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男人就是要去戰鬥(3)

我這究竟是怎麽了?

明明之前還有著“不能殺人”的想法,可是為什麽還能夠如此輕鬆的下手?如果不是汪老大攔住的話,這一下多半就會將穀本夏直接打得腦溢血。如果再糟糕一些的話,當場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汪……汪老大……”白清炎竭力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像平時的自己,但是他卻發現自己此時大腦完全一片冷靜,思考速度完全是巔峰狀態,沒有半點慌亂之感。

“我明白的,這不是你的問題。”汪震用他的手掌拍了拍白清炎的肩頭,雖然隻是輕輕一拍,卻讓白清炎感到了幾分安心,“馬師兄,你看如何?”

白清炎越過汪震的身體向後看去,那裏此時正站著兩個人。一個人是典型的中國人,乃是身高近兩米的彪形大漢;另一個則是金發碧眼的年青人,典型的高加索人種。

(馬師兄……看來是那個大漢了,總不可能那個年青人叫馬克思吧?)

果不其然,那名彪形大漢歎了口氣,抱拳說道:“不想貴會人才如此之多,隨便拿出來個人就把我這個徒弟給打翻了。還有這位小兄弟……”說著,他向一旁的年青人看了一眼,苦笑了一聲,“輸給燕子門的傳人,在下心服口服。”

那個金發碧眼的年青人立刻拱手還禮,雖然做的是很標準,但是由他這個洋人來做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別扭。

“不過我倒是非常好奇,燕子門向來被人認定隻是傳說之屬。我們‘黑暗’創立的目標便是為了不讓任何的武術技巧所失傳,但是當初也沒能找到燕子門的傳人。貴會究竟是用什麽方法找到的?”馬槍月好奇地問道。

“這個嘛……自有辦法。”汪震笑了笑,語焉不詳的繞了過去。但是很顯然這一句話不足以讓馬槍月信服,不過汪震早已準備好了其他手段。

隻見這位同萌會會長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鐵膽——就是那種上了年紀的老爺子手裏經常擺弄的那種,放到了白清炎手中,隨後用自己的手握了白清炎的手一下,示意發力。

馬槍月一開始還搞不懂這究竟是要幹些什麽,但是下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足以讓他的眼珠子從眼眶裏蹦出來:那名少年的手看似沒什麽的,不過隻是一般武人的手,但是那枚鐵膽就在那手中被用力一捏,瞬間就如同黃泥一般從指縫中擠了出來!

“不可能吧……”馬槍月用手捧過了那枚已經被捏成海膽的鐵坨子,在自己的手中來回的試了好幾下,但卻始終無法成功。

最終,馬槍月將那枚鐵膽小心翼翼的收好,仰天長歎了一聲:“貴會人才輩出,這回我認栽了。回去之後,我必定一力促成此事,請汪師弟敬候佳音。”說著,他又向著穀本夏招了招手,“徒弟,過來。”

“師傅。”穀本夏走到了馬槍月的麵前,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弟子這次出師不利……”

“不是你的錯,他有捏鐵成泥的這種功力,就算是師傅我遇上也是凶多吉少。”馬槍月此時完全沒了身上的凶悍之氣,反而又長歎了一聲,“跟師傅走,咱們爺兒倆回去再練幾年,不信還練不成。”

兩人轉身就要走,白清炎一看急了:“慢著!鈴音呢?”

“什麽?”穀本夏明顯愣了一下,隨後才想了起來是怎麽回事,“原來你說的是那個啊,給你。”說著,便將手鏈丟了過來。

白清炎下意識的手一揚便將手鏈當空抓住,看了看手鏈後便問道:“人呢?”

“什麽人?”

“你還裝傻?就是這串手鏈的主人!”白清炎此時又開始焦急了起來,自己依約將他打敗了,可是鈴音呢?要是沒能將鈴音救出來,自己這不就白幹了麽?

“不知道。”

“誒誒誒誒誒?”

“她一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估計是跑回家去了吧。”穀本夏聳了聳肩說道,“我可從來沒說過手鏈的主人在我手中啊。”

“可是你剛才……”白清炎不禁為之語塞。確實,剛才穀本夏口口聲聲說的是“如果打贏了就將‘它’還給你”,從漢語上聽起來完全是一樣的,也就是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完蛋啦!死定了啊!”白清炎抱著腦袋死命的大叫了起來,隨後顧不得其他幾人奇怪的目光,沒命的向凰鈴音家裏跑去。

“喂,你把我老妹究竟給怎麽了?”凰和音捂著自己的一隻眼睛說道,“回來後就縮回自己的房間當鴕鳥,我想上去問還被順勢給了一拳……嘶,疼疼疼疼疼。”

“真的不是我的錯……”白清炎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了腦袋,“又不是我說的……”

