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調查
見林泊西看過來，段斯辰彎了彎眼睛，笑的更開心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舞台邊上。
看樣子是想要跳下來。
中場休息也就幾分鍾，舞台上下跳的也危險。
林泊西起身靠近舞台邊緣，“怎麽了？”
段斯辰在舞台邊坐下，搖搖頭，笑著說：“哥哥一直看我會覺得無聊嗎？”
“不會。”林泊西抬手想摸摸他的頭發，但礙於舞台的高度，哪怕段斯辰坐下來，他也夠不到，於是轉而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來就是陪你的，談什麽無聊。”
段斯辰問的並不是這個，但得到這個答案也讓他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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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下午三點開始。
粉絲檢票入場的時間一般都會根據當場售出的票數決定。
以免出現演唱會開始，粉絲還沒入座的工作失誤。
段斯辰巡回演唱會預熱這麽久，門票早就被一搶而空。
人數太多，檢票入場的時間定為演唱會開場前四個小時，仍是避免不了門口排起長龍。
場館內的工作人員忙的腳不沾地。
人多又雜，手上都拿著自己的活，想交流隻能靠扯著嗓子喊。
後台休息室，算得上是整個場館內，唯一安靜的地方。
段斯辰坐在化妝台前，造型師圍著他緊張又有條不紊的做著一會登台的造型。
麵前的鏡子裏，林泊西從他坐下開始就一直沒有閑下來過。
段斯辰：“哥哥你休息一會，衣服的事交給馮一然就行。”
“沒事。”這本來就是助理的工作，況且，馮一然還在場館裏麵，等他回來再弄這些，就有點耽誤時間了。
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林泊西把每幾首歌對應的那套衣服分好類，“頭發弄好了嗎？先把包子吃了，省的一會帶妝不方便。”
“這個補充維C，喝半杯就行。”
“對了，你的配飾呢？我怎麽沒看見……”
“哥哥。”聲音或許有些輕了，林泊西沒聽見，段斯辰無奈隻能伸手拽住身邊人的衣擺，“哥哥，配飾都放在隔間的衣櫃，你有點太緊張了。”
緊張到盯著每個細節生怕出一點差錯。
如果不是林泊西是一個人，隻怕都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多幾份，親手承辦這次演唱會的每一部分。
包括場館的裝修。
林泊西頓了頓，他也覺得自己現在神經緊繃，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他回來以後，段斯辰舉辦的首場演唱會，他會緊張也是情理之中。
“知道我緊張還不趕緊聽話，剛才來的時候就說包子一會吃，現在都快涼了。”
一口飯不吃，等登台以後那幾個小時，哪怕中間休息下來換衣服，都沒時間給他吃一口東西。
段斯辰老實的拿起微涼的包子，笑著說：“我的演唱會，哥哥卻比我還要緊張。”
林泊西瞥了他一眼，“我還不是為了你緊張，小沒良心的。”
“多虧哥哥替我緊張，不然我哪會這麽放鬆。”段斯辰向來哥哥說什麽是什麽，咬了口包子，打趣道：“他們都說親吻能緩解緊張，要不我親哥哥一口，看看傳言是真是假？”
“又亂講什麽呢？”林泊西捏起他臉頰，“吃你的包子去。”
“嗚……鍋鍋。”
嘴裏吃著東西，臉頰被捏起來，說話都變了音。
被段斯辰這麽一打趣，林泊西倒還真沒有剛才那麽緊張，拍拍他的肩膀，“吃飯吧。”
段斯辰：“哥哥不吃嗎？”
林泊西說：“你先吃，我不著急，一會在台下也能吃。”
出來的早，雖說演唱會下午才開始，但他們要準備的多，也不能踩著點過來，起得早就直接過來了。
一個包子不大點，吃得慢幾口也就吃完。
造型師適時的上前接手接下來的妝麵。
妝造最廢時間，一套完整流程下來，已然到了登台的時間。
林泊西一路把人送到後台登台的入口，“去吧，我去觀眾席等你。”
