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番外五

19.

對於降穀零來說, 在組織臥底的那一段時間是非常緊迫的回憶,無數次與危險共舞,戴著麵具和敵人打交道, 死亡是家常便飯,但現在組織已經覆滅, 一切似乎都已經恢複了正常。

好像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應在的位置。

但是琴酒的消失一直存在他心裏,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琴酒的恐怖, 失去了組織束縛的琴酒能做到什麽程度, 誰也不知道。

早在之前,他就敢開著直升機掃射東京塔,甚至在最後的決戰裏, 更是一堆荒唐恐怖的事件, 往後呢?

如鯁在喉, 深夜結束工作的時候,他也會盯著酒櫃上的酒瓶出神,那上麵不僅擺了他常喝的波本,也有其他的,比如琴酒,如果可以他也想追查到底。

但是上麵不允許。

在組織這件事上, 付出了太多太多,上麵為了及時止損, 為了粉飾太平, 已經拒絕再去追查琴酒的行蹤了, 他像一尊死神,出現在哪裏, 哪裏就會出現異常的案件。

隻要裝作不存在,就好像真的不存在。

高層的每個人似乎都是抱著這樣的心理。

每每想到這裏, 降穀零總是麵無表情,將手攥得極緊,他願意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正義獻出一切,獻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現在,他的國家告訴他,不要再追求正義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告訴他,除掉琴酒是一種正義,保護好一般人的和平也是一種正義,你能將這兩種正義都放在天平上去衡量嗎?

你能評價這兩種正義哪種更加重要嗎?

降穀零不能,降穀零沒辦法做選擇。

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他麵前,告訴他,自己一直追求的執念就在麵前,降穀零沒法不心動。

20.

早見飛鳥也不清楚降穀零會不會過來幫忙,畢竟他很清楚日本這個國家所謂的高層門閥,腐朽固執,隻要明白傳真機這種東西還存在於現在的辦公流程裏,就能清楚那些手握著權利的老家夥有多固執。

老年人總是這樣,保守且固步之封,身處高位上的人更是如此。

早見飛鳥討厭被束縛,他之前的人生裏已經受夠了這種綁架,到現在也就更討厭了,這是他拒絕公安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成為第二個降穀零。

被迫綁在國家這個機器上,就連自己最想追求的事也無法去做。

他拒絕成為這樣的大人。

降穀零對於琴酒的下落不明有著難以言說的執念,哪怕同樣消失在那場決戰裏的貝爾摩德也沒辦法讓他這麽念念不忘。

早見飛鳥這幾年裏也短暫收到過貝爾摩德的聯係消息,但是因為當初他騙了她,貝爾摩德對於早見飛鳥充滿了不信任,短暫的幾次聯係也是單向的。

大多是關於APTX4869的進展與愈後情況,她對於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關心依舊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早見飛鳥對於貝爾摩德態度很曖昧,他一方麵覺得這個千麵魔女和自己有著共同的底線,一方麵覺得貝爾摩德是個突破口,他很擔心琴酒會通過她的習慣找到些什麽。

不過光是追蹤一個琴酒和組織殘黨就已經很耗費心力了,他實在是無暇顧及貝爾摩德。

“你說的是真的嗎?琴酒的下落?你現在在哪裏?”降穀零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了。

“對,三年來的第一次,我們追著他的痕跡,終於在挪威這座國家發現了他的痕跡,這裏靠近北極圈,夜晚總比白天長太多,人煙稀少,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可能,不適合隱藏偽裝,但是如果琴酒根本不偽裝呢,夜晚多餘白天的城市,深居淺出這沒什麽不正常吧?”早見飛鳥侃侃而談,手裏還端著一杯酒,不喝酒的話總覺得身體暖和不起來。這個鬼地方讓他那不怎麽樣的酒量漲了不少。

降穀零抿緊了唇,“我會抽空過來的,就是這附近,不過暫時不會帶他們,赤井秀一也在你身邊吧?”

早見飛鳥眼神遊離,而後應了一聲。

唉,這都多久了,還過不去呢。

降穀先生骨子裏也是執著別扭的家夥啊。

“我知道了,我會和他好好相處的。”

這句話被他說的咬牙切齒,像是在出賣靈魂一樣。

早見飛鳥頓了下,“那個,公安那邊不是一直很忙嗎?降穀先生你有假期嗎?”

“假期加起來的話,我能直接修半年的帶薪假,不用擔心,但是我不會休那麽久,最多兩個月,我沒法和他在一起待那麽久。”

比起對赤井秀一的怨言,早見飛鳥更加驚訝的是帶薪假這件事,半年這是什麽概念?喂,就算是工作狂,這也太過分了吧。

哪裏來的這麽多時間啊?降穀先生一天有48小時嗎?

21.

