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審問

阿明抬起頭,又因為害怕,迅速把頭低了下去。

“大俠隻管問吧,我…我一定如實…如實回答。”

顧辭暮見狀,彎腰點了一下阿明肩頭,讓他不再那麽慌亂。

“你昨天看見阿明的時候,他在幹什麽?”

“他…他在跟我換班,說是要好好睡一覺,明天回家看他…他老娘。”

一個明天還有目的的人,自然不可能無故赴死。

“那你隻看到了這個,為什麽怕成這樣?”

阿明猛地抬起頭,眉目間是肉眼可見的慌張。

“我…,我聽說他老娘死了好多年了,他那個時候還在笑,我怎麽能不害怕呢。”

這麽一說,葉遠歌也有點小怕了。

這要是擱現實世界,還算的上是一樁靈異案件了。

顧辭暮見他往後麵一縮,有些不解。

“你有什麽見解嗎?”

葉遠歌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瘮得慌,我差不多問完了,你還要問什麽嗎?”

完全搭不上話的項飛決定先離開,待到他走遠了,顧辭暮才開口問道:

“你確定自己說的都是對的?”

阿明看上去更加緊張了,“那那是,我怎麽敢欺瞞大俠呢。”

“你有什麽不敢的,昨夜分明偷摸出去喝酒了,偏說是跟阿水換班。”

顧辭暮這麽一說,葉遠歌也感覺到了貓膩。

若真是像阿明說的這樣,阿水應該回家了才對,不至於專門跑到老宅去。

方才他沒有想太多,如今一想倒也說得通。

“大俠我錯了,這件事情你可千萬不要告訴莊主,不然我就沒辦法待下去了。”

這會兒說話可算是不結巴了。

“這件事情我沒法幹涉,但是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你最好如實告訴我,不然的話,下一個遇害的人會不會是你,誰也說不準。”

顧辭暮狠起來確實有點可怕,阿明被他說得有幾分害怕,咬咬牙,幹脆都坦白了。

“昨夜子時本來該我領班,但是山下的相好邀我喝酒,這我哪裏能拒絕啊,隻好跟阿水商量一下,讓他多值幾個時辰的班,他也答應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那種事啊,他以前就喜歡去老宅子晃悠,估計偷偷溜過去,這才發生了意外。”

他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顧辭暮眸光一轉,又補充問道:

“你以前撞見過他去老宅?”

“是啊,他說裏頭有用來治病的東西,可以治他老娘的病,我也就替他瞞下來了,但是他老娘真的死了好多年啊,後來知道了,我就離他遠遠的,免得沾染上些不幹淨的東西。”

阿水的老娘死了好多年,但阿水明顯是不相信的,所以才會偷偷溜到老宅。

隻是先前一直都沒出問題,為何就在昨晚呢?

葉遠歌心裏諸多疑慮,總覺得有些蹊蹺。

顧辭暮也沒再繼續問下去,隻是讓阿明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阿明見他要保密昨晚疏於值守,道了幾聲謝就跑開了。

“顧師兄,阿水的死狀跟地牢裏那些屍體可有區別?”

“區別不大,隻是他的心髒還在,對方也許是手下留情了,可惜他血流的太多,所以才活不到現在。”

葉遠歌隻覺得迷茫,昨天那章節內容,本就沒有什麽大的幫助。

現下又多了一樁命案,警醒他們要速度起來。

耽誤的越久,死的人就會越多。

“阿水既然想要救他娘親,我們不妨去問問他娘親的病,看看是否有突破口吧。”

顧辭暮應了聲“好”,眉眼也是明顯的凝重感。

碧秀山莊大堂

顧辭暮簡單把想法告訴了項飛,項飛沒有拒絕他們下午的打算。

隻是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麵上也帶著笑意。

如葉遠歌所料,項白筠穿著精致好看的衣裳,緩緩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粉色的羅裙凸顯出膚色的白皙,又精心配了支明黃色的簪子,一眼看過去的確明豔動人。

然而,顧辭暮真的就隻看了一眼。

這一點,葉遠歌注意到了隻想笑,項白筠則有些神傷。

在項飛麵前,還是要注意女子形象舉止的,項白筠彎腰給他們行了個禮。

“二位昨日來得急,我項某忘了介紹一下女兒,這是小女白筠,平日裏修行尚可,因此我有意讓她與你們一道去,也算是我碧秀山莊貢獻的一分力了。”

這麽好的機會,再帶上個妹子,顧辭暮當真是難消美人恩了。

葉遠歌覺得他應該會答應,但是他拒絕的很快。

“項莊主有此想法固然是好,但我與師弟皆是粗人,查探過程或許艱險,小姐最好還是不要跟著,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極有可能護不住你。”

項白筠剛剛就想說話,現在忍不住了,急忙反駁道:

“顧大哥可不要小瞧我,白筠雖是閨中女子,但修行一直刻苦,定然不會拖後腿的,還請你帶上我吧,若是有些不方便問的,有一女子跟在身側也未嚐不可。”

她說話時語氣實在誠懇,葉遠歌也知道女孩子對心上人的意思,心一軟,未等顧辭暮說話,便就直接答允了。

“既然項小姐願意幫忙,那麽就與我等一起去山下看看吧,打探到了消息很快回來就是。”

盡管不是心上人同意的,但隻要能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項白筠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笑意漸起。

顧辭暮沒說話,側身掃了一眼葉遠歌,見他笑的開懷,心裏莫名添了幾分煩躁。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們早些出發吧。”

項飛也達到了自己目的,不想讓他們繼續耽誤時間。

顧辭暮微微頷首,先一步走出了大堂。

阿水本就是碧秀山莊山下村民,從小父親去的早,因此早早進入碧秀山莊當值。

按照問到的線索,他娘親死在十年前,那時他不過十五歲左右,哭著處理好了屍身就留在了碧秀山莊。

這些聽起來都沒大的問題,唯一詭異的就是每逢他娘親生辰,他都會專門回來一趟。

不是祭祀,而是慶生。

煮一碗陽春麵,桌子對麵一碗,自己一碗,吃飯時常常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