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P.50 可以早點結婚嗎?

除夕前幾天, 徐祁年給喻修景打了一通電話。

“我會自己回去。”徐祁年說。

聽到這句話,喻修景也沒有變得輕鬆一些。

他就是希望徐祁年回去的,但徐祁年說他要走的時候, 他又覺得會很想他。

“好……我問過劇組了,我們除夕晚上放假的, 會一起吃年夜飯, ”喻修景說,“我們可以打很久的電話。”

徐祁年說好,就掛了電話, 聽上去也沒有比之前好多少。

除夕那天, 晚上劇組真的放了假。

導演請大家吃烤肉, 在走過去的路上,喻修景給家裏打了電話。

楊晴和喻國文在廚房裏準備年夜飯, 菜下鍋,油的滋滋聲從話筒傳過來。

“晚上你吃什麽呀?”楊晴嗓子扯得很大, 問。

“劇組請客,我們吃烤肉。”喻修景說。

“哦,那還挺不錯的。”楊晴交代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總而言之就是讓喻修景好好照顧自己。

這通電話沒打多久, 前麵就是烤肉店。

喻修景和楊晴說了新年快樂, 又讓她把電話遞給喻國文。

大家都往裏走,喻修景還記掛著打電話, 在店門口站著。

天氣冷, 他沒拿電話的手放在外套口袋裏裹著, 水泥地上有一塊井蓋, 他就繞著井蓋來來回回轉圈。

“喂?小景啊。”喻國文的聲音有點啞。

“你感冒了嗎爸?”喻修景皺了皺眉。

“有點, 到樓下診所打了一針, 好多了。”喻國文說。

“好吧,你多穿點衣服吧,買一件羽絨服。”喻修景念叨他,最後和他說了句新年快樂才掛點電話。

喻修景走進烤肉店,一家小店被他們整個劇組坐滿了,很熱鬧。

他本來是想跟著小胖,和其他小演員一起坐的,半路被邱念山拉走,邱念山跟他說:“我才不想等會兒林天陽在我旁邊。”

他一向愛憎分明的,喻修景也沒有問為什麽。

喝酒的時候喻修景跟著喝了一點,不過他酒量不好,喝完就有點暈。導演是南方人,大年夜要吃湯圓,大家都喝得差不多的時候他讓廚房煮了一大鍋,喻修景分到幾個,就當是今年的好運氣了。

結束以後往酒店走,就當成散步,喻修景還是跟著邱念山。

他也算進過很多劇組,見過很多一線演員,但在喻修景心裏,邱念山始終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

不論如何,他幫過自己很多次,喻修景已經把他當做朋友了。

“又跟著我啊?”邱念山今天也喝了很多,但他很能喝,隻是有點上臉。

“你就不怕我是那種,娛樂圈裏要包..養新人的前輩?”

“啊?”喻修景搖搖頭,“你不是。”

“我怎麽不是了?”邱念山睨他一眼,“我們什麽關係啊你這麽信任我?”

“不是朋友嗎?”喻修景看他晃,想去扶,他助理先把他扶住了。

“別碰我……我能走。”邱念山把他助理推開,助理不說話,就默默地跟上來。

“那你覺得我憑什麽每次都幫你說話?”邱念山問他,“我們之前認識嗎?”

“我不知道。”喻修景其實也想問,表情看上去變得糾結。

“得了吧,別想了。”邱念山揮揮手,又忽然低下頭,小聲說:“我他媽也不知道。”

“不過我知道你演過《窄樓》,”他伸出手來對著喻修景點了點,“這個圈子裏有點兒良心的人不多了,我多小開始演戲的,你知道嗎?”

