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房間裏瞬間充斥滿了Alpha的信息素, 莊越斂本來隻是想哄哄小崽子讓他睡覺，結果哄得崽子好像更不會睡了。
他念著沈棘的傷小心翼翼怕碰到，可受傷的Alpha卻完全沒有在意, 整個人壓著他把腦袋往他頸後拱, 尖牙刮著皮膚一路劃到了腺體。
“小混蛋, 別咬。”
莊越斂伸手捂住了腺體, 沈棘不滿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像是被搶了食的狗崽子一樣。
他一手勾著生氣的Alpha支起脖子吻過去，可崽子別扭地不給反應。他隻能輕柔地翻身壓過去, 小心地不碰到沈棘的傷口, 貼著他的唇一下一下地舔吮過去，然後順著Alpha修長的脖子緩緩往下縮。
“哥哥——”
沈棘喊了一聲, 一手按住了他哥哥的頭頂, 撐起頭往下看去，莊越斂抬眼朝他一瞥，染滿了紅暈的雙眼, 沾著水漬的舌尖, 熾熱的掌心貼著他的，他一瞬間差點沒有忍住。
他哥哥用著那張疏離不可褻瀆的臉做著這樣的事，就像給他下了蠱一樣, 眼神鉤子一樣抓著莊越斂滑動的唇，緊咬著牙猛滾起喉結。
最後，他輕喊出一聲，莊越斂湊上來吻他, 他再裝不出來不給反應, 用力抱緊深深地回吻過去。
“哥哥, 你是不是個巫師？不然為什麽你的每一處都讓我要瘋了。”
“胡說八道。”莊越斂放開了沈棘, 拉好他的衣物說，“現在可以休息了嗎？”
“你陪我睡。”
沈棘像小豹崽一樣貼過來往他胸口裏拱，他把懷裏根本裝不下的Alpha推開了說：“別鬧。我還有事要跟淩千瑾說，飛船是不是回來了？”
頓時撒嬌的Alpha不動了，半晌後鬆開莊越斂，“你去吧。”
莊越斂看著躺平在**的Alpha，知道沈棘猜到了他找淩千瑾問什麽，他覺得沈棘很多時候其實就和小孩一樣，一邊什麽都想瞞著他，在他麵前表現得像個乖孩子，又一邊想把自己的委屈可憐全倒給他讓他心疼。
他低頭去貼著沈棘的臉，揉了把他的頭發，然後起身扯過被子蓋過來，下床說：“睡吧。”
沈棘的視線追著莊越斂出了房間，他不想讓莊越斂知道他不人不鬼的醜陋模樣，可是在他最痛苦最難受的時候，讓他清醒保持理智的從來隻有莊越斂。
哪怕莊越斂隻是可憐他心疼他，哪怕把自己最醜陋的樣子暴露給莊越斂，哪怕莊越斂對他隻剩下同情，隻要他哥哥不離開他，他就能好好活著。
莊越斂下樓，莫姽已經成了基地的半個老大，剩下的星盜全被她關押起來，他收到沈棘飛船的信號打開了入口，然後帶莫姽直接去了停機的閘口等。
飛船下來他對莫姽說：“老大，和淩千瑾帶走的除了被當實驗品的人，還有被威脅留在這裏的研究員，你幫我把這些人找地方安置一下，問清他們的身份信息。”
“你做什麽？”
莫姽質疑地反問，他思忖地回答：“我有事找淩千瑾。”
“行吧，3000。”
他明白莫姽在意的不是他做不做事，3000對之前的來說實在是便宜，他甚至覺得莫姽開價很“良心”，爽快地同意就跳上了飛船。
飛船裏其他人都走下完之後，他拉住了最後的淩千瑾，把飛船地門關上。
“你想跟我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淩千瑾從頭到腳地打量莊越斂，其實猜到了莊越斂找他做什麽。
果然，莊越斂直入主題地說：“沈棘之前去實驗室，你見過他？”
他隨手地推了推眼鏡，“你想問的就這？”
莊越斂怔住了眼對著他像是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他主動地說：“沈少爺確實一直在輔助實驗，輔助的方式就是他先測試精神力刺激的強度，再根本他的數據調整對其他人的實驗。”
“就是像那天實驗室裏的一樣？”
莊越斂腦中浮現起和盧戰在實驗室裏看到的畫麵，實驗者的恐懼和慘叫仿佛就在他眼前，本來陌生的臉忽然就變成了沈棘，他頓時捏緊雙手到青筋全暴起來。
淩千瑾忽然打開終端，傳送了一段視頻給他，“你自己看吧。”
莊越斂努力放鬆了繃緊的雙手，打開視頻。畫麵裏和他見過的地方一樣，隻是裏麵的人變成了沈棘。
沈棘不像他見到的兩人那樣恐懼，如常地站在中間，有人在他後腦精神力核的位置紮針進去注射了什麽。
——那可是骨頭！
莊越斂震驚，可沈棘卻隻像被紮了下皮膚，隻微微蹙了下眉。
接著，紮針的人出去，沈棘站著一動不動，視頻裏有人說了一句“加大強度”。
