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〇章 短視的父母
第一百二〇章 短視的父母
幾人約好出門，不過莫興遠出來一趟又被趕回去了,因為他自告奮勇開車,結果把家裏的蘭博開出來了,陳玉一頭黑線,要是坐這車回去，她後媽的眼睛不知道會閃成什麽樣……還是不要給人無謂的幻想。
莫興遠隻能回去換了一輛家裏傭人出去賣菜開的車，普通的皮卡，有車後鬥的那種，第一次開這種車,莫興遠也是醉了。
不過陳玉看到這車很興奮,她以前上學的書本之類的,早就想收拾一些能帶走,因為每次回去都發現自己的東西都找不著了。
等莫興遠車開來，陳玉帶他們一塊先去菜市場逛一圈。
是髒兮兮的菜市場，不是超市。
莫興遠和林嘉幾乎都是第一次來，莫興遠還以為陳玉是來買胡辣湯的原料的，結果這貨先是去了賣雞的地方挑了一隻肥雞，跟老板砍價砍半天，最後買了一隻雞，花了38塊六毛，用一個蛇皮袋裝著，遞給了莫興遠，莫興遠臉都綠了，可是看看秦心，看看林嘉，再看看理直氣壯的陳玉，隻能鬱悶的把那蛇皮袋接下來，他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提著蛇皮袋，拎的遠遠的，不過菜市場人很多，他這樣拎肯定是不行的。
“要不你先把這個拎回車上，我們買完東西和你匯合。”陳玉看莫興遠便便扭扭的樣子開口道。
莫興遠就覺得自己被鄙視了，硬要跟著一塊，實際上是他在這人山人海的菜市場裏，很懷疑自己能不能走出去……
陳玉又挑了一些羊肉，牛肉，大骨棒，莫興遠都不吭聲的給拎著，很有好男人風範。
不過要讓人看到穿愛馬仕的莫少手上拎這麽多奇怪的東西，真是會讓人笑死。
“胡辣湯的配料是天然中草藥和胡椒辣椒，這些阿嬤應該都有，我們買一些做高湯的東西去就行。”陳玉說完並沒有打道回府，又去市場另一頭，買了兩床大被子，和一套小孩穿的衣服，花花綠綠的，總共也就花了一百多軟妹幣，陳玉同學很會砍價。
莫興遠覺得這些東西簡直是便宜的喪心病狂，一套小孩的衣服25塊，一床被子，36塊，還有一些大骨頭，骨頭一斤居然一塊八……想想他的一雙涼鞋居然
然後一堆人?大包小包的走到一個賣鞋子的地攤跟前，陳玉看到了一雙中年男人的涼鞋，商販開價50，陳玉直接說：“15塊，老板賣不賣？”
老板看陳玉一行人提這麽多東西，知道是真心買東西的，陳玉殺價這麽狠，他也不生氣耐著性子，指了指莫興遠腳上的愛馬仕涼鞋開口道：“你們都是識貨的人，你看你朋友腳上這雙鞋我們這也有，我們這裏買48，別人那至少有七八十，你要是誠心想要這雙涼鞋，我二十賣你。”
秦心林嘉大家都低頭看莫興遠的腳，連莫興遠自己也低頭看了一眼，愛馬仕的涼鞋，他老媽給買的，價格應該是一萬左右……他再瞅瞅地攤上鮮亮的同款，紅色綠色都有，他真的是欲哭無淚。
陳玉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跟老板繼續殺價，兩個人投入的你來我往，好幾回莫興遠想插嘴：“我這是真的，真的愛馬仕……”
陳玉最終以16塊錢的價格買了一雙涼鞋。
老板熱情的收了錢，還跟莫興遠說道：“你以後買鞋來我這裏，都是熟客，給你算便宜點。”
莫興遠被老板那猥瑣的笑容給笑哭了……
陳玉花了不到三百的錢把莫興遠皮卡的後鬥給堆滿了。
一行人終於離開擁擠的菜市場，粗發了。
陳玉老家很偏，從市裏開車到縣裏再到鎮裏再到鄉裏再到自然村，路從國道變成了水泥路變成瀝青路然後是土路然後就成了爛泥小路了，要不是陳玉指路，莫興遠覺得自己都不知道開到哪個深山老林裏去了。
