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晨光透過了落地窗照進屋, 莊越斂睜開眼就看到外麵壓滿了白雪的鬆林，在恒星的照耀顯得又寒冷又溫暖。
身後的Alpha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腰，整個人和他貼在一起, 他把手從被子下伸出來擋住了落在臉上的光, 恍惚回到了和沈棘還沒離婚之前。
自從上次的事後, 沈棘就帶他來了這個星球, 整個星球除了他們沒有第三個活人。
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每一天都重複著醒來再睡去，沈棘什麽也沒有問他, 隻是將他限製在房子裏, 沒日沒夜的發泄他過於旺盛的精力，而他亂暴的精神力核在一次次與沈棘信息素交纏的絕對同頻中, 奇跡地穩定下來。
“哥哥, 你醒了？”
沈棘連眼睛都沒睜，把懷裏的人翻過來就壓上去，昨晚最後他們都沒穿回睡衣, 他把臉埋進了莊越斂溫暖的頸間, 輕咬到後麵的腺體狠狠吮了一口。
這段時間幾乎沒休息過的腺體瞬間起了嚴重的反應，信息素噴湧而出，莊越斂微縮起肩膀不滿地按住了他的腦袋說：“小崽子, 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我是在懲罰哥哥，你又騙我，我說過哥哥你再想離開我，我就把你關起來, 卄到你再也離不開我。”
莊越斂輕笑出聲, 小崽子倒真是在實踐他說的話, 他把埋在頸間的腦袋推起來, 看到崽子滿是委屈的眼睛忽然滿心的心疼。
這段時間沈棘對他小心翼翼，絕口不提之前的事，不問他在蘇青銘那裏發生了什麽，隻是一遍一遍地用身體確認他的存在，默默用精神力與他的精神力核共震，也不知是不是誰告訴他了這麽做。
他指尖抹過了沈棘的唇，認真地回答：“那你成功了。”
“嗯？”
沈棘眼中滿是沒理解他說了什麽，嘴角卻本能地揚起來，直直地盯著他問：“哥哥，你說什麽？”
“傻崽子，你覺得呢？”
沈棘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眼中甚至落下來了一絲慌張，小心確認地問他，“我不知道，哥哥不要再騙我，我真的會瘋的。”
莊越斂忽然雙手捧住崽子的臉，一個翻身反將人壓在了下麵，俯身下去貼在了崽子的唇邊說：“除了裝Omega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沈棘震驚地對他瞪起眼，他接著說：“我說你可愛說你傻說你會討人喜歡都是真心的，說願意和你結婚願意和你在一起也是真的，還有——”
他說著一隻手伸去了被子裏，嘴裏發出了一聲輕呼才接著說：“最後那句我愛你也是真的。你呢？你真的愛我嗎？”
——還是隻是出於‘種子’的本能？
“哥哥！”
沈棘不自覺地叫出口，仿佛有什麽從他的心髒裏噴湧出來，雙眼被莊越斂占滿，腦子裏一下就抓住了莊越斂說的那句“我愛你”是什麽時候。
他和莊越斂結婚的一年時間，莊越斂說了許多討好歡心的情話，卻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唯一一次是莊越斂去離婚前的那一晚，莊越斂前所未有的熱情，甚至最後在他耳邊說了他最想聽的話。
“你再說一遍，上次我沒的聽清楚。”
他雙手扶住了他哥哥，莊越斂忽然地對著他的唇吻過來，深深地纏入了最深處，吸盡了他口中的空氣，抬起頭貼著發亮的唇說：“沈棘，我愛你，你真的愛我嗎？”
“哥哥！”
