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你來追我吧

手慢慢地從他肩膀滑落,開始在地麵摸索。那隻古董香爐呢,紫金的,雕刻精美。

手指摸到了香爐,也顧不上燙手了,抓起來就往男人身上砸,給你一個杠上開花,你特麽就知道什麽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聽到腦後生風,製住莊蘊左手的那手猛地一抬,就姿勢有些別扭的攔住了莊蘊手裏的香爐,一把搶過順手一扔,香爐滾落點點香料燃燒著滾下台階,跳躍的火光像星光散落。

他動作一變,不能全力按壓著莊蘊,莊蘊腰部一擰一腳踩地,從他身下逃脫,緊跟著一手拍向旁邊的柱子,瞬間警鈴大作。

男人一看莊蘊從身下逃走在次欺身而上,從背後伸手再一次捂住莊蘊的眼睛。

“哈!”

男人低笑出來。炙熱的氣息舔過莊蘊的耳朵。

“老婆,我很期待咱們婚後的生活。”

聲音醇厚帶著戲語,微燙的嘴唇落在莊蘊的耳垂上。

“去死!”

莊蘊氣瘋了,他看似從這男人身下逃走,但還不是擰著要背對著他再一次被製服。這人力氣太大,不管怎麽掙紮就是掙脫不開,這種挫敗感讓莊蘊情緒失控。

眼睛還是看不到這人什麽樣子,還被再次調戲。

他要有把刀能把男人千刀萬剮。

“都說我老婆是個瓷娃娃,摸過來偷個香這不挺正常嗎?這婚,結定了。”

“莊總?”

遠遠地有跑步聲傳來,莊蘊的第一大秘沈安有些驚慌地喊著,更多的腳步聲從周圍蜂擁而至。

“莊總!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這麽見人有點沒麵子。換個時間在正式見麵。”

男人看到周圍的燈光都亮了起來,人影攢動。

“我絕對宰了你!我讓你出不了這座城!”

莊蘊也聽到秘書的喊聲,保鏢們的腳步聲,隻等秘書保鏢們過來,就把這登徒浪子,這流氓混蛋,千刀萬剮了!

“我好怕呀。那更不能讓你看到我的長相了,不然你守了寡多可惜啊!”

男人戲弄的笑著,順手一扯,就把周圍的薄紗帷幔撕下來一個,薄薄的輕紗蒙住了莊蘊的眼睛。

“我饒不了你!你別以為占盡便宜我看不到你你就能逍遙,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挖出來!”

當男人的手撤離,輕紗覆蓋上的時候,莊蘊伸手就去抓,想扯掉臉上的輕紗,可這男人力氣非常大,一隻手就抓住莊蘊兩個手腕,另一隻手扯著輕紗就把眼睛給蒙上了,繞了兩圈,最後在手腕上打結。

怕莊蘊掙紮開,還用力緊了緊,捆的結結實實啊。

“莊總!”

第一大秘的腳步聲都傳來了,莊蘊反倒不掙紮了。保鏢和秘書能抓他個現行,不會讓他跑掉的。

也看不到男人在哪,隻朝著呼吸傳來的方向冷冷一笑。

“給你十分鍾交代後事!”

“哎呀呀,那我可真要跑了!”

男人完全不把莊蘊的威脅放到耳邊,反倒是氣定神閑。

“你跑不了!”

氣急敗壞了,莊蘊想殺人了!

男人笑出聲了,往地上一放莊蘊,在莊蘊嘴唇上又親了一口。

“那你就來追我吧!”

“誰!”

莊蘊第一大秘已經看到聽鬆亭內隱隱約約還有第二個人,大喝一聲誰,一吹口哨,保鏢蜂擁而至。

男人轉身就走。

莊蘊聽到撲通一聲水響。

第一大秘衝到亭子內,就看到衣食父母被捆的像個繭,倒在地上,大驚失色。

“莊總!去追,順著水流去追,調取監控查找是誰,禁止所有客人離開山莊。去找醫生!莊總,莊總你沒事吧!”

第一大秘沈安真不愧是跟了莊蘊十幾年的貼身秘書,具有副總能力,現場指揮能力驚人,幾句話就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還把莊蘊從地上扶起來,扯掉臉上的帷幔薄紗。

周圍亮起了燈,十幾個服務員和保鏢沿著河岸就開始追。

莊蘊臉色發白,嘴唇殷紅,一直平淡如水沒有表情的臉上殺氣騰騰。死死地盯著水麵,恨不得把水抽幹了,讓河裏的魚蝦蟹現了原形!

