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早見飛鳥在午休時間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來到了他在記憶裏一躍而下的天台上,其實有更隱秘的地方,但是他下意識就走到了這裏。

說不定這個電話打完後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呢,因為什麽時間地點相同的原因。

他抱著這麽點僥幸的想法,至於回去後是十層樓下的屍體,還是躺在**的一場夢,這點他完全不在乎。

初春的季節溫度正好,風揚起大片大片櫻花,在半空中打著卷,陽光給所有的一切鍍上一層金邊。

早見飛鳥沒時間欣賞這種景色,他掏出一直沒空看的手機,眯著眼掃過幾條信息,都是新一發來問他為什麽突然掛電話的,但明明一頭霧水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不過,猶豫隻會給對手更多的時間去準備。

雖然不清楚撥出去的電話到底會是哪個工藤新一接,但不搞清楚事情的發展,就沒法再進行下一步,隻會更加被動,他不想這樣。

早見飛鳥在確保天台門關緊後,很快撥了電話,內心希望於別和以前小蘭聯係時那樣打不通,那可就真的是地獄開局了。

因為現在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絕對在懷疑自己了,隻是事情太魔幻,他可能不會往平行世界穿越這方麵去想。

終於在第三次撥打以後,那邊終於接通了。

“飛鳥?你遇到什麽麻煩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刻意壓低著,還帶著點焦急。

早見飛鳥並不打算回答問題,他需要確定接通電話的到底是誰,“新一,我問你一個問題,今天是幾號?”

“你不對勁,一個問題問兩遍。”那邊微微頓了下繼續說:“3月25號,這個日子怎麽了?”

早見飛鳥撐著額頭鬆了一口氣,他用著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接下來我要說一些很離譜的事,我知道你可能會不信,但是這一切真的發生了,你有這個空閑的時間嗎?”

“等等,我找個地方。”一陣跑動的聲音後,電話那頭終於又恢複了正常的通話,“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早見飛鳥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開始把早上這麽離譜的經曆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不過省略了自己從天台上跳下去這件事,要是說出來,絕對會被罵。

“我知道很離譜,但確實發生了。”早見飛鳥說到後麵自己語氣都有點發虛,要不是親身經曆了,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不會信的。

但是他的幼馴染卻用無比肯定地語氣說:“的確有點……,不過,我信。福爾摩斯曾經說過,‘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所以,我信你說的這一切。”

畢竟人會變小,喝白酒會再恢複正常這種不符合質量守恒的事都發生了,穿越平行世界什麽的量子糾纏,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漫畫什麽的,這點的確讓他大吃一驚,不過目前這些都比不上飛鳥的危險處境。

紅黑對決這種話雖然很抽象,但仔細想想沒有錯,如果把自己這一方稱為紅方,那麽組織的代表是黑色是沒錯的。

“所以,這也代表你間接承認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都在瞞著我們?一個人和那什麽黑方鬥智鬥勇?”早見飛鳥的語氣古怪起來,“你知不知道小蘭有多擔心你啊?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額,抱歉,我……其實,總之這裏麵還挺複雜的。”躲在廁所隔間裏的江戶川柯南撓了下頭發,欲言又止。

“算了,逼問你這種事還是交給小蘭來吧,到時候我不會站在你這邊的,隻會讓她連帶我那份一起揍你。”早見飛鳥揭過了話題,插科打諢說這些也隻是為了讓氛圍不要變的過於嚴肅。

既然新一也被牽扯到這麽危險的事裏,不能讓對方為自己更加擔心了。

“嗯,說正事吧,首先是如果是完全鏡像的平行世界,那麽一定要小心反轉體的我,他絕對不是善茬,還有就是叫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這兩個人,他們如果也反轉了,會很恐怖。”

“安室先生?你是指毛利大叔下麵波洛咖啡廳的那個店員?他……是你的幫手?等等,江戶川柯南和你是什麽關係?”

早見飛鳥腦子轉的飛快,他的表情有點微妙,因為家族世代從醫的原因,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循證醫學派,很難相信那個七歲的小鬼頭和自己的幼馴染有什麽關係。

不過,他為什麽之前沒有往這方麵想過?那個酗酒賭馬的毛利大叔怎麽會一夜之間變成什麽“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啊。

真糟糕,自己到底被那不正常的時間蒙蔽了多少東西啊。

“嗯,江戶川柯南就是我現在的身份,因為藥物的原因。”事到這一步已經沒什麽好隱瞞的了,還不如直接承認,他以前就很想承認了,隻是擔心他們被無辜卷入這些事裏。

“你變小了?這是藥物能達到的功效?這種藥物發明出來可以直接獲得諾貝爾獎了吧……”他默默吐槽著。

早見飛鳥原本以為世界觀崩塌的會是自己的幼馴染,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

而後他又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這不也代表新一一直在和小蘭同居嗎?如果小蘭後麵知道了這家夥不僅隱瞞身份,還以小孩子的狀態和自己住一起,絕對會非常生氣吧。

自求多福吧,工藤新一。

完全是自作自受呢,瞞到這一步不得不繼續瞞下去什麽的。

“唔……,總之,現在重要的是你那邊。”江戶川柯南決定要把事情拐回正路,他捏著下巴開始思考,如果真的是反轉的平行世界,那麽能幫飛鳥的,說不定就是組織那些人,這樣的話,完全可以通過這方麵得到組織的資料。

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他正準備提醒對方,早見飛鳥卻率先開口了,是聽起來很輕快的語氣,“放心啦,我會在這邊摸清楚這個APP和係統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如果真的是紅黑逆轉的話,那麽我這邊的紅方也就是你那邊的黑方,這樣應該能幫上你一點,怎麽樣,我把你想的說出來了吧。”

他又接著警告道:“當然,你可別以為我這就這麽原諒你瞞著我們了,頂多在小蘭要揍你的時候我不添油加醋罷了。”

“飛鳥……”江戶川柯南撇撇嘴,翻了個白眼,自己這個幼馴染偶爾還真是……,“後續我會整理給你我這方麵的情報,務必要小心,無論是哪方麵,尤其是反轉的我。”

“是是是,大偵探,你有多麻煩,我可是再清楚不過的。”早見飛鳥輕笑一聲,對於這個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他有多難搞,自然是格外了解的。

兩個人又討論了下要怎麽如何更好地獲取信息資料初步計劃,很快早見飛鳥聽到電話那邊有女聲的呼喊。

“柯南,你是拉肚子了嗎?怎麽在廁所待這麽久?”

