,帶著凶狠瘋狂地衝撞起來,摩擦增大,章澤開始微微顫抖,僅有的理智搖搖欲墜:“我們……我們……”這和上一次不一樣,現在他們在家裏,旁邊的臥室分別就睡著章母章悌和張素。一牆之隔的他們卻在做這種勾當,假如被她們聽到了可怎麽好?
然而杜行止正到興起,哪還容他拒絕,握著章澤的雙手一緊,他鬆開對方的手掌滑下被窩,憑著知覺將章澤的睡褲給褪下來丟下床,一邊喘息著在章澤嘴角落下細碎的親吻:“我們小聲一點就行,你要是想叫了就掐掐我。”他說著抬起章澤細膩的兩條腿再度環在自己腰間,隨即抬起上身飛快脫掉了自己的睡衣,褲子也盡量快地脫下,短褲和睡褲脫到膝蓋,他再沒有耐心繼續,扶著自己火燙發脹的分·身在章澤被內褲勒出輪廓的分·身上來回的滑動。內褲已經被章澤自己滲出的**沾濕,一寸寸清晰地貼合著那一部位,哪裏有青筋都能摸出個大概。杜行止滑動幾下,捏著自己的分·身對準了章澤探出內褲的分·身頂端用力地開始摩擦。
這是一種如何突然的快感,章澤已經沒有餘力去想象去形容。難言的酥·癢在幾秒鍾之內爬遍全身,如同帶有侵蝕性的病毒攻占了他的理智。他緊緊扣住杜行止的肩膀,雙腿用力扣住杜行止的後腰朝自己的方向抵來,意圖得到更快速更親密的接觸。渾身繃直頭更是朝上用力地仰去,眼睛無妄地緊閉著,張開嘴又不敢呻·吟出聲,隻能無聲地尖叫,以緩解雪崩般落在身上的強壓。
杜行止肩上被他狠狠一扣,疼痛仿佛帶來了新的快感,他被激出一股凶性,死死地盯著章澤迷醉的表情,倏地堵住了他想要尖叫的嘴巴。
濕滑的舌頭在狹小的口腔內一拍即合地開始纏動,章澤破罐破摔的熱情令人難以抵擋。杜行止欲罷不能地掃蕩著對方的口腔,章澤口中還殘留著洗漱後黑人牙膏的薄荷香,清涼的香氣縈繞在火熱的粘膜當中,杜行止如同吞了春·藥,拚命地汲取著對方口中的津液,手上更是一刻不停,摩擦時貪婪地撫上章澤的腿根。
那一處皮膚從未見過陽光,細膩到如同初生嬰兒,偏偏因為臨近分·身從而敏感無比,章澤渾身顫抖著,好容易掙脫開杜行止幾乎要抵到他喉間的舌頭,喘息著小聲笑了起來:“不要摸那裏……癢死了。嘿嘿嘿嘿嘿……”
如此缺心眼的反應令杜行止不由自主地傻了,手指幾下掙動,章澤笑地越發大聲,整個人蜷成一團,原本環在杜行止腰上的雙腿也鬆了下來,一手去抓自己腿根的皮膚一邊側過身體,臉埋在枕頭裏脫力般抽搐。沒力氣笑了,但是真的好癢哦……
杜行止抿著嘴,鬱色沉沉地盯著麵前這人。章澤總是能找出新的讓他糾結的方式,方才濃烈到化不開的情迷被他的幾下笑聲輕易打斷了。
心中不爽,他掀開被子,伸出手拽住章澤的腳踝,將他的姿勢重新擺成迎合自己的模樣。
上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章澤捂著露在外頭的肚子笑著求饒:“不要弄了,好冷。”
杜行止的表情是如此的陰鬱,莫名有種被看不起的感覺。身為男人在這方麵天生就有一種征服欲,剛才他使盡渾身解數的挑逗還不敵意外的癢意,總叫他有種章澤根本不沉迷與自己的感覺。
借著燈光,他打量章澤仰躺在床上的身體——對方的睡衣是清淡的淺灰色,扣子已經被自己解開,柔軟的衣料堆疊在兩邊,玉色的胸腹裸·露出來,被昏黃的台燈光蒙出一層寶光。兩條細瘦的長腿因為他正擠在當中而無力地敞開著,這雙腿真是好看,去年p·d的一款中褲由章澤拍攝海報,杜行止仍舊記得底片出來時自己看到時是如何的驚豔。其實章澤身上的肉實在不少,隻是長的結實。尤其兩條腿,從腿根開始一捏都是滿滿的肉。好在腿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加上骨節不分明,原本應該凸出的膝蓋骨沒有普通人那麽明顯,加上他骨頭細,顯得腳踝玲瓏柔和,本來是脫了衣服有點肉感的小胖子,偏生就給人一種骨瘦如柴的錯覺。