“網上說是十歲?”喻修景說。

“你還知道這些啊,”邱念山笑笑,“還要小一點吧,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就帶著我上綜藝,誰他媽願意被那個閃光燈一直閃啊……”

“後來他老人家說我不學無術,就演戲有點天分,我也不想讀書了,就幹脆開始拍戲。”

“可是你真的很有天分,”喻修景想到第一次看他演戲的時候,“你好像很容易進入一種情緒,然後又很容易地出來,我就不行。”

他得真的活成這個人。

“這種就算天分了嗎?”邱念山揮揮手,“那我給你吧,送給你,我不想演戲了……”

喻修景遇到過那麽多人擠破腦袋想要一個角色,隻有邱念山說,他不想演戲。

“你還不懂,”邱念山笑得很厲害,“這裏的人鼻子跟狗一樣,誰身上有錢味兒就朝誰去,誰身上錢味兒多,誰是老大。”

進了電梯,到喻修景快要下的時候,邱念山忽然說:“如果有一天我退圈了,我們就是兄弟,怎麽樣?”

喻修景對兄弟這樣的詞很陌生,他走出電梯門,又聽邱念山補充:“就是好朋友,你是我第一個圈內朋友。”

“真的嗎?”喻修景有點驚喜,電梯門緩緩關上了。

他還記得要給徐祁年打電話的事情,在走廊裏就給他發短信問在不在。

徐祁年說在,但是在洗澡。

喻修景幹脆自己也去洗了個澡,回來之後給徐祁年打過去。

明天上午也放假,小胖晚上要和其他演員一起出去玩兒,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喻修景對著電話說:“我們晚上去吃了烤肉,我隻喝了一點點酒。”

“嗯,今天晚上家裏來了幾個親戚,我也喝了。”徐祁年說。

“你還生氣嗎?”喻修景小心地問。

徐祁年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是不是傻?”

喻修景:“嗯……”

徐祁年歎了口氣:“不生氣。”

因為酒精,喻修景比平時要大膽一些,情緒也更敏感。

“哦,那就好,”喻修景還笑,“我怕你今天晚上都不理我。”

“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看過票沒有?”徐祁年問。

春運的票實在是太難買了,火車飛機喻修景都看過了,有票的話得要到初七八。

“好晚,”徐祁年說,“我們多長時間沒見麵了。”

“我也不想的,”喻修景腦袋往枕頭裏一埋,“我想你,哥。”

“這次原諒你,”徐祁年語氣好了一點,“下次不準說讓我走了。”

喻修景沒說話。

這點沉默又把徐祁年點著了,他衝手機說:“喻修景,反正我們的事兒我告訴我媽了,你以後就是要跟我結婚的,我們北方管這個叫媳婦兒。”

喻修景臉一下就紅了,聲音也哽哽咽咽。

“你、你說什麽呢?”

“什麽我說什麽,法語都學會了中文聽不懂嗎?”徐祁年音色沉了一些,“還是說你沒想過跟我結婚?”

“我沒有!”喻修景說完,又發現這句話有歧義,“我的意思是說,我想過。”

“好吧,算你過關。”徐祁年一隻手撐著欄杆,其實自己耳朵也紅。

“你什麽時候告訴阿姨的啊?”喻修景軟和地問他,“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上次我媽讓我跟她一起吃飯我就說了,”徐祁年說,“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早晚得知道,她也沒說什麽,她不會管我的。”

“好吧……”喻修景開始想自己要什麽時候告訴父母。

“能早點結婚嗎?”徐祁年抬手捂住自己眼睛,“我們。”

“啊……”喻修景被他問得害羞,腦袋往被子枕頭埋,呼吸都熱起來。

“可以呀。”

他莫名想到求婚這個詞兒,咬著嘴唇,又不敢問。

“本來是想送你個東西的,用百日菊做的,你現在又不在。”徐祁年清了清嗓子,讓自己顯得冷靜點。

“哦,”喻修景手指緊緊揪著被子,“那我回來就找你看。”

和徐祁年打完這通電話,喻修景還是很懵。

結婚?