下一刻，沈棘的獸象就暴發出來，可卻不是他熟悉的雪豹，而是仿佛雪豹但又明顯不同，渾身暴發出了如同冰焰的未知物種。
“再加大強度。”
這一聲後沈棘的獸象忽然暴躁起來，瘋狂地撞向牆壁，數米厚的金屬牆壁撞出了一個凹陷，強大的精神力震碎特製的觀察窗。
唯一和雪豹相同的冰藍雙眼轉向了鏡頭，也就是觀察窗，獸象的臉變得扭曲，眼神猶如殺神沒有理智，下一刻就要直接撞開觀察窗撲過來虐殺所有人。
“快放那個！”
剛才喊話的人明顯慌了，但他還很篤定，像是能控製住沈棘一樣。
莊越斂不明白“那個”是什麽，不過馬上就聽到了視頻起響起了聲音，不是別的，就是沈棘的聲音。
也沒說別的，就如沈棘平常在他耳邊叫他一樣，一聲一聲的——
“哥哥。”
就這一聲，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獸象眼神恢複過來，克製地回去，然後重複剛才的過程。
看到重複到第二遍裏，莊越斂再也看不下去，一巴掌把終端按了回去，看向淩千瑾問：“他為什麽願意做這種事！”
淩千瑾覺得這個問題不該問他，不過他還是回答：“據我所知，這是沈少爺被沈家派來這裏的條件。”
他說完又解釋，“我從盧戰的話裏猜出來的。”
莊越斂沒有任何反應，淩千瑾比起沈棘對他更有興趣，打量他好半晌忽然問：“莊二少，你真的不記得什麽時候被植入過種子？”
“什麽意思？”
淩千瑾接著說：“我上次用你的精神力做出的種子，我偷偷查了盧戰和沈棘的種子，和他們很像。我可以肯定你的精神力核發生過異變，是不是種子造成的可以仔細檢查。”
莊越斂認真地思考起了淩千瑾的話，如果他真的被植入過種子，唯一的可能是在他連自己都沒記憶的時候。
可那樣他到底是誰？為什麽會被扔在垃圾星？
淩千瑾忽然又繼續說：“還有一點，你和沈棘，盧戰的種子很可能都是來自同一個母本。”
“怎麽可能？”
莊越斂震驚地說出口，沈棘的種子是塔頂計劃來的，而盧戰的種子莫姽說是一個奇怪的男人給的。
如果是同一個母本，那給盧戰種子的人到底是誰？
他剛懷疑會不會是沈鴻，淩千瑾突然又說：“我可能知道了。”
“你的那個初戀？”
莊越斂脫口而出，淩千瑾轉過頭來盯直了他，像是透過他又看著另一個人。
他確定他猜對了，想問淩千瑾那個初戀到底是誰，可看淩千瑾仿佛被傷透似的眼神沒問出口。
這個問題一時理不清楚，也不急這一時，他轉了個話題說：“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這飛船裏等我，別進去被沈棘發現了。”
淩千瑾立即眯起眼來看他，“你要去**？”
莊越斂無語地回答，“別胡說。如果我一個星際標準時還沒回來，你就帶人來找我，坐標我發給你。”
“你到底要去幹嘛？”
莊越斂沒詳細給淩千瑾解釋，打開飛船艙門就跳下去，外麵停了不少交通工具，他隨便去開了一輛懸浮車就離開了基地。
他要去見莊銳，他不確定莊銳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如果莊銳是被迫的，他打算放莊銳逃走，所以他不想讓其他人發現。
他也懷疑過會是陷阱，但想不到有什麽必要對他設陷阱，無論殺了他還是抓住他，星盜這次都已經末路了，改變不了結局。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莊銳，相信莊銳一定不會害他。
到了坐標的地方，莊越斂果然看到停著一輛小型的懸浮車，他把車停下來跑過去。
莊銳就靠在車門前，一條圍巾遮住了半張臉，和他們在垃圾星時幾乎一模一樣。
“小越，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莊銳隔遠看到莊越斂就開口，莊越斂到了他麵前，他把圍巾扯上來往一步又一次抱住了莊越斂。
這一次的擁抱坦然又隨意，仿佛他們隻是分別後的重逢。
莊越斂感受到了胸膛貼到的溫度，緩緩抬起手，終於用力地抱回去說：“我找了你好久。”
莊銳放開抬起頭來打量著他，拍了拍他的臉說：“看來你還是過得不錯，長得這麽高大。那時你才剛分化成Alpha，瘦得我都擔心將來你要是找不到Omega怎麽辦。”
他笑了一聲，莫名有一絲不好意思，抓開了莊銳的手退了半步，仔細地打量過去，情不自禁地問：“你呢？過得好嗎？”
莊銳的表情倏地沉了下去，轉開視線看向了遠處說：“挺好的。”