章澤的體毛不重,頭發都比杜行止要細薄一些,腿上的毛發也有,但顏色偏淺,看上去就很不顯眼。一手撫觸上去,隻能感受到細膩溫熱的皮膚。與他皮膚一般白皙的分·身尺寸可觀,形狀筆挺好看,就連頂端本該猩紅猙獰的頭部長在他身上也變成了順暢粉嫩的圓形。章澤大敞著雙腿,剛才撓癢癢使得這裏有些萎靡了,章澤有些可憐地捂著自己的肚子,分·身被方才滲出的體·液沾濕,下出有些微卷的毛發被黏腿根,沒有被子遮蓋,觸到冷風涼涼的,章澤瑟縮了一下:“被子……”
杜行止一語不發地伏了上來張嘴堵住這張總讓他無可奈何的嘴巴。
章澤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指尖觸摸到濃密的毛發頗有些羨慕。杜行止有些地方看起來比他有男人味的多,比如小腹處一路蔓延到□的毛發,夏天穿褲子打赤膊時可以肆無忌憚地散發荷爾蒙。章澤隻能扮小清新白馬王子,其實他心中也是有個野獸夢的。這樣想著,下一秒這胸膛便更近地壓了下來,章澤忙著應對杜行止凶猛激烈的親吻,等到回過神後,下部唯一留下的小短褲已經不見蹤影。
他無法低頭,但仍舊有些尷尬地並了並腿,未果後隻得朝上挪了挪,輕聲說:“你別瞎親我,要弄就快點……”
話音未落,一隻大掌便罩在了他重新硬挺起來的位置,剛才那一個吻讓他渾身又熱了起來,未明的洶湧快感讓他心中有些畏懼,然而和杜行止的親密帶給他的安慰真的相當明顯,章澤好幾次想不管不顧地就這樣抱著對方說出自己的心意,但每一次都在臨界點時被理智壓退了回去。
用自己的手撫慰和用別人的手撫慰差別十分大,杜行止就這樣撐著身子一手擼動章澤的□,他自己沒有絲毫動作,方才急切的熱情好像褪去,就連看著章澤的目光都是有些陰鷙的。
剛才章澤的笑戳到他易碎的自尊心了,杜行止急需要章澤沉醉迷離的情態來充實自己。
知道章澤的實戰經驗不多,他手上花招百出,輕重適宜地捏住章澤勃發的部位緩緩擼動,時而撚起頂端的皮膚搓動,時而揉弄底端的雙球,一隻手空閑下來後便撫摸章澤的小腹,小腹是章澤的敏感帶,被杜行止來回撫摸不久,便聽到他哼哼唧唧求饒的聲音。
“求你了……求你了……”
章澤在這種事情上簡直一點矜持都不懂,杜行止依稀記得自己看過一些類似的書籍,內裏的上方無一不是是盡渾身解數就想聽到那一句“求你”,如今那麽輕易聽他主動說出來簡直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杜行止心下一橫,潔癖不知道丟到哪裏去,滑一些下去,張口便含住了手上捏著的寶貝。
突如其來的洶湧快感讓章澤渾身的肌肉立刻就繃緊了,他開始瘋狂地抽搐,幾乎無力承受如此劇烈的感覺,眼前一陣一陣發黑。章澤用力地想要並攏雙腿,卻隻能將杜行止的頭扣住更緊一些。他整個人恍恍惚惚地揪著被單胡亂掙動,喉中發出不耐受的低吟,眼淚都差點被逼出來。
杜行止從章澤腿間抬起頭,入目是這樣的光景,破碎的玻璃心終於恢複原狀,更是湧上說不出的滿足感。