以前這個詞在他腦子裏特別遙遠,可是徐祁年一提,他忽然覺得好像很近。

他把結婚看成一種承諾,是徐祁年對他說,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互相負責,成為這個世界上對於彼此而言真正獨一無二的人。

喻修景喜歡這樣的感覺。

十二點的時候,有李不凡和季一南在的那個四人群響個不停。

李不凡發了一張他和季一南的合照,問他倆在哪兒。

徐祁年說:【他還在北京拍戲,我回重慶了。】

喻修景:【嗯。】

李不凡:【大年夜還拍戲啊?我們小景要紅了是不是?】

喻修景:【隻是因為中間耽誤了。】

李不凡:【那以後你也會紅的。】

以不以後不知道,但李不凡最近是真的有點火。

他拍了很多自己玩極限運動的視頻,有些還有季一南的身影,喻修景閑的時候就會看一看,好幾個視頻都讓他覺得心驚膽戰,還給李不凡發消息讓他小心一點,注意安全。

閑天兒聊著聊著就十二點了,李不凡讓他們開一下視頻。

李不凡和季一南在一起,喻修景盤腿坐在**,徐祁年沒有在出租屋,他背景是一個喻修景沒見過的房間,應該是汪雅柔那邊。

窗外傳來陣陣煙花聲。

“新年快樂啊。”李不凡推了推季一南讓他打招呼。

“新年快樂。”季一南說。

“今年叔叔阿姨又沒有回來嗎?”喻修景問。

這問題一聽就知道是問李不凡的,在喻修景的印象裏,李不凡的爸爸媽媽似乎永遠都不在,很多重要的節日他都是在季一南家裏過。

季一南的父母很溫和,兩個人都有很高的學曆,他們家算是書香門第,以前喻修景去季一南家裏玩,他的媽媽還會特意給他們準備零食和水果。

“得了吧,大過年的別提他倆。”李不凡一扭頭,說:“我們這邊放煙花了。”

“我這裏也是。”喻修景站起來,把鏡頭轉向窗外。

“哥……”他叫了聲。

“啊?”

李不凡和徐祁年一起出聲。

“哦——是叫年哥啊?”李不凡笑,“你現在換哥哥了?”

“別瞎說,”喻修景打斷他,“我就一個哥。”

大家都笑了。

視頻打了一會兒,李不凡說換成語音,喻修景沒搞懂為什麽,但還是進去了。

四個人的語音本來會有點亂,但他們都挺安靜的。

“小景,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家裏什麽情況啊?”李不凡聲音裏還是帶著笑的。

“不知道,”喻修景又說,“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

“沒,想說,我今天跟一哥喝酒了,”李不凡語速慢了一些,“就我爸媽雖然沒離婚,但也沒管過我,因為他們倆都出軌了,現在隻是湊合過而已,經濟上分不開。”

“所以我們家就這樣,平常就靠一哥收留我,是不是啊一哥?”

喻修景聽見季一南說不是收留,是收養。

“說實話,有時候我覺得我人生挺沒意義的,玩極限運動還有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才開心點,”李不凡還笑了笑,“真就是這樣,現在知道了吧?”

“嗯……”喻修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我都習慣了,又沒什麽,少了誰地球不是一樣轉?他們相互折磨就夠了,別來折磨我,挺好的。”李不凡又說:“不太想和你講這些,但你們已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你願意說就說,”喻修景握著手機,咬了咬嘴唇,“你以後也可以經常來找我玩,但是我們別去挑戰極限就行。”

李不凡還笑得挺開心。

他有想過李不凡家庭環境可能不是太好,畢竟如果和父母關係好,他也不會一天到晚都在季一南家裏。

隻是真相還是有些讓人難過,喻修景越來越發現,“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是對的,一個和睦的家庭很難得,對於更多人來說是奢侈。

