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聽到顧家,岑初月的眉頭不自覺皺了皺,本能地有些反感。

隻是這件事說起來跟她也沒有太大關係,她抿了抿唇,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麽。

秦江樓側目看見她的反應,才又把目光落在麵前,似乎並不覺得意外,對著鄭標開口:“理由總不會是慶祝我談成了一筆生意吧。”

鄭標點點頭,算是承認下來。

得到這樣的回答,秦江樓冷笑一聲:“他們果然還沒一點長進。”

“跟他們說,等下我會過去,具體該怎麽說你心裏清楚。”

有了秦江樓的意思,鄭標自然是心領神會,後麵要怎麽做也不用秦江樓親自指揮。

等上車後,岑初月才知道這裏麵的原因。

城西區的那個項目秦江樓已經定下和岑寧合作,隻是現在消息還沒有公開,外邊那些人沒個準信,自然會各種著急,想要試探秦江樓的口風。

別的人有什麽招數不好說,但是顧家倒是抬出了顧老太太出麵,用著長輩的身份壓人。

雖說秦江樓從來沒把別人家的人當成一回事,可伸手不打笑麵人,對麵擺出這樣的姿態又找了借口,他們明麵上也沒什麽太大恩仇,秦江樓不去也不太合適。

隻是他們要指望秦江樓如他們所願的話就過分天真了些。

聽這麽解釋,岑初月心裏頭才沒有那麽別扭。

過了一會兒,兩人回到岑家老宅。

雖說之前說好了結婚後兩個人住到秦江樓那邊,不過兩人領證結婚的時間又太快了些,兩邊商量了一通後,這幾天岑初月還是住在岑家,等東西搬過去布置好之後她才過去。

他們到的時候時間還早,岑寧還在公司裏麵忙活著,二老正在後院裏邊曬太陽,岑初月想了想,就帶著秦江樓走去了後邊。

岑家老宅前後院的麵積不小,前後各自有一條長廊,他們要去見二老,也得從這上麵過去。

這兩天天氣升溫,下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負責打理後院的傭人們這時候沒工作也不會出來瞎晃悠,整條長廊裏麵也隻有他們兩個人不緊不慢地在上麵走著。

秦江樓走在她的身邊,腳步放緩跟著岑初月的節奏來,看上去像是隻注意到前邊的路,實際上目光卻還看著她。

陽光從岑初月那一側照過來,高處的光線總有些刺眼,秦江樓伸手從後邊伸過去,恰到好處地將這點刺眼的光線遮擋住。

從遠遠看,倒是顯得格外親密。

岑老爺子和岑老夫人在前邊的亭子裏樂得清閑自在,一抬眼,就看見這看上去就十分般配的兩人走過來,當即臉上就樂開了花,招呼著他們過來。

“結婚證給我看看。”他們兩人剛走過來坐下,岑老爺子就開口,等到岑初月將手上的結婚證遞過來,打開來看見裏麵兩人緊挨著的照片,臉上的那份愉悅倒是更深了幾分。

“既然你們都已經領證了,這婚禮的事情也該盡快準備起來了。”岑老爺子眼神在他們麵前晃了圈,順勢繼續往下說,“怎麽說,初月也是我們家的獨苗苗,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了她。”

這個話題突然被提出來,岑初月有些驚訝,還沒等她開口,秦江樓倒是答應了下來。

“好,您打算怎麽做。”

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她再一想,好像也能理解。

且不說她是岑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將來岑家的那些東西也都會是自己的,怎麽樣都不可能讓她受委屈,更不可能讓她在婚事上麵被別人拿來做文章嘲笑,就是秦江樓那邊,跟她結婚也自然不可能藏著掖著,婚禮的事情自然也會安排上。

說到婚禮的事情,岑老爺子倒是來勁起來,在婚禮時間上開始較勁,非要挑一個良辰吉日。

興起後倒是拉著秦江樓回去,說要翻什麽黃曆再繼續商量。

沒想到秦江樓這樣也能耐得下性子答應下來,跟著岑老爺子走回去。

岑初月看著他們兩人回去的身影,一時間沒琢磨明白秦江樓打算幹什麽,冷不丁就聽到岑老夫人的打趣聲。

“剛結婚,就這麽舍不得啊?”

