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人工呼吸的啟發]
我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在一個原始的村落裏見過一種寄生蜂。
這種蜂特別恐怖,就算最負盛名的日本殺人蜂,在它們麵前也撐不過一個回合,它們是不該存在於這世上的一種生物,由於太過恐怖,怕引起恐慌,甚至,大眾熟知的科普教材上都不曾記載,隻存在於少部分人的認知當中。
曾經,在印尼一個熱帶雨林附近的小鎮,爆發過一次蜂潮,當時那個鎮子裏的所有生靈,包括蟑螂都死絕了。
後來,出動了軍隊動用化學武器才徹底滅殺了它們。
如今,從大白蟲裏飛出來的那些家夥,正是這種奪命的閻王。
隻要有一隻咬中你,你就完蛋了,因為它們雌雄同體,口器裏有一種特殊的漿液,會融化人體組織,直接鑽入你的體內,然後瘋狂產卵,直到那些卵汲取夠營養,把你的肉體掏空,最後破體而出。
我原先以為是那條大白蟲弱智,現在看來,弱智的是我們,它之所以變得瘋狂,是體內有成千上萬隻寄生蜂的幼蟲被激活了。
那一刻,我眼淚都下來了。
狂拽著兩個女人,不要命地往前狂奔,身後的嗡嗡聲大作,我趁機扭頭回望了一眼,黑壓壓一片,就跟烏雲蔽日似的。
天啦!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兩個女人盡管也聽到了那嗡嗡的聲音,可卻一直被我阻止著沒有回頭去看,因為我怕她們看了之後,會直接腿軟,倒地不起。
那種場麵,比我見過的最喋血的場景還恐怖,什麽狗屁野人,在它們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奪命狂奔,鬼哭狼嚎。
一時之間,整座林子似乎都沸騰了,不光是我們,所有的動物都瘋狂了,我們身邊跑過去了棕熊、野狼、甚至是老虎。
更有麋鹿、獐子、野牛等一係列食草動物。
天上則有各種飛禽,林間躥騰著猴子、狒狒……
總之,這是一幅匪夷所思的場景,獵物與天敵同行,誰都是受害者,沒有再去想關於肚子裏的那點事。
不斷有哀嚎聲響起,我們仨在這些動物麵前似乎變得微不足道,那些寄生蜂四散分開,開始了首輪攻擊,身後不斷有轟然倒地的聲音,我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兩名女人汗流浹背,呼吸急促,憑借著生命的本能在狂奔著。
盡管顯得十分困惑,但她們在此時也沒敢多問。
“不行,再這樣下去,肯定得玩完!”
我強迫著自己的大腦高速運轉,好巧不巧,這時候前麵有一頭身材魁梧的野牛不知道什麽原因倒在了地上,我大喜過望,趕緊推著兩個女人騎上了它,自己借著屁。股把擠到了最後,掏出尼泊爾軍刀狠狠地刺向了它的屁。股。
“牤~”
野牛發出一聲慘叫,轟然起身,跟不要命似的往前衝。
我們仨都大鬆了口氣,每跑一段距離,我就刺一下野牛的屁。股,拚命地壓榨著它的潛力,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超過了大多數的動物,這頭野牛,鼻孔裏噴著粗氣,即便在天氣炎熱的熱帶雨林裏,都能顯現出白霧狀,我知道,它的身體應該已經到了散架的邊緣。
正在這時,目前的地形驟然下降,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陡坡。
野牛衝刺而上,腳下沒踩穩,前腿直接跪在了地上,我聽到了‘哢嚓’一聲脆響,那是骨骼斷裂的聲音,我們仨全部被拋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痛苦不已。
身後那嗡嗡的聲音,似乎有所減小。
我心底產生了一絲希望,掙紮著起身,扶起了兩女,朝著側麵跑,避開了獸群。
這地方荊棘叢生,根本就沒路,我隻能大概用軍刀劈砍,減少一些傷害,緊趕慢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聽不見嗡嗡的聲音,四周也沒見到獸群的影子。
逃掉了嗎?
我心有餘悸地往身後望去,隻見那幽綠的森林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讓人由衷地發怵。
沒敢停歇,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催促著女人繼續向前,烈日炎炎,烘烤著大地。
剛才,我的背包也丟了,現在相當雞肋,又累又渴。
終於,被我給發現了一個樹洞。
那是一棵年份已久的枯木,樹洞周圍有漆黑的痕跡,應該是被雷劈出來的。
“天不亡我啊!”
我大喜過望,忙跑進去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危險之後,讓兩女趕緊進來,而後在四周砍伐了一些樹枝、草葉,將那個原本就不怎麽大的樹洞徹底掩蓋起來。
洞裏的光線一下子就變得暗淡了。
我掃過兩女,關切地問道:“你,你們沒事吧?”
