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視頻監控

“我父親……許滄海?”

許浪猛地怔住了。

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父親的名字。

上次孤兒院長送自己出去,都沒有說父親的名字。

許浪費解,這個警官為什麽要問這個?

“我,我,我不了解啊……”

許浪閃爍著眼睛講著,對於自己父親的了解,僅限於那張‘把四合院賣了換成一堆BB機’的書信。

“嗯,好吧。”李厲行忽然伸出手,沉重地拍了拍許浪的肩膀。

眼睛裏,完全是一個過來人看待年輕後輩的眼神。

“你……”

“實不相瞞,我跟你父親許滄海是故交,從小光屁股長大的,直到十八年前突然消失,到現在我也沒一點消息。”

“呃……”

許浪猛地聽到這句話,很是驚訝。

眼前的這個高大英武的警官李厲行,竟然跟自己父親是故交?

還是光屁股長大的交情!

許浪腦海裏,莫名浮現出一幅畫麵,高大英武的李厲行,穿著開襠褲,光著屁股滿街跑。

當然,在李厲行的旁邊,自己父親也在光著屁股跑,不過因為不知道父親長啥樣,所以隻能想象出一個模糊的背影。

倆大男人光著屁股跑……

不不不,怎麽又想偏了!

這是嚴肅認真的時刻!

“十八年前,你父親跟我說要去一個地方,把你交到孤兒院,要我不去打擾你。”

“這一下十八年就過去了,你也長大了,我也一直在找你父親的下落,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呃……”

許浪既興奮又悲傷起來。

興奮的是,竟然能遇到老爹的朋友,而且也一直在尋找老爹。

悲傷的是,他都做到副局長的位置了,卻還一點消息沒有。

那自己這麽一個撲街吊絲,更不會找到了。

“不過,我這裏有一張你父親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好!”

許浪著急地說著。

李厲行拿出手機,找到了京城人口檔案冊裏的這張照片。

這也是許滄海檔案冊裏,唯一可以對外公布的照片,除此之外的所有信息,被列為了國家級機密,無法查看。

對於這一點,李厲行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告訴許浪了。

許浪看著照片,腦海裏翻雲覆雨。

這是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父親的照片。

國字臉,濃眉大眼,肉嘟嘟的,一看就像憨厚老實的生意人。

一瞬間,許浪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好,先不說你父親的事了。我們來說下這個案子。”

李厲行收起手機,轉身打開電腦。

許浪則扭頭看了看祖奶奶,輕聲說‘要不要把狼人的事告訴他?’

祖奶奶點了點頭。

許浪也點了點頭,道:

“李叔,關於這件案子,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什麽?”

李厲行轉頭看著他。

許浪講了起來,從進入百枯山,到看到狼人咬死那些動物的屍體,以及懷疑狼人是異能者的猜測……

李厲行聽著這些,穩重如山的眼神裏浮過一絲震驚。

聽完,凝重地點了點頭。

“好,我給你看看這段視頻。”

打開電腦,把監控記錄調了出來。

畫麵裏,是在一個城中村裏破舊的瓦房門口。

一個估摸十二三歲的男孩,拿鑰匙捅開了屋門。

此時,李厲行忽然點了暫停。

畫麵放大,看著這個小男孩的小腿處。

清晰地看到,這男孩小腿上有一塊半圓形的胎記。

“這塊胎記,跟那頭狼後腿上的胎記,一模一樣。”李厲行說著,又取消了暫停。

視頻繼續。

隻見這男孩走進出租屋裏。

大約十分鍾後,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黑帽,臉上戴著黑色麵具的家夥,也進入了出租屋。

不知為何,當看到這個黑衣人時,許浪感覺身體一寒。

即使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這濃濃的寒意。

黑衣人進去後,不到五分鍾。

整個出租屋似乎都搖晃了起來。

窗戶‘嘩啦’碎掉了。

一隻狼,撲在了窗沿上。

不,準確地說,不是狼。

這是狼的身子,但腦袋和四肢,都還是人的形狀。

就是剛才那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

此刻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腦袋和前腿,逐漸變成了狼形。

最終,隻有後腿還保持著人的形狀。

仰天長嘯一聲,跳了出去,離開了監控畫麵。

緊接著,黑袍黑麵具的家夥,也從瓦房走了出來,仰頭看了一眼監控器,消失了。

許浪看完,全身一震。

看來,真應了祖奶奶所說,是人覺醒後變成的狼。

可是,那個黑袍黑麵具的家夥,又是什麽人?

再看祖奶奶,她也是在蹙眉沉思著,眼神裏是少見的凝重。

李厲行關掉著視頻,又打開了一個。

這是錢欣欣遇害時的監控畫麵,一隻後腿是人形的狼,爬上十樓,衝破窗戶,幾十秒後再出來時,嘴裏滿是血,還叼著一條紅白相間的布條。

這個畫麵,在昨天新聞裏也一閃而過,而此刻李厲行放出來的,則是完整的監控畫麵。

再度點了暫停鍵,放大畫麵看著。

這頭咬死錢欣欣的狼,後腿仍然是有這麽一個圓形胎記。

緊接著,又放出第三段視頻。

就是在剛才的藍雲小區,在眾多警察的包圍下,狼人衝破包圍,撲向十樓,咬死了錢鍾父母的監控畫麵。

一樣是暫停畫麵,放大來看,可以看到這頭狼的後腿上,有這麽一個圓形胎記。

“好,視頻播完了。”

“你們大概也知道,我想表達得是什麽了吧?”

李厲行看向了祖奶奶,又看向了許浪。

“知道了。”祖奶奶點點頭,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頭狼就是這個孩子變得,但變化不完全,導致後腿還是人的形狀。”

“它先是咬死了錢鍾的女兒錢欣欣,又咬死了錢鍾的父母。”

“嗯。”

李厲行點了點頭。

許浪聽到祖奶奶的這番話,卻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比如,這狼人為什麽要咬死錢欣欣和她爺爺?為什麽不去咬其他人?又為什麽要放過錢欣欣的父親錢鍾呢?

“這個孩子的具體信息,你知道嗎?”祖奶奶忽然問李厲行。

“這個嘛……”

李厲行沉思起來,道:“據我查到的信息,這孩子叫郝小凡,今年十二歲,父母在兩個月前死掉了,他也輟學了。至於他跟這個錢鍾……”

說到這,忽然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錢鍾來的電話。

李厲行看了看許浪和祖奶奶,示意別說話,接通了電話。

“李警官,李警官,我有事情要說,那隻狼我知道是誰,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錢鍾痛哭流涕的聲音,驚世駭俗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