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一隊野人]
其實,我並不認識那玩意,可當時本能地產生了一種危機感,所以才出言提醒慕容嫣,可還是遲了。
那玩意炸裂之後,黑色的漿汁亂濺,幾乎是一刹那,慕容嫣那張絕美的俏臉就變成了漆黑一片,伴隨著聲聲尖叫,她把手裏那玩意給扔了。
關鍵時刻,她還算機智,忙閉上了眼睛,我和由美站得很近,自然也受到了我波及,那東西接觸皮膚後,其癢難耐,慕容嫣崩潰般地嘶叫著,雙手下意識地去抓臉。
“住手!”
那一瞬間,我心兒都懸到了嗓子眼,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瘙癢,忙跑過去拉住了她的手,壓低她的身子,在海水裏清洗。
“啊……好癢啊,啊……”
整個過程中,慕容嫣躁動不安,歇斯底裏,像極了一個哭鬧不止的小嬰兒,力氣大得驚人,那雙潔白的藕臂,死死地撐著我的雙臂,高聲哀嚎。
”冷靜點!“
我大喝一聲,總算是暫時唬住了她,趁其不備,我直接將她的臉給摁進了海水裏,快速地抹洗著,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那麽多,總算,過了幾分鍾後,她撲騰的慢了,漸漸趨於穩定。
“怎麽樣?沒事吧?”
我將她扶了起來,慕容嫣大口的喘著粗氣,僅剩的比基尼已經被海水完全打濕,春光無限。
我吞咽了口唾沫,當目光遊移到她的臉上時,驚愕地捂住了嘴巴。
“我怎麽啦?”
慕容嫣顯然也是注意到我的異常,神情激動地看著海麵上倒映的影子,失魂落魄地一屁股癱坐在海裏。
“啊——”
我歎了口氣,安慰道:“你先別擔心啊,沒準過兩天就好了呢。”
說來也是夠倒黴的,她那張白皙的俏臉,表麵出現了一層紅紅的肉球,密密麻麻的,搞得我都有點犯密集恐懼症了。
“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我這樣還怎麽見人啊?”
她那悲痛的哭聲,引得我和由美唏噓不已,誰會想到能發生這種事呢?
由美早就洗幹淨了濺落在皮膚上的少量黑色漿汁,奇怪的是,她的肌膚完好無損,我下意識地瞥了眼我自己的患處,居然也好好的。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體質問題?
慕容嫣的哭聲不絕於耳,稀稀拉拉,最終隻剩下哽咽,我倆也沒勸她,遭遇到了這種事情,心裏那悲痛可想而知,更何況,她有著一張絕世的容顏,那個打擊,可想而知。
她,需要發泄。
我們就陪著她發泄。
“咕嚕嚕……”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慕容嫣肚子裏傳來了尷尬的聲音,她也終於起身,捂了捂肚子,像個孩子似的,對我說:“我餓了。”
“好,那咱們回去。”
我伸出了手,慕容嫣遲疑了一下,抓著我的手起身,目光相對,她的眼珠通紅,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把臉給背過了過去。
“我這樣子,很醜,你會不會以後就不管我了?”
我一愣,反而覺得她有些傻得可愛了,雖然,高顏值會在生活的各個方麵給你加分,可生而為人,最重要的還是內涵,有些東西,永遠是那張皮比不了的。
“說什麽呢?”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啦,別想那麽多了,你肯定會好起來的。”
出乎意料,她沒有對我表現出任何的嫌棄,怕是自己的臉變成了那樣,失去了往日那份底氣吧。
回去的路上,我谘詢過由美到底認不認識那種生物,由美愣了愣,欲言又止,最後紅著臉說了句不認識,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不就問個動物嗎?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說不認識,至於那種表情嗎?
不過見她似乎有事刻意隱瞞,我知道再問下去,也是於事無補,隻好作罷。
即便到了現在,慕容嫣仍舊時不時地在抽泣,她目光呆滯,神情悲愴,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其實,最不會安慰人了,可看到她那樣子,實在是於心不忍,不知怎的,頭腦一熱,就蹦出了這麽一句話。
“放心吧,即使你變成了醜八怪,我也會娶你的。”
那一刻,時間似乎凝滯了。
我們三人相顧而視,個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不過真的好尷尬哦!
