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捉蟲】

陣營逆轉,紅黑雙方互換,工藤新一這個正義的夥伴成了黑方的話,怎麽說也要來個差不多的才能叫幫手吧,這種會私自解決物證的警察,算哪門子正義的夥伴啊??

辛辣的煙味縈繞在兩個人之間。

不是很喜歡二手煙的早見飛鳥偏開頭,嫌惡地開口:“二手煙有害健康,麻煩黑澤先生考慮下這裏還有個未成年。”

黑澤陣冷笑一聲,往後退了一步,盯著自己手上的煙成細線狀上升,“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早見飛鳥將自己手上的照片一一排開,有他開槍的照片,有他清理現場的照片,看起來像是偷拍,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把他對麵那個人照進去。

“怎麽說呢,隻有照片的話,證據不足哦,警方就算想起訴我也做不到吧,再說了,我有的是錢,請律師為自己辯護也不是不可以,沒辦法證明在學校上學的那個不是我,你這些照片就什麽用都沒有。”

他笑眯眯的,臉上帶著輕快的少年氣笑容。

黑澤陣半闔著眼,碧色眼瞳裏飄過一絲詫異,對這個少年心理素質的驚歎,“剛才那些出去的人,真的會這麽聽話嗎?每一個人都恨不得要把你生吃了,像是食屍鬼一樣。”

“激將法對我沒用,說實話我才不在乎早見家怎麽樣。”早見飛鳥將照片扔在地上,一腳踏了上去,而後抬眼望向自己麵前的男人。

四目相對,兩個人身上都散發出戒備的氣息。

“你想重新談條件?”黑澤陣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早見飛鳥的表情變化。

早見飛鳥笑得輕快又爽朗,“因為,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嘛,抓人總是要講證據的,警察先生。”

“嗬,那談判破裂。”黑澤陣回答,帶著隱晦的笑意。

甩下這句話後,他轉身就走。

盯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早見飛鳥挑眉歎了口氣,答應這家夥自己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但是他討厭讓自己在交鋒裏處於下風,雖然新一說他可能是自己同伴,但看起來不是循規蹈矩的人,所以就更不能讓自己變得被動了。

更重要的是,黑澤陣今天中午直接踩到了自己的雷區。

他今天真的很累,短短一天,幾乎要把這輩子驚險一口氣給經曆了。

不對,跳樓穿越平行世界這種事,就算幾輩子加一起也可能經曆不了一次。

腦子裏亂做一團,他一邊將那些照片收拾了,一邊叫來傭人把混亂的客廳打掃幹淨。

黑澤陣離開後,目暮十三沒多久跟著進來了,他要帶早見飛鳥去警局走流程,確認屍體和進行簡單的筆錄。

早見飛鳥沒反對,應付目暮警官要簡單多了,而且自己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不擔心會出事。

目前最重要的問題還是那個漫畫APP所說的【紅黑投票】,要讓那些網友在投票中認定某個人是紅方要怎麽做?這點太關鍵了,幾乎可以說確定了往後的一切走向,他必須要找到規則。

從目前可以推斷的情報來看,自己的權限和商城兌換都和【紅黑投票】有關,有以下幾種可能性,一:投票一次定勝負,讓網友每次投票確定一個人物紅黑歸屬,超過一定數值就進行判斷,判斷自己的任務是否成功。

二:投票分為多次進行,去掉一個最高值最低值,選取其中的平均數,再進行判定。

三:投票無論是一次還是多次,都必須達到全員投票的程度,如果一旦有錯,那麽就會判定自己失敗。

但是嚴苛的第三種幾乎不可能,畢竟隻要是擁有自主意識的存在,就不可能出現第三種全員投票一方的情況,再然後是這個數值判斷,是超過50%算成功,還是60%,或者說更高?

這些不確定的東西都必須靠自己來慢慢摸索,還有一件不能確定的事就是這個和原世界的通話到底能堅持多久?會不會有限製呢?

