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得要領
把桌上的課本往書包裏麵一塞，張康迎著眾人或欽佩或畏懼的目光，大大咧咧的往門口走去。剛走到第一排，就被一個好聽的聲音給叫住了。
“張康，你去哪？”
張康轉頭一看，原來是孫靜怡叫住了他。他微微一笑，很自然的問道：“有事？”
“現在還是晚自習，回到座位上去。”孫靜怡的態度很堅決。
張康攤了攤雙手，他知道孫靜怡是為他好，擔心他考不上大學。
然而張康也清楚憑借正常途徑根本沒可能考上重點大學，他之所以急著回家，就是想搗鼓蒼蠅傀儡的事情。
“大班長，您不是替我請假了嗎？”張康戲謔的一笑，“還是有話想趁放學之後說？”
“你……”孫靜怡臉色一紅，不敢直視張康。她確實替張康請假了，而且這家夥竟敢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調戲自己。
說來也奇怪，楊迪調戲她的時候，孫靜怡巴不得撕爛他的嘴巴，可麵對張康卻生氣不起來，心跳還砰砰砰的加快。
難道這就是言情小說裏麵的小鹿亂撞？等到再抬起頭的時候，張康已經離開了。
“你該不會喜歡上張康了吧？”同桌張亞文用筆戳了戳孫靜怡的腰，“不過他好酷啊，那痞痞的笑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還有點帥。”
“花癡！”孫靜怡瞪了她一眼，低著頭繼續刷題，卻是一點思緒都沒有了。
……
縣一中離老城區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晚上車少，即便是提早下晚自習，回到家也已經九點多了。
母親專門燉了一鍋老雞湯，張康喝完之後就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準備好好學習。
可是翻開書本，上麵密密麻麻的字就像是螞蟻爬一樣，一個知識點都看不進去，拿出孫靜怡的數學筆記，又滿腦子都是她的倩影。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張康長歎一聲，用力揉了揉太陽穴。
看書是肯定看不進去的了，前世的他本身就不是讀書的苗子，所以畢業後才會試著做生意，最後生意失敗也是和技術上的問題有關。
做人要揚長避短，他能做的就是從殘留的記憶中押中一些高考大題，剩下的便隻能寄希望於蒼蠅傀儡了。
按理說煉製傀儡正是他擅長的部分，可張康發現他除了知道要用到哪些靈藥之外，其他關於製作的記憶有些模糊，好像喝多了斷片了一樣，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會製作，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其中的要領。
先按照直覺試試，張康從桌子底下扒拉出一個大袋子，裏麵是前幾天買回來的靈藥，還有一個淘回來的小鼎爐。
房間的角落中還有幾隻在玻璃瓶中好生供養著的綠頭蒼蠅，憑借張康現在的敏捷程度，抓隻蒼蠅還是易如反掌。
按照直覺，張康把幾種靈藥按比例配比了一下，又用小刀切下一小塊下品靈石，一並投入小鼎爐之中，用酒精燈慢慢熬煉。
焦急等待半個時辰之後，張康蓋上了酒精燈的帽子，小鼎爐中的靈藥已經熔成一坨淡綠色的凝膠，散發出稀薄的靈氣。
抱著忐忑的心情，張康把一隻蒼蠅用鑷子夾著，小心翼翼的投入小鼎爐之中，綠色的凝膠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收進蒼蠅體內。
“還是老子牛逼啊，區區高考，不能阻止我發財的腳步。”張康摩拳擦掌默念口訣，“天地有魂，萬物有靈……”
小鼎爐中的蒼蠅像打了雞血一樣，嗡的一聲一躍而起，不偏不倚的撞到張康的鼻梁上，痛得他哎喲叫了一聲。
“臥槽，還不聽話。”張康氣急，“西不入邪，東不入道，傀儡之術，一人之物……”
可不管他怎麽念口訣，無頭蒼蠅還是無頭蒼蠅，不聽使喚的在房間裏麵橫衝直撞，還力氣奇大，乒乒乓乓的撞倒了不少東西。
“康康，你在幹什麽？”大廳裏麵傳來母親的聲音。
張康趕緊道：“啊，沒幹什麽。”
草，還反了你，張康操起數學書跳到桌子上，算準時機就給它當頭一棒，啪的一聲打落在地。
房門吱嘎一聲開了，王豔敏拿著一個橘子站在門口，一臉疑惑的看著站在桌子上的張康。
張康把小鼎爐擋在身後，捏起地上的蒼蠅：“媽，我打蒼蠅呢。”
好不容易把母親打發走，張康馬上打開窗通風，今晚實驗應該是沒法做了，也不知道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直到第二天早課，張康整個人都魂不守舍，一直在糾結究竟是哪裏出錯了。
“張康，張康！”
就在張康還在埋頭苦想的時候，腰間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他剛想發火，卻見到身旁的連美薇努了努嘴：“老師叫你。”
抬頭一看，語文老師正陰沉著臉看著他，張康隻好苦笑著站起來，心中暗自腹誹這老太婆發什麽神經，平時不都不點後排的麽。
“張康，你來填下一句。”語文老師把黑板敲得梆梆響。
張康一看，是道詩歌填空題——窮則獨善其身，下一句是啥卻死活想不出來，他隻好朝連美薇投去求助的目光。
連美薇也算是仗義，在草稿紙上麵刷刷刷的寫了幾個字，推到張康麵前。
張康如獲至寶：“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妻妾成群。”
“噗！”
全班哄堂大笑，老師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一拍講台：“出去！”
張康暗叫一聲不好，知道肯定是答錯了，他狠狠白了連美薇一眼：“你消遣我是吧？”
連美薇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沒想到同桌還真的會照著念，喘著氣反駁道：“你還真想妻妾成群，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好男不跟女鬥，張康也懶得計較，他堂堂元嬰修士能屈能伸，大不了出去就是了。
不過連美薇對得看似工整的一句話倒是道出了張康的心聲，他前世在感情上就是個木訥的人，多少次錯過怦然心動的女生。
每每在日後看到這些女人的身影，張康都會懊悔不已，如果當初毅然出手的話，今天的人生軌跡是否就會不一樣，是不是就能體會到為人夫，為人父的幸福。
遺憾的是，直到他看破紅塵那一天，張康都沒找到能一路風雨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