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欺負的omega
這天晚上周盛斷斷續續做了好幾個夢,每個夢裏都有路唯的身影。上一次自己信息素如此躁動似乎還是高中時期。
他起身衝涼換衣服,然後依舊晨跑,但可惜的是,今天早上他既沒有偶遇同樣晨跑的路唯也沒有等到牽著狗說好巧的路唯。
他魂牽夢繞的對象此時正戴著口罩站在通往市中心的特快列車上,路唯把鴨舌帽的帽簷壓得很低,餘光不時瞟著角落座位上的盧佩斯。
今早他在監聽隔壁時聽到盧佩斯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便同沈月講他要出門一趟。路唯馬上匯報給了情報科,而情報科的同事立即調出了衛星數據記錄的通話內容。
對麵一個女聲推銷說她們有一款新型納米量子理療儀,今天隻賣999,要的話老地方見。乍一聽像個垃圾推銷電話,但參議員盧佩斯又不是馬路上熱衷買保健品的退休老頭,怎麽可能會上這些當。
所以路唯有理由懷疑,這個電話是某種暗號,盧佩斯一定是去赴一個見不得人的約,對方很有可能就是反聯邦政府組織的成員。
於是路唯一路跟隨著盧佩斯,盧佩斯今天沒有開車,而是換乘了好幾種交通工具。路唯跟著他在繁華的商業街下了列車,對方又打了出租到一處舊街區的巷口。
路唯一直不近不遠地跟在盧佩斯後頭,在目標拐過一處轉角後,路唯加快了腳步。誰知剛到路口,側麵就揮來一個拳頭,路唯靈巧地塌腰避過。緊接著從另一麵又出來兩個蒙麵人,三人將路唯夾在拐角處,堵住了所有去路。
三個黑衣蒙麵人都是alpha,此時散發著信息素的威壓,企圖壓製住路唯。但路唯不是普通的omega,麵對alpha如有實質的信息素壓製,路唯冷哼一聲,不屑地捏緊了拳頭。
他重心下移,首先擊中一名alpha的腹部,再側踢回旋一腳,正正命中另一名alpha的下巴。
鮮血裹著一顆牙齒噴濺在馬路上,alpha怒了,也見識到了路唯的實力,紛紛抽出了兵器。他們其中兩人各持一柄短刀,還有一個拿著一根特製的鋼管。
路唯心裏暗罵一聲,他本來隨身攜帶著一把戰術匕首,但今早隨著盧佩斯坐特快列車,不得不將其丟在了安檢前的垃圾桶裏。本來就一V三,這三個不要臉的alpha還掏出了武器。
雖然棘手,但路唯不秫,他再一次主動發起進攻。出拳,躲閃,趁對方企圖刺中他的同時快速用手肘頂在alpha的肩窩。
短刀應聲而落,路唯順勢去撿。誰知那個拿著鋼管的alpha閃身到他身後,使勁揮出一棍子,堅硬的晶鋼擊打在路唯頸後腺體的位置。
腺體是人身體中最為脆弱敏感的地方,腺體的一點刺激會被神經中樞放大無數倍。特別是omega,腺體的那處更是嬌嫩無比,縱然是身經百戰,從魔鬼特訓中浴血走出的路唯也被這一下砸得痛苦地悶哼一聲。
痛感自頸後密密麻麻地流竄到四肢,路唯忍得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神經被劇烈刺激,腺體開始發熱,灼燒一般地痛起來。
路唯咬咬牙,握緊了手裏的短刀,這幫無恥的alpha,今天死定了!他快如閃電地飛起一腳踢落了來人手裏的鋼管,再利落地橫刀一劃。alpha低頭,捂著不住流血的腹部,倒在了地上。
很好,下一個。
路唯精準而快速地料理掉剩下兩個alpha。盧佩斯早已不見蹤影,通知了安全局派人來收拾現場,路唯捂了捂發燙的腺體,隻好自己再去搭列車回東郊。
等他回去的時候,Elvis已經萬分抱歉地等在了家裏。他為自己一夜歡愉而令搭檔孤身犯險而自責不已。
“Deer,i promise it won't happen again. it’s my fault.”
“我保證這再也不會發生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路唯感覺自己就像在麵對再三保證不會出軌的丈夫。但仔細想想,昨晚和別的alpha擁吻在沙發上的自己好像也算不得守身如玉。
這麽一帶入,他噗呲一聲笑出來,弄得Elvis一頭霧水。
“你怎麽好像還很高興?”
