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25】王宮內,形同陌路。]
這個世界,似乎總喜歡與我們作對,一波剛平,一波又起,總不得讓我們安生,可能這就是命吧,天生的勞碌命!
當我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眾人的表情都變得豐富了起來,各懷心事,有著自己的盤算,有人怕我去了不來了,所以,旁敲側擊地表達了想要跟著我的訴求。
當然,也是有人真心地關心我的安慰,提出要和我一起去。
秦雪怡、安然、甚至慕容嫣都有這麽念頭。
我由衷地感到挺高興的,不過她們這不是添亂嗎?鳶尾現在什麽心思?我要是還帶著女人一起去,那不是去顯擺的嗎?到時候,說不定話還沒談成,就被趕出來了。
至於男人們,我也不想帶,說起來可能有點諷刺,都這麽久了,我竟然連個能放心用的人都沒有,那道我人品就那麽差勁嗎?
思來想去,我決定自己一個人去了,鳶尾就算再氣,應該也不會把我怎麽樣吧?
當然,也是有極端的可能。
由愛生恨,本來就是心理上的一種變態。
之後,我帶上了些幹糧、扛著武器就出發了,倒是不用擔心會遇到什麽野獸蛇蟲鼠蟻的攻擊,因為這一片的森林都被燒光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剛剛熄滅火後的地方還有大量的刺激性煙塵,動物們也不會跑來的,所以,這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我的速度。
晚上,我點了一堆火,就躺在那些漆黑的空地上的休息,甚至連個蚊子都沒有,早上起來,又是一頓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傍晚時刻,到達了先前的野人巢穴。
不過,當我站在遠處眺望時,發現用巢穴這個詞已經顯得極為蒼白無力了。
應該叫堡壘,叫基地!
視界裏呈現的完全是一種‘城牆’的架勢,比以前的那個營地足足擴大了一倍有餘,背靠著一座山峰,前麵修築起了土石城牆。
我特意觀察過那些城牆的構造,發現它們是用黏土、石頭、和一些木材,夯實之後,一層一層鋪起來的,就在十年之前,我國西北的農村裏,還普遍的存在著這種院牆,著實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鳶尾,難道已經聰明到了這種程度?
想想都覺得有點恐怖,這下子,我或許能理解那些僅靠一己之力就改變人類曆史進程的科學家了,比如,法拉第,當時商業交流電推廣之後,人們才徹徹底底地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現在,鳶尾很顯然,已經成了野人、原始人世界的法拉第了。
深吸了口氣,我鼓起勇氣朝前走去,因為,將要麵對的狀況,是未知的,也是不可控的,或許,最壞的結果是我一命嗚呼。
我不是自詡為英雄,可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事需要人來做。
“嗖——”
靠近城牆二十米的時候,突然,城門樓上射下來一支支利箭,插在了我的周圍,緊接著,一個個人頭躥了傳來,有的喊打喊殺,有的揮舞著旌旗,頗有種夢回古代的既視感。
我看著城門頂上,那黑壓壓的人群,大喊:“我要見你們的女王!”
這時候,人群突然讓開了一條道,一名身材魁梧的原始人走了出來,目光陰鷙地看著我,“找~她~幹嘛?”
雖然,他的漢語說得跟智商兒童似的,不過已經初步具備了交流的能力。
這個人,我是見過的。
那天,正是他統領著原始人的大軍,看那模樣,與鳶尾有著四五分相似,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鳶尾的父親。
“有重要的事情。”
鳶尾父親微微思索,沒有再追問,示意手下打開城門,派了兩個人來‘迎接’我。
他們一上來就要下掉我的武器,我一尋思,要是沒了武器,還不是任人宰割?於是,直接了當的選擇了拒絕,那兩個家夥當即大怒,目光凶惡地瞪著我,威脅我交出兵器,有一個臉上有疤的家夥,直接動手朝我的脖頸扣來,作勢就要捏我。
一念之間,我在想要不要還擊,還擊可能帶來的後果是什麽?
但我肯定也不能任人宰割,那樣太沒品了,剛開始就被人打成了狗,回頭你還有什麽底氣去跟人家的女王提要求?