“是嗎？那你為什麽要帶走盧戰？他現在在哪兒？你和沈鴻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莊銳好一會兒才回答，“小越，對不起，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我隻是想在走之前再見見你，你和剛才那個Alpha在一起了？Alpha和Alpha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莊越斂不禁地一步湊過去抓住了莊銳的胳膊，“如果你有什麽難處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就算是沈鴻我也可以幫——”
莊銳打斷他說：“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你就當沒有見過我吧。”
“我怎麽可能當沒見過！”
“那你——”
莊銳突然對直了他的眼鏡，手臂抬起來反抓住他的手臂，緩緩沿著肩膀往上滑，手中多出一根針管直對著莊越斂的後頸紮去。
莊越斂意識到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被針紮中，雙眼瞪直了莊銳滿是不可置信。
莊銳卻表情如常對他笑起來說完了後麵的半句。
“——跟我走吧。”
話剛說完，莊越斂就支撐不住倒在了黃沙裏，最後的念頭是如果他沒按時回去，沈棘一定又會鬧脾氣了。
淩千瑾無聊地在飛船上睡了一覺，醒來時早過去了一個星際標準時，可是莊越斂卻沒有回來。
他想到莊越斂的戰鬥力沒多想，打開終端聯係，莊越斂的終端卻失去了信號。
——不會出事了吧！
淩千瑾立即找到了莊越斂發給他的坐標，急忙地找了輛車趕去，結果隻找到莊越斂開走的那輛懸浮車。
他不知道莊越斂到底是來做什麽，也不知道莊越斂現在去了哪裏，但腦子裏全是不好的預感，最不好的預感是如果沈大少爺知道莊越斂不見了，肯定第一個殺了他。
說不定莊越斂是忘了去飛船叫他，其實已經回去基地了。
淩千瑾勉強說服了自己，又急忙地趕回了基地，正好在庭完裏碰到了跑出來找哥哥的沈棘。
他的期望落空，隻能告訴沈棘實情，“他之前告訴我要出去一趟，一個標準時就回來，但時間過了，我去找了他，但人已經不在那裏了。”
“他是不是叫你別告訴我？”
沈棘一眼橫向了他反問，他意外這隻腦子裏隻有哥哥的Alpha這麽敏銳，點了點頭，“你知道他去做什麽了？”
沈棘沒理會淩千瑾的話，他確實猜到莊越斂去見誰了，而且一去不回。
無論莊越斂對他說過什麽，他始終都比不過莊越斂心中排第一的人。
就在這時，基地外麵來了一艘飛船。
沈棘誰也沒有理會，開著他的飛船衝基地，徑直朝著剛來的飛船直接撞上去，但還沒撞上就被對方先擊落下來。
追出去的淩千瑾見到這畫麵，忍不住想的是那麽貴的飛船挨這一下要損失多少錢？
而沈棘的飛船墜落也沒放棄，從飛船裏直接展開獸象撞出來，朝著對麵的飛船繼續衝過去，剛走下來的那群人立即將一人護在中間，朝他開槍。
頓時槍聲響起，無數的光彈朝他飛來，他毫不在意地繼續往前衝。
淩千瑾覺得沈棘是把飛船當成了“拐”走莊越斂的對象了，奇怪對方到底是什麽人，就看到最中間的那人叫停了保護他的人，然後展開獸象衝出去把沈棘攔下來。
看到了金黃的獅子獸象，他頓時震驚在原地。
這不會是聯盟總統容驍吧？
那確實是容驍，獅子擋住了雪豹，沉下聲問：“沈棘，出什麽事了？”
沈棘像是這才認出來他，冰藍的雙眼怒瞪了他半晌，終於收起獸象。
“是不是他出事了？”
沈棘對著容驍冷笑了一聲，“你真的關心他嗎？”
容驍僵住了表情沒有回答，他又想到莊越斂丟下他了，把他所有的憤怒和難過都衝著容驍吼出來。
“不過跟沈鴻一樣拿自己的親兒子做實驗！你有什麽資格關心他！你要是真的關心他會讓他流落在外麵那麽多年，讓他認識那個什麽莊銳，讓他現在跟著那個Omega跑了！”
淩千瑾看清是容驍跑過去，結果靠近正好聽到了沈棘的怒吼，他覺得沈棘的話最後兩句才是重點，但內容卻讓他吃了一個大瓜。
——莊越斂竟然是總統的親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活著回來了，大家一定要做好防護，這不是普通感冒，很難受，重點是藥都不治本，會不停反複，盡量不要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