挪威首都奧斯陸,這是個寂靜的城市,字麵意思上的寂靜。

接近北極圈的緣故,讓這裏的太陽出來不了幾個小時就會落山,然後是漫無止境的黑夜,仿佛永恒了一樣。

在這裏生活久了,很容易生物鍾錯亂,這種時候,酒就是最好的解藥。

早見飛鳥在這裏待著的時間,覺得自己最大的收獲不僅是抓到了琴酒的痕跡,還有那飆升的酒量。

現在他能很有自信地和人拚酒了。

他喝著微苦的冰涼**,哪怕是在酒吧內部也沒有取下防寒的帽子,毛茸茸的裝飾圍繞了脖頸一圈,將他整個籠罩起來,加上坐在最裏麵,又是一個人在安靜的喝酒,很難發現他的不對勁。

早見飛鳥覺得自己沒法完美混進這裏的原因除了自己那標誌性的亞洲麵孔外,就是身高了。

他以前沒那麽在乎身高的,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但是被黑澤陣明裏暗裏嘲諷過幾次後,徹底記住了,本來男人骨子裏的劣根性就是很容易攀比起一些無聊的東西,更別提身高這種東西了,但是過去了三年,要說長個子,那肯定是長了,但是要達到一米九,還是差了一些,更別提超過一米九了。

而且身材也完全無法和這幫白人相提並論,雖然冬天的厚衣服讓這方麵得到了修飾,但是畢竟差距太大,隻有安靜地坐在酒吧的角落裏,才會不那麽突兀。

他已經在這附近的酒吧蹲點很久了,幾乎已經成了這裏的熟客,大部分店長都知道有這麽一個長相很不錯的青年喜歡在酒吧一坐就是大半天,而且出手闊綽,從來都不找錢,也不找任何其他服務,隻是一個人坐在那裏喝酒。

早見飛鳥是在蹲伏特加。

他相信琴酒可以躲在自己的小窩裏不出門,一個人不亂逛也可以過的很好,但是伏特加可不行。

琴酒誰都不信,隻信自己,但是伏特加勉強算他安全範圍裏的人。

伏特加可做不到這種事,就像是魚塚三郎,經常會出去找酒吧喝酒。

琴酒沒有破綻,那就從他的小弟身上下手。

22.

降穀零見到早見飛鳥的時候,就是這麽個狀態,不同於之前在日本聚會時看到的開朗活潑模樣,此刻的他冷得和挪威零下的天氣一樣。

冷色調的他完美融合了這座城市的風格。

“來杯熱紅酒,送到那張桌子上。”降穀零和吧台提了一句,然後就徑直走了過去。

要是萩原和鬆田看到早見飛鳥這個樣子,估計肯定會擔心起來吧,這樣陌生狀態的早見飛鳥讓他完全沒有了在日本敘舊聊天的老朋友模式,而是以公事公辦的態度,甚至比起他對風見發號施令時更加公事公辦。

“喝這個?你也不嫌烈?”

降穀零打量了下桌子上的酒瓶,是白蘭地。

“這個鬼地方呆久了,如果總是喝熱紅酒這種東西,會很不合群的,不合群就代表著你很多異常和消息都沒辦法知道,畢竟這裏情報才是生命線嘛。”早見飛鳥晃了晃杯子,言語輕慢。

降穀零眉毛微微皺著,“在這地方說這些不合適吧,人多耳雜。”

“沒事,剛才那些很正常,我在這裏的身份是一個私家偵探,受丈夫出軌後妻子轉移財產這種委托過來的,隻要是人都喜歡聽八卦,我用這些在這裏打下了不錯的關係。”

早見飛鳥輕飄飄的言語讓降穀零一時語塞。

他總是能做出讓自己覺得如此出乎意料,卻又覺得情理之中的事。

這種事很常見,卻又沒那麽常見,而且在早見飛鳥這種說謊不打草稿的嘴裏,肯定會潤色後增色不少,可信度也會提高。

“可以,看來我不用擔心怎麽和鬆田萩原交代了,他們還擔心你在國外照顧不好自己。”

“萩原哥和鬆田哥就屬於還把我當小孩看的地步,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這個年齡在國內也是讀大學,沒什麽不對,哪怕是高中畢業進入社會工作,也就才剛步入工作,他們的擔心是正常的,也隻有赤井秀一那種人會覺得沒什麽,”降穀零哪怕在這種時候也不忘記嘲諷一句某人。

早見飛鳥撇撇嘴,對於這種好心的關懷,他全盤接收,但是絕不改正。

兩個人有一出沒一出的閑聊,什麽都聊,但是重點和可疑的事卻沒說過。

太陽落山很久後,過了飯點,早見飛鳥準備結賬,他剛掏出鈔票,就垂下頭對著一旁的降穀零比了下手勢。

剛才他看到了從玻璃外麵穿過的伏特加。

絕對不會認錯,那是伏特加。

早見飛鳥緩緩吐出一口氣,帶起來的白霧仿佛能在冷空氣裏凝結成實質,不錯,這麽多天的酒沒白喝,總算是找到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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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帶薪假什麽的我胡編亂造的,但是我覺得隻會更多不會少,要知道在公安當臥底的那些年裏,零哥可是沒有休息的,算起來全年無休很久了,有時候還兼職打好幾份工,假期多一點也很正常對不對。

ps:帶薪假一休幾個月真好啊,我也想要……哈哈…(苦澀的淚水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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