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第91章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爸爸。”楚喬喊了一句。
楚遠山抬眸看向女兒,渾厚威嚴的聲音又說道:“怎麽,昨晚又喝酒了?”
“沒有,爸爸。”楚喬道。
“嗬,你還騙我?我是你爸,你喝沒喝酒,我會看不出來!”楚遠山擰眉,多年的軍營生活讓他眉眼之間由內而外地散發出深沉威嚴的神色。
楚喬抿了抿唇,低頭不說話了闕。
楚遠山站直身形走向女兒,到了近前,大手拍了拍女兒的肩,“喬喬啊,長風都已經娶妻了,你就放自己一碼吧!我楚遠山的女兒怎麽能為一個男人,而酗酒放縱自己呢?”
“爸……”楚喬眼睛有些濕了,咬了咬唇,卻又是將那眼淚咽了回去,“我不甘心,我不相信長風會和那個女人過一輩子,那個女人,她太平凡了!”
楚遠山看著女兒忽然間開始發白的臉,皺緊了濃眉…刪…
徐長風一走便一整天沒露麵,白惠一個人在家裏,看著太陽冉冉升高,又緩緩落下,心頭也一點點地平靜了。這個時候放在客廳裏的手機響起了鈴聲,白惠看看號碼,挺陌生的。但還是接了。
“白姐嗎?我是李一飛呀!”手機裏麵傳來一聲輕快的女聲。白惠想起了那日一起吃飯的女孩兒。
“哦,一飛。”她笑笑。
“那個……白姐,你什麽時候有空和我哥見一麵啊?”李一飛道。
“啊?”白惠愣了愣,她忘記了那天飯桌上李一飛說的要把她哥哥介紹給她的事,忽的想起了,便笑了,“那個……”她不知道怎麽樣來解釋那天的話,她明明結了婚了,卻還答應另一個女孩兒和她的哥哥相親,白惠覺得自己很沒臉,更重要的是,她這樣做豈不是傷了人女孩兒的一片熱情嗎?跟耍人家似的。
“那個……一飛。”白惠在腦子裏斟詞酌句,“不好意思,我那天……”
“她那天和我吵架,所以才說自己沒結婚。”有人一把搶過了她的手機。徐長風不知何時已經回來,開門的聲音白惠沒有聽到,而他已經站在她的麵前。他一手拿著她的手機對著那邊的李一飛大聲地說了道。
白惠訝然一呆。因為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所以接電話她用的免提功能,李一飛的話這家夥想是都聽到了,此刻凜著兩道長眉,正沒好看氣地看著她。
白惠站起來,去搶她的手機,“給我!”
徐長風卻是手一揚,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然後長臂一伸攬住了妻子的腰將她纖柔的身形一下子攬在了懷裏。“嗯,你的動作挺快嘛!這就開始相對象了!”
“我都說了,我要尋找我的真愛。”白惠故意地這樣說了一句,她的話讓男人的兩道眉毛幾乎立了起來,“你敢!你敢,看我不掐死你!”他的一隻大手攬著她,一隻大手在她頸部比劃了一下。看著那隻原本修長潔淨的手變得鋼鉗一樣在自己臉前比劃,白惠眼神縮了縮,而他卻是憤怒的俊顏拉低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唇。他突然的動作太過猛烈,白惠口裏的呼吸一下子就窒住了,而他還用力地扣了她的後腦,狠狠地吻了她一下,白惠肺裏的空氣一下子被擠空,待他一吻後鬆開她時,她大口地吸氣。而他卻是笑了,伸手輕捏了捏她的臉蛋,“還好,你還沒去。”
他笑得意味深長的,白惠勾了勾唇角,氣惱地哼了一聲,抬起鞋尖在那人的膝蓋上踢了一下,這該死的家夥剛才差點兒憋死她。
但她穿著毛絨絨的棉拖鞋的腳尖落在他的膝上,也不過像是被小石子砸了一下,自然是耐何不了他的。他黑眸很亮,卻是笑著攬了她的肩道:“要愛情的小美女,我們走吧,爸爸媽媽在等著呢!”
白惠癟癟嘴不理他,自已去裏麵換衣服了。等她穿好了衣服出來,卻見那男人正悠閑地站在客廳裏,眼睛望著窗外,不知在看著什麽。聽見她的腳步聲,他回了頭看她,她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穿著杏色的大衣,長發在腦後鬆鬆地挽著,漆黑的發絲上別了一枚十分精致的卡子,看起來俏生生的,他不由笑道:“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別有少婦的風韻。”
白惠臉上倏然一紅,沒理他,而他卻是顧自大手伸過來,輕拉了她纖柔的小手,“我們走吧!”