“莊總,有人去追了,你趕緊回房間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

莊蘊不動彈怒視著河裏。

“我一定把沿岸的所有監控都調出來,徹查此人是誰。”

沈安了解莊蘊的一舉一動,莊蘊看著河,那就代表著要從河邊的監控查起,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莊蘊一咬牙,眼神一狠。

沈安馬上點頭。

“不會輕饒的。”

莊蘊閉了閉眼睛。

“宰了他。”

“是。”

莊蘊轉身離開,沈安想跟上去,被莊蘊推開,氣呼呼的也不管電動助行器了,把身上這件濕噠噠的外袍脫了往地上一丟,揚長而去。

一看莊蘊氣這樣,沈安一抖摟手,完了,莊總這麽生氣,接下來的幾天不太好過啊。

沈安也很奇怪,到底是誰把話少脾氣好的莊總惹這樣。莊蘊上次生氣還是幾年前吧?他真的很少發脾氣的。

性子閑散脾氣也不激烈,隻要能達到他的要求,莊蘊什麽事都能把眼睛一閉不管不問。

可這次真不一樣,到底出什麽事了。

小偷嗎?小偷潛入進來要偷東西?就算是小偷,莊總遇上了,隻要不要了莊總的命,莊總能眼睛一閉,假裝沒看到。因為知道山莊安保措施很嚴密,能進得來不能出的去,自有保安去抓人。

殺人的?殺人的也不對啊,莊總與世無爭近十年了,從來不和任何人結怨,莊總早就遠離凡塵俗世,什麽也不管啊。

最可疑的,就是莊總那殷紅的嘴唇,在月色裏特別的鮮豔,像被人反複親吻嘬弄親腫了。

難道采花賊?來采莊總這朵花兒?可莊總那是冰雕美人,十個跳**的在眼前搔首弄姿,在他眼裏不過是一群白骨。再說這膽子也太大了,莊總看似一個人,周圍可有十個保鏢保護在十米外的暗處啊。

不管如何,這人必須早點抓住,不然所有人都不好工作了。

那話怎麽說的?善良的人拿起了刀,就不給人下跪求饒的機會。這好脾氣的人發了火,就不給人解釋的機會。惹急眼了,遭罪的是身邊的人。

莊蘊洗了一個澡,準確來說是三個澡,肥皂,沐浴露,就差用消毒水洗個澡了。還刷了三次牙,要不是下人攔著,他估計要喝點消毒水涮涮腸子了。

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太師椅裏,一邊的熱茶變成涼茶,照顧他的老阿姨明姐都不敢說話,莊蘊坐在這都有仨小時一動不動了,要不是偶爾眼睛輕扇,還以為他變成木雕泥塑。

長相精致,膚白桃花眼,黑發紅唇如玉肌膚,呼吸很淺眼神冰冷,這一動不動的時候,像廟裏菩薩身邊的金童,也像燒製出來的瓷娃娃,五官精致就是沒有活氣兒。

終於動了動,隻是抬手推了一下茶杯。

明姐趕緊倒掉這杯涼茶,換上一壺新茶。

“莊總,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要喝點湯?”

小心翼翼的問著,查看著莊蘊臉上的表情。

莊蘊收起了腿,變成了盤腿而坐,手擱到膝蓋上,眼睛一閉。

明姐不敢再勸,這是不想吃的意思。

第二杯茶也一口沒動,徹底涼透以後,院門吱呀一聲開了,莊蘊睜開眼睛。

沈安看到莊總還在等他,加快腳步進了客廳。

莊蘊眼眉挑了一下。

沈安搖搖頭,有些愧疚。

“對不起莊總,沒查到。”

莊蘊眉頭微微一皺,沈安更加愧疚了。

“我查找了沿岸的所有監控,但是監控被人動過手腳了,有人黑進了咱們山莊的係統,用固定畫麵代替了監控。我也查找了沿岸的所有客房,沒發現可疑人物,沿岸住的客人都是老客人舊相識。”

“但是我們查看了山莊外的監控,看到了一輛車,在案發後,飛馳而過,速度太快,車牌照勉強看得清。我猜,那是作惡的人倉皇逃竄了。我也打電話給了交警部門,交警部門說這輛車開往城北。不是本市車,車輛信息還是保密的。查不到是誰。對不起莊總,目前我隻查到這些。沒有抓到人。”

莊蘊眼睛淡淡的盯著沈安,這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跟在身邊十年了,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私生活上,都無縫銜接。要說這世上最了解莊蘊的,隻有大秘沈安。別看是秘書,開著副總的工資,執行能力一流。能解決莊蘊百分之八十的問題,能猜到莊蘊百分之九十的心思。能從莊蘊一挑眉一抬手裏了解莊蘊的意思。

這麽淡淡的看著,沈安愧疚深覺辦事不力,這是來自老板的無聲譴責。

莊蘊看著沈安低著頭,了解自己的秘書,如果不是真的查找不到線索,不會在這請求責罰,而是會一查到底的。

城北?

莊蘊垂眼,想了想。

從太師椅上站起來。

沈安就好像接收到莊蘊的心電感應,馬上抬頭往前一步。

“要去找王先生嗎?”

莊蘊還是抿緊嘴巴不言不語,下巴微微點了點,沈安馬上去安排。

奔馳大G開出了山莊,莊蘊閉目養神,不看左右的繁花似錦外牆,私人道路暢通無阻,一直開往城北市區。

王先生是莊蘊的表兄,黑白兩道通吃的角色,家底厚,背景深,能給黑道解決糾紛,也能和政府高官坐下談生意。道上的人都很尊重他,都喊王先生,大號王潤。

太陽剛出來,王潤還沒吃早飯呢,莊蘊到家裏來了。被仆人迎了進來,王潤就察覺到事情不對了。根據三十來年對表弟的理解,可以從莊蘊臉上看得出,莊蘊在發火的邊緣,雖然他麵色平靜不言不語,但眼神冷硬冒著燃燒的小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