“那啥,你們倆去樹上休息吧,我去打獵!”
匆忙忙丟下一句話,我抄起武器就朝林子裏跑去,其實,有些事情,我目前真的不想去麵對,譬如,我剛說那句話的時候,慕容嫣隻是震驚,而由美眼底則流露出了深深的哀傷。
她,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怎麽可能?”我自我安慰似的喃喃道,“人家可是東京大學的高材生,我一沒學曆,二沒家世,就是一泥腿子,人怎麽會喜歡我?”
即便是因為落了難,對搭救她的英雄產生了一絲仰慕,但當她有一天認清自己的內心後,終究會發現,我們不是一路人。
拋卻那些紛雜的想法,我提高了警惕,林子裏仍舊殘留著暴風雨過後的痕跡,濕熱難捱,蚊蟲肆虐,我不得不在我的身上插滿了艾草,即便如此,還是有些不開眼的蚊子咬了我幾口。
這兒植物瘋長,寸步難行,我不斷地拿著斧頭劈砍著,行進地相當緩慢,本來,我是想先弄些大椰子來吃,可等我到了記憶中的那個地點時,那些椰子竟然全都不見了。
椰子樹仍舊在那,上麵卻已經光禿禿的。
“艸!”
我不由地啐罵一聲,總覺得這事情有點匪夷所思,當時,那些椰子少說也有幾十顆,除了最外圍的樹木受到了破壞,這椰林根本就安然無恙,那麽多的大椰子,到底去哪兒了呢?
帶著這個疑問,我繼續前進,大概行進了半個小時,撥開眼前的一排草木後,林子間出現了一道小路。
“難道這裏還有別的人?”
我先是大喜,畢竟在這種地方能找到同類,簡直比在異國他鄉見到老鄉還激動,可人心難測,保不準又是範統那一類的貨色。
人一旦失去了人性,可比野獸恐怖多了。
帶著幾分好奇,我貓著身子沿著小路慢慢地向前摸索,走著走著,地上出現了一排腳印,能清晰地看到五根腳趾,意味著這人是光著腳的。
腳印中間還殘留著紅色的毛發,我湊近了仔細一觀察,心中泛起了嘀咕,難不成是野人?
國內外一些探索自然類的節目中,就揭露過一些水怪啊野人之類的奇聞,最後雖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以前多以為是無稽之談,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這種生物?
遇到未知的事物,人類的第一念頭往往是躲避,可我今天興致盎然,還真想上去探探究竟。
想想出來也很久了,我到現在還一無所獲,腳下不由地加快了速度,一路疾行,那腳印越來越密集,而後又拐到了另一條比較寬闊的路上。
我滿腹狐疑地四下搜尋著,突然,側後方傳來了女人的哭泣和一陣嗚嗚啦啦的怪音。
身為軍人的直覺提醒我,危險逼近。
幾乎是一閃身,我躲進了旁邊的灌木叢,匍匐在地上,做了個戰術隱藏動作,同時,在灌木叢根部,撥開了一道微小的縫隙,死死地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聲音越來越近,沒過多久,就有一對渾身長滿紅棕色長毛的人形動物從林子裏出來了,它們總共有十幾號人,相貌極其醜陋,就跟大猩猩沒什麽兩樣。
不過它們直立起來走路的樣子,卻跟正常人幾乎一模一樣。
學過生物進化論的人都知道,這種現象,極其反常。
我的心情沉寂到了極點,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要是此時暴露了,估計會被這些家夥給撕碎吧。
它們身高大概都在兩米上下,體格魁梧,兩人一排,浩浩****,前麵三排的人手持長弓,警惕地盯著周圍,後麵兩排人,抬著一個簡易擔架,上麵綁著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剛才的尖叫應該就是她發出的,不過小現在,她的嘴巴已經被一種堅果給堵了起來。
至於剩下的人,人手拿著一根芭蕉葉,跟跳大神似的,圍著那女人唱唱跳跳,模樣虔誠而濃重。
“搞什麽?”
我心中更加困惑,隨著距離拉近,我也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樣子。
居然是安然!
那個長得像鄭小爽的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