沈棘用力一翻，換到了莊越斂上方，被子被他們這翻來翻去大半都掉到了床下，他壓過去十指相扣地握緊了莊越斂的手，看著莊越斂的眼神一下一下變得迷離起來，他仿佛迷失在了他哥哥的眼中。
他不明白莊越斂為什麽會問他這個問題，不知道要怎麽證明，隻能用信息素和動作證明他的愛，他的迷戀，他的瘋狂。
激烈的過程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像Alpha標記Omega那樣成結，莊越斂本能地發出了聲音，他貼過去輕輕地吻過去，然後咬到了他哥哥的耳邊說：“這星際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嗯。”
莊越斂輕輕地回了一聲，腦中回想起了蘇青銘說過的話，雖然隻是提了一句他卻牢牢地記住了。
因為沈棘的種子是用他的精神力做出來的，所以本能會對他產生愛意，他相信是因為盧戰對他莫名親近的態度。
剛開始的幾天，看著沈棘不停在他上麵晃動的臉，他迷茫過，他害怕沈棘的感情隻是因為“種子”的影響。
可他現在突然明白了，被“種子”影響的又怎麽樣，不是真的愛他又怎麽樣，他再也不想失去在乎的人。
他不想把這告訴沈棘，可如果哪天沈棘發現他隻是個Alpha，發現自己所謂的愛隻是被“種子”蠱惑了，他就把人關起來，像這這崽子一樣一遍一遍標記，直到小崽子重新愛他，迷戀他，離不開他。
“你跑不掉的，小混蛋。”
他不禁地說出了聲，四肢都圈緊了上麵的Alpha，支起脖子夠到了沈棘的的腺體，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去，瞬間Alpha的信息素相互攻擊排斥，卻又不可分割地糾纏在一起，他體會到了從沒有過的滿足感，大概明白了沈棘為什麽明知無法標記卻那麽愛咬他的腺體。
他收起了尖牙移到小崽子耳邊說：“崽子，給我生兩個孩子吧。”
沈棘瞬間又激動起來，抬起了肚子盯緊他說：“哥哥，要生也是你生，你看你的肚子都被我裝鼓起來了。”
他順著沈棘的話往下看去，頭一回耳尖有點發紅，沈棘忽然動作又起來，貼下來咬著他發紅的耳尖輕聲說：“哥哥這樣想給我生孩子，那我給哥哥多喂一點，讓哥哥一次生20個。”
“怎麽可能生那麽多～不對，怎麽可能生得出來！”
“怎麽不能，等我出來的時候哥哥能生出來一堆，全是我的孩子！”
“胡說！小混蛋你……qing——一點——”
莊越斂嘴裏喊著卻抱緊了沈棘，將臉深埋進小崽子的頸側，小崽子真的放輕了力度，他不禁地把雙手抱得更緊，在一下一下斯磨中忽然顫著聲開口。
“沈棘，莊銳他、死了——被我親手殺死的——”
沈棘動作一滯，抱緊了他，輕吻在他頸側，他閉起眼睛，回想起最後莊銳的臉接著說：“我的人生什麽都是假的，我一直以為我在努力，結果全是被安排的劇本，唯一在劇本之外的隻有莊銳，沒有他我不會是現在這樣，可是我卻害死了他！”
“哥哥！”
沈棘抬起頭看到了莊越斂眼角滑下的淚珠，他第一次見到莊越斂這樣哭，終於明白了那時莊越斂為什麽會失去理智。他嫉妒到發瘋，忽地又猛烈起來，莊越斂的聲音變得破碎，再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撐在上麵盯直著雙眼說：“隻要你說，無論是蘇青銘還是容驍還是整個聯盟，我都幫你毀了——我不想看到哥哥你哭。”
莊越斂微笑了一下，“那你告訴我，蘇青銘怎麽樣了？之後發生了什麽？”
沈棘沒覺得被戳破，他哥哥這麽聰明，肯定早猜到他和外麵有聯係，他做著最不正經的事，卻用最迷情的話說著正經的事，“蘇青銘被抓了，沈鴻也被抓了，盧戰還剩最後一口氣，他們都會受到該有的懲罰，如果容驍想徇私，我就讓他的人族聯盟成為戰場。”
“和總統有什麽關係？我相信總統。”