還好吃貨陳玉有買零食，一路上不會太無聊，陳玉因為要指路坐副駕駛，她一個人吃東西不好意思，也會給莫興遠喂一口……當陳玉塞給他嘴裏一瓣橘子的時候他麵紅耳赤的吞了進去，覺得陳玉實在太過分了，怎麽能用剛剛抓過雞抓過肉抓過鞋子的手給他喂吃的，太過分了，就算是用濕紙巾擦過手指都不能接受，雖然他沒有潔癖，可是還是覺得有些喪心病狂。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陳玉先去村口阿嬤那裏跟阿嬤說了做胡辣湯的事情，買的大骨頭和牛羊肉都是原料，那隻活雞是買來答謝阿嬤的。
“太客氣了，小玉，這麽多原料你們吃不完我可以剩下，這隻雞你拿回去，你後媽要是知道你買給我，回頭又要說了。”阿嬤不收那隻雞，雞本來是莫興遠提著的，被老太太使勁的塞回他身上，老太太顫抖的弓著腰，莫興遠不敢用力，總害怕老太太會摔倒，卻沒有想到老太太力氣很大，一隻雞直接塞到他懷裏，推都推不開，莫興遠感覺自己懷裏的雞在咯咯咯的叫，麵無血色。
“沒事阿嬤，我們先來你這裏的，你要是不好意思收就當幫我們做菜了，我同學特意來就想嚐嚐你做的胡辣湯。”陳玉把莫興遠懷裏的雞又重新提給了阿嬤。
“那也行，你要是提回家，肯定是吃不到的。”阿嬤有些憐憫的看著陳玉，摸了摸她的腦袋。
莫興遠聽的莫名其妙有至於一隻雞都不讓吃的人嗎？不敢相信陳玉這書呆子居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陳玉一行人拎著大包小包，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
“小玉回來看你爸了。”
“小玉還給你爸爸買這麽多東西啊，真孝順。”
“小玉還給你弟弟買衣服了，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一路都是滿滿的誇獎，莫興遠也抱著一床被子，一開始他覺得買這樣的東西很丟臉，這麽大一袋的被子，還是大夏天的，腦抽了，可是現在卻發現，好像大家都很讚美的感覺，他其實因為要來同學家，帶了兩瓶茅台的，被陳玉給換了，去市場上買他們常喝的老白幹，八塊錢一瓶。
陳玉一行人提著這麽多東西回來，已經算是這閉塞的小村中一件大事了，幾乎大家都來看熱鬧，想看看李秀蘭又要弄什麽幺蛾子。
李秀蘭天天在外說家裏窮，老公賺的錢都給陳玉這丫頭讀書讀敗了，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一個村裏的，誰不知道誰，老實的就不吭聲了，你會給錢給那丫頭讀書，連生活費都攔著不讓給，那丫頭放假都在外頭打工，過年那天回來給吃的是冷飯，那些愛看熱鬧的就跟著瞎湊和，是啊，讀書那麽貴，一個丫頭片子花那麽多錢讀書浪費，趁早回來，還可以幫著帶孩子，否則沒有幫上家裏多少就要嫁別人，賠錢貨。
看著李秀蘭又心動又不敢的糾結表情很是搞笑，她不敢是因為太寶貝自己的兒子，總覺得陳玉會對自己兒子做什麽，回來陳玉帶寶寶的時候，她都不放心的要監視，比自己帶兒子還累。
陳玉回來了，李秀蘭早就知道，為這還跟老公吵了一架，今天早上一大早，老公就被她打發出門了。
看到陳玉回來，還買了那麽多東西，李秀蘭有些心動，聽說獎學金很多的，這死丫頭肯定自己又存錢，可是到了家裏李秀蘭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開始翻那些東西，看上去鮮亮大，其實也沒有什麽值錢，這死丫頭，就會做麵子。