他虛虛地環住章澤的分·身,舌頭在柱身上來回舔·弄,聽著章澤迷離的輕呼,杜行止難耐地一手握住自己的□擼動了幾下,不夠勁兒,便換了個姿勢將□抵在章澤的小腿上來回磨蹭起來。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杜行止的悶哼和嘖嘖聲,章澤的喘息越發急促,甚至不自覺地聳動腰肢朝著杜行止口中撞去,黑暗中金星越冒越多,快感累積疊加幾近登頂,□卻忽然一涼,給他帶來無盡快感的嘴唇殘忍離去。
章澤幾乎要瘋了,抬腳踹上杜行止的臉:“快!快……快快……不要這樣……快點,親一親……”
他無力地閉著眼,出聲的話語帶著泣音,雙腿仍舊在不停地抖動,滿心都是叫杜行止像剛才那樣含住自己吮吸。
杜行止輕笑一聲,滿意地爬上前親了親章澤的嘴唇:“還癢不癢?”
什麽癢不癢!章澤汗都要流下來了,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隻能低泣著用腿去磨蹭杜行止的腰:“快點,快點摸摸我,用嘴巴舔一下……”
這種求歡的話從章澤口中說出來總叫杜行止感到悅耳又不可思議,幾乎是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熱流便匯聚到了下腹處,杜行止的笑容複又猙獰了起來,眯著眼打量著章澤抓心撓肺的模樣,抓住他的手朝自己身下帶去。
章澤傻乎乎地握住他自己的分·身開始擼動,卻又不夠滿足,一下一下地拿腳後跟敲杜行止的後背。
杜行止又黑線了,將章澤撫慰自己的手扯下來按在他的分·身上,湊到章澤耳邊小聲的說:“等價交換,我們倆互相幫忙。”
章澤連忙動手伺候起來,一麵費勁兒地抬起腰想要蹭到杜行止的分·身,杜行止終於大發慈悲地動手替他紓解起來,章澤低低呻·吟了一聲,手上不肯動了。
無奈的杜行止隻得像上回那樣將兩個人的□握在一處**,剛才的口·交為章澤積累下不少的快·感,杜行止**不久後他便渾身抽搐著射了出來,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那樣汗津津,虛脫般躺倒在床上重重喘息。他腦中一片空白,已經沒有餘力去想別的東西了。杜行止捏著章澤開始變軟的分·身猶豫了片刻,鬆開後捏住章澤的臀瓣將自己的埋了進去。章澤的臀部很翹也比較有肉,哪怕無法全部埋進去,近半的分·身也足夠在股溝中磨蹭了。這樣勉強射了出來,杜行止仍舊不太盡興,便將章澤翻了過來背對自己,半軟的分·身在臀上充滿暗示性地滑動,時而掰開臀肉將頭部抵在菊口,不過最多也隻是鑽研幾下,並不敢刺進去。
章澤回過神,發覺後臀發涼,私密的菊口有被戳弄的預感,整個人都酥軟了。想起方才酣暢淋漓的一場“互助”,他麵紅耳赤地在枕頭上磨了磨臉,手伸向後拍向在自己股間滑動的肉柱:“……不要……”
杜行止握住他的手低頭親了一口,引他握住自己的□自己**射了第二次,終於饜足地歎了一聲趴在了章澤身上。
兩個人汗津津的貼在一起,雖然是冬天但因為體溫的關係也不算冷,章澤閉著眼睛正在調息,忽然聽到杜行止的笑聲。他睜開眼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你笑什麽?”
杜行止的笑聲低沉渾厚,滑入耳中嗡嗡作響,他抓著章澤的手湊在唇邊又親了親:“我想起來上一次,你穿著睡衣就跑了。”
章澤被他的嗓音一激,手臂起滿了雞皮疙瘩。他也不太明白為啥自己這次又跟杜行止那樣那樣了,明明上一回結束之後他發誓過再沒有下一次了,可現在,卻就在家裏……
他猛然一驚,捂著嘴彈起上身,腦袋撞在了杜行止的下巴上:“我沒有叫出聲來吧?”
