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灰原哀沉默地聽著至今發生的一切, 她緊抿著唇,麵無表情,她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態度比較合適, 最終隻能雙手插兜跳下座椅,“我需要點時間。”

她的神色極為平靜, 插在兜裏的手卻在輕微抖動,如影隨形的恐懼感如同一把無形的手從上往下覆蓋下來, 讓她喘不過氣, 卻又無可奈何。

這種感覺又像是從組織裏逃出去的那場雨夜,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從通風管道裏爬出去,忍受著全身骨頭幾乎要被融化的痛楚, 一步又一步蹣跚在滂沱大雨裏, 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宮野誌保是不能再存在於世的人, 雪莉更是不能出現,隻剩下一個聽起來有點滑稽可笑的灰原哀。

可是她到底是誰呢。

FBI不止一次向她提出過“證人保護措施”,上一次拒絕後,這一次的秘密保護裏又再一次提了出來,而且提出來的人是赤井秀一。

不過,工藤新一這一次至少沒有像那輛特快列車上什麽都不告訴自己, 這點讓灰原哀覺得沒那麽無法接受,明明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 卻什麽都不能知道,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覺得厭惡。

不過那個一向固執的工藤新一居然會做出這種決定, 是因為什麽人勸動了他嗎?

之前每一次和組織接觸的行動裏,灰原哀很清楚有自己那恐懼的情緒影響, 但是工藤新一隱瞞一切也是事實,每次都是搶先一步找到線索, 然後和那些家夥接觸。

而現在如此坦誠,的確讓她有點沒想到,還以為會被這樣“保護”著一直到所有事情結束。

灰原哀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切可能和那個早見飛鳥有關,他身上有一股讓自己很不安的氣息。

她之前是接觸過早見飛鳥的,不過那時候的他還很普通,隻是以工藤新一同學的身份出現,是個很得毛利蘭還有鈴木園子信任的人,好像什麽事交給他都能做好,他們之間關係很不錯。

但是前一陣子他死亡的消息出現後,這一切都不對勁了。

所以說現在死而複生的早見飛鳥肯定很有問題。

灰原哀雙手插兜,踱步到正在和柯南談話的早見飛鳥麵前,“我想和你聊聊,有空嗎?”

“我?不是新一?”早見飛鳥指著自己,愣了下。

“對,就是你。”

和工藤新一沒什麽好聊的,現在的局麵根本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他自己肯定也在組織想要抓住的名單裏。

灰原哀皺著眉頭,她精致的五官裏帶著點冷漠,仿佛回到了最開始成為灰原哀的宮野誌保。

長時間以來這條鯊魚被周圍人軟化的牙齒重新豎起。

“有空,那我們單獨聊聊吧。”

早見飛鳥不排斥灰原哀,一開始覺得對方隻是個早熟的小女孩,聰慧異常,對什麽都有種隔著遠遠距離的感覺。

但是早熟的孩子不少,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不及,對於自己這種七八歲就想著如何消除自己競爭對手的人來說,是沒資格說別人的。

但是在後來知道她也是變成小孩的,就覺得一切都能合理解釋了。

“你想和我說什麽?”

“是你讓他過來的?”

“應該說是他自己想通了,該怎麽做還得是你自己決定不是嗎?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逃避自己的過去。”

早見飛鳥雙手抱胸,他垂著眼,語氣混合在降溫的秋夜裏,沒什麽溫度。

灰原哀捋了下頭發,“你在那邊知道了多少?”

“如果你想問和你父母有關的事,我隻能說一句抱歉,我沒空去接觸另一邊的你,也來不及去解決那些事。”

“那些與你無關,我想問的是組織。”灰原哀搖搖頭,她得到的記憶裏雖然父母逝世了,但是姐姐還活著,在姐姐離開後這麽久,還能在回憶裏看到如此鮮活的姐姐,她已經很滿足了。

早見飛鳥繼續說:“組織嗎?在得到烏丸蓮耶的長相和其他消息後,我覺得一切就已經差不多足夠了,而且越拖越長,不是什麽好事。”

“你的計劃是什麽?”灰原哀決定直接詢問核心問題。

“你好冷靜,不愧是深入接觸過組織的人。”早見飛鳥感歎了一句,“不過,真要說計劃的話,我沒有。”

如此坦誠的早見飛鳥讓灰原哀大跌眼鏡,什麽?她沒聽錯吧?什麽都沒有?

“別這麽一副看豬隊友的眼神看著我嘛,我說沒計劃的理由也很簡單,畢竟現在著急的不是我們,是他們。”

灰原哀後撤一步,她臉色蒼白,“琴酒是什麽人你不是很清楚嗎?拖久了他會做什麽事我們都想不到,之前帝丹小學爆炸案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那又能怎麽樣?”早見飛鳥臉上的笑容全部褪去,堅硬如鐵,“灰原哀,隻要琴酒想,他可以做無數次恐怖襲擊,官員,普通人,和你們有關係的人,他隻要想,都能襲擊,我們能做的,隻有等待。”

“等誰?貝爾摩德?”灰原哀輕笑一聲,露出破碎的神情,“她……想要的是我的命對不對?那好啊,如果我的死能換來這一切惶恐結束,我覺得——”

“不,我覺得這種想法不對,沒理由說你就該去死啊。”

早見飛鳥蹲下身,平視著對方,以極為認真的語氣說:“我選擇讓新一帶我來這裏,是為了確認灰原哀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想參與進來,我和新一他們會想辦法解決的,如果你想參與進來,我和他們也會讓你參與進來。”

灰原哀抿緊了唇,她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這個人。

雖然工藤新一很信任對方。

他的聲音很近,卻又好像很遠,隔著一層空氣卻像隔著一層屏障。

“如果我說我想參與進來呢?你打算怎麽做?”