幾乎是一瞬間,我身體猛然前傾,矮身猛衝,一肩膀撞到了疤臉的小腹上,同時,那把軍刀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另外那個大光頭,一看到同伴在我手下吃癟了,登時想要過來擒拿我。
這是一個形如金剛的野人,瞳孔瞪得老大,鼻子裏狂噴著熱氣,那副樣子,就像是要撕碎我,我感受到了一種致命的威脅,無奈之下,我迅速扒下m4a1,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砰!”
火舌噴湧,震耳欲聾,原本還囂張無比的野人,竟嚇得抱頭鼠竄,哀嚎不止,城牆上,人心惶惶,那些人都用一種極度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嗖——”
一道破空聲襲來,我本能地將疤臉推到前麵,蹲身躲到了他的身後,緊接著,一聲慘叫,一支利箭射進疤臉的肩膀,他疼得身子一縮,嚎啕大哭起來。
不是吧?人高馬大的,咋像個娘們似的?
不過,此時此刻,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它們是想要殺我,剛才的那一箭,正是鳶尾父親射出來的,幸虧我眼疾手快,不然,可能已經被射死了。
這老家夥!葫蘆到底賣得什麽藥?既然已經開了城門,為何還要截殺我?他們完全可以在剛開始的時候,亂箭射死我啊?
現場,陷入了某種呆滯當中,疤臉用自己的語言,嘰裏呱啦地說著什麽,與城牆上的人交流著,過了一會兒,鳶尾父親用生澀的漢語說道,“放了~他。”
“你說放就放啊?”我冷笑道,這樣看來,疤臉應該是比較有地位的人。
我驅使著他,緩緩朝城門那邊走去,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我要見你們的女王!”
鳶尾父親遲疑了片刻,讓所有人都放下武器,示意我可以進來了,我長鬆了口氣,用槍口死死抵著疤臉,進入了城門。
城牆內部的變化也是日新月異,以前,他們都住在茅草屋,現在的房子,已經是用土房子了,整個城市規劃的井井有條,呈現輻射式的變分布,一排排統一修築的土房子,上麵不知道用顏料塗上了層次分明的顏色,主幹道幹淨寬敞,竟已經有了幾家商鋪,多半是置換水果的。
雖然,外城還有三分之二左右的麵積扔在建設當中,但已經建成的那些,真的讓我大跌眼鏡,這……究竟是為什麽?
文明不可能一瞬間就進化出來,而且,鳶尾從我哪裏根本也沒學到過太多的東西,可是,我從他們的建築隊伍裏,看到了好多處使用滑輪和杠杆的場景,甚至,還有幾輛帶著木輪子的手推車。
要知道,在外界文明沒有影響到非洲大地的時候,那兒的土著們,經曆了幾千年的歲月,連個輪子都沒有過,更沒有一座兩層建築。
這才過了多久啊?我越來越覺得這事情變得怪異。
進入主幹道後,除了被我挾持的疤臉之外,隻有鳶尾父親在旁邊帶路,這倒是讓我的壓力減輕了不少,他一直沉默著,隻顧著走路,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放鬆下來,鬼知道哪個巷道裏會竄出來一隊人,把我給射死了。
死來想去,我覺得僅憑疤臉的籌碼,似乎顯得有些不夠看……
說幹就幹,我一腳叫疤臉踹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衝了過去,槍口上揚,抵住了鳶尾父親的後腦,苦笑道,“還是挾持你,比較有安全感。”
“你是個聰明的男人……”
鳶尾父親就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完全不覺得吃驚,前行十五分鍾,我們來到內城,這裏的守衛更加嚴密,特別是那城牆,你們猜是什麽建築起來的嗎?
磚!是磚!
天啦!他們已經懂得燒製磚塊了!
隻可惜工藝有限,不然,我估摸著這裏的所有建築物,都會用上磚塊。
震驚,在一次又一次的刷爆著我的眼球,這短短的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怪,鳶尾有統一荒島的野性,單憑著這種手段,足以橫掃叢林了。
這就好比穿越者,你拿著長槍大炮,無論什麽呂布趙雲,秦瓊元霸,都得給你跪。
那些衛兵一看到我就緊張非凡,個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將我給圍了起來,不過鳶尾父親卻一一斥退了他們,足以見得,他在整個族群中的地位。
接下來,沒有再敢阻攔我們。
內城的建築結構比起外城精致的多,出現了設計性很強烈的建築風格,恍如讓人有種夢回古代的感覺,而且,還是混搭風格的,我甚至還看到了一些英式風格,和哥特式建築。
最為誇張的大概算是鳶尾的王宮了。
那是一座三層的磚塊小樓,地基墊的非常高,整個牆體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鑽石和紅寶石、藍寶石,在月光下,閃著迷幻的光芒,要是在白天,真有了應了那句話:閃瞎了我的24K的氪金狗眼。
“去吧,她就在裏麵等你。”
鳶尾父親這時突然扭頭,目光和善地看著我。
我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她……她知道你我要來?”