不過新一那邊應該不用擔心,他會抽空去確定那邊的自己。

最好的結果是那邊的自己已經死了,最差的是平行世界的兩個自己互換了,畢竟平行世界的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不能確定,說不定會因為陣營的原因影響到新一他的行動。

坐在警車後座上,早見飛鳥拿出手機,給新一發郵件,郵件的重點就是那個黑澤陣還有自己的父親死亡。

但在點過發送鍵後,這封郵件怎麽都沒辦法發出去,過於震驚的事實讓早見飛鳥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嘖……”

他忍不住咂了下嘴,頭疼。

這是最糟糕的局麵之一。

“飛鳥,到了,先來看下你父親吧,節哀,別太難過了,你父親和你母親在九泉之下看到你這樣,也會不安的。”目暮十三神色嚴肅,他一直都很清楚早見家這一對父子關係不怎麽樣,但是再怎麽說也是父子,血濃於水,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來說,這種事還是很難接受吧。

還有今天他家裏那些人的樣子,真是讓人擔心。

這種擔憂一直持續到早見飛鳥進到停屍房,少年瘦削的身體顫抖著,他微微彎著腰,宛如一根瘦竹在風裏,筋節強硬,卻又脆弱不堪。

目暮十三揮揮手,讓其餘看守的警員都離開了房間,自己也遠離了幾步,最後將門輕輕帶起,留給這對父子最後的單獨相處時間。

整個過程早見飛鳥緩緩蹲了下去,捂著臉一言不發。

但所有都認為他在悲傷難以抑製的時候,早見飛鳥卻是在笑,他的顫抖不是因為難過,而是開心,如果不是有監控攝像頭在,他恐怕會直接笑出聲。

他咧著嘴,露出尖尖的犬齒,澄澈的黑色眼瞳驟然亮起,看上去非常不正常,或者說可以叫做毛骨悚然的瘋狂。

真是沒想過會有一天看到父親死亡的樣子呢。

那一槍如果真是自己開的就好了。

他忍不住這樣想到。

早見飛鳥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收斂進一張無表情的麵具下,然後將蓋到頭的白布揭了開來。

下麵是一張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慘敗人臉,眉心的正中間還有一個仍凝結著血塊的洞,黑漆漆的,眉心周圍還有一圈被灼傷的黝黑痕跡,再往下胸膛上有著青紫的痕跡。

看起來應該是拿著槍抵住了額頭,直接射了一發子彈,然後又用力踩在胸膛上開了第二槍,因為眉心那個洞有些不規則。

和黑澤陣給自己的照片是一樣的過程。

“說實話,我以前一直沒動手,是因為總覺得你下去會打擾媽媽,她被你控製了那麽多年,這才自由多久啊,但是嘛,現在想想,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會和她去同一個地方呢,目暮警部說的不對,你會去黃泉奈落,而媽媽會在天堂。”

“早見瞬,願你惡鬼纏身,永世不得安息。”

他嘴角上揚,說著磨牙吮血的話,聲音卻又輕又柔。

不同於目暮十三想象中的釋然告別,早見飛鳥在他死後依舊惡毒地詛咒著自己的父親。

“目暮警部,好了,我們去做筆錄吧。”

他從房間裏出來,麵無表情地朝著外麵的警察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

也許是因為心裏的煩躁與怨恨被發泄出來,此刻早見飛鳥感覺到詭異的平靜,如果不是這世上還有他牽掛的幼馴染們,他覺得自己現在就這麽死了也挺不錯。

要活著,至少要在這個世界給新一他們提供足夠多的情報。

這是他唯一的念想。

目暮警部考慮到各種情況,準備安排高木涉一切從簡,但是一時間竟然沒找到這個部下,最後還是伊達航站了出來。

“目暮警部我去吧,也不知道高木那小子去上了個廁所怎麽到現在都沒回來。”

“那好,你去吧,高木最近查消失的子彈那起案件也夠忙的,估計是累到了,一切從簡就行。”目暮警部一向好說話,考慮到自己部下最近也很忙了,沒多糾結。

但就在伊達航進審訊室之前,高木涉從不遠處的廁所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伊達警官,還是我來吧,你也辛苦了,我肚子疼,上廁所太久了。”

“沒事,既然這樣,我們一起進去吧,兩個人一起才是符合規章製度的。”伊達航很好說話,拍拍自己後輩的肩膀,邀請他和自己一起進去。

高木涉眼皮一跳,然後笑著點點頭,進了審訊室。

早見飛鳥有點意外會是這麽正式的審訊,兩個人一起進來,怎麽看都過於正式了。

目暮警部不是說一切從簡嗎?難不成黑澤陣把照片給他看了?準備進行正兒八經的審訊?