段斯辰拍拍衣擺，“我……”
“你不想送我過去。”林泊西擺手打斷他的話，“底下那麽多觀眾，你在舞台上跳上跳下的，被發現怎麽辦。都來了那麽多次，害怕我找不到位置啊。”
林泊西拍他攪弄衣擺的手指，把那細微的褶皺抹平，“我過去了。”
“好……”低沉的聲音尾音拉長，帶著些許鼻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聽起來怎麽都有點不太情願。
林泊西無奈的推開粘人的家夥，“再拖延下去，一會我繞過去得錯過你半首歌。”
從後台繞到觀眾席前排座位也要不少時間呢。
段斯辰原本往哥哥身上靠，聞言頓時站直了身子，“哥哥注意安全。”
聲音變得太快，林泊西眉毛微挑，伸手在他臉上比量一下，怕弄亂妝造，便退而求其次的在他的耳朵上捏了一下，“去吧，等你上去我再走。”
段斯辰的開場曲不講究‘炸場’，也不會太刻意把比較燃的歌曲放在第一位。
反而選了一首鋼琴曲作為開篇，帷幕拉開之前，段斯辰就該上台坐在鋼琴前了。
舞台上主持人剛講完開場詞，帷幕一點點落下，段斯辰也不著急上去。
而是在邁出一步後停下，然後轉身張開雙臂，“哥……”
‘抱一下’
三個字沒來得及出口，林泊西便已經上前抱住他，鼓勵的拍拍後背，“加油。”
段斯辰勾了勾嘴角，收攏雙臂也抱緊了林泊西，“嗯。”
等段斯辰走向舞台。
林泊西轉身掀開旁邊的簾子，從後台繞去觀眾席。
因為擔心真的走的慢了，演唱會開始。
所以林泊西走的很快，緊趕慢趕的走到第一排，半弓著身子走到最中間的位置。
彼時，落下的帷幕還沒有開啟。
左右兩邊的位置都是空的。
這在滿座的場館內顯的格外突兀。
好像……他剛回來時遲到的演唱會，這兩個位置也是空的。
是不對外售賣嗎？
這場演唱會林泊西關注的點比較多，倒是門票，還真沒注意過。
“來來來，這個拿走……這個戴在頭上，對。”
“別站起來，我給你傳過去……”
離的近了，後麵座位刻意壓低了聲音的話語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林泊西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瞥見她手裏分發出去的手幅和發箍，“那個……”
發東西的粉絲見狀以為是打擾到他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
“你手裏的橫幅怎麽賣的？”
“啊？”
……
……
周圍的燈光驟然熄滅。
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舞台的帷幕緩緩上升。
明亮的燈光一點點展露，聚光燈凝在舞台中央，高貴典雅的鋼琴曲拉開演唱會的序章。
坐於舞台中間的人，腰背挺拔，身著剪裁精致的晚禮服。棱角分明的麵容泛著一絲高不可攀的冷意，素白修長的手指抵在鋼琴鍵上，從容的彈奏著舒緩的鋼琴曲。
視線下意識的瞥向觀眾席，尋找自己想見到的那個人，然後，在看見林泊西的一瞬間，段斯辰手上險些亂了節奏，好在長久訓練的肌肉記憶已經促使他按下下一個鋼琴鍵。
穩住心態再度抬眸，林泊西頭上戴著的寫了他名字的發箍還在，手上拿著彩色應援牌，身邊還零散放著不少應援物。
段斯辰輕眨了下眼睛，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鋼琴上，腦海中掛滿應援物的哥哥卻揮之不去。
忍了又忍，沒忍住勾起嘴角，在粉絲觀眾的見證下，在鋼琴曲逐步進入**時，段斯辰麵上的笑意也越發清晰，揚起的嘴角被大屏幕刻畫放大。
“啊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
“救命！段斯辰你別這樣笑啊啊啊！”
……
粉絲的歡呼聲驟然而起。
開場就在溫潤的鋼琴曲中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林泊西扭頭看了一眼架在旁邊的手機，畫麵清晰，比起專業設備也差不了多少。
確認是在錄屏，沒有因為時間緊而按錯了拍照按鍵以後，這才坐直了身子，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台上，順手晃了晃手裏的熒光棒。