白惠跟著他上了車子,向著小區外麵駛去。青致三口也在,徐家顯得很熱鬧,徐賓對白惠十分溫和,而胡蘭珠也少了幾許的嚴肅。一家人在一起吃著飯,白惠慢慢地吃著聽到胡蘭珠道:“長風,你楚伯伯回來了,一會兒吃完飯,你過去看看他。”
“白惠也去。”徐賓搭了一句。
白惠不知道那位楚伯伯是誰,但她很快聯想到了楚喬。心頭登的一下。
“白惠就不用去了。”胡蘭珠道。
白惠皺眉,而徐賓卻道:“當然要去,白惠是咱徐家的兒媳婦,去了算是禮貌。”
“可是……”胡蘭珠看看丈夫,臉上似有為難的神色。
徐賓卻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怕楚家人看到白惠會別扭嗎?可白惠是徐家的媳婦,他們應該明白,咱長風不可能一輩子不結婚,就吊在他家喬喬身上。”
徐賓一句話,胡蘭珠立時就語塞了。白惠心頭明白胡蘭珠的顧慮,她側頭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低著頭,往口裏送湯,垂著眼簾,那神色看不分明。但她想,他一定也在猶豫吧!雖然她本心並不想去什麽楚家,但是此刻,她卻是非常地想去了。
“嗯,一會兒我和長風一起去看看楚伯伯。”
她笑著說。
胡蘭珠皺眉看看她,而她卻隻是對她笑了笑,徐賓卻是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包括陶以臻,也是微笑地看著她。
白惠心頭豁然開朗,她明白,在這個家裏還是有人支持她的。
徐長風沒說話,似是並不反對她的所做。吃過飯,也沒做耽擱,管家將徐賓夫婦準備的禮物拎到賓利旁,打開後蓋給放了進去,徐長風坐進了駕駛位,而白惠則是很隨意地坐在了他身旁。
她已經很久沒有坐過了這個位子了,那男人不由回頭看了看她。白惠卻是對著他挑眉,“怎麽,不想讓我去?”
徐長風異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卻是唇角勾了勾,啟動了車子。
楚家離這裏並不算遠,也是極高檔的一處住所,白惠這一路上,腦子並沒有消停。她在想著,她和他出現在楚家時的情形,她和楚喬見過無數次的麵了,但是去她家卻是第一次,見她爸爸更是第一次。她不由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不知道,楚喬見到她的心上人帶著妻子一起出現在她家會是什麽感想,而他,又在想什麽?
徐長風神色上看不出什麽特別來,隻是眉宇微斂,似有心事的樣子。也難怪,帶著他的妻子去他的情人家,見那個差點兒成了他嶽父的男人,心裏一定是不平靜的吧!
徐長風一路上都沒說話,好像很專注地在開車,而白惠的腦子裏卻是不停地思來想去,想象一會兒之後可能發生的情形。
車子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前麵是一處院子的大門,隔著柵欄往裏看,雖然沒有徐家那長長的私家車道,倒也是十分地整潔漂亮。裏麵一幢二層小樓,有點點的燈光閃耀。
院門被人打開了,徐長風的車子開了進去停下,他深沉的聲音說道:“到了。”
車門被人打開了,是男人的手。白惠下了車,攏了攏大衣的衣襟,她聽見吱的一響,是男人手指按動車鑰匙的聲音,接著汽車的後廂蓋就抬了起來。男人的身形走了過去,從裏麵將徐賓夫婦準備的東西提了出來。白惠便走過去,將小手伸了出去,“我幫你拿一個。”
男人看了看他,卻是將另一隻空著的大手伸給了她,攥住了她的小手。
白惠的心頭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暖了一下,現在這個時刻,必竟不同往時,這是在楚喬的家裏,他會主動拉住她的手,白惠心頭竟是瞬間就暖了一下。
“風少來了。”楚家的老管家忙陪著笑臉,“我來吧!”他接過徐長風手裏拎著的東西,又看了看白惠,“這位就是少夫人吧!”
