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染指尖

第一卷前塵方恨少 第三十八章 血染指尖

炙手可熱的男公關猥瑣,服務人民的檢察官魅惑,果然,世界觀顛倒了……

雷恩不知從哪裏借來的底氣,痞裏痞氣地冷哼:“抓我?”笑得囂張張狂,“我在裏街等著你。”甩甩衣袖,鬼魅一般地沒入了黑暗。

原來這個男公關,有腦子,不好唬。檢察官美女搖頭,卻不惋惜,自顧品酒。

“謝謝。”江夏初禮貌而疏離,撫著不省人事的關艾,有些晃悠。

“你是他的目標,他是我的目標,我隻是職責所在。”成初影很淡然,可以說是第一個能與江夏初媲美淡定的人。

“證據不夠嗎?”問完,江夏初便覺得似乎多事了。

“這杯飲料隻能關他幾天,治標不治本。”成初影嘴角一抹陰寒,“那家夥狡猾的很,沒證據抓他。”

成初影很美,有誰還能將這樣陰寒的表情闡述得如此媚人心魄呢?江夏初再一次想到了左城,沒有理由的契合。

“你的職責所在,卻幫了我,還是謝謝。”

“我接受。”好不矯揉造作的坦然,成初影淡笑,杯中搖曳生姿,映出她明暗不明的眸子。

碎步前移,江夏初挺直的背脊,落在燈光下的暗影,她漸進模糊。

成初影垂眸,看著杯中紅色的酒,勾出一抹寓味不明的淺笑,再抬眸,已然不見江夏初的身影。

華燈下的成初影,笑得邪肆,眸間繞著苦澀,漸進蕩開:“江夏初,終於見到你了,我可是等了十一年呢。”

十一年前,左城喚了這個名字很多很多遍。自此,左城每喚一次,她便跟著一次,早在許久前,這個名字便牢記了。成初影知道,江夏初之於左城,有著不可比擬的存在。

“江夏初,我救你,隻是受人所托罷了。”她似笑非笑,仿若有些淡漠的諷刺,淺淺的,被隱藏的很好。

江夏初是那個男人的命,那個男人卻是她成初影的命,其實她不想救的,可是她別無選擇,從來她便是被他掌控的那一個,可笑的是她甘之如飴了十一年。

包廂裏昏昏暗暗的,似乎籠了一層陰翳。

一個男人跪著,巍巍戰戰地顫抖。

三個男人立著,恭恭敬敬地候命。

左城斜靠著沙發,冷眼睥睨。

氣氛詭異而且危險,現在的左城像極了一頭睡醒的獅子,撲食前的養精蓄銳。

“你用那隻手碰她的。”似乎慵懶的語調,卻沒人敢懷疑左城語氣裏的戾氣。

“額?”地上的雷恩如跪針氈,卻不懂左城所指,不敢看抬頭,額前,手心都是冷汗。

這個男人有多危險,雷恩不敢揣測,有種預感,今日他非死即傷。

“剛才外麵的女人。”左城幽幽重複了一句,“用那隻手碰的。”

他的江夏初,恨不得珍藏的人,誰也碰不得。

“我……”心跳如鼓,雷恩似乎走了一遭黃泉。

說了,手,絕對不保;不說……

一刻的遲疑,雷恩的宣判不可逆轉,隻聽得一個冷得徹骨的聲音:“不說,兩隻手都不要留。”

“右手。”雷恩急促接過話,全身虛軟,竟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心狠手辣。

不說,竟兩隻手都不留……

“晚了。”左城不溫不火地說著,側躺在沙發上,慵懶的獅子邪肆不拘。

“你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如此手段,如此狠絕。

“左城。”

左城……很多人都知道,這兩字意味著什麽。雷恩也不例外,一時如墜深淵,沒有任何攀附之物的深淵,連掙紮也省了,左城……血腥……殺戮……這個男人的世界便是如此。

“左、城。”雷恩機械地喃了一遍,機械地麵如死灰,機械地被拉扯出去。

三年槍口舔血,卻栽在一個女人手裏——左城的女人……

雷恩甚至慶幸,他失去的隻是兩隻手。

成初影推門而入,初入眼簾便是雷恩失魂落魄的‘任人宰割’。

真暗……左城還是這麽喜歡黑暗。成初影不太適應這突然的昏暗,睃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看來我不用去裏街抓你了,你沒有命回去的。也好,省事了。”

地上癱軟的男人突然抬起眸子,暗淡微波的眸子頓時一潭死水。

原來,兩隻手還不夠,左城要的是命。

雷恩突然笑了,笑得可怖:“左城,你是惡魔,可是那個女人是你的死穴呢。”

雷恩大笑:這個狠辣的男人,即將奪去他生命的男人,翻手雲雨又怎樣,竟栽在一個女人手裏。

“我不想聽到他嘴裏說出任何一句話。”左城陰翳的眼中如火的顏色卻折射出冰寒的光。

死穴嗎?成初影唇沾冷笑:誰都知道的事實,卻誰都不能提及的逆鱗,隻有江夏初無動於衷的死穴。

雷恩被拖著出了包廂,一直笑著,也許笑左城,也許笑自己,誰知道呢。然後便沒有任何聲響了,可能這輩子再也發不出聲響吧。

成初影有一雙很亮很亮的眸子,黑暗中似乎閃著光,一直對著左城的方向。左城習慣了黑暗,而她習慣了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撲捉到他的眼。她走過去,坐在不遠不近的一端,以前她曾慶幸,除卻江夏初,她是唯一一個離他如此近的女人,可是似乎現在她不滿足了。

“你是為民除害,還是體恤我啊。”成初影明知故問地玩笑。有時連她恨自己如此卑微地裝作一無所知。

“她怎麽樣了?”什麽時候柔了一臉的冷峻,大概了左城想到江夏初那一刻開始吧。

左城總是這樣毫不吝嗇為那個女人魂牽夢縈。

江夏初……江夏初……永遠不變的答案。成初影覺得自己真賤,非要自取屈辱,還要繼續強顏歡笑。

“江夏初?”她艱澀地咬出這三個字,唇畔笑著,眼睛暗著,心揪扯著,她佯裝著,“回去了。”

能不能有一次,不要讓她想到那個名字。江夏初,江夏初……左城,你的世界便真的除了江夏初什麽也沒有了?

成初影知道,又是自取其辱的問題,似乎一直以來她都充當著這樣的角色,在左城的世界裏自欺欺人。

“你回檢察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