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司夜宣戰

司玄翊隻是單純想把她抱回房間去。

下午電話惹起的怒氣,依舊還存在於他的胸腔無處發。

然而當她柔軟溫熱的手指,輕輕戳在他的眉心之時。

那裏好像有一個開關,瞬間將他憋悶一下午,甚至半個晚上的氣全部傾瀉幹淨。

這女人還真是有辦法讓他平靜的心翻湧,又有辦法一下就將狂風驟雨熄滅。

司玄翊不喜歡自己的情緒被另一個人左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眸光更是變得鷹視狼顧,嚇得淩幽幽還停留在他眉心的手一僵。

“別碰我。”

隻是三個字,猶如萬年冰山一般不容靠近褻瀆。

夜靈兒看到司玄翊抱起淩幽幽,恨得雙手指甲都嵌進掌心中。

此刻聽到司玄翊用厭惡狠戾的聲線吼她,當即心情又美的冒泡。

夜家與司家合作,這麽大的利益擺在麵前。

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應當選誰。

更何況是司玄翊這樣的聰明人呢?

夜靈兒得意的都快搖尾巴,投給淩幽幽一個嘲諷輕蔑的笑容。

可惜這會兒的淩幽幽滿腦子都是司玄翊,哪裏有時間與她對視?

她舉著僵硬的小手,被他吼得顫了顫。

她可憐巴巴的收回手,滿肚子委屈和彷徨擔憂,特別白蓮花的回他一句:

“我知道自己沒資格碰你,可我控製不住自己。”

司玄翊為救她的孩子在與夜靈兒周旋,她有什麽資格吃醋爭寵?

可她的確做不到對他視而不見,尤其還是他將她抱住的情況之下。

司玄翊冷漠的轉開視線,告訴自己絕對不能上當。

這女人分明就是為了求他救兩個孩子,才故意在他麵前演戲。

如果她真的在乎他,剛才看見夜靈兒脫他衣服,她為什麽可以做到視而不見?

心裏想得明明白白,然而有些話到嘴邊就自動變了意思。

“你有沒有資格碰我,我說的算。”

淩幽幽看他這副傲嬌的模樣,有一種特別強烈的衝動,就是好想吻一下他緊抿的薄唇。

然而眼角餘光瞥見就站在司玄翊身後的夜靈兒,她整個人激靈一下,立刻伸手去推司玄翊的肩膀。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的。”

她的孩子們還在夜靈兒的手裏,她哪裏來的心思和他談情說愛?

“不放!你不是還指望我救孩子嗎?今晚把我伺候好,我明天早晨就把孩子們給你帶回來。”

司玄翊剛剛降下去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複燃。

擰眉冷冽的話語出口,帶著明顯的蔑視與惱怒。

淩幽幽被他無理取鬧的脅迫嚇得渾身僵硬,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冷硬的側臉。

夜靈兒目瞪口呆的聽完,才發現事情突然就失去她的期望和掌控。

她雙手緊緊握成拳,行動快於理智的衝到司玄翊麵前,攔住他即將離去的腳步。

“司玄翊,你是不是忘了我哥的條件?你真的要為兩個根本就沒有感情的孩子,拿整個司家做賭注?”

司玄翊冷漠嘲諷的低頭看著驚慌失措,臉色已經白如紙的夜靈兒,不屑的回答道:

“你現在就給夜錦淩打電話,告訴他。我司玄翊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他敢抓我的孩子,就要做好讓夜家所有人陪葬的準備。我給他最後兩個小時,把我的孩子們安然無恙送回來,司家與夜家可以老死不相往來。否則別說是繁城,就是整個H國,從此也不會再有夜家的立錐之地。”

“司玄翊!你真的瘋了嗎?你居然為這個女人,公然向夜家宣戰?夜家與司家並列H國兩大家族,夜家不是街邊的阿貓阿狗,更不能你隨手就能捏死的螞蚱。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你為什麽非要兩敗俱傷?我是夜家的小公主,隻要你娶了我,夜家就是司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東風。你憑什麽和夜家宣戰?你憑什麽不要我?”

夜靈兒瘋了一般的嘶吼,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司家偌大的門庭之內,回**的都是她憤怒又不甘心的喊叫。

司玄翊抿唇冷笑一聲:“就憑我不喜歡你。我司玄翊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搶過來。我不屑於宵小行徑扣押人質,你最好現在就滾出司家。否則……夜家的小公主在明天被送回夜家時,就是夜家的布娃娃。”

說完之後大步離開,毫無轉圜的態度證明,他不會隻是說說而已。

司玄翊居然說,如果夜靈兒還敢留在司家,他就把她做成人皮玩具。

淩幽幽看到夜靈兒又驚又怒到渾身發抖,默默在心底給她點根蠟。

如果換做今天之前,聽到司玄翊要和夜家拚命的消息,淩幽幽一定會攔著他。

畢竟老太爺說得對,兩大家族對決,首當其衝遭殃的是普通人。

但是如今夜靈兒抓去兩個孩子威脅她和司玄翊,這就已經觸及淩幽幽的底線。

如果司玄翊的正麵剛,能讓夜家人盡快把孩子們送回來。

那麽她願意承擔此事的所有後果。

等孩子們平安回來,或許她該主動去一趟夜家。

“哎呦!”

淩幽幽被摔在被子上收回飛遠的神魂,驚叫一聲才發現這裏不是她的房間。

整體以藍紫色為主調的裝修,這是司玄翊的風格。

所以這裏是司玄翊的房間。

這男人真的要……

“司玄翊,你憑什麽和我發脾氣?我們是你雇傭來幫你的,如今我的孩子們因為你出了事,你難道不應該負責?你憑什麽要我犧牲色相伺候你?”

淩幽幽一骨碌爬起來,揉著被摔疼的小蠻腰,氣呼呼的質問他。

原本她心裏還有更過分的話,但是剛剛聽完司玄翊對夜靈兒的威脅,她哪裏敢說出口?

平日裏司玄翊在她麵前溫柔和善,她就真的把他當成善類。

然而事實是,能坐上最大家主家主之位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心慈手軟的等閑之輩。

她突然有一點怕他。

司玄翊解居家服紐扣的手一頓,涼薄的唇角掛起陰冷的笑容,毫不客氣的反問她:

“我請你來,沒給你錢?你既收了錢,難道不應該承擔風險?淩幽幽,你在和我算賬之前,是不是該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