沈棘猛然明白莊越斂還不知道容驍和蘇青銘的關係，猛然地狠了一下，繞過了這個問題咬住莊越斂的唇說：“你不許相信別人，哥哥總是心軟才會被人拐走。從今以後你隻要相信我就夠了，以後我會一步不離地保護哥哥，你再也別想跟別人跑了。”
“那你帶我去一個地方。”
沈棘溫柔下來問他，“什麽地方？”
“安葬、莊銳。”
沈棘沉下了聲音說了聲“好”就再也沒有說話，把他所有的感情都化成了最親密的接觸，直到他哥哥如同Omega一樣紅著眼睛在他懷裏發顫，他揉著他哥哥的肚子故意地說：“哥哥，我們的孩子生出來了。”
“小混蛋，閉嘴。”
他伸手過去摸到了一大片，又抓起來塞回去，吻在莊越斂唇邊說：“哥哥，你還沒有說。”
莊越斂立即就明白沈棘指的是什麽，他覺得這崽子在這件事上真的惡劣得很，按住了沈棘的手一點沒威信地罵：“混蛋，住手。”
“密碼錯誤。”
他無奈地斂起了眉頭，翻身把崽子的手在了他們中間壓緊，又膩又滑的觸感貼滿了皮膚，他對著沈棘的漆黑的雙眼，最後說出口的是，“我們回首都星複婚。”
沈棘的眼睛瞬間亮起來，一下彈坐起來抱緊了他說：“之前你的身份是假的不算，哥哥要再嫁給我一次。”
“也行吧。”
“就這樣？”
沈棘對莊越斂這像是隨便買了個菜的語氣很不滿，又一次撞去了溫暖的地方，恨恨地說，“哥哥，還沒有說愛我。”
莊越斂覺得這豹崽子真的異於常人，對著Alpha能比Omega情熱期的時間還長，他不受控製地顫起來，腺體主動地湧出了濃鬱的信息素纏上身上的Alpha終於說出了口。
“我愛你，小混蛋。不因為任何的理由，隻因為是你，所以我愛你，想跟你在一起，不管未來還有多久，我也想和你一起、一輩子。”
“哥哥——”
沈棘仿佛在幹涸的沙漠終於等來了一場雨，將自己溺進了莊越斂的眼中沉陷下去，把莊越斂當成了他唯一活命的本能，深深地將自己埋去了莊越斂的最深處，雙手用力地掐緊了懷裏的Alpha，哪怕他們永遠不能像Omega那樣標記，哪怕他們的未來可能會因為一個Omega崩盤，哪怕他永遠成不了莊越斂心中最重要的人，但他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
“——再說一次。”
“我愛你。”
沈棘的眼睛一瞬間變成了冰藍色，精神力震出來纏住了莊越斂，引得莊越斂也將精神力與他相纏在一起，達成了絕對同頻，就仿佛他們的精神力合二為一一般，自然地融入了對方的身體，成為了比起標記更加牢不可破的關聯，也產生了比標記更加強烈的反應，仿佛能通過精神力感受到彼此的感受。
“沈棘——”
莊越斂驚訝地看向了上麵的小崽子，“怎麽回事？”
“不知道，但是、哥哥原來你這麽喜歡我的，那再多生一些我的孩子吧！”
“小混蛋！讓我休息一——”
“不行，這是哥哥補償我的，你欠了我8年4個月零9天。”
“哪裏來的8年！”
“從第一眼見到哥哥，我就想對哥哥這樣了。”
“混蛋，那時你才多大？”
“分化了，發育夠了——哥哥，你想起來了？”
“沒有，我隻記得一個哭兮兮的傻崽子。”
沈棘立即不滿意地欺負過去，“我沒哭，哥哥記錯了。”
“那可能不是你。”
沈棘更不滿意了，身後忽然伸出了一條豹尾巴，如同角蟲手一樣綁住了他哥哥，生氣地說：“你還想去勾引幾個傻崽子！”
“那看你夠不夠乖，不行就換一個。”
莊越斂完全放下了羞恥心，躺成了讓沈棘瘋狂的模樣，輕笑著抬眼望著上方的Alpha。
“你敢！”
“嗯，我不敢，隻要你。”
他一下勾下了沈棘的脖子抬起脖子吻上去說：“能不能再來一條尾巴？”
莊越斂和沈棘回到首都星已經過去了快4個月，這幾個月他們發現當精神力絕對同頻時，他們能隨意地控製獸象的形態，結果這個能力被沈棘全用來玩成了各種花樣，再結合精神力的融合，他要被小崽子弄瘋了，不由地後悔一開始不該說出那句話。