“小玉回來了，真不巧，你爸去幫寶寶他舅砌豬圈去了，我不知道你要帶這麽多人來，家裏都沒菜。”李秀蘭抱著兒子，兒子已經上小學很胖了，不過她還是溺愛的抱在懷裏，有些吃力。
陳玉聽到老爸居然不在家，沒菜之類的，有些鬱悶，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了，早知道回家是什麽光景，哪怕老爸他承若了也沒有用，老爸的承若在無數回的證明下就是個屁。
“阿姨你吃午飯了沒？”陳玉好脾氣的問道。
“你弟弟之前一直鬧著肚子餓，我就湊合了做了點先吃了，你們還沒有吃吧，廚房裏也沒有什麽菜，你爸又不在，唉……”李秀蘭說了一堆話就抱著孩子不動，眼神上下打量著陳玉幾個同學。
“沒事，我們自己帶吃的了，你們要是吃了的話，那我們就不多做了。”陳玉從自己手中提的大袋子裏，取出一袋子麵，一袋子青菜，一袋子花蛤，一塊瘦肉……這個時候莫興遠終於明白這些玩意買來是他們的午飯。
看到花蛤和瘦肉，陳大寶就開始叫了：“我要吃貝殼，我要吃貝殼。”
一邊叫一邊打李秀蘭，他很胖，手掌也是肥肥的，對著母親的臉打上去一點都不猶豫，顯然是平日就這樣習慣了。
李秀蘭躲閃不及，因為本來就抱著孩子，即使被打了也舍不得把孩子放下來，兒子鬧的凶，她本來是想看熱鬧的，現在隻好開口道：“我幫你下點麵吧。”
對於李秀蘭的心思，無非就是想漂沒一些肉菜，陳玉自然一清二楚，也沒有拒絕，陳玉不會煮飯，她是吃貨，廚藝卻沒有跟上來，李秀蘭平時就是小氣，要是又材料煮的還挺好的，“那麻煩阿姨了，你看看這些夠不夠，能不能剩下點，我同學想吃阿嬤做的胡辣湯，要是肉和花蛤有剩，一會給她帶去。”
“你們人這麽多，怎麽可能有剩。”李秀蘭一聽要給別人，把那要漂沒的心思收起來，吧全部肉和花蛤都放鍋裏，大不了一會跟寶寶多吃點，早知道讓老公也回來了。
李秀蘭一邊想著看著那一大塊肉還是舍不得，迅速的切了一塊，用碗裝好，塞到水缸下麵，比較陰涼不會壞掉。
沒有想到這時候老公居然回來了，把她嚇一跳，不過緊接著李秀蘭就想理直氣壯的生氣起來：“你不是替我哥做豬欄去了，怎麽這個點就回了？難不成還擔心我會虐待你寶貝女兒不成？”
陳金碗還沒有見過女兒，陳玉帶秦心他們去自己臥室整理東西了。
他剛剛進來把老婆嚇一跳，老婆在煮麵他還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錯怪老婆了，“我自然不會擔心你，你還特意給小玉煮麵，不就是同學來，吃個飯就行了，還這麽麻煩，豬欄做好了，你大嫂沒留飯，我就回了。”
李秀蘭想到自己大嫂那性格，摳門到死，要不是今天想打發老公走，李秀蘭絕對不會同意老公去幫忙的，結果現在幫了半天的忙，居然連飯都不留。
“爸爸，我要吃貝殼吃貝殼。”這時候陳大寶抱著老爹的大腿搖晃，流著鼻涕擦到了他褲子上，他一點不生氣，一把把兒子抱起來：“下回爸爸給你去買貝殼。”
“不要下回，姐姐買了好多貝殼，還有麵，還有肉。我要吃，我要吃。”陳大寶一邊說一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陳金碗這才知道麵不是老婆買的，居然是女兒帶回來的，一時間就有些鬱悶，連吃的都要自己買，難道家裏不能給你一口吃的嗎？