杜行止倒吸一口涼氣,捂著咬到的舌頭翻到一邊使勁眨了眨眼睛:“放心吧,你聲音小的跟貓叫似的,媽和阿姨能聽到才怪。”
說完他便見章澤起身坐起穿鞋:“你去哪裏?”
“洗澡。”章澤丟下一句,俯身拾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圍在腰間,麵紅耳赤地鑽進了洗手間。
他盯著鏡子,鏡中的那個人眼角泛著春意,渾身的肌膚還帶著粉紅,胸口有兩處濕漉漉的紅痕,不知道為什麽就讓他心中沉甸甸起來。
剛才的他徹底沉迷在了那場互助當中,明知道這隻是很普通的……幫助,卻仍舊沉迷了下去。杜行止在他股間戳弄的時候,那瞬間他居然升起一種杜行止是否也是同性戀的疑問,然而很快他發現對方並沒有真的插進去的意·思,心中的羞恥便湮滅了他。高·潮過後有一段時間他的腦子是空白混沌的,但一但清醒,剛才的妄想便讓他有些無地自容了。
杜行止在外頭敲門:“開一下,我也要洗。”
章澤匆忙用水衝了衝身體,找不到內褲便隨便扯了根毛巾圍在腰間,低著頭走了出去。
杜行止一手撐著門框,低頭饒有興致地打量他狀似羞澀的模樣。擔心章澤鑽牛角尖,他忍不住開口激了一句:“不好意思了?我都沒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麽?”
章澤倏地抬起頭,帶著濕意眼睛狠狠地瞪了眼杜行止。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捉弄他也就算了,可現在是什麽時候?在家裏做出這種事情他一點愧疚也沒有嗎?
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愧疚個蛋!事情是兩個人一起做下的,另一個人權沒事兒人似的,他一個人自責鑽牛角尖有個屁用?
憤憤推開杜行止,他悶不吭聲地撞到床上去,蹭啊蹭啊蹭的隻露出一個小腦袋,章澤理直氣壯地指著地上說:“一會兒把我衣服洗了啊。”
杜行止站在原地很是困惑,章澤的情緒轉變太快了,他的腦筋有點轉不過來。
因為是第二回了,章澤這次也不覺得多麽尷尬,畢竟兩個人也不是頭一次這樣了。上一次糾結矯情傷心掙紮悲情都經曆過了,現在他不鑽牛角尖,除了身體感受不同,在心理上便如同自己擼了一把。杜行止態度坦然,他再娘們唧唧,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杜行止偷偷摸黑下樓跑去客廳把衣服洗了晾上,裹著羽絨服匆匆跑回來,進屋便往床上鑽,還有意無意地壓住章澤往他身上擠,嘴裏說著:“洗衣服冷死了晾衣服也冷死了你身上暖和快給我捂一捂。”
他耍賴似的把腦袋朝章澤頸窩裏使勁兒地埋,嘴巴到處**,章澤推拒不過,冷不防胸口的乳珠被叼住啃了幾口,臉立刻黑了。他確實對杜行止有那麽點幻想,但他也很清楚杜行止對他沒有那方麵的意思。章澤沒怎麽談過感情,卻是個認真的人,他不能接受被人當做玩物來挑逗,互相幫助是一回事,這樣單方麵的褻弄,章澤心中便很是接受不了。
一把推開杜行止背過身去,章澤的聲音裏有著冷意:“少動手動腳,冷的話去弄個熱水袋,我要睡了你別吵我。”
杜行止還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心中濃情蜜意地轉入老夫老妻模式,沒料到現在就遭遇冷暴力,他發了會愣,一腔火熱被涼水澆熄,徑直失落了片刻,才安分地躺回枕頭上。小心翼翼伸出手環住章澤的腰。
章澤沒再拒絕,他可算放心了。
章母和張素一早發現到有些不對,杜行止早上竟然沒有提前離開,而是端坐桌邊跟家人一起等著吃早飯。
他的位置一如往常在章澤右手邊。家裏用來自己吃飯的桌子不大,兩個人挨的及近,杜行止低頭翻了翻麵條,挑起雞蛋丟到章澤的碗裏又夾走對方的青菜,說了句:“雞蛋給你吃。”
章澤喜葷不喜素,便也沒有拒絕低頭吃了起來。桌對麵的張素愣愣地看著,忽然捅了捅章母的腰:“唉,他倆怎麽了?”