“小蘭喊我了,就到這裏,你有什麽一定要聯係我。”江戶川柯南說著,放下了領結變聲器,用著柯南的聲音對廁所外麵回複道:“小蘭姐姐,我這就出來。”

早見飛鳥嘴角一抽,這麽裝天真可愛的聲音,就算是新一小時候也沒有發出來過吧,畢竟這家夥可是從小臭屁到大。

不知道柯南是新一還好,那些聲音還不會讓他多想,現在隻覺得是在故意裝天真,整個人都下意識地抖了抖。

打完電話,午休的時間也差不多快結束了,早見飛鳥剛回到教室就被兩個人女生圍在了自己的課桌附近。

“你不會因為你父親那件事心裏鬱結吧?”鈴木園子一把拍了下桌子,叉著腰居高臨下地望著早見飛鳥。

“要我說啊,那老頭子沒了你該高興不是嗎?畢竟他那麽對你。”她說著眼裏滿是嫌棄,整個人都散發著對她嘴裏那個人的不爽。

毛利蘭一把拉過好友,對她微微搖頭,“園子,別說了,飛鳥,園子說的你不要往心裏去。”

“不會,園子什麽性格我還不清楚嘛。”早見飛鳥維持著笑容,但心裏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父親在這個世界是已經死了?或者說失蹤?是這個世界的自己做的嗎?還是別人?

工藤新一則是轉身,撐著臉一把將書拍在早見飛鳥的頭上,“你肯定是遇到麻煩事了,然後想要一個人解決吧,說說,到底是怎麽了?”

鈴木園子挑著眉毛,得意洋洋地表示著:“對吧,小蘭,我沒和你說錯吧,這家夥肯定又是想和以前一樣。”

這下毛利蘭也一臉擔憂,她左右觀望發現其餘人注意力都不在這裏,壓低了聲音,“飛鳥,你和我們說實話,你父親的事和你有關吧?我們是幼馴染啊,不是說好有什麽要一起麵對的嗎?”

明明是又輕又柔的語氣,但是卻讓早見飛鳥差點沒法維持臉上的輕快的笑容,這種直接誘導肯定他和這件事有關的說法,原本的小蘭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她從來不會以惡意去揣測別人。

果然,這個毛利蘭也是偏向黑方的那種?

而且更重要的是對麵還有個人在撐著臉一眨不眨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這種被人一寸一寸剝開的視線,讓早見飛鳥很不喜歡,他討厭這種視線。

從目前所有的情報可以知道,至少在這個平行世界裏,他和父親的關係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口直心快的園子會說出“老頭子”這種稱呼,雖然園子大大咧咧,但畢竟也是財閥千金,會讓她說出那些話,隻能是她在護短。

那麽工藤——

是的,早見飛鳥決定稱呼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為工藤,因為新一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用和父親一樣讓自己生厭的眼神打量他。

這家夥在逼自己,想要看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事。

早見飛鳥腦子裏閃過點不是很好的預感,小蘭那具有暗示誘導的話說不定也是工藤提議的,再加上他上午在廁所裏的問話陷阱,所做的一切都在把他逼向一個臨界點。

“我……”他苦笑了下,隨後低頭歎了口氣,一副言不由衷,欲言又止的模樣。

真是有夠倒黴的,和工藤新一做對手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他在天台上應該問問新一的,如果是他會選擇什麽樣的方法去犯罪。

“飛鳥你如果覺得很為難,也可以不說的,沒事,不管你做了什麽,我們都站在你這邊,對吧新一,園子?”毛利蘭拉了下身邊的鈴木園子。

她認真地點點頭,“就是啊,我們可是朋友啊!”

工藤新一也伸出手彈了下早見飛鳥的額頭,“對啊,這點事就不用和我們客氣了。”

早見飛鳥卻笑出了聲,“怎麽,剛才的表演真嚇到你們了?”

雖然笑嘻嘻的,但實際上他整個人心裏警鈴大作,這種默認了是他做了什麽的氛圍真是糟糕,而且全部是小蘭以關心的借口帶起來的,他還不能指出些什麽。

也就在這個時候,班級的門被拉開了,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半長的銀色頭發被隨性梳起,散落的碎發在額前跳躍,在腦後紮成低馬尾的樣式。

來人臉上顯露出肅殺冷漠的氣質,銳利的眼神掃了班級一圈,最後定格在教室裏正圍在一起的幼馴染四人組身上。

“早見飛鳥,你因涉嫌早見瞬失蹤案,還請和我們警方走一趟,麻煩配合調查。”

男人說著出示了一份書麵調查申請書,上麵有著警視廳的蓋章以及申請人,申請人的簽名是:黑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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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我們的紅方勞模(bushi)黑澤陣同學登場!!

我們的紅琴沒有及腰長發了,改成了馬尾,畢竟身為警察留那麽長頭發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