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就是你的

第一晚隻是**期的開始,之後兩天嵐幾乎就沒離開過那張床。事實證明,厲景元考慮得不錯,營養液和能量棒消耗起來很快,唯一就是換洗的睡衣還是買少了。

每次**熱一來,嵐就能打濕一套,到後來沒有可換的,厲景元就把自己的純棉運動T裇給嵐穿上,堪堪可以蓋住屁股。

周六晚上,嵐又一輪**熱來臨。厲景元提前戴上了下午新送來的止咬器,止咬器是橡膠做成的一個小巧齒套,戴上有點像中世紀的吸血鬼。齒套可以避免alpha咬破omega的腺體,裏麵還有吸水棉,能將alpha注射的信息素全部吸收。

止咬器十分受當今年輕人的歡迎,夜店門口的自動販售機裏最暢銷的商品就是**和止咬器。

厲景元以前從來沒有買過,他一不出去鬼混,二是認定要上床的人就一定會負責任,不怕標記形成。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需要用上這個東西。

厲景元把嵐壓在身下,最後一口咬上了omega的後頸。

嵐的脖子被alpha咬住,就如同獵物被猛獸叼住要害。信息素注入的那一刻,嵐產生了alpha咬進他腺體的錯覺,直覺身心都有了歸屬。片刻之後他感到困惑,白蘭地信息素並沒有進入他的身體。記憶裏那種被強勢占有,烈酒信息素在血液裏循環的感受叫他越發渴望。

自己的alpha為什麽不願意標記他?

厲景元起身,扯下令人不舒服的齒套,此刻裏麵已經灌滿了他的信息素。他將用過的止咬器丟進垃圾桶,回頭發覺嵐在小聲抽泣。

“咬疼你了?”厲景元立馬心疼了。

嵐不說話,把臉埋進被子。

厲景元又俯下身去檢查,嵐的皮膚細嫩,他害怕是不是給蹭破皮了。還好隻是有些紅腫,他拿過床頭櫃一盒藥膏,仔細地替人抹上。

做完這些,他輕輕拉下被子,露出嵐金褐色的發和一張沾滿水汽的臉。omega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淚滴看起來楚楚可憐,脖子上一枚殷紅的牙印,盡管沒有刺破皮膚,厲景元強勢的標記仍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印子。

嵐此刻看起來是那麽地易碎,像一朵不堪承受狂風暴雨的花蕾,有一種別樣的,淩虐的美,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厲景元心情很複雜,有心疼有懊悔,還有一種隱秘的滿足感,他知道這來源於alpha刻在基因裏的獨占欲。

“怎麽哭了?”厲景元溫柔得都快不像自己。

嵐咬了咬因為過度親吻而呈現出豔紅色的唇,小聲控訴著:“我不喜歡你用那個。”

厲景元啞然,是他剛才沒控製好力度,畢竟在那種時候alpha腦子裏幾乎沒有理智可言,雖然隔著止咬器,還是把人給咬痛了。

他道歉:“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嵐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滿意地又窩回alpha懷裏。厲景元盡職地釋放安撫信息素,還好他平日裏勤於健身,不然還真的負荷不了這麽頻繁又高強度的信息素耗用。

嵐在甜蜜的果香裏安穩地進入夢鄉,厲景元擁著愛人,也疲憊地睡去。

周日白天嵐又**了兩次,厲景元竭力控製著自己,沒有再去咬omega的脖子。

到了晚上,嵐的**期基本過去,也不再那麽黏人,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甚至提出要分房睡。

寧辰瀾清醒之後,實在是難以麵對前兩天的記憶,主動提出要去睡客房。厲景元沒有反對,隻是自己去了客房睡,把寬大的主臥套間留給了他。

寧辰瀾躺在那張大**翻來覆去,前兩夜在這張**的記憶揮之不去。雖然沒有了**熱,他仍然睡得一身都是汗。

他不願意回想,可記憶總是潮水一樣在他清醒或是夢裏將他整個淹沒。寧辰瀾不能接受那個哭著求著alpha進入自己的人是他。可當時精神的渴求是那麽真實,身體的快感也是那麽地真實。甚至厲景元沒有標記他時,那種失落和委屈也是那麽真實地存在過。

