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03殖民星

浩**的宇宙空虛而死寂,或因真理或因孤獨,無論過去多久,人類對星空的探索從沒有過停歇,即使穿越星際大航海時代,也就是28世紀的今天。

透過紅巨星輻射,一顆慵懶的星球正沐浴著溫婉日光……這顆位於亞特蘭自由聯邦極北的類地行星有個通俗名稱,叫103殖民星。

在103號殖民星某處,一道敏捷身形正快速穿梭於廢棄機甲群中。

為了湊足去往阿爾法星域路費,風逸每天都要在廢棄機甲群拚命奔波,即使拆卸些零部件也能拿到黑市換些廢鐵錢,如果在地麵部隊趕來前順利拆卸機甲內部的能源晶體無疑於小發一筆。

據稱聯邦早在三天前就已下達武裝力量撤離103殖民星消息,近期會有少量民航艦艇經過,這才是風逸拚了老命拾荒的真正原因。

別看風逸天生樂觀,身世卻很值得同情。

他是個棄嬰,當年被拉索爺爺撿來隻有枕頭大小,本該草草混完一生,原本一次空航因遇太空海盜不得不臨時改變航向進入小行星帶躲避,卻無巧不巧的穿越一處磁場規律極不穩定的空間跳躍點,時過不久,民航機梭即被傳送到距離地球光年遙遠的伊甸座公共星域。

迫於燃料原因,機梭最終迫降到103殖民星,失去擬態重力場保護,民航機梭乘客基本死光,隻有少數幾人在8倍重力下苟延殘喘地挺過,其中就包括風逸與拉索。

103殖民星位於聯邦極北,人煙罕跡,空氣稀薄,高倍重力,號有罪惡殖民星之稱,是無數罪犯的避難所。

隨著最近幾年開發,產自本土的稀有資源才逐漸被各大勢力重視起來,風逸脖子掛著的那條亞空間儲物水晶就是拉索混跡多年來留給他的最大財富。當然,水晶裏麵存放的教科書籍也都是十多年前的文化產物。

拉索爺爺曾是雇傭兵,自稱讀書不多,所以書籍知識都要他自學自悟,這話不管別人信不信,打死風逸也不信。老頭為了讓風逸在優勝劣汰環境中生存下去自小就叮囑學習戰鬥機甲操作乃至文化知識。

前些日子,拉索已經拿走風逸全部家當卷鋪蓋跑路,說去享受晚年,留下遺物僅剩脖子上掛著的一條空間水晶,裏麵具體裝著什麽不清楚,並在空間水晶上特意設置了開啟時間,臨行前紙條上有所囑咐,總之是些無需牽掛的廢話,風逸就當老鬼沒了。

機甲群中飛快拾荒的風逸身形陡然一頓,而後拿出儀器測試……根據生命探測儀顯示魔獸人形機甲的駕駛員已然沒了生命反應。風逸搖頭輕歎,話不多說飛起一腳空踢隻聽咣當一聲,橫掃之下雷達反映裝置應聲而落順勢接在手中。

這塊雷達反映裝置外部纖維極其薄弱,易拆卸,是針對沙特帝國陸地隱形機甲量身製作的掃描係統,重量不足20公斤,可在市麵賣上筆不菲價錢。

戰場態勢瞬息萬變,盡管身在兵力匱乏的焦灼地區風逸仍不願多做逗留,沒準哪發炮彈就會落到自己頭上。頂著濃濃煙霧,他又以暴力方式連續拆除幾個價值較高零部件這才縱身離去……

經過長達數小時的憤怒拾荒收獲頗為豐富,身負數百公斤重物風逸並未感到吃力,他那身內斂的彪悍體質都是經小到大淬煉而來,表麵與常人無異實則爆發力超強肉體韌性十足。

從戰場趕赴難民營需要長達兩小時縱躍飛馳,抵達擬態重力場常常伴有罪犯伏擊並不是段愉快路程,好在大多清楚風逸威名,一個自小到大過著刀尖舔血日子的屌絲青年,歲數不大便練就了一身精幹本領,人稱綽號風大人,正因如此,附近熟悉的罪犯卻也沒誰真敢主動招惹他。

黃昏映盡夕陽美,望著天邊兩顆璀璨伴星一天的疲倦都仿佛揮掃而空,他心中憧憬的並非眼前那塊巨石,而是夢中水藍色星球,那是隻屬於人類源於基因中揮之不去的思緒……

拋開橫七豎八的記憶,風大人狠狠晃了晃腦袋,當回到難民營時漆黑的天空已經將半邊星球覆蓋。

他在小巷左拐右拐極是輕車熟路……不一會兒,滿滿貨物便被扔到一處隱諱店麵門前並抬手輕敲三聲房門,顯然是老顧客。

外門發出吱嘎一聲,緊接著老板笑麵盈盈的將之請進室內,幾分鍾後待走出黑店,風逸麵不改色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怒哀樂,手中卻莫名多出十五張聯邦幣。或許其中一張紙幣看上去不算起眼,本身價值足可讓難民營三口之家過上一個月衣食無憂生活,這便是103殖民星殘酷的現狀。

人是鐵,飯是鋼,忙忙碌碌餓得慌,風逸決定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借著若隱若現微光,他邁開腳步徑直走進小巷深處……時過片刻,隨著光線越加明亮,直至鼻息傳入一陣熟悉的味道風逸這才停下腳步,那股夾雜汗臭的香氣是本土酒館獨有的味道。

風逸抬腳闖進複古腰門隨之較近入座,甩出一張鈔票,“來杯烈酒,兩斤烤肉,5袋壓縮餅幹。”

迎接他的是一道道冰冷目光和女人渴望的臉,普通人敢在這處魚龍混雜之地拿出大鈔是要被‘借’走的,待看清來者身份,那些男人又很快收回不懷好意的眼神,隻有衣著luo露的**目光不停在風逸周身遊走……恨不得立刻脫光肮髒的衣物用身體證明價值。

“哎呦,原來是風大人大駕光臨啊,請您稍等。”老婦是個點腳,走路一瘸一拐,賠笑著來到近前露出兩排黃牙,笑容在昏黃燈光映襯下顯得極是詭異,一把搶過鈔票道:“店裏新來一個沒開包姑娘,不知風大人有沒有興趣呀?”

風逸眉頭一蹙,“我的習慣您老還不清楚,找錢。”

老板聞言神色略顯失落,“風大人您又說笑了。”說罷便將剩下的錢一分不差遞了回去,暗暗啐了一口。

風逸毫不客氣的收回金錢,其實他並非高冷強硬之人,卻深知酒館老板不是什麽好東西,憑著與地痞頭目關係熟絡,許多流落到難民營的姑娘都被她誘拐至此供人玩弄。和這樣人打交道你若不強對方便會死皮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