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居酒屋是從傍晚開始通宵營業， 到第二天早上六點才打烊。晚上都喝多了，也玩high了，所有人都高興， 沒把握度。
蘇晴雪盯著窗外飄落的雪發呆，眼微微眯著。
雲霽悄悄拽她的袖子， 在她回頭的時候湊到她耳邊：“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其他四個已經喝得上頭， 顧不上她倆，甚至沒察覺她倆離開。
小情侶很順利溜出居酒屋，從酒店出去， 雪一直下， 夜滑的人不多， 大雪覆蓋了白天的腳印，遍地白茫茫的積雪。
雲霽拉著蘇晴雪到酒店邊上的小花園，花園中有幾波人， 正在玩兒雪，她倆沒在人堆裏湊熱鬧，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雲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 彎腰捏了個雪球：“來堆雪人。”
蘇晴雪蹲在她身邊，也伸手攥了個雪球， 比雲霽的大。
雲霽沒把雪球滾大，她從蘇晴雪手裏把大一點的雪球搶過來， 然後把自己的小雪球放在她的大雪球上麵。
“好啦， 一個mini小雪人。”
蘇晴雪偏頭看她，眼底滿是寵溺：“這麽小？”
雲霽點頭：“沒必要堆大的嘛。就是……它好孤單。”
蘇晴雪看著地上那個小小的雪人，點頭：“確實。”
“我們來給它堆個女朋友吧！”
“好。”蘇晴雪又攥了個稍大的雪球， 說：“我覺得光有女朋友也不夠，還要有朋友， 有親人。”
雲霽：“那就多堆一些，把這裏擺滿。”
她說得認真，也真的付諸行動，捏了不少小雪人，還給他們安排身份，按照身份擺位置。
“這個是老沈，他很高。這個是齊哥，瘦成杆兒啦！他旁邊站著的是漫漫！這個是小土，要在我旁邊……”到後麵，雲霽幹脆坐在雪地裏，根本忘了這雪人一開始就是隨便堆的，把身份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蘇晴雪在她身邊，知道她應該是喝得有點兒多了，於是安靜地看著她，唇角微揚。
“這個是爸爸媽媽，還有我哥和嫂子。唔，對了還有叔叔阿姨，你旁邊還要有三水……”
雲霽看著最前麵兩個小雪人，伸手把其中一個拿起來，重新擺了擺位置，說：“蘇晴雪，你離我有點兒遠。”
她把雪人擺好，身邊的人卻突然湊近，整個人貼了過來。
雲霽懵了一下，扭頭看貼在身側的蘇晴雪，茫然問：“怎麽了？”
蘇晴雪淡笑，伸出雙臂把她帶進自己懷裏抱住：“你不是說，我離你有點兒遠？”
雲霽微醺的狐狸眼眨了眨，眼底的茫然褪去，羞意往上湧，“我那是……那是說雪人。”
蘇晴雪：“那、你不想我抱你嗎？”
“怎麽會？”雲霽貼在她懷裏，抬手搭著她肩膀：“想讓你一直抱著我。”
兩人在雪地裏依偎著，麵前是一個個mini小雪人，雲霽盯著那些雪人看了看，說：“我還要捏個秦哥。”
蘇晴雪這次沒說話，隻垂眸看著她。
雲霽抬手整理她的圍巾，小聲說：“你不要介意嘛。再怎麽說，秦哥和我也有一起長大的情誼。”
蘇晴雪眼底的笑意蔓延：“我不介意。”
雲霽似是不信：“真的？”
“真的。”
雲霽又糾結了：“那你為什麽不介意？”
蘇晴雪：“為什麽……”
“對呀，為什麽？你不是應該介意嗎？”
喝醉的人不講道理，有點兒小任性。
蘇晴雪摸著她的頭發，耐心說：“因為我確信你不喜歡他，我對你有信心，也對我自己有信心。”
雲霽手指繞著她的長發，問：“那有人喜歡我，你會不會吃醋？”
“會啊，當然會。”蘇晴雪把她抱緊，“吃醋是吃醋啦，但是你跟朋友正常來往我也不會不講道理。更何況，秦嶺是你們樂隊的隊長，有些來往也避免不了。”
雲霽抬起頭，在蘇晴雪下巴上親了一口，繼續玩兒她頭發：“其實，秦哥在樂隊呆不了太久了。”
蘇晴雪有些驚訝：“為什麽？”
“回家繼承家產呀！”雲霽笑：“別以為我說笑哦，他就是這樣的。應該等比賽結束吧，他就會離開樂隊專注家裏的公司。”
其實還是不舍的，但這樣的結局是必然，雲霽也覺得對大家都好。
“在最初組樂隊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不可能永遠五個人的，朋友嘛，大家經常在一起玩，但人生這一路，不是所有人都會從頭到尾陪著的。”
蘇晴雪低頭，親了親雲霽的發鬢，輕聲說：“但我會。”
雲霽微怔，從她懷裏仰頭，定定看著她。
“我會。”蘇晴雪湊過去，輕輕吻在她的嘴角，帶著纏綿的熱意，“雲霽，不管別人怎麽樣，至少我會，從現在，到未來。”
雖然我來得有點兒晚，但我會在餘生的路上，永遠在。
雲霽眼底的熱意上湧，她雙臂收緊，摟住蘇晴雪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齒間的氣息交纏，是滾燙洶湧的愛意，她們糾纏著彼此，描繪著彼此唇瓣的形狀。