這種猜想讓早見飛鳥心裏開始敲鼓,畢竟這個高木警官在原世界是認識的,但是他旁邊這位伊達航他隻聽說過一兩次,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年前,不是,或者應該說是十年前殉職了?

在這個世界還活著是嗎?

怎麽會……

難道說還有其他死去的人在這個世界也一樣活著?

完完全全的變數啊。

早見飛鳥這麽想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早見同學,是我,高木,不用緊張,我們就來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然後就能回去了。”高木涉特地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想打消他那戒備的神色。

“謝謝,沒事,按照流程來吧,凡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好好回答。”

早見飛鳥說著,看起來神情格外低落,他垂眼盯著紙杯裏一圈一圈**開的波紋,心裏也跟著**開一陣陣漣漪。

還好,高木警官一直不會演戲,從這個態度來看,和黑澤陣無關,那家夥應該說公私分明?

“對了,介紹下,這位是伊達航,你們應該也見過一兩次的,也是我們搜查一課的刑警,我和伊達警官一起問你幾個問題,就走流程。”

“嗯,早見同學不用擔心我們會為難你,你父親去世最難以接受的是你,還請節哀。”伊達航正襟危坐,言辭懇切,讓人挑不出毛病的態度。

早見飛鳥點點頭,順從地開始回答他們提的問題。

和黑澤陣之前提的沒什麽區別,都是詢問一些不在場證明和最近有沒有什麽異樣。

“那麽接下來問最後一個問題,早見飛鳥,你和你父親關係好像不怎麽樣,所以你清楚你父親的仇家嗎?或者說對你父親抱有強烈恨意的存在。”

早見飛鳥抿緊了唇,那肯定有啊,坐在這裏的他就是。

“怎麽說呢,我和父親的關係不怎麽樣,但是我們畢竟是世上流淌著同一血脈的家人,這種結果我也不想看到,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樹敵頗多,別說生意場上,單單是企業內部都有不少人說他是控製狂吧,所以太多了,我說不清。”

他扮演出一個與父親關係不好,但是在死後才明白那是自己父親的別扭叛逆少年。

這種才是符合大眾認知的存在。

原本對黑澤陣他應該表現出這種演技才對,但是他提到了母親,還說出那麽作嘔的話,這種事他不能忍。

“很抱歉,明明經曆了這種事,還讓你在這裏經曆盤問,請節哀。”伊達航又說了一遍節哀。

高木涉也垂下眼,似乎心有不忍。

但好在問話到這裏也結束了,早見飛鳥終於得以能再次回家,這次管家開車過來接他,他向出來送自己的幾位警官點頭致謝,然後坐上了車。

汽車逐漸遠去,目暮十三回頭準備和部下們說今天加班到這裏就夠了,讓他們各回各家,這才發現高木涉又消失不見了。

“高木去哪裏了?”他有點疑惑。

伊達航也有點懵,“他不是和我一起出來的嗎?”

他們和其他人找了一圈,才在廁所裏找到昏迷的高木涉,頓時所有人都呆住了,這個高木涉在廁所隔間裏昏迷了這麽久,那剛才那個高木涉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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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高木警官,你究竟是誰?

ps:不知道為什麽寫飛鳥和黑澤對峙的時候,我想的是港片裏的警匪(腦子裏自動跳出阿sir)

黑澤:不許動,我是警察。

飛鳥:阿sir,抓人也要講證據啊。

(純屬惡搞……)

pps:至於新蘭的關係,我隻能說不能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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