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懷疑

顧辭暮背對著他,也看不清表情,但從葉遠歌的角度,依稀能看見他點了點頭。

“你又是誰?我大哥找來替我超度的道士嗎?”

原來這人就是項飛的孿生兄弟項邢。

“不,我們隻是來查探一下今日傷人的事情,方才項莊主臉上的傷可是你弄的?”

項邢愣了一瞬,忽而又獰笑起來。

“我弄的?他說是我弄的,哈哈哈哈,他說是我弄的,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哥,哈哈哈哈。”

他仰頭看天,不知是被烈日灼傷了眼睛,還是單純的因為絕望悲涼流淚。

“兄弟,你還記得我嗎?我們昨天見過的。”

邵文光倒是不害怕,先一步走了出來。

項邢掃了他一眼,“你是誰?我根本沒有見過你。”

“不是吧,兄弟你昨天還說我很像一個英雄呢,還請我喝了杯燒酒,這麽快就不認識了?”

邵文光不敢相信,滿臉驚訝。

項邢沒說話,低頭呢喃著什麽。

“我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對勁,話說您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葉遠歌盡量用詞很客氣,他跟這兩人不同,內心深處還是很怕鬼的。

“你們不就是來抓我的嗎?來啊,都過來,把我困在這裏又算什麽。”

項邢用手摸了摸臉,又添了一層血汙。

顧辭暮趁著他不注意,迅速將一道符咒貼到了他背後。

觸之即定,項邢白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

邵文光伸手去扶,偏在此時,一道影子掠過,隻一瞬間的事情,項邢就不見了。

“什麽情況?”

顧辭暮沒跟他一起發愣,足見輕點,很快就追了出去。

“顧師兄去追了,我們也跟上吧。”

葉遠歌看的不清楚,但剛剛影子帶起風的味道還是有些熟悉。

“他們跑這麽快,我怎麽知道在哪兒?”

“跟著我就行了!”

葉遠歌握住邵文光手腕,一路跑著向前。

後知後覺的邵文光低下頭,瞥見他白淨的臉頰上滲出汗珠,唇色又豔紅,不知怎的,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握緊雙拳,將頭偏向一邊,卻撐不過一會兒又轉了回來。

葉遠歌心思都在找人,根本沒注意到這貨正在想什麽。

好不容易追到了牆角,瞧見顧辭暮跟那名叫伊玉的少年對峙著,一個不注意,邵文光又撞到他身上,差點把他撞翻。

“邵師兄,你下次看著點吧,我沒你高又比你瘦,哪兒接的住你啊。”

他隻是隨口吐槽了一下,邵文光臉上卻蒙上了一層紅光,真是莫名其妙。

伊玉貓眼眸光流轉,落在葉遠歌身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

“你也來了啊,我還以為那女人把你砍死了,想不到命挺大。”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葉遠歌就來氣。

上次就是這貓妖亂說一通,害得自己差點被項白筠送去見了閻王。

“你還好意思說,明明自己才是妖怪,往我身上賴,臉皮也是真厚。”

顧辭暮對他們這輕鬆的語氣感到很疑惑,偏頭去看葉遠歌。

“葉師弟果然瞞著我什麽嗎?”

葉遠歌急忙搖頭,“哪能呢,說了不騙你肯定不瞞著了,就上次被他帶到幻境,我跟他可不是一夥的啊,你得相信我。”

顧辭暮還沒說話,邵文光就湊了過來,伸手挽住葉遠歌:“我信你,你一定會改邪歸正的。”

“你們都不要再說了,邵文光,把你的手拿開,有損禮儀,成何體統。”

這還是葉遠歌第一次聽見他直呼邵文光的名字,看上去像是還在懷疑自己。

他趕緊拿開邵文光的手,想湊過去跟顧辭暮解釋一下。

伊玉笑著看這一切,明明此刻無路可走,但一點都沒有慌亂。

“項邢我已經送走了,之所以回來呢,是想跟你們說一下,他是我的人,哪怕現在做了鬼也是,所以誰也別想動他,聽明白了嗎?”

項邢跟伊玉,無非就是項飛口中一直廝混在一起的鬼和妖。

葉遠歌小說看過了,雖然看的不詳細,但對於這種組合毫不意外。

“他傷了項莊主,你這樣帶走他,我們怎麽交代?”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呢,你們也不是碧秀山莊的奴才吧,來查清案情的就好好查,不要總把時間耗在我們身上。”

伊玉站起身,有意無意往葉遠歌這邊湊了一些。

“我聞到你身上有邪氣呢,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顧辭暮伸手攔住他,“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他的聲音含著冷意,讓伊玉有些意外。

“哦?你想把我捉回去嗎?”

伊玉時刻帶著笑,這句話剛說完,右手就幻化成利爪,往顧辭暮臉上抓去。

顧辭暮一個閃身,完美避開,又調動浸月,擊中了伊玉左手,將他打倒在地。

“這兩個月以來,出了太多的命案,在真相出來之前,你跟項邢必須留下來一個。”

他性格一向如此,關鍵問題上過分強硬。

葉遠歌見狀,還是決定去把顧辭暮拉住。

“顧師兄,凶手不是他們。”

此話一出,別說顧辭暮,就連邵文光也不相信。

“葉師弟莫要插手,我雖不知你跟這貓妖是何交情,但今日他們必須留下一個。”

看來是明顯的不相信他了。

葉遠歌歎了口氣,收回了手,“顧師兄覺得我在作梗,所以不願意相信我,是嗎?”

他以為,這幾日的相處下來,顧辭暮應該還是有些把他當朋友的,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

顧辭暮沒看他,隻是順勢捆住了伊玉,逼得他退回原形。

麵前一隻通黑的貓翹著尾巴,碧綠的眼珠是僅有的顏色。

未等葉遠歌開口,顧辭暮直接把伊玉裝到了乾坤袋裏。

他走的很快,也沒有要等他們的意思。

說不出來原因,葉遠歌有點悲傷。

“不信就不信吧,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他說這話時咬牙切齒,邵文光見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

“你又不是不知道顧辭暮是什麽人,他會信我們才怪。”

這話聽著像是安慰,但葉遠歌更不好受了。

“邵師兄,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唄!”

“我求你以後不要強行安慰人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