“現在的重點是趕快把我老妹哄好,萬一到時候真的火山爆發咱哥兒倆誰也跑不了。”凰和音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鈴音,開門!”白清炎已經開始有氣無力的叫門了。

三十分鍾後,白清炎終於放棄了努力。

“算了,和音,我明天再來好了。”白清炎垂頭喪氣的說道。

“你走了,我怎麽辦?”凰和音此時滿眼的淚水,一隻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趴在沙發上完全動彈不得,“咱們一世人兩兄弟……”

“有福我享有難你當,我也不求什麽你能跟我一同享福了,隻要你幫忙扛住今天晚上就好。”白清炎使勁的豎起了一根指頭,“就一晚上,僅僅隻有一晚上而已!”

還沒等凰和音撲上來,白清炎已經飛速的衝出了門,並將門重重的拍上。

白清炎是和汪震還有那個自稱是什麽“前魔術協會代行者”的名為但丁·密斯特魯逖的家夥一同走回同萌會的。

“對不起,讓兩位前輩擔心了。”白清炎在離開凰和音他家後才發現兩位前輩正在門口等著他,原因僅僅是他當時慌亂的神情,而兩人又不能擅闖民宅,因此就一直在樓下等待。

“沒什麽的。”汪震拍了拍白清炎的腦袋,“你既然入了同萌會,那大家就是兄弟,兄弟之間有什麽事情還不應該互相幫襯著麽?”

一旁的但丁也應和道:“都是穿字輩的人,也算是老鄉啦。淚汪汪什麽的就不必了,但是互相關心一下總可以的嘛。”雖然但丁看上去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相貌,但是一口普通話卻說得倍兒流利。

幾人說著便就到了同萌會的總部,此時總部大門口似乎有個人影站在那裏。

“那個人影……看上去好像很熟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啊。”但丁撓著下巴說道。

“熟悉?你不熟悉那才有問題吧?”汪震笑著說道。

那個人影仿佛也看到了幾人,一溜煙的就衝了過來,手裏還抄著家夥。

“忘八蛋!終於讓我逮著你了!”

“誒?葉前輩?”白清炎看見了葉焱就要上前打招呼,卻被葉焱一把推開。

“先讓讓,沒你的事。”葉焱徑直朝著但丁舉起了漢劍,“說,你個大鼻子老洋人不好好在德國待著,來這兒幹什麽?是不是來搶我的獎金來了?”

“葉老兄,你別這麽激動啊。”但丁連連晃動雙手,“淡定些,你看看我,我就很一直淡定。”

“千裏迢迢從德國跑這兒來就為了跟我搶一千兩百塊錢的獎金——我看你這不是淡定,你這是蛋疼!”葉焱從口袋裏摸出一瓶酒來,“我一口火噴死你!”

“誒?葉前輩你的火不是隻能用火劍嗎?怎麽還能噴?不是說嘴由於太過脆弱所以一般人不會用嘴來釋放術式的嗎?”

“真是大腦被氧氣給局限了——有啥不行的?看我的!”說著,葉焱就用牙齒咬開了塞子,往嘴裏灌了一口,隨後就朝著但丁噴去。在酒被噴出後,葉焱的手指已經湊到了酒線旁,指尖一撮便出現了三寸火苗。酒水被這火焰一撩,立時就被點燃,向著但丁飛去。

但丁身子一晃便躲了過去:“姓葉的,你來真的啊?”說著也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種子,雙手一捏就要準備開打。

“你倆夠了!”汪震猛地一聲大喝震住了兩人,在他準備繼續進行勸說的時候,大地猛然劇烈的顫動了起來。隨後,一道白光自同萌會樓頂飛出,直上青天,轉瞬即逝。

當幾人衝進同萌會總部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身是血的行苦和被巨力完全摧毀的地下室大門。

“大師,這是怎麽一回事?”汪震最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向行苦問道,“難道……這就是大師以前說過的‘那個人’?”

“是,而且貧僧現在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了。”行苦苦笑了一聲,“貧僧準備不日東渡,找劍神殿下來幫手。這裏就勞煩你們來照料了。”

“目前我們也需要趕往榕城,道門各派掌門將會在那裏召開會議,保安工作由我們來負責。”汪震一臉嚴肅的說道,“這裏我們會開啟結界,大師就不必多心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榕城啊?”白清炎問道。

“給你們三天時間收拾,三天後出發。”

“喂,阿炎。”

“嗯……鈴音,有什麽事啊?”

“白天……那個姐姐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

“嗯……”

“她說的……你怎麽看?”

“那個……我想……”

“算了,我也不要你現在就給我回答。你可以好好想一下,之後再給我答複。”

“哦,好。”

“WANAN。”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