不過沈棘對此滿意極了，對於被沈鴻植入“種子”這件事他頭一回感覺到了值得，他所經曆的一切一定都是為了讓他和莊越斂在一起，讓他能徹底的從內到外占有他哥哥。
“哥哥，到了。”
莊越斂睡了一路，下了飛船又接著睡，忽然聽到沈棘的聲音他起身下了懸浮車，結果腳落地發現麵前的是市民行政大廈。
沈棘在後麵跟下來，拉起了他的頭，他轉過視線去問：“來這裏做什麽？”
“結婚。”
莊越斂眉頭一跳，他倒不需要什麽儀式感，但也用不著這麽著急，剛剛落地就趕著來結婚。
不過沈棘像是怕他後悔了一樣，不讓他有任何多說一句的機會，拉起他就直奔婚姻登記的樓層。
作為首都星每天結婚的人不少，本來需要排隊，不過他們都還有軍籍，沈棘二話不說地就用了綠色通道，上樓坐到了登記桌前。
“恭喜兩位，你們是——”
工作人員熱情地核對他們的身份信息，突然地愣住朝他們盯來。
聯盟法律提倡婚姻自由，無論種族性別的婚姻都認可，但大約由於Alpha的領地意識，占有欲相對更強，Alpha和Alpha真正登記結婚的少之又少，甚至Omega和Omega的結合都比兩個Alpha多得多。
“有什麽問題？”
沈棘對工作人員懷疑的眼神沉眉瞪回去，工作人員被嚇得一縮，連忙說：“沒有，請問你們——”
“所有問題回答都選‘是’。”
沈棘沒等工作人員把問題問出口就搶先回答了，工作人員就沒見過這麽著急的，不禁朝莊越斂轉過視線。
莊越斂也沒見過這麽著急的，結過一次知道流程，無奈地點頭，“是，直接蓋章吧。”
在每個人出生到死所有信息都在終端的年代，其實幾百年前結婚也是可以直接在網絡上辦理的，結果所有人把結婚當成了遊戲般，隨時隨地說結就結，結完想離就離。
為了讓所有人對婚姻更加慎重，聯盟調整了法律才有現在必須到民政大曆辦理的規定，而且結婚證成為了唯一有實體的證件。
隨著哢嚓一聲，工作人員完成了從業以來最快的一對登記，將結婚證遞到了兩人麵前。
他驚訝地盯著眼前兩個帥到極致的Alpha，深怕兩人一言不合就會打起來，畢竟Alpha是不懂臣服的生物。
然而，他卻看到沈棘像隻小狗一樣拿著結婚證，對著旁邊的Alpha瘋狂地搖著不存在的尾巴，仿佛下一刻就要“汪”一聲。
莊越斂看著小崽子像是撿了什麽寶貝似的，揉了下崽子的頭說：“滿意了？走吧。”
沈棘把屬於莊越斂那份結婚證也揣進了懷裏，認真地說：“我保管，這次你再也別想離了。”
“別這麽記仇，小崽子。”
莊越斂看著沈棘藏什麽似的動作沒忍住笑起來，伸手捏到了沈棘的臉，然後牽起他的手起身往外走。
看著剛結婚的兩個Alpha手牽手走出去，桌後的兩個工作人員震驚地瞪直了眼，忍不住八卦起來。
“沈棘，不就是那個沈家的繼承人嗎？他不是和Omega結婚了？”
“他的資料上顯示和Omega離了，不會婚後發現Alpha才是真愛，所以離了吧！”
“不是，你看他前夫Omega，名字照片都和現在的Alpha一模一樣！”
“哇，真的！怎麽回事？身份ID不一樣，不會是長得一樣的AO雙胞胎吧？”
頓時，兩人更加震驚了，一不小心吃了一個驚天大瓜，超級豪門狗血八卦，這要說出去全星際的新聞都要爆！
莊越斂完全沒想那麽多，回到車上沈棘終於不急了，黏膩地貼著他把他擠緊在座位的角落裏，手還搗亂地在他腰上扣來扣去地問：“哥哥，你想去哪兒？”
“先去總統府。”
沈棘倏地滯住動作，警惕地盯著他又問：“去做什麽？”
莊越斂覺得沈棘好像很不喜歡他提到總統，更不想讓他去見麵，小崽子肯定有什麽瞞著他，不過沈棘不說他也沒問，隻哄道：“找總統辭職。”
“辭職？真的？”