“你好。”白惠對著老人笑笑。
老人便也溫和的笑了笑將他們讓進屋。
眼前一下子光亮了,白惠已置身於一處十分寬敞明亮的大廳裏。
“楚伯伯。”徐長風的聲音響了起來。白惠看向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有著中年的相貌,氣度威嚴,眼睛銳利而有神,穿著一身軍裝。白惠不懂各種軍銜的級別和區分,隻看到那人肩上的三顆星很惹眼。
她也跟著徐長風叫了聲‘楚伯伯。’
楚遠山的目光便向她這邊看了過來,似是打量了一下便笑道:“坐吧。”
此時,楚長風攥著她的那隻手已經鬆開了,他頎長的身形在楚遠山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白惠便也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坐下了。
雖然心裏麵並不踏實,但她還是做出了平靜的樣子。
“你父母都很好吧?”楚遠山說話了,聲音渾厚中透出幾分威嚴,想是多年部隊生活的打磨,和長年官位養成。
“他們很好。”她聽見徐長風說了一句,她向著楚遠山肩上的三顆心看過去,她在心裏琢磨著,這個人,該是什麽樣的級別。
樓梯處有腳步聲傳過來,嗒嗒地高跟鞋聲敲擊著光亮的地板磚,視線盡頭出現了一道苗條的身形。
該出現的總是出現了,白惠看著那道漸漸走近的高挑身影,楚喬麵容依舊冷豔。
“小姐。”端茶過來的傭人恭敬地喊了一聲,楚喬明豔的雙唇輕輕地動了一下,嗯了一聲。白惠看著楚喬一步步進近,她好像聞到了一種冰冷譏誚的氣息。
“風少,少夫人,請用茶。”女傭將茶水端到了徐長風和白惠的麵前。
兩人幾乎同時說了聲“謝謝。”
白惠看看那泡茶用的杯子,也是極講究的,看起來竟似是比徐家的還要好。
“風哥,嫂子。”楚喬說話了,那一聲嫂子,讓白惠手中的茶杯幾乎脫手。
楚喬一向瞧不起她,再加上憤恨和嫉妒,可一直都是白惠白惠的叫,從不曾叫過她嫂子。徐長風的那幫朋友們幾乎都比她大,卻都隨著風哥這個稱呼而叫她嫂子,楚喬和伊愛卻是特例。
“你好。”白惠站起來,她看向楚喬那張明豔動人的臉。
楚喬卻是一笑,樣子又漂亮又迷人,“嫂子難得來一趟,難道就要在這裏坐著,聽他們男人說話嗎?走吧,跟我去上樓坐坐。”
楚喬竟是向著白惠伸出了那隻修潔的纖纖玉手。一雙漂亮的眼睛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著白惠。白惠忽然間有一種全身起栗的感覺,這算不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白惠知道這句話用在這裏並不合適,但是此時此刻,楚喬卻這般的友好溫和,還邀請她上樓坐,白惠心頭不得不翻騰起來。
“好啊!”她也露出笑來,向著楚喬伸出了手,兩個女人,兩隻潔白的手牽在了一起。
徐長風微微眯眸看向那兩個女人,隻見那兩道纖秀的背影手牽著手上了樓。
到了一層半的時候,那隻牽著白惠的手就鬆開了,白惠雖然也盼著這一刻,但是現在心裏的疑惑卻是越發的深了。楚喬會對她這麽友好,誰能說她不是心懷叵測呢?但她又想不出來,她這麽做是為什麽。
楚喬高跟鞋嗒嗒地上了剩下的樓梯,然後當先推開了前麵的一扇門,對著她莞爾一笑,“進來吧,這是我的臥室。”
她的臉直到此刻仍然是溫和如初的,白惠便笑笑走了過去。眼前是一處極開闊的空間,比她和徐長風的那間臥室並不小。頂上是潔白晶瑩,造型極優美的水晶吊燈,和她在徐家的那間臥室裏的吊燈竟是有些相似。床櫃極為講究,都是上好的木材。白惠不懂那些材質方麵的東西,但是從那做工上看得出來應該是極為珍貴的。房間布置得十分漂亮,有淡淡香水味道盈入鼻端,但是這些都隻是一個富家女子的房間應該有的,並不稀齊。讓白惠眼前一閃的,則是那雪白的牆壁上一張張照片。一張張,或大或小,楚喬和徐長風的合影豁然出現在眼前。
兩個人緊挨著身體,男人的長臂圈著女人的肩頭或腰肢,女人的頭偎在男人的肩頭,背景或是一片的白雪皚皚,或是亞熱帶的風景:陽光和海灘。兩人皆是一臉的笑,明媚而快樂。白惠的眼睛不由疼了一下。楚喬笑道:“這些照片都是當初我和風在一起時照的,這個是在阿拉斯加,這個是夏威夷,這個是澳大利亞……”
楚喬高挑的身形在那些照片前緩緩走過,聲音裏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甜蜜和幸福,這是隻有經曆過那種幸福的女人才可以流露出來的。