寧辰瀾用手臂遮著額頭,煩惱地歎氣,他這是怎麽了。他不該對一個alpha產生這種不該有的依賴,他不能臣服於任何一個人。他不能甘於當一個需要人嗬護的omega,他有自己背負的責任,他必須作為寧氏的alpha接班人一路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寧辰瀾下樓,厲景元已經做好早餐在等他。寧辰瀾回避和對方視線相接,隻喝了兩口牛奶,盤子裏的煎蛋被他用餐刀劃了一道口子,他卻沒有胃口吃。粘稠的流心蛋黃緩緩淌出來,像一顆破掉的心。

“我先走了。”嵐起身。

“我送你。”厲景元也跟著站起來。

“不用,我自己開車走。”

嵐拿起外套,沒有看餐桌對麵的男人。厲景元聽見自動鎖嘀哩哩落鎖的聲音,沉默地把餐盤裏剩下的東西倒進垃圾桶,然後放進洗碗機。

煙癮犯了,他習慣性地去陽台上抽,雖然家裏的新風係統會過濾掉所有異味,但厲景元還是為自己的omega考慮著。

厲景元低垂著睫毛,人人都說他是個工作狂,是個沒有私欲的賺錢機器,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心底的欲望有多可怕。

寧辰瀾先回了一趟老宅,換上一件高領的衣服,好將脖子上淺淺的犬齒印遮住。過了一天多,那印子隻餘下兩個暗紅色的小點,寧辰瀾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後燙手一般收回來,整理好儀表準備去公司。

寧氏大樓,秘書向寧辰瀾匯報合作案告吹,對方舍棄他們選了另一家價格更低的小公司。

寧辰瀾表示知道了,無妨,寧氏不能靠打價格戰來發展業務。雖然他們現在資金流不多,但損失一單業務還造不成什麽威脅。

但接下來帝國銀行業務經理的拜訪卻讓寧辰瀾切實感受到了危機。一直與寧氏合作提供放款的帝國銀行突然通知要停止下個季度的放貸,並催促寧氏償還這個季度的五千萬貸款。

寧辰瀾詢問緣由,對方隻告知是審批那邊駁回了寧氏的抵押擔保,稱寧氏提供的抵押品太過老舊,折舊換算率不符合要求。

寧辰瀾皺著眉頭,寧氏的抵押設備是比較陳舊,但之前也一直都能通過審核,為什麽突然就不行了?難道真的是剛好過了年限?

他又提出可以用寧氏大樓來做抵押擔保,繼續合作。對方卻說要重新走流程,等審批,不能直接替換。

他向銀行業務經理打聽門道,那老油條隻打哈哈,稱自己職位低什麽也不知道,一切隻能照章辦事。

寧辰瀾送走了帝國銀行的經理,思索一會兒,打了幾個電話,決定親自去其他銀行商談貸款的事。

他一天連跑了四家銀行,每一家都恭敬地請他去貴賓室商談,卻隻派一個做不了主的業務經理來接待他。回複一律是請他提交資料申請,然後等總部審批。

寧辰瀾熟悉和銀行的合作流程,寧氏這種規模的公司,雖然也要走審批流程,但絕不是這樣公事公辦的態度。

大公司向銀行貸款,數額巨大,貸款利率算下來也驚人,算是一項雙贏的合作。通常銀行負責人與公司老總飯桌上就能商談個七七八八,對方真的有意,哪會派一個業務經理來見他。

寧辰瀾搞不明白,為什麽各大銀行突然都針對起寧氏,上一次遇到這種陣仗,還是厲景元施壓向他要人的時候。

但這次顯然不是,他和厲景元早已達成協議,對方不是這麽兩麵三刀的人。

寧辰瀾從最後一家銀行出來,日暮已經西沉,夕陽餘暉給他蒼白的麵具鍍上一層金色。他抬頭看了一下落日,覺得一陣眩暈。

他剛經曆**期,身體本就消耗大,這一天就早上喝了兩口牛奶,忙起來午飯都沒有吃。再加上心裏裝著太多事,一下子頭暈目眩,眼見要往前栽倒。

一雙手及時地撈住了他的腰,寧辰瀾勉力回頭去看,等視線清明,是一張令人討厭的臉。

他厭惡地推掉對方的手,站穩身體,努力忽略著剛才那一瞬間閃過的失落。

“Niki,別逞強了,你需要幫助。”