台上，看似專注盯著曲譜的人，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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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你要的花。”
演唱會即將謝幕的時候，林泊西先一步起身去了後台。
馮一然把提前預定好的花拿過來，“這個盒子要拆開嗎？”
整束的鮮花立在除了底部以外五麵透明的盒子裏，盒子外麵還用純黑色交織著銀邊的絲帶束起。
“我來吧。”說話間，林泊西已經解開絲帶，將裏麵的花拿出來。
花束比較大，抱起來擋住了林泊西半邊身子。
周圍的燈光完全亮起，演唱會應該結束了。
林泊西隨意打理了一下花朵角度，準備接段斯辰出來。
就聽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而後便是段斯辰的聲音：“馮一然，你看到我哥了嗎？”
感覺像是從舞台上焦急跑下來，聲音還帶著些喘。
“我在這。”不用馮一然回答，林泊西把花束往邊上歪了些，自己從一側探頭出來，“這裏。”
在看見林泊西那一刻，段斯辰明顯鬆了口氣。
“哥哥，你怎麽沒有等我就走了。”
“這不是給你準備驚喜嘛。”而且，演唱會已經結束了，一會散場人太多，擠出來太浪費時間，就提前走了幾分鍾，看樣子，應該是被段斯辰發現了。
林泊西上前把花遞給他，“恭喜段斯辰先生本次演唱會圓滿成功，辛苦了。”
順勢拍了拍他的後背，感覺到段斯辰急促的心跳，不由得促狹道：“怎麽心跳這麽快？怕我跑了呀？”
段斯辰接過花，一手拿著，一手用力的摟住林泊西的腰身，悶悶的輕哼一聲不作答。
額頭碰到林泊西頭上戴著的，還沒來得及摘下來的發箍時頓了頓，然後更貼近他蹭了蹭。
“好啦，演唱會結束我們先回去吧，晚上我訂了餐廳，請你吃大餐好不好？”
段斯辰隻一味的蹭他，“好。”
林泊西被他蹭的都有些站不穩，借力抱住段斯辰，這才堪堪沒有倒下去，“好就快點走吧，一會晚飯都要變夜宵了。”
“嗯。”
……
……
等吃完晚飯回到酒店，已經接近淩晨。
回酒店的路上，林泊西收到了關於段星辰這段時間以來，包括行程在內的所有相關內容。
當時沒時間看，回了酒店就忙著整理今天錄製的演唱會全過程，手機支架都擺好了，才想起來還有沒查看的消息。
便把演唱會視頻傳到電腦上，自己拿過手機翻看調查結果。
段星辰行事高調，刻意有將段家少爺這幾個字打在自己身上，所以在任何場合，隻要段家收到邀請，他都會頻繁出現。
所以行程多，這倒是不出所料的。
大多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的交際圈，沒什麽可關注的地方。
“哥哥，幫我拿一下手機。”
在廚房忙活的段斯辰探頭喊了一聲。
“好。”林泊西掀開被子，把看到一半的手機和手裏的水一並放在床頭，手上一晃，滿杯的水撒出來不少，他連忙抽出紙巾隨意擦了兩下，然後便出去給段斯辰送手機。
回來的時候，手機息屏。
林泊西又擦了一遍，這才拿著手機坐回**，剛才胡亂劃拉，看到一半的文件已然找不到接著剛才的內容。
兩指縮小後準備重新翻找的時候，視線卻被段星辰不久前的一條行程吸引注意。
【……出席首都醫科大學，墨爾本皇家醫學等高級院校精神類醫學研討會。】
這莫名出現的，與上麵高端酒會截然不同的存在，讓林泊西心停跳了一拍，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指尖向下，滑動兩下都毫無反應，莫名心慌。
林泊西蹙起眉頭，指尖死死抵在屏幕上下滑，映入眼簾的是受邀出席當場研討會的高校博士，以及精神類醫學方麵的專家。
第三行第一位，段予桐的名字赫然在列。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早睡愛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