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音盲學長(7)

卯白很幸運的,在離開學校沒幾分鍾,就找到了一處剛好在招小時工的奶茶店。

每天下午五點到七點,一個星期四百塊,剛好附和卯白的時間。

確定好上班時間之後,卯白又去了一趟超市,將一些之前沒有準備齊全的東西全都買了一份,這才頂著烈日回去。

“你去哪兒了?”

當他推開門的瞬間,嚴奕那冷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似乎還帶著不悅。

“我剛剛出去找了份工作,順便買了一些日用品過來,對了嚴奕,我可以用你這裏的廚房嗎?”

卯白沒有注意到嚴奕那小小的,幾乎不能察覺的不悅,心裏想的卻是,如果他能夠自己做飯的話,那樣就又可以節省一筆開支了。

就可以給把小妹心心念念了好久的輪滑鞋送給她了,而且,據說食堂的飯菜都是黑暗料理,如果可以,他不想虐待自己胃。

“工作?過幾天就要開始軍訓了,你哪裏來的時間去工作?”

嚴奕輕輕皺眉,對於小孩居然要去工作有些不滿。

明明看起來就像個未成年的孩子一樣,不是應該好好的玩耍嗎?為什麽要去工作。

“啊,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因為有心髒病,所以不能夠參加軍訓的,這個在報名的時候學校就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事的。”

卯白有些局促的站在嚴奕的對麵,懷裏還抱著剛剛買回來的東西,因為在烈日下走了好一陣,這會兒即便已經到了涼爽的室內,依舊還是麵紅耳赤,頭上細細密密的全是汗珠。

“心髒病?”

嚴奕愣了一下,心中閃過一道不明的感覺,似乎是有些心疼。

“既然有心髒病,那就不要去工作了,好好休息。”

當口中的關心說出來的時候,連嚴奕自己都有一瞬間的吃驚,這樣的話,不像是從可能被自己說出來的,不過,驚訝,卻並不後悔。

“啊,不行的嚴奕,我家,”

卯白有些緊張,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隻能慢慢的組織語言。

“我家的情況不太好,我母親的心髒病更加嚴重,我妹妹明年也要中考了,家裏隻有父親一個人工作。”

“我想幫他減輕一下負擔,而且,住在這裏的話,每學期的住宿費應該不低吧?還有水電氣之類的。”

說到最後,卯白抿了抿嘴有些難過,要是他也被安排在普通宿舍就好了,這樣就不用擔心住宿費會不會很貴這樣的事情了。

看到麵前黯然的卯白嚴奕心中一揪,細細密密的疼痛蔓延開來,但是麵上卻半點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他知道,卯白並不需要他的同情,否則,又怎麽會一有時間,就去找兼職以減輕家裏的負擔?

不過,這卻不代表嚴奕就隻能看著什麽都不用做。

“放心,把你安排到這裏的是學校,不是你自己要過來的,所以不會再收你額外的住宿費,這裏的廚房你也可以隨便用,我會讓人準備好食材,你隻需要在做飯的時候算上我就行。”

就這樣,卯白把自己的生活費給賺出來了,而他隻需要每天按時做飯,就完全不用擔心沒得吃。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給嚴奕當廚娘,然後包吃包住,但是不付工錢一樣。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卯白的腦中的時候,他一下子臉紅的沒燒起來,明明這是事實沒錯啊,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不過,這樣也很不錯啊。

來到學校已經一個星期了,卯白不需要軍訓,除了進學校當天,被棒球帽學長拉出去,cos了一把夏爾少爺之後,社團也一直不曾讓他出任務什麽的,據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精品。

沒錯,就是精品人物,社團的宗旨就是寧缺毋濫,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找個人設出來就cos。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做服裝的胖學姐卻來找過卯白兩次,一次是給他夏爾少爺服裝的模特錢,雖然隻有一百二十塊,但也還是讓卯白高興了好久。

第二次則是再來讓他當一次模特,恰好那時候嚴奕不在家裏,卯白欣然同意,現在就等著胖學姐將衣服賣出去之後,再給他分辛苦費了。

一邊想著,一邊將碗筷收拾好,嚴奕吃過午飯就出門了,好像是有誰找他,估計是很重要的人,明明嚴奕一臉的不耐煩,卻還是不得不出門赴約。

卯白歎了一口氣,過來這個世界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而他甚至在第一天,就跟嚴奕成了同居人。

可事實卻是,明明這麽好的條件,但他依舊沒有感覺到他和嚴奕之間的距離在靠近。

就連最開始,隻要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一米,就能夠‘怦然心動’的感覺都沒有了。

那種靈魂碎片帶來的感應,好像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嚴奕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或者去公司。

沒錯,公司,已經大三的嚴奕早就進入了自家公司上班,甚至還身居要職。

隻不過卯白對這些卻一點都不知道,甚至連找人打聽都不知道要怎麽問,畢竟,性格軟綿的卯白,可是問不出口這種話的。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兩點了,該上班了,因為這個月是軍訓時間,卯白因為心髒病的原因不用參加,空餘時間很多,幹脆就每天多一點時間去奶茶店上班了。

等卯白來到奶茶店的時候已經兩點半了,跟老板打了招呼就換好工作服,從換衣間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嚴奕帶著一個女人走進來。

是她!那個社團的前副社長!

卯白臉上一僵,有一瞬間的慌亂,嚴奕移情別戀了?

不,怎麽可能?

他才不相信自家的道侶會看上別人,一定是有什麽其他原因才是。

這樣想著,卯白腳步帶了幾分慌亂的步伐,走向已經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的嚴奕和那個女人。

嚴奕依舊麵無表情,甚至臉上帶了幾分厭惡,而那個女人卻一臉的雀躍,一個勁兒的對著嚴奕說著什麽。

“嚴奕,你怎麽會來這裏,這位是學姐嗎?”

即便心裏非常非常的生氣,但是卯白依舊還是溫柔的笑著靠近了嚴奕。

“你是誰?”

嚴奕一偏頭,看著站在斜對麵的人影,非常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