“沒事。”慕容嫣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多說話,累得癱倒在地,即刻就呼呼大睡起來。
“我也沒事。”安然微微一笑,也靠著樹壁陷入了沉睡。
這倆姑娘還真是累壞了呢。
我用軍刀砍了些樹壁內層的木頭下來,掏出了打火機點燃,還好,這玩意我沒發在包裏,而是隨身攜帶著,不然,會有更多的不方便。
天氣很熱,但我不得不點堆火出來。
飛蟲都怕煙,搞不好那寄生蜂隨時會找來,到時候,我們可能會無路可逃。
做好這一切,我也終於熬不住,陷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渴醒了,抬頭一瞧,已經是深夜了。
“慕容嫣、安然,你們在嗎?”
睜眼之後,我嚐試喊了一聲,發現沒人答應我,摸過去一瞧,兩女還在那沉睡,隻是麵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挺嚇人。
“喂,快醒醒啊,哎,你們來咋啦?”
我頓感事情不對勁,伸手摸了摸兩人的額頭,嘶~好燙,這種情況,應該是中暑了。
怎麽辦?現在沒有草藥,又沒有降溫的方法,她們的病情都挺嚴重的,估計撐不了多久,媽的,一定是白天逃避寄生蜂的累的,我記得她們一進門就陷入了昏睡。
唉!都怪我沒有憂患意識,要是從那時候就發現不對頭,也能早點想辦法。
這時候,一股尿意襲人,外麵黑乎乎一片,令人心悸,沒來由的,我第一次對這座雨林產生了恐懼。
一種自心底而生的恐懼,就像是銘刻在骨子裏。
搞得我都不敢出去了。
算了,對著洞口就地解決吧,完事再想辦法。
擰開水龍頭,淅淅瀝瀝,估計是憋了許久,量特別足,我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微微有些愜意的眯上了眼睛。
“水,水……”
背後突然響起一聲嚶嚀,我一回頭,安然那妮子竟然爬起來,極度渴望地朝著洞口這邊爬了過來,而後,她就那麽張開嘴,沐浴在了洪流中……
我驚愕了,但勢頭已經受不住。
想要挪開,卻又有些舍不得。
現在,這好像是唯一能減輕症狀的辦法了。
記得當年大清的攝政王多爾袞,年少從軍渴急的時候,喝過馬尿。
能活下來,什麽都是次要的。
心中就有羞澀又覺得愧疚,我又留了一些,準備灌給慕容嫣,可剛要運作,她忽然睜開眼睛,而後極為憤怒地踹了我一腳。
動作很輕,幾乎沒有任何的力道。
“你……你流氓!”
她嬌怒的罵了我一句,而後又陷入了昏睡,我哪裏還得管得了那麽多,心一橫,直接采取了強製措施。
嘴裏說著流氓,可她缺水的身體卻很誠實。
那一晚上,我都惴惴不安,左右光顧著兩女,生怕有個閃失,自己都累成了狗了,就是憑借著意誌力強行撐著,好不容易熬到黎明,她們 倆還在昏睡,我決定出去找水或者弄點野果一類的東西,但為了保證兩人的安全,在門口又設置一個陷阱,插滿了倒置的尖銳木頭,洞口則砍到了一顆小樹,直接用木頭完全封閉了起來。
做完這些,已經是天色完全大亮了,我趕緊上了路,在附近搜尋起來,可一直擔憂著她們,也沒敢走遠,出去半個小時後,我在一排灌木叢裏找到了美人蕉。
這是香蕉的這種珍貴亞種,形狀如蛇類,長在地上,多汁而香甜,根莖中含有大量的水分,回去的路上,我還找到了一種草藥:藿香。
這玩意有清熱解毒的功效,這一趟也算是沒白出來了。
我興高采烈地趕了回去,自己弄得那些安全措施都沒有遭受到破壞,兩個女人應該沒事,我翻開障礙物,走進了樹洞,卻發現慕容嫣正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就跟中了邪似的。
“你……你沒事吧?”
我試探性地問道。
慕容嫣狂喘著粗氣,怒不可遏,在那虛弱的外表下,卻顯得極為沒有震懾力,最終,萬千凶狠的威脅,變成了兩行委屈的眼淚。
“我,我要殺了你!”
我頓感心底一涼,這什麽意思,我自己心裏有逼數,她一定是在記恨昨晚的事情。
“你……你也不能怪我啊,我是迫不得已,你想想,那種情況,我去哪兒找水啊?”
做了好事,還被威脅,我也委屈啊,委屈地要死呢。
“來,吃根美人蕉吧。”我試探性地剝好一根香蕉遞給她,慕容嫣還在怨毒地瞪著我,最終還是接住了香蕉,狼吞虎咽地一下子吃了半根,邊吃邊掉眼淚,“唔唔……你要是敢說出去,我絕對會讓你成為最後一個太監!”
我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隻覺某處一涼。
“行行,我對天發誓。”
我義正言辭地舉手對天,慕容嫣冷哼一聲,背過了身,我則剝了根香蕉,嚐試著給安然喂一些,不經意轉身,發現慕容嫣居然又睡著了。
她還是很虛弱呢。
唉!早知道應該讓她把藿香都吃了。
現在倒是有個難題了,我該怎麽去喂她們吃草藥呢?
思前想後,我靈機一動,有了主意,能人工呼吸,還不能人工喂藥了?
想到這 ,我將藿香揉碎了,塞進了嘴裏,慢慢俯首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