她扭頭一看,就見岑老夫人喝了一口茶,臉上笑意濃濃。

“外婆!”岑初月有些無奈的叫了聲,“您說什麽呢。”

岑老夫人依舊臉上笑嗬嗬:“你外公又不吃人,你怕什麽。”

“我哪有。”岑初月嘟囔一聲抗議。

隻是岑老夫人擺明了並不相信她說的話,揮了揮手,就站起來。

“按著你外公的性子,估計還得好一會兒才放人,正好,這段時間你陪我去書房轉轉。”

長輩都已經發話,她也隻能答應下來。

岑家每個人都有一個書房,她們兩人去的自然是岑老夫人的書房。

岑初月小的時候就來過這裏邊不少次,對這裏麵的情況一點都不陌生,瞧著岑老夫人朝書櫃那裏走也跟上去,然後就看見岑老夫人拿下一個盒子交給她。

打開是一疊厚厚的文件,翻開來看,裏麵白紙黑字,將好幾處房產全部記載了她的名下。

不管是普通住宅小區,高檔公寓,還是那種豪華別墅都有,加一塊少說也得有三位數的房子。

岑家家大業大,有一部分業務涉及到房地產,這些房子的價值跟岑家龐大的家業相比並不算什麽,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就已經是想象不出來的財富。

不過一下給了她這麽多,這也是岑初月沒想到的。

“雖然說咱們家的東西也是你的,但是你結婚,也不能什麽都不準備。”看出了岑初月的驚訝,岑老夫人臉上樂嗬嗬地,“我跟你外公商量了下,先給你準備這麽點。這些房子租出去的話一個月租金也不會少,再空幾個房子出來,將來要是有事或者鬧矛盾了也能多幾個地方待著。”

這一通說,岑初月有了點哭笑不得。

“外婆,您這話說的,好像認準了我會跟他吵架一樣。”

“吵不吵架的說不準,但我們也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岑老夫人看著她,眼神格外清亮,“有點底子做事起來才有底氣。”

話說著,岑老夫人又說到了另一件事上。

“說來也巧,霍家和顧家婚事的請帖也給咱們家送了一份。”說到這裏,岑老夫人剛才臉上樂嗬的神情消失,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這一個兩個的,到還真不知道臉麵兩個字怎麽寫。”

岑初月少見岑老夫人這樣,雖然沒想到還會有這麽件事,但還是伸手幫岑老夫人順順氣,慢悠悠開口。

“您也別生氣,我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也沒說過我是岑家的人,他們不知情的話,給我們家送請柬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您和外公不願意的話,咱們不搭理不去就是了。”

岑家雖然低調,可也不是沒人知道,外邊想要巴結的人也絕不在少數,借著各種各樣的名頭想要請他們出來見麵的事情也不少,像是婚嫁之事,就是最好的理由。

不過岑老爺子和岑老夫人並不喜歡湊這種熱鬧,岑寧更是沒興趣,所以這些東西送過來,也沒人真的會過去。

岑初月雖然對這兩家人沒有什麽好感,可也不覺得他們下來能知道她的身份,還特地送一張請柬過來膈應人。

且不說生意場上岑家的產業能夠把他們兩家折騰的死去活來還毫不費力,得罪了岑家對他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就是霍澤那樣的人,要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怕不是早就把顧雙雙踹開來,想著辦法回來討好她。

在岑家和顧家當中做一個選擇,傻子才不知道選哪個對自己好處更大一點。

岑老夫人心裏麵自然也清楚,隻是想到當時秦江樓說的話,就算岑初月在這邊安慰,心裏頭總有些不暢快,又哼了一聲。

“誰說不去的。”

話說著,她扭頭看了眼岑初月:“反正就在幾天後,到時候你帶著秦江樓過去,讓他們好好看看。”

岑初月稍微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婚禮,我帶他去做什麽,難不成還得特別表示一下祝福?”

腦袋當即被岑老夫人敲了一下。

“祝福什麽,你帶著你老公過去,你覺得那些人會在意誰。”

就霍家顧家的實力還有他們家裏那些人的身份,跟秦江樓一比較,大家會更在乎誰顯而易見。

說著,岑老夫人收回手:“他們敢在外麵毀你名聲讓咱們心裏不痛快,他們也別想痛快就是了”

“正好也讓他們知道有些人是他們這輩子都不能招惹的。”

眼瞧著岑老夫人這話越說越不對味,岑初月生怕再待下去她老人家還會語出驚人,馬上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外婆,我先去看看外公那邊話說完了沒……”

打開房門的時候話音剛落,她還沒來得及扭頭回來,猛地就撞在了什麽東西上。

她走出去的時候沒收力道,雖然不是臉在前直接撞了上去,但也懵了一下。

秦江樓低頭看向主動撞到自己懷中的岑初月,下意識伸手摟住她的腰讓她站穩,臉上劃過了一絲無奈。

岑老爺子就在秦江樓身後兩三步的位置,都不用多說,就已經將這場麵看得清清楚楚。

等到岑初月稍稍反應過來,就聽見岑老爺子的聲音。

“這麽著急做什麽,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