鳶尾父親沒再說話,自顧自走了,彼時,我們就站在王宮的門口,我好像再挾持他有些多餘。
算了!早晚要麵對,我這是在怕什麽?
要是換做以前,我大概會笑抽我自己吧,怎麽會去害怕鳶尾呢?她不就是跟著我屁股後麵的蠢萌原始女孩嗎?
時間,真是最可怕的東西啊。
我苦澀一笑,邁開了步伐,踏入了王宮當中,周圍站著排排精挑細選的衛兵,分別由等量的原始人和野人穿插構成。
我進去的瞬間,他們突然爆喝一聲,抄起了手中的武器,舉過頭頂,兩麵相交,形成了一個拱橋,個個怒目圓睜,死死地瞪著我。
臥槽!拍電影呢?
都已經走到了這裏,害怕還有什麽用呢?
我大步流星,直接穿過了那個拱橋,大廳裏,是一張全新的木頭長桌,鳶尾坐在首位,兩邊各自坐著七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人,他們在專心致誌地交流著什麽,絲毫沒察覺到我的到來。
鳶尾威嚴無上,麵色冷峻,多日未見,她的氣質再度發生了變化,我感受到了很強的氣場,底下的所有人都對她表現的唯唯諾諾,看到現在的她,我不由地想到了古代曆史上的一代女皇,武則天。
大概,女人強大之後,比男人更有威懾力吧。
“好了,從今以後,推廣漢語,落後的東西,就應該被淘汰,膽敢在公眾場合使用原始語言的人,大廣場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是,陛下!”
眾人相繼退去,但沒有人去刻意地注意我,就當我根本不存在似的,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直視著鳶尾,恍如隔世,她剛才的語調,已經相當標準了,到底是怎麽辦到的?這簡直太神奇了!
兩人對視了良久,鳶尾終於起身,淡淡而笑,“你來了?”
“嗯嗯。”
“坐吧。”她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不過我沒有走過去,而是坐到長桌最下首的位置,長出了口氣,“尊敬的女王陛下,我今日前來,隻為了一件事……”
“哦?”她打斷了我的話,嘴角勾起了一抹深邃的戲謔,“讓我猜猜?你是為了戰爭前來的吧?”
“額……”我愣了愣,難道這姑娘有讀心術?
“你放心,已經發現的族群已經全被我們打下來了,暫時,應該不需要大規模作戰了。”
她現在給我的感覺,相當陌生,甚至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
“嗯嗯,那最好了。”我沉吟了良久,頗有些苦澀地道,“我希望女王大人在發動戰爭的時候,能多為整個環境想想,樹脂燃燒彈,盡量少用吧,您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必要……”
“好了!”
她猛然一拍桌子,帶著無匹的威勢,瞪著我,“你在教訓我?“
“不敢!”
我匆忙一躬身,壓抑到了極點。
“嗬嗬。”鳶尾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喃喃道,“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這不都是你教我的嗎?你自己用來殺人就應該,我不應該?”
“我那是為了保命……”
“我也是!”她歇斯底裏地朝我狂吼,“我要是沒有大手段鞏固政權,早就被人殺了!你以為,這裏的原始人、野人都是傻子嗎?”
她的一番話,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啞口無言。
鳶尾顯然從嗬斥我中找到了樂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還有,別跟我說什麽保護環境,在外麵,你們早就把地球搞得千瘡百孔了不是嗎?”
“這些……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我驚愕地往後狂退了兩步,仔細地回想著跟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記得,我並沒有告訴她地球之類的東西。
“嗬嗬,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現代人……”
她斜眼瞪了我一眼,轉身離去,不帶任何的留戀,“今晚,留下吧,參加完婚禮再走吧。”
“婚禮?誰的婚禮?”
我追問道,可鳶尾已經上了樓,接著,便有幾個女侍從把我請出了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