白惠的心又被刺了一下,她在心裏安慰自己,那些都是過去了,那時,她還沒有出現,他和楚喬還是情侶。楚喬忽的回眸一笑,“你看這個。”她的手裏已然多了一隻上好的青花瓷瓶。
“這個和風哥辦公室裏的那個是一對,當年我過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他正好在加拿大的一處拍賣會上,便拍了這對瓶子,花了足足有一百萬美金,又找人將我們的一副照片印了上去,瓶子我們一人一個。”楚喬笑,明媚的眼睛看著白惠,眼底有炫耀和一種挑釁的光芒。
這些確實是白惠不曾經曆過的事情,她和徐長風的那段幹淨純粹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過往,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拿出來在楚喬麵前炫耀的東西。她看著那隻炫耀記載著楚喬和徐長風幸福過往的瓶子,她忽然間心頭澀得難受。瓶子上的笑臉依然那麽地刺眼,而眼前的女人,那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也是那麽地讓人生生地厭惡起來。
白惠垂在身側的手指忽的冰涼,她微微一笑,“是呀,的確很值得羨慕。”她走過去,輕輕地接過了楚喬手裏的瓷瓶,放在眼前仔細地端瞧,“嗯,真的很好,照片漂亮,瓶子更好。不過可惜……”
她將瓶子又遞還給了楚喬,卻是話峰一轉,眸光無限悠遠地望向窗子的外麵,幽幽開口:“可惜,跟他結婚的人是我。我們有事實的婚姻,這就足夠了。”
白惠說完,明眸又嫣然一笑,轉身款款而去。她的身形還沒有下樓,便聽見身後傳來砰的一聲。
她腳步一滯,卻是笑了。邁開步子,下樓而去。
楚喬手心發抖,全身都抖了起來,剛才還佯裝起來的驕傲和幸福傾刻間無蹤。她看著腳下一地的碎片,片片的青花瓷記載著她和他曾經美好幸福的感情,片片光駁閃耀著的是,她和他幸福的笑臉,卻在那砰的一聲響後,碎了一地。
“小姐!”有傭人聽見響聲跑了進來。楚喬臉色比紙還要白,指間正捏著一塊瓷片,在簌簌發抖。傭人見狀大驚,忙過來,執了她的手,將那片瓷片拿了開去。
楚喬的手指已經破了,血珠往下掉。傭人慌了,忙去找藥箱。
“別動!”楚喬忽然間低喝了一聲。
傭人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她,“小姐?”
“你出去吧,看到什麽別說出去”楚喬沉聲地說。
“是……”傭人看看她流著血珠的手指,不放心,但也不敢說什麽,放心不下地離開了。
白惠到樓下的時候,神色已經十分淡然,她發現,自己竟然也變得十分擅於偽裝了。嗬嗬,真是環境造就性格呀!
徐長風的眸光似是溫和的睞了過來,白惠對著他笑笑,走了過去,而徐長風卻是站了起來,“楚伯伯,我們走了,時間不早了,您休息吧!”
“啊,慢走啊!”楚遠山站了起來,白惠看到他的身形很魅梧,楚遠山的身形送到門口時便站住了,他讓管家送他們離開。
白惠回頭一看,楚遠山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那聲響,想是都聽得到的吧!
白惠彎身鑽進了車子,黑色的車子在夜色下駛出了楚家的院子。
白惠的眼前出現了楚喬蒼白的臉,緊咬的嘴唇,和舉著那隻記載著她和徐長風幸福過往的瓷瓶摔向地板時的咬牙切齒,憤怒無邊。
她輕輕地合上了眼睛。
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徐長風一路上並沒有說話,楚喬摔瓶子的聲音,他想來也應該聽到了吧!他在想什麽?白惠不由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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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徙的大雁6朵花,李燕LIYAN2朵花,火花侍者2朵花,17120000兩朵花,聿尹涼一隻神筆,一路念不忘的荷包,蠟筆小新1996四張票,summerttdbb一朵花,陌上1989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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