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開他好麽

兩個人親吻得難舍難分,料理台終究顯得礙事。周盛抱起路唯往樓上走去,一到了主臥門口,他就將路唯抵在牆上,急不可耐地去親對方的脖子,啃咬他的喉結。

周盛想標記這個美麗的omega,想把犬齒刺入他頸後的腺體,將他丈夫留下的印記完完全全覆蓋。

路唯被親得呼吸急促,他也很動情,一雙手把alpha的西裝和襯衫揉得皺起。他雖然素來欲/望寡淡,發/情期也比一般omega少,但他到底也是個男人,也會有衝動。

不得不承認,周盛是他活了二十五年來遇上的第一個令他心動的alpha。被這樣一個熱烈愛慕著自己的人親吻愛撫,路唯也漸漸來了感覺。

但他理智尚存,白天剛出了一趟任務,身上還沾了血腥氣和其他alpha難聞的味道。今晚將會是他的第一次,他不想這麽潦草。

“先,嗯……洗澡。”

路唯在狂風驟雨般的親吻中,艱難地說完了這一句話。

周盛聽話地停了下來,在他耳畔不斷喘氣。路唯知道alpha不好受,不好意思地低頭從他雙臂的禁錮裏溜了出來,跑進衣帽間拿了一套幹淨睡衣,留下一句“我很快的。”然後鑽進浴室關了門。

周盛伸手扯下脖子上的領帶,鬆開扣得規整的扣子,聽著浴室傳來水聲,他走到房間深處,滑開全景的推拉門,來到陽台上吹風抽煙。

夜風裏,他轉過頭望著自家露台,回憶起半月前的那天,路唯就是站在他現在的這個位置。omega在夕陽下,孤獨又美麗。

這時,另一邊的陽台門開了,走出來一位中年男人,似乎也是個alpha。來人麵相陰鬱,一雙眼睛目光犀利,見到周盛絲毫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隻盯著他看了兩眼便拿了露台上遺忘的火柴盒回了臥室。

周盛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他,但又想不起來。他轉身回了房間,關好門又拉上了窗簾,將房間遮得嚴嚴實實。

路唯說他很快就洗好,實際上已經進去二十分鍾了。他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又打上綿密的沐浴泡泡,衝得皮膚滑滑嫩嫩,這才滿意地吹幹頭發,換上香檳色的絲質睡衣,推開浴室門。

一出去,周盛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路唯心情舒暢地去翻了一套自己的新睡衣出來。

“這個給你換吧,寬鬆款的。”

路唯做事還是很有分寸感的,Elvis是他的同事,他不會未經允許就拿別人的衣服給周盛穿。

周盛接過睡衣套裝,眼神落在那條新**上,抖開在腰胯比了一下。

路唯嘴角抽搐了,不用對方開口,肉眼可見,他的號就是寬鬆款周盛也穿不上。雖然他這個人生平最不服的就是拿性別差異說事,但客觀事實擺在眼前,總不能讓人強行去裹粽子吧。

路唯隻好拿了自己的浴袍出來,至於**……愛怎麽著怎麽著吧。

周盛從浴室出來,穿著路唯純白的浴袍,腰間係著浴袍帶子,不知道裏麵究竟穿還是沒穿。緊實的大腿肌肉從浴袍下擺露出來,隨著alpha的走動顯出充滿力量的線條。

路唯舔了舔嘴唇,朝他招手。周盛走過來單膝跪在**,握住他的手,輕柔地吻他的手背,像中世紀的騎士親吻他尊貴的女王。

路唯被這一舉動弄得心尖癢癢的,他反手去撫摸周盛俊朗的麵龐。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他們如同幹柴遇上烈火,又劈裏啪啦地燃燒起來。路唯被親得腰都軟了,發出小動物一樣的哼哼聲。

alpha強勢又溫柔地將他壓在身下,籠罩在自己濃烈的信息素之中。

路唯現在知道了,周盛浴袍下麵什麽都沒穿。

alpha的信息素猶如鬆濤一般排山倒海地襲來,裹挾著路唯身上的花香。

周盛伸出舌頭舔了舔路唯的後頸,低聲沉吟道:“緬梔子,我說的對不對?”

路唯沉溺在alpha冷冽的信息素裏,腦子轉得很慢,半晌才勉強點點頭。他們一個是開在海邊的花,一個是長於雪山的鬆,一個是熾熱的夏天,一個是冰冷的冬日。

如此不同,卻又天生吸引。

“離開他好麽?”

周盛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像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女學生一樣蠢。可他想要的是完完整整的路唯,而不僅僅是同他偷/情。

路唯睜開濕漉漉的眼睫,抿了抿被親得紅豔的唇,為難地講:“現在還不行。”

周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一雙眉微微皺著。“為什麽?”

因為任務還沒有完成。

但是他不能說,其實路唯並不擔心周盛知道之後會泄密,會破壞他們的計劃。相反,周盛一直給他一種說不清的安全感,在他麵前就想要卸下防備。

可偽裝條例裏第一條就寫明了,任務期間不得除去偽裝,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不行。路唯是一名稱職的特工,他不會因為私欲而打破職業原則。

路唯的沉默狠狠刺痛了周盛,情/欲潮水一般褪去,隻剩下無望的現實。

“為什麽?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路唯反應了一下,明白了周盛的意思,alpha以為自己是不願意放棄眼前優渥的生活,他感覺受到了冒犯,出聲質問道:

“你覺得我是為錢?”

周盛也步步緊逼,“那你就是還對他有感情了?你舍不下他也不拒絕我,這算什麽?”

朝秦暮楚,朝三暮四,齊人之福?太多的話周盛說不出口,但嫉妒的情緒就像一條醜陋的蛇,吐著信子纏繞在他心間,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路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的欲言又止在alpha看來就算是默認。

周盛撐起身體,從**下來,撿起扔在地上的領帶。他白襯衣有點皺了,領口也開著,但不說話的時候一張冷峻的臉仍然能看出幾分生人勿近的上位者姿態。

“我走了,記得鎖門。”

他說完這句就真的轉身走了。路唯在**幾次嘴唇開合,最終都沒發出聲音來。

怎麽還來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