沈棘雙眼瞬間驚喜地亮起來，將他一拽，整個人被Alpha的四肢困在了椅子裏，小崽子半跪在他坐的椅子上貼下來說：“那是不是以後哥哥就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是你屬於我。”
莊越斂捏住了沈棘的下巴，哼笑出了聲一本正經地繼續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小崽子，不許再看別人，特別是Omega，眼中隻能有我，懂嗎？”
“我本來就眼中隻有哥哥！”
沈棘倏地低下頭去叼住了莊越斂的唇，抓著莊越斂的雙手深深地吻過去，他愛極了莊越斂對他滿是占有欲的樣子，恨不得莊越斂像他一樣時時刻刻盯著他，在意他，離不開他。
他的吻不自禁地越吻越深，手鑽去了衣服裏麵，氣氛變得不純粹起來。
“別鬧，馬上就到了。”
莊越斂製止地掏出了沈棘的手，小崽子不滿意地把頭抵著他的額頭說：“哥哥，我們已經結婚了，誰也不能再搶走你。”
“沒有人跟你搶，等我回來。”
莊越斂在崽子的唇邊親了一下，懸浮車正好停在總統府前，沈棘才反應過來莊越斂不準備帶他去見總統，莫名失落地點了點頭，“你快點。”
“不是你不想見他？這什麽表情！”
莊越斂發現了沈棘眼神的失落，又忍不住捏住了小崽子的下巴，沈棘沒回答他，偏過頭來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腹被吮濕了一圈，連忙抽出來，在崽子的唇邊抹了抹幹淨，終於擠出座位下車。
總統府不是隨便能進的，莊越斂先聯係了領導，在門口等了片刻來接他的卻是總統的首席秘書，他有些驚訝這個待遇。
“莊先生，你稍等一下，總統馬上就來。”
莊越斂被秘書帶去了一間會客室，等了沒一會兒門再次被推開，他抬頭看去就見容驍急步地走進來。
“小莊，你沒事了嗎？”
容驍走到莊越斂麵前想去抓手，見莊越斂往後避讓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笑了一聲接著說：“衡北四的問題你立了大功，知道你受傷我一直很擔心，但、沈棘一直不肯透露你的情況，不過看起來已經恢複了，我安排了老林給你檢查，等會兒你去徹底——”
“不用了。”
老林是聯盟級的醫生，莊越斂打斷地拒絕，然後說：“我今天來是向您辭職的，領導說需要您批準。”
容驍抬起視線盯直了他打量，過了片刻回答：“你決定了？今後有什麽打算？”
莊越斂朝著容驍審視回去，他失去理智時的記憶有些亂，但大部分還是很清楚，記得當時見過容驍，隻是他不確定容驍知道了多少，會怎麽看待他。
他進特勤部最根本的原因是為了找莊銳，現在已經用不著了，他不想再成為別人的實驗品，不想再被人擺布人生，更不想成為所謂的“武器”陷在權利鬥爭的漩渦裏。
他堅定下眼神回答：“離開這裏，做一個普通人。”
容驍對著他欲言又止，最後長歎了一口氣，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麽般，“這樣也好，沈棘跟你一起嗎？”
他朝著容驍盯去沒有接話，容驍一副他就知道的語氣接著說：“那小子看來什麽都沒告訴你。沈鴻被捕，他作為繼承人本該成為沈家的下任當家，但他把繼承權讓給了他爸，放棄了沈家的一切。”
沈棘確實什麽也沒跟他說過，可聽到這個結果他卻一點不意外，像極了那個傻崽子會做的事。
容驍最後地說：“你去吧，軍部那邊我會處理好。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別被過去的事束縛了，那些都不是你的錯，是、是我們對不起你。”
莊越斂感覺容驍的話奇怪到了極點，但容驍並沒有打算再給他解釋更多，他隻好告辭地說：“這些年感謝您的照顧。”