“哦,沒事。”路唯不好意思說自己腦補太過,入戲太深。“太久沒揍人了,舒爽。”
Elvis點點頭,他很理解這種感覺。特工的工作並不全是武力對抗,很多時候需要長時間的偽裝和蟄伏。就比如現在,他要盡職盡責地扮演路唯的好丈夫,於是自告奮勇地去廚房準備午餐。
周盛在下午時分終於見到了路唯,他瘋狂跳動的心髒很好地詮釋了什麽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路唯依舊牽著victory,一身休閑裝扮,頭發放了下來,在陽光下顯得特別柔和。周盛自認為十分隨意地走上前去打招呼。
“嗨,昨晚睡得還好嗎?”
路唯回憶了一下昨晚的睡眠,因為塞西納輸了球,他整晚夢裏都是慢吞吞運球,要不就是拿了球不傳的僵屍球員,堪稱噩夢經典,實在算不得好。
周盛看路唯臉色有些蒼白,表情不太愉悅,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本來隻是沒話找話的一句問候,難道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還是說路唯想起了他昨晚的唐突。可後來微信聊天的時候沒覺得他多生氣,怎麽現在是這個表情?
正在周盛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他餘光瞥見了路唯後頸的紅腫,那是腺體的位置。
“你,怎麽了?!”
周盛音調拔高了,擔心得顯而易見。
路唯用手撥了撥腦後的碎發,不自然地企圖遮掩。隨即他發現這是徒勞,沒法解釋於是開口說:
“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聊。”
路唯牽著狗進了自家院子,徒留周盛在外麵心裏翻江倒海。
他回到家思維一路狂奔,omega腺體紅腫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遭受了粗暴的對待,難道說路唯的丈夫昨晚半夜回來了?在他身上發現了其他alpha的味道,於是把人給欺負成了這樣?!
周盛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即衝到隔壁去質問那個老外。他本來該今天下午就回主城區,明天還要上班,可他放心不下路唯,於是又留在了東郊。
晚上十點半,周盛在主臥的小茶幾上攤開筆記本提前處理一些文件。可沒多久,他敲擊鍵盤的手指一頓,停了下來。
因為他又聽見了路唯婉轉的叫聲。上一次他覺得這聲調裏痛苦中透著歡愉,今晚他怎麽聽怎麽揪心。omega的聲音明明帶上了哭腔,隔壁那個畜生alpha怎麽還不停!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周盛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忍受著怒火和欲火的雙重煎熬。
突然他聽見路唯“啊──”地一聲痛叫,於是周盛唰地一下站起來,再坐不住了,殺氣騰騰地跑去敲開了隔壁的大門。
金發碧眼的alpha**著上身前來開門,他穿著鬆垮的長褲,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地流著汗水,額前的發絲也被打濕。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英俊健美,信息素濃鬱的年輕alpha。
Elvis喘著氣看著隔壁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alpha,對方眼裏壓抑著的憤怒令他感到莫名其妙。
“有事?”
周盛不知該從何說起,一腔怒火全盛在眼裏,恨不得立馬跟眼前的人決鬥。
這時,路唯一瘸一拐地從樓梯上下來了,他走路的姿勢明顯不對,一看就是被折騰狠了。
周盛立刻上前半步,恨不得將他攔腰抱起,一時心疼得話都說不出來。可強勢的alpha伸開手臂擋在門前,止住了他的腳步。
周盛與他怒目而視,兩股alpha的氣息彌散開來,龍爭虎鬥地較勁。
路唯慢騰騰挪到門邊,扒拉著門框露出一個頭來,歪著腦袋不解地問:“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望著他一臉疑惑的樣子,周盛如夢初醒,別人是合法的夫夫,人家關起門來怎麽做,根本輪不到他來管。但他還是柔聲問道:
“你真的沒事?”
路唯一頭霧水,回答他:“我沒事啊,能有什麽事?”
周盛一口氣哽在胸口,他無聲地點點頭,自嘲地講:“打擾了。”
把門關上,Elvis若有所思地講:“他好奇怪,要不要重點關注一下?”
路唯想都沒想就說:“他不是目標份子。”
以他的觀察周盛背景單純,跟反政府的恐怖分子根本沾不上邊。但他剛才來說那些奇怪的話,路唯確實摸不清對方的意圖,但也無暇去想,方才不小心膝蓋撞到了桌子角,疼死他了。
“有沒有藥油啊?這個房子的藥箱在哪?上次我就沒找著了。”
Elvis熟門熟路地拎出藥箱來給搭檔擦藥,隨即兩人先後洗了澡便睡了,明天還有繁重的監視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