雪地冷，坐久了受不了，容易受寒，蘇晴雪及時從纏綿的吻中清醒過來，把雲霽拉起來。
雲霽是喝得有點兒迷糊，很不樂意，抱怨著：“你怎麽不親我了？”狐狸眼濕漉漉的，小眼神兒還挺委屈，看得蘇晴雪一顆心又軟又癢。
“先起來，地上涼。”
雲霽握著她手，仰頭問：“起來就親我嗎？”
蘇晴雪心說真要命，答應她：“起來就親。”
雲霽心甘情願地站了起來，然後順勢傾身上前，不等蘇晴雪反應，直接封住她的唇。蘇晴雪一下沒能站穩，身子往後仰，踉蹌著後退兩步，靠到了身後的石柱上。
又是一個纏綿的吻，雲霽覺得蘇晴雪的嘴唇比酒精還能醉人，不然怎麽每次吻她都吻不夠？上癮又上頭。但蘇晴雪的嘴唇跟酒不是一個味道，比酒甜，又軟，像果凍。
雲霽覺得自己好久沒吃果凍了，很饞，對蘇晴雪上了癮。
激烈的吻似乎衝淡了酒意，雲霽趴在蘇晴雪肩上喘氣，腦子比剛才清醒了不少，但另一種迷醉的感覺卻代替了酒精，占據她的四肢百骸。
“蘇晴雪。”氣息平穩之後，雲霽在蘇晴雪懷裏叫她。
“怎麽了？”
“你是不是酒心巧克力做的？”
蘇晴雪：“？”
雲霽貼著她的耳朵，輕笑道：“又甜又上頭。”
蘇晴雪：“……”
行吧，她覺得這人還是醉著。
雪地裏冷，兩人雖然抱在一起，但漸漸還是感覺到了寒意，正琢磨著是不是該回去了，卻被其他幾個醉醺醺的人出來逮到。
“好哇！我就說小祖宗半天不見人！原、原來是躲出來談戀愛了！”沈建說話有些大舌頭，確實是喝了不少。
路漫也喝多了，她攥了個雪球，氣勢洶洶衝過來，抬手就砸在蘇晴雪身上。
“臭東西！有了媳婦忘了我！”
蘇晴雪無語，她懶得跟醉鬼計較，想攬著雲霽躲開，但忽略了自己懷裏這個也清醒不到哪兒去。
雲霽護犢子，看見路漫拿雪球砸蘇晴雪，直接不能忍，從蘇晴雪懷裏出來就抓了把雪，直接往路漫腦袋上揚。
路漫被冰雪凍了一下，嗷一嗓子就和雲霽開戰，攔都攔不住。
大家都喝得暈暈乎乎，兩個人開戰，其他人勢必加入，一時間場麵亂作一團。一開始還是路漫和雲霽兩個人對著砸，到後來所有人加入，各自為營，互相攻擊，基本上完全沒有章法，誰打我我就打誰！
五個人裏，大概隻有蘇晴雪是相對清醒的，她倒是有原則，她的原則就是雲霽，誰打雲霽她就打誰，她們兩口子倒是成了一個陣營，欺負其他人醉醺醺的分不清楚。
冰天雪地裏，大雪紛飛，五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活像一群小學生，在花園裏到處跑。
這一天他們玩到很晚才回去睡覺，這次來滑雪他們不著急回去，會多玩兩天，行程不趕。
第二天都睡到中午才起，一起吃過午飯之後再分開，雲霽還是陪著蘇晴雪在初級場，其他人去高級場玩。
蘇晴雪踩著單板從上麵滑下來，她還是不太會刹車，因為慣性還往前衝一段，有時候前麵有人急著停下來，顧不上重心就會摔倒。
把板子拆下來，蘇晴雪抬頭看了看遠處的高級場，說：“你要不要去滑一次？”
雲霽站她身邊，歪著腦袋看她，搖頭：“不要，我要跟你一起。”
蘇晴雪給她整理了一下衣領，道：“我可以在下麵等你，你去滑。”
“可是……”
“這次過來光顧著教我了，你自己都沒滑痛快吧。”
雲霽道：“教你我就很開心了呀。”她紮著眼睛，偏頭笑，“等教會了你，以後我們一起去滑，我不在乎這一次兩次啦。”
蘇晴雪看著她，內心無比柔軟：“那我可要快點兒練習了，早點兒能陪我女朋友去高級場痛痛快快地滑。”
休息的時候，蘇晴雪去買飲料，雲霽拿出手機，視線落到給蘇晴雪的備注上，現在還是“My secret”。
雲霽咬著嘴唇，已經正式在一起了，這個備注可以改了。她糾結了一會兒，琢磨著應該改成什麽。
想到蘇晴雪在滑雪場時，直接叫自己女朋友……
雲霽手指動了動，把蘇晴雪原來的備注刪掉，重新輸入新的——女朋友。
後來雲霽還好奇了幾天，蘇晴雪給自己的備注是什麽，晚上蘇晴雪玩手機的時候，雲霽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總是往她屏幕上瞟，被蘇晴雪當場抓包。
把可愛的女朋友摟進懷裏，蘇晴雪一邊吻她一邊問：“你想看什麽？”
雲霽被她親的七葷八素，什麽心思都藏不住，直接問了出來。
蘇晴雪輕笑著吻她，在她唇邊說：“女朋友。”
她們的備注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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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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