莫興遠到陳玉的臥室驚呆了，尼瑪這也能住人，跟倉庫差不多，到處都堆滿了東西，各種雜物，連床也是，床上沾著灰，壓根沒人整理過，放著一堆的工具，看著不能睡。
秦心事先有心理準備，看到這些也很驚訝，對比起來，以前她每一次回家老媽都吧飯做好不說，被子之類的都是提前曬好，晚上睡覺都覺得很暖和，絕對不會這樣，壓根就沒有收拾。
對林嘉來說這簡直是另外一個世界，不敢相信自己同宿舍的舍友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他們還每天看什麽紀錄片，什麽獻愛心扶貧，都沒有陳玉的房間破爛。
陳玉想找她的初中畢業證，她是放抽屜鎖好的，此刻抽屜的鎖被翹了，裏麵也翻的亂七八糟的，陳玉臉有點黑。
“讓你們看笑話了，說好是來喝胡辣湯的，家裏不重要，我很少回。”陳玉頂了頂眼鏡，回頭道：“你們等我一下，這屋子爛，但是外麵的風景好，你們坐這裏能看到前麵的小溪，賞賞景。”
說完陳玉就噔噔噔下樓了，他們三個坐在那麵麵相視，看著陳玉指的窗外，沒有看景，就看到窗子玻璃破了，是用塑料袋粘的，也許窗外風景確實很好，可是他們都沒有心思欣賞，隻是看著那破舊的窗戶。
“陳大寶你是不是撬我抽屜的鎖了。”陳玉跑樓下喊道。
剛剛進廚房就見老爸抱著陳大寶，陳玉有點驚喜，“爸，你回來了。”
“你對你弟弟大呼小叫什麽。”陳金碗看到兒子害怕的躲在自己懷裏，就不滿。
“我房間抽屜的鎖被撬了，裏麵有我的畢業證，你看到了嗎？”老爸的話立刻讓陳玉的喜悅沒了，有些委屈。
陳金碗想起來好像上次老婆要找什麽東西，找不著，硬說是被陳玉藏起來了，讓他去吧鎖撬了的，結果也沒有找到，不由得有些心虛：“大寶還小，怎麽會拿你東西，你自己忘了放哪了吧。”
說完又覺得這個女兒實在是要教育一下了，一回來就這樣擺臉色，老婆在廚房做飯也不幫忙，“你姨一個人帶孩子還要煮飯，你都不能幫忙燒個火？”
這是李秀蘭不讓幫忙的，她還是不死心割了一塊肉下來藏著，這幾個人哪裏吃的了那麽多。
陳玉沒有應，而是走到了灶台前，指了指那塊肉，生氣的道：“現在的商販太過分了，買了三斤了肉了，這裏看著就一斤不到，我是不是應該找他去。“
陳金碗這才想起來自己進來的時候老婆在藏東西，咳嗽了一下，開口道：“你同學不是來了，怎麽沒見人。”
“陳叔叔好。”這時候秦心他們下樓了。
陳金碗乍一看到秦心林嘉還有莫興遠，還有些拘束，這幾個人看著家庭條件就很好，人也長的出挑，尤其是那個男娃，跟外國人似的。
“你們坐什麽車來的，這裏偏遠不方便吧。”陳金碗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說話才利索了。
“我們自己開車過來的。”莫興遠看著陳玉老爸人似乎還挺好的，對著長輩還算是禮貌。
“那車是你的？”陳金碗的眼睛忽然亮了，他連摩托都沒有，要一次性能坐四個人的，必須是小轎車，剛剛回村子看到村口的車，他沒有多想，現在看來莫非就是這少年的。
陳金碗問這話的時候，李秀蘭也豎起耳朵聽，連加水的動作都慢了。
“不是，是借的。”莫興遠沒有說錯，那破車，他自然不會開的，要不是陳玉強求。
陳玉見著老爹和李秀蘭眼神暗下去，不由得一陣好笑。
“你父母在哪上班？”陳金碗問莫興遠。
“我父母都沒有上班。”莫興遠想到老爸天天出國旅遊各種玩，老媽天天各種牌局麻將，兩人都忙的要死，肯定是沒有工作的。
陳金碗眉頭又皺了一下，在農村不上班還可以有地餓不死，在城裏沒有上班可不好過，這父母都沒有上班，還借車出來陪小姑娘玩，這可真是現在的年輕人，老王家的閨女就是這樣被騙了吧。