鄒嘉銘衣冠楚楚地站在寧辰瀾麵前,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此刻的樣子。

寧辰瀾咂摸了一下他的話,知道對方意有所指,不齒地說:“原來是你。”

難怪所有銀行都對寧氏關上大門,中經的背後是經緯資本,念書的時候隻知道Kevin出身不一般,原來是經緯資本的太子爺。作為這樣金融巨鱷的繼承人他要是放話想整寧氏,沒人願意得罪他。

“是我,回國碰巧認識了幾家銀行的代表,跟他們提了提貸款給貴司的風險。”

對於幹過的壞事,鄒嘉銘倒是不怕承認,看神情似乎還有些得意。

寧辰瀾壓抑著憤怒,問他:“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他實在看不慣這人,做什麽都憑自己的心意,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念書的時候這樣,如今更是惡劣。

“好處?”鄒嘉銘笑得玩味,“好處大概就是……想你求我。”說完他湊近一些,想看清麵具後那雙灰藍色的眼睛。

“你做夢!”寧辰瀾後退半步,與他保持距離。

“別生氣,Niki,開個玩笑。隻要你肯賞臉跟我共進晚餐,明天帝國銀行的負責人就會上門來向你致歉。”

寧辰瀾回了老宅,他走得幹脆,直接拒絕了鄒嘉銘的邀請。對於這種不要臉的人,答應他隻會令對方得寸進尺,下一次又會用更過分的要求來威脅他。

寧辰瀾打開保險箱,爺爺留給他的財產,除了寧氏這家碩大的公司,其餘並不多,他合計了一下大約隻有幾百萬而已。他又致電谘詢了置業公司,寧氏老宅雖然占地麵積大,但畢竟已經建成許多年,不比那些新的豪宅,市場估價隻給到兩千萬。

月底他就得拿出五千萬的現金來,就算賣掉房子也還有兩千多萬的缺口。如果還不上銀行貸款,寧氏就會進入失信企業名單,在建項目一律關停。資金鏈一旦斷裂,不日就會破產。

爺爺的心血,公司員工的命運都握在他手上,難道他真的得向Kevin低頭嗎?

厲景元在家裏等了很久,久到晚餐都涼透了,嵐才回來。

omega頭發上肩膀上沾滿了細小的雨點,厲景元擔憂地過去,摸他冰涼無血色的臉。

“怎麽淋了雨?你臉色不好,發生什麽事了?”

寧辰瀾是開車過來的,本來是不會有機會淋到雨,可是他到了停車場,內心實在糾結,就去了樓下花園坐著想事,後來似乎是落了雨,隻是他沒有發覺。

寧辰瀾開不了口,雖然剛剛下定了決心,可此刻真的要他像個omega一樣向alpha要錢,他說不出口。

厲景元很擔心,嵐**期剛過,精神和身體都很脆弱,他早上走的時候心情就不好,如今回來一張漂亮的臉蛋熬到慘白,讓他看了就心痛。

他顧不上嵐之前對他的回避和抗拒,輕輕將人攬到懷裏,安撫地輕拍他後背,柔聲地哄道:“怎麽了?有什麽事都可以告訴我,我來解決。”

或許是被alpha溫柔的嗓音蠱惑,寧辰瀾艱難地開口:“可以借一筆錢給我嗎?”

回應他的是厲景元胸腔的震動,alpha笑了,對他說:“當然可以,我的就是你的,用不著借。”

寧辰瀾抬頭望他,厲景元眉目疏朗,用一種寵愛的眼神正注視著他,他被誘使著繼續說:“要五千萬。”

房子不一定能馬上賣出去,公司的流動資金還得支撐著修建新基站。話一出口他又驚覺這數額實在是太多,對方萬一翻臉。

“兩千萬也行……”說著聲音都弱了下去。

果然厲景元鬆開攬著他的手,轉身走了。寧辰瀾咬了咬嘴唇,安慰自己這是人之常情。誰放心把這麽巨額的錢財借給別人。

誰知厲景元很快去而複返,遞給他一頁紙張。寧辰瀾接過仔細一看,是一張不記名支票,數額寫著五千萬整,下角厲景元已經簽好了名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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