“誤會解開了?”章母也很茫然,她理了理自己剛吹過的卷發,想起一件事來,“咱們年初的新款要做宣傳了吧?主題定好了嗎?”
張素點了點頭:“定是定好了,主打款我都看過了,肯定迎合市場。年底恰好新文化大街那邊開分店,這個主打款一推,做個活動,知名度又能打響一些。”她說著猶豫地看了章澤一眼,“這個季度的倒還好,夏季的主打我就不知道要怎麽辦了。春款出雅痞,小澤的氣質也合適,宣傳海報和雜誌推廣他上就好。夏款我們主推的是碰撞風,小澤走濃墨重彩那一掛,還有個清新溫潤款的模特我不知道定誰好。”
如今市場上的模特多是西方麵孔,因為市場運作不成熟的關係,模特、尤其是男模在國內難混出頭又極少知名度,許多有條件的都去國外發展了,稍混出知名度要價就高的嚇人。如今p·d的服裝產業鏈已經成熟,男款專門劃分了一個高端品牌,主推再不是隻有單一的季度款項了,而是分年齡層有了各種風格。成年風的還好,國際模特的棱角分明駕馭毫無問題,可一旦想要推一些柔和的款式,男模的選擇就變得異常艱難起來。
男模本來就少,還挑剔風格和氣質,假如沒有一個萬能章澤的話,p·d的宣傳之路還要走很多的彎道。
但張素發現到一個問題,章澤拍的宣傳海報說百變也百變,說一成不變,那也能算是一成不變的。雅痞、正統、華麗等等風格,需要有一些年齡的底蘊才能駕馭的氣場他在平麵上相當輕鬆的就能勝任,然而一旦轉變到他這個年齡層,拍攝進程就會困難上許多。
陽光和運動風章澤就駕馭不了,這一回的溫潤清雅風格,張素便也想要另找一個人來跟章澤一起拍攝。
章母點點頭,但宣傳這回事不關她管,她也幫不上忙,便也不多說。還是一旁一直默默吃麵的章悌眉頭一挑,伸出個指頭來,弄出靈光一閃的姿態:“媽,清水哥不行嗎?他氣質合適,雖然腿腳不好說話結巴,但拍照片又不看這個!”
章母愣了愣,腦中劃過李清水溫潤清雅的臉,心中頓生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感慨。
作者有話要說:等這兩個人幫助上癮了……
謝謝讀者莫慢待、讀者喬喬、讀者bluefish、讀者mola、讀者鬼粉撲、讀者我是一棵樹扔給圓子的地雷!
謝謝讀者妖孽哪裏跑扔給圓子的兩顆雷!!
謝謝讀者畫舸扔給圓子的手榴彈!!!
謝謝大家,以下是小劇場。
張素某天晚上忽然想起兒子和章澤這兩天白天總帶著黑眼圈好像睡不好覺,於是端兩杯熱牛奶去敲門。
咚咚咚——沒反應。
她一細聽,裏麵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聲音。
“我進來了哦。”一邊說著她開了門,門居然沒鎖,兩個孩子窩在被子裏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他倆露出被子的上身都穿著整齊,從被麵隆起的部分看,他倆的腿湊在一塊好像正在打架。
張素暗笑,還是小孩子啊,睡一張床打架呢。
她說完來意放下牛奶,聽到關門的聲音,章澤咬住的嘴唇才鬆開,溢出一聲輕輕的呻·吟,發紅的眼角又急又恨地瞪了杜行止一眼。
“你又忘記鎖門!”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