長的還這樣好看，陳金碗打量了一下莫興遠，給他打了個打叉，不理他了，開始問秦心和林嘉家裏是做什麽的，秦心說家裏開了個小板栗店賣板栗，林嘉說我媽不上班，我爸的工作，嗯經常跑工地……
於是吃飯的時候秦心受到了熱情招待，連陳玉的後媽都很和顏悅色，真把秦心憋壞了，看陳玉一臉無辜的樣子，秦心也真是醉了，這樣的老爸怎麽養出陳玉這樣的女兒的，一個大地產商的女兒不懂巴結，一個鹽城首富的少爺不懂巴結，來巴結自己一個賣板栗家的小孩……
一頓飯還算是賓客盡歡，秦心他們都餓了，李秀蘭和她兒子吃的很凶，陳金碗早上幫忙幹活也餓了，一大鍋麵吃的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就是莫興遠有點胃口不好，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後媽，陳玉居然麵不改色把自己碗裏的麵吃的幹幹淨淨，看著陳玉的模樣，不知道為何，中二的莫興遠忽然間體會到了一種叫做難過的感覺。
“李姨你知道我畢業證到哪裏去了嗎？”
吃完飯原本是會叫陳玉洗完的，不過李秀蘭怕陳玉看到水缸地下她藏起來的肉，就利索的收拾碗筷了。聽到陳玉這麽問，她理直氣壯的搖頭：“不造啊，你自己東西亂丟，回來找不著，我們怎麽會知道在哪。”
而陳金碗對女兒這樣的語氣也很不爽：“小玉你怎麽跟李姨說話的。”
“大寶你知道姐姐樓上抽屜裏紅色的本子在哪裏不，告訴我我給你糖吃。”陳玉沒理老爸的責罵，從口袋裏掏出個糖果。
陳大寶雖然吃飽了看到糖果立刻又興奮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他指了指陳金碗的腳。
陳玉看過去，就見自己老爸踩著一堆東西，是家裏點火用的，她手有點顫抖，即使受到各種刁難偏心她也沒有難過，習慣了，不期望了，可是現在，她跑過去，翻開那一堆東西，果然裏麵全是她的試卷，獎狀，還有一本畢業證書，畢業證封皮沒有了，證書燒了一個角，上麵還有陳玉的照片，照片上紮著兩小辮，一臉笑容。
“爸你們把我的東西燒了？”陳玉抬頭盯著陳金碗問道。
陳金碗有點不自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踩腳的會是女兒的東西。
“你這是什麽態度？”
陳玉不說話，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出來。
用繩子綁好，自己抱著。
“爸，我走了，當初你把媽媽的東西燒了，因為媽媽死了，現在你把我的東西燒了，也當我死了吧。”陳玉朝陳金碗彎腰鞠了個躬。
陳金碗不懂，不就是燒了一些破書，有必要這副臉色，你來了我還煮麵給你吃，吃好了你就走了。
“你個孽女，你回家給你好吃好喝供著，你這是什麽態度，說走就走。家裏供你讀書不容易，你要是不想好好讀書就給我滾回家來幹活。”
“我回來，李姨說她吃過了，家裏沒菜，讓我自己想辦法，這就是你鎖的好吃好喝供著？說走就走，你們也沒有打算讓我住，明知道我回來，我房間也沒有收拾出來，床都沒有，再次申明一句，我讀書是我自己花錢的，家裏沒有出一分錢，小時候出的，我每次回來買的東西也都還夠了。”陳玉語速緩慢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周圍不少就等著看熱鬧的人早出來了，聽的個正著。
陳金碗麵子下不來，很丟臉。