他說完就轉身出了會客室，容驍看著打開又關上門脫力地坐到一旁邊的沙發上，望著天花板長長地歎了口氣。
“哥哥！”
莊越斂走出總統府的大門沈棘就朝他跑過來，直盯著他問：“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他反問：“說什麽？”
“沒有最好。”沈棘立即跳過了這個話題抱住他問，“我們回家嗎？”
“先去接莊傻。”
沈棘已經快要忘記他“女兒”了，莊越斂提起來才想到他完全把孩子給忘了，於是立即開車去了領導家。
領導還在上班，莊越斂撥了領導的通訊說了一聲，領導最後滿是可惜地問他，“你真的打算再也不回來了？”
“特勤部肯定是不打算了，其它的以後再說吧。”
領導深深地歎了口氣，“我現在後悔當初給你提的那個方案了。”
莊越斂立即明白領導指提讓他裝Omega和沈棘結婚的事，他往著一旁的沈棘瞟了一眼，回道：“提不提結果都一樣，就這樣。”
他說完就掛了通訊，接回貓女兒上了車回去。
沈棘把車開回了他們之前婚後住的房子，莊越斂一進門就看出了房子被破壞過的痕跡，雖然修複過但被毀壞的東西一件都沒扔，一眼就能看出來區別。
莊越斂把貓放下，小貓回到熟悉的環境立即興奮地跑去了它的專屬房間，而他愣在門口環顧著四周一動不動。
“哥哥，怎麽了？”
沈棘從後抱過他，緊箍著他的腰，把臉埋到他頸間。
“對不起。”
莊越斂脫口而出，看到眼前的房間他才對沈棘之前說過的話有了實感，想象不出沈棘怎麽一件件將他們曾經一起用過的家具破壞了又修好，又放回了原位。
沈棘的牙尖刮蹭著他的脖子滑到了腺體，輕咬著他說：“我要聽哥哥說我愛你。”
莊越斂在沈棘的懷裏轉了個身，對著滿眼受了委屈小崽子抬頭吻過去，貼在他唇邊說：“我愛你。”
“我永遠愛你。”
他配合地跟著小崽子說：“我永遠愛你。”
“我隻愛你，隻要你。”
“我隻愛你，隻要你。”
“哥哥，你真乖。”沈棘眼中的委屈瞬間消失，輕揚著嘴角將他推到一旁的巴台，然後掐著他的腰吻過去，手不著痕跡地抽走了他的皮帶，然後綁住了他的手腕一本正經地說，“哥哥還記得你走的那天做了什麽嗎？”
莊越斂眉頭一抖，他那天為了錄“證據”，故意地引誘沈棘玩了點花樣。
沈棘吻在他耳邊說：“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你輕點。”
莊越斂滾了滾喉結，沈棘猛然驚訝又驚喜地瞪著他，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下一刻沈棘一把將他扛起來，回了他們許久沒人睡過的臥室，讓他真正回到了他們婚內生活的時候。
“那時候、你在想什麽？”
沈棘在莊越斂沉陷在他懷裏的時候，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在想最後一次，我要記住你的感覺。”
沈棘不自覺地笑了，他沉下身去咬在他哥哥耳邊問：“那你記住了嗎？”
“還差一點，到你老得沒力氣的時候，我就記住了。”
“那我每天都多努力一點，讓哥哥記得更清楚。”
莊越斂深深地望著眼中全是他的傻崽子，捧起了崽子的臉回答。
“好，我的Alpha。”
恒星西落，紅色的餘暉從落地窗裏透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映在了一起，仿佛永遠也無法再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腦子一直不是很好使，不是故意拖這麽久的，還剩最後一章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