第二天去拍戲的時候,劇組給每個人都送了禮盒,是一些年貨。

到正月初五,喻修景殺青,他隻買到特快硬座,一天零幾個小時,從北京回到重慶。

車廂內絕大部分是在北京打工的人,方便麵的味道混著暖空調的黴味,在悶熱的空間裏讓喻修景腦子很暈。

到了很晚車廂裏才終於安靜下來,周圍有輕微的鼾聲。喻修景睡不著,就睜著眼,頭抵著車窗。

夜色下不太能看得清楚窗外景色,綿延小山和廣闊田地,隻有輪廓明顯。

喻修景身邊是一位婆婆,她穿著很厚的花棉襖,一頭蒼白頭發裹在大紅色的絨線帽下,在今天傍晚,她才終於脫掉帽子,露出稀少的頭發。

可能是做了夢,婆婆呢喃一些喻修景聽不懂的方言,聲音和他家樓下那位賣油條的婆婆差不多。

喻修景有點想家了,除夕的時候他也和爸爸媽媽打過電話,他們在吃他很喜歡的麻辣燙,還買了毛肚。

每一年的春節都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過,傍晚要先下樓燒紙錢,樓道門和家門都敞開著,喻修景會來來回回地跑,聞著空氣中那一股煙的味道,很好奇地站在旁邊,有時候用木棍戳一戳,火星和煙霧溫熱地撲在他身上。

七點才開始吃年夜飯,這頓飯要吃得長一些才好,聽媽媽說,這樣新的一年才會有吃不夠的食物。到了八點,春節聯歡晚會開始,幾個主持人穿著鮮豔的衣服,語調激昂地祝福大家春節快樂。喻修景會坐在麵朝電視機的那一方,捧著他的瓷碗,先往裏夾幾筷子菜,再邊吃邊看。

吃飯看電視,一年裏楊晴也隻有這一天不會說他。

小時候他不太能熬夜,十點多十一點就會困,喻修景先在自己被窩裏睡一會兒,十二點總會被外麵放煙花的聲音吵醒,空氣中跟著就漂浮一陣爆竹的味道。

到了第二天大年初一,他們一起回農村掃墓,他們那裏叫“掛墳”,因為要把紙錢和彩旗插在墳墓上,裝飾得漂漂亮亮。

從鄉裏回來,喻修景會在樓下賣爆竹的地方買一點玩兒,要過年的時候,每條街都會有幾個這樣的爆竹售賣點,是臨時用鋼板搭建起來的很小的房間。

想著想著,喻修景眼眶熱了。

今年是他第一次在外麵過年,而喻修景難過地意識到,這樣的時間也許會越來越多。每個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階段,河水是永遠向前的,可以回頭看,隻是不能後退了。

第二天清晨,喻修景到了車站。

重慶也冷,隻是這裏的冷跟北京不太一樣,這裏的冷往骨子裏鑽。

空氣變得潮濕,連鐵軌周圍的泥土也是濕潤的。

一下車,喻修景就接到徐祁年的電話,說他已經到了。

徐祁年在車站門口,人群裏他個子最高,格外顯眼。

行李箱很沉,喻修景走過去,和徐祁年抱在一起,深深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

“歡迎回家啊寶貝。”徐祁年在他發頂親了一口。

“我好累……”喻修景閉了閉眼,“坐得我腰酸。”

“揉揉……”徐祁年狠狠按了兩下,說:“我們打車回去吧。”

因為時間太早,喻修景給楊晴發了信息說自己到了,跟著徐祁年到樓下,洗了個澡睡了一會兒。

徐祁年為了接他也起得早,不過花的時間不多,被窩裏還是暖的。

如果是徐祁年一個人在家裏,他不會開暖氣,但喻修景過來了,徐祁年就把暖空調打開。

他讓喻修景脫到隻剩一條**,把人從後抱進懷裏,一下一下親他脖子。

喻修景很累了,徐祁年這樣親他他又覺得有點癢,很舒服,更困了。

這一覺睡到快中午,喻修景醒的時候聽見徐祁年在外麵和人話說。

沒一會兒徐祁年推門進來,看見喻修景睜眼了,在床邊坐下摸他頭發。

他隻在外麵套了件羊羔毛的外套,裏麵什麽都沒穿,拉鏈也沒好好拉,褲頭兩條鬆緊帶都是散著的。

小腹微微卷起,幾塊腹肌還是很好看。

喻修景抬起手臂往他腰上圈,頭靠過去,枕在徐祁年的大腿上,又仰著腦袋親他小腹。

“幹什麽啊?”徐祁年笑,“小色…鬼啊。”