李秀蘭在一旁有些心虛也有些不爽，開口道：“誰知道你是在外麵讀書還是搞對象，這都帶男的回家了，開個車還是借的，父母都沒有工作，就是長的好看了點，你就以為有人撐腰了。”
莫興遠躺槍……
李秀蘭看大家成功的被她的話吸引住了更來勁了，“他爸，村長的兒子陳三在城裏做生意，說是看中了小玉，反正她心思也不在學習上，不如讓她回家待嫁。”
圖窮匕見，李秀蘭終於說出了她心裏憋著好久的話，之前聽村長老婆說起這事，李秀蘭就心動，他們家看中陳玉會讀書，性子乖巧，柔弱，好欺負……陳三在外麵好像耍了個洗頭妹，還是嫁過人的，不三不四的，村長夫婦想給兒子娶個穩妥的，陳三聽到是陳玉，也沒有意見，畢竟陳玉在村裏還是很出挑的，難得一身書卷氣，跟城裏人一樣。
李秀蘭的話又一次刷新了秦心一行人的三觀，都現在這個社會了，居然還有人想包辦婚姻。
更鬱悶的是，看到陳金碗的臉色，居然是有些心動的模樣。
李秀蘭早就知道陳玉今天來通知了村長老婆，讓她兒子陳三也回來。
就在李秀蘭說這話的時候，陳三剛好開著一輛大眾到了村裏，大眾是一輛小轎車，看起來似乎比皮卡牛，他今天還帶了一個很牛的人物來，陳三在村裏牛，其實是開挖掘機的，這個很牛的人物是他老板，說是想招幾個踏實幹活的人，就跟陳三來了。
正好就遇上了。
村子不大，幾步就一個村莊走完。
陳三看到陳玉，又看到她身邊的同學，秦心和林嘉，他眼睛都亮了，尤其是看到秦心的時候，實在是有點看呆了，平時哪裏有見過這麽正點的女孩，跟電影明星似的。
“小玉你回家看你爸啊，什麽時候回學校，我送你們，我有車。”陳三轉動著手裏的車鑰匙很驕傲的道。
莫興遠又醉了，你妹他開著蘭博都沒有這麽理直氣壯的泡妞，一個開破大眾的……
陳三正顯擺的開心，看村裏的人都羨慕的看著自己，他抬頭挺胸給大家介紹身邊的男人：“這是我老板牛總，他手下缺幾個人幹活，很輕鬆，跟著跑跑工地就可以，一個月三千，有想去的，下午到我家報名。”
說起一個月三千，大家都心動起來，看這個陳三帶的牛總一臉崇拜。
連李秀蘭都推了推老公，“他爸你可以去，你讓小玉去說說，準行。”
牛總牛氣哄哄的接受大家的膜拜，這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他：“小牛？”
牛總聽到這聲音頓時怒了，回頭一看，卻看到人群中有個人好像有點印象……
莫興遠跟著老爺子處理事情，一般都是跟在後麵看的，這個什麽牛總沒有記錯的話是幫忙莫家拆遷的一個小工頭，這種事跟黑*社會差不多了，這年頭強拆一點都不溫和，賠償更少的可憐，爺爺打算把英華那邊的化工廠老廠拆掉，都是一些老工人不好弄，就想招一個外來的拆遷隊，正是這個牛總，還以為是靠著關係攀上了莫家，十分激動。
“莫少爺？”牛觀海對莫家自然要印象深刻，雖然莫興遠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還是記起來了。
眾人就見村裏混的很吃得開的陳三介紹的牛逼轟轟的老板在陳玉的同學麵前一下子變的跟奴才一樣，恨不得過去□□趾。
看的李秀蘭一陣驚詫，陳金碗也一臉懵懂。
他們剛剛對秦心還是比較客氣比較熱情的，這會子很好奇的問秦心：“姑娘你那同學什麽來曆？他不是說車是借的，他父母都沒有工作？”
“是啊，那車是他家傭人開的，他父母不用工作啊，分紅就夠吃一輩子了。”秦心十分好心的解釋道。
今天更新的好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