“首先是我得告訴你,我們是被動的,對方是主動的,他們那邊可以控製的人太多了,但是有貝爾摩德這個人的存在,我剛得到了消息,琴酒目前明麵上不參與,全權交於朗姆,這代表一件事,組織內部已經分裂了。”

早見飛鳥說到這裏,將其餘應該參與行動的人也喊了過來。

FBI那邊,來的人是赤井秀一,因為他不信任卡邁爾,不是說忠誠問題,而是能力方麵。

琴酒能有無數種方法來從卡邁爾那樣的人手裏得到他們的消息。

“灰原你應該知道琴酒和朗姆關係不太好吧?”

灰原哀捏著下巴點點頭,“是的,他們關係不怎麽樣。”

“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部組合起來,能得到這樣的結果,琴酒已經決定徹底背刺BOSS了。”

赤井秀一和灰原哀都露出極為震驚的表情,“琴酒?背刺BOSS?”

“是的,我知道很難以置信,但的確是這樣,從朗姆接手行動可以看出來,琴酒準備後撤了。”

赤井秀一皺了皺眉,“琴酒的性格不會這麽後撤,他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

“對,他的殘忍和心態我們都清楚,會做出這種後退一步的行動,那代表他已經準備要前進十步了,會這麽做的才是琴酒。”柯南臉色難看地補充了一句。

“出於我對朗姆的印象,在行動策劃這方麵,他比不上琴酒,琴酒會這樣同意,隻能說鬧的有點不可開交。”早見飛鳥掏出一張地圖,這是他和貝爾摩德談判拿到手的。

不管合不合作,總得先讓對方拿出點誠意。

雖然談判過程有點麻煩,但是最後還是成功了。

“這些地方是貝爾摩德標出來隱藏的比較深的基地和產業,當然她沒有琴酒安全屋的下落,很抱歉,我和黑澤陣也沒熟到那種地步,拿不到他的安全屋線索,所以他隨時有機會出來放一下冷槍。”

“貝爾摩德現在人在哪裏?”赤井秀一冷不丁問了一句。

毛利蘭說:“我們和她達成了條件,不會出賣對方的消息,當然如果可以,我想勸她去自首。”

“這個暫且不說,現在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等,等待朗姆的第一步行動。”

話音剛落,赤井秀一突然掏出正在震動的手機,他有點驚訝這個號碼,畢竟打電話過來的可是降穀零,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皺了皺眉,接通了電話,按下免提鍵,直覺告訴他,這應該不是打給他一個人的。

“赤井秀一?”

“嗯,你有什麽事?”

“沒看情報消息嗎?東京塔差點被琴酒引爆給炸了,同一時間死掉的還有幾名高官。”降穀零的聲音裏帶著點咬牙切齒和一股子疲憊。

赤井秀一揉了下太陽穴,“差點是指沒引爆成功?那日本公安就封鎖住消息,民眾的恐慌不用擔心。”

赤井秀一到現在還記得琴酒用來營救基爾的手段,製造了大範圍的投毒事件,惶恐不安的情緒堆積在民眾心裏,不得不派遣更多警力資源來維持日常供需,如果這次重來,隻會讓用來封鎖組織的警力更加緊張。

“嗯,所以柯南他們在你這裏是吧?”

柯南應了一聲,“嗯,我們在這邊。”

“不要隨便出去亂晃,你們幾個人估計都上了暗殺名單,很危險。”

早見飛鳥聽著電話感覺焦頭爛額,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場景,也是最恐怖的,他掏出手機,準備問下萩原研二他們具體事情。

他們一直跟著降穀零,更清楚一點。

還沒等他打完字,那邊的萩原研二發來一張照片,配圖是他和鬆田陣平勾肩搭背,後麵是已經被拆掉的炸.彈,然後底下的文字是:時隔多年又一起和好友搭檔拆彈,小陣平的技術遠不如我,果然沒好好練習呢。

照片上萩原研二眯著眼笑的格外開心,鬆田陣平則是臭著一張臉,看起來不爽到極點。

“……萩原哥的心態真不是一般人啊。”

早見飛鳥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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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疫情陽性還挺多的,大家注意防護,醫院裏陸陸續續有工作人員請假,和我一起上班的同事也發燒了……雖然我全程戴著口罩吧,但是還是擔心有一天陽了,就各位小可愛們一定要注意防護,千萬要記得戴口罩,做好手衛生,勤用消毒液洗手。

ps:平時注意保暖多喝熱水,然後出現發熱症狀比較嚴重的,再去發熱門診就診(比較輕的在家比較好,因為發熱門診會有陽性病人出現的,不然一般發燒不嚴重的過去了反而感染上不好)

備點布洛芬,對乙酰氨基酚等退燒藥(抗菌藥物,消炎藥對病毒感染是沒用的,也就是頭孢之類的藥物)。

要遵醫囑吃藥,不能一次吃好幾種,不然對肝腎負擔很大。

總之大家注意防護,我希望我上麵說的大家都遇不上。

(因為以上種種原因,我最近工作上真是忙成狗了,很抱歉一直更新不穩定,真的很抱歉,本來按照之前的更新這本都該完結了,實在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