“嗯……”喻修景還有點懵,隻是本能地和徐祁年親近,用鼻尖頂頂他。

“來讓我親會兒。”徐祁年俯下身來,壓著喻修景的鎖骨,仔仔細細親他嘴唇。

喻修景本來就昏,徐祁年這麽親他,他更摸不著東南西北,覺得好像比平常更舒服一些。

分開的時候徐祁年搓了搓他臉,喻修景的嘴唇被他親出一層薄薄水光。

“剛剛是你媽。”徐祁年說。

“啊?”喻修景愣了。

“來問你什麽時候回去,我說你還在睡覺,”徐祁年拍拍他脖子,“小懶蛋。”

“我才不是……”喻修景抓著徐祁年爬起來坐好,想到什麽,又問他:“我的禮物呢?你不是說我回來就給我看嗎?”

“對啊,那是我那會兒的說法,”徐祁年不認賬了,一挑眉,“現在不能這麽容易就送給你。”

“那你不送給我要送給誰啊?”喻修景抓著他腰,手指輕輕用力,其實是自己想摸了。

“嗯?哥啊……別生我氣了,不是不想見你。”喻修景靠上來,又閉眼了。

“很累啊?”徐祁年一隻手摟著他,下巴抵在他頭發上,低下頭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親。

“有點,我回去可能還要睡一會兒。”喻修景說著說著就打了個哈欠,微微張開嘴的時候,徐祁年撈起他脖子,埋頭很深地吻下去。

“嗯……”喻修景被他壓回**。

徐祁年壓著聲音,嘴唇碰著他耳朵尖,說:“讓我親夠了就給你。”

被窩裏實在太暖和,徐祁年的擁抱更是滾燙。

他的羊羔毛外套早就被撥下來扔到一邊去,皮膚貼皮膚地抱著喻修景。

每次進組以後回來,喻修景都會比之前瘦一點兒,這次也是。他兩條細長手臂圈著徐祁年的脖子,眼睛閉得很緊,被撞得疼但是也舒服。

徐祁年的呼吸比他沉,他一隻手撐著床,一隻手抓著喻修景頭發,偶爾咬一咬他臉頰。

窗外飄進來陣陣飯菜香,喻修景帶著點哭腔說:“我餓了……”

徐祁年沒忍住笑出聲,“馬上……”

“洗個澡再走嗎?”徐祁年抽了幾張放在床頭的紙巾,給喻修景擦幹淨。

“嗯。”喻修景眼圈都是紅的,抓著徐祁年小臂,等他擦好了才站起來走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徐祁年坐在沙發上,朝他一招手。喻修景也坐過去,把徐祁年手裏的東西拿過來。

“這個是……”喻修景朝裏看,“萬花筒?”

“對,”徐祁年說,“百日菊的幹花瓣在鏡筒下麵,還加了一些彩色的玻璃片,這個是我自己做的。”

通過光的反射成像,隻要輕輕轉動鏡筒,就能看見顏色各異、形狀不同的花,徐徐展開的樣子仿佛綻放。

“好好看。”喻修景說。

“其實做起來很簡單,我就是想要怎麽把百日菊的花留下來。”徐祁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喻修景突然扭頭親了一口。

“謝謝,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

作者有話要說:

想換個文名,先說這個文肯定絕對是he,在我存稿箱已經he了,大家來挑一下,我想到了:1、你也走散;2、攔路雨;3、不置可否;4、保持原名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