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約了
白須瓷躺在**,覺得腦子裏簡直是一團亂麻。
兔子失眠jpg.
這都什麽走向?
自從穿到這個世界後,就好像整天待在恐怖片裏。
半身妖怪隨處可見,語調扭曲的人話,光怪陸離的大殿。
還有……
duang的一下從**彈起來,滿臉幽怨。
還有奇奇怪怪的魔頭。
“啊——”白須瓷有些痛苦地抓了抓腦袋,柔順的白發弄的一團糟,眼神有些空洞。
誰來救救他啊,這什麽破地方啊,一聲不吭就把自己給扔到這裏。
啥也不會,他啃了快一年的胡蘿卜了。
眼中帶著淚光。
好不容易和人類交了朋友,也逐漸學著接受和妖怪相處。
怎麽突然又被抓到這裏來了啊?
耷拉著腦袋,一下一下的去撞床頭,滿臉幽怨。
“一個蘿卜,兩個蘿卜,三個蘿卜……”
口中念念有詞,這是白須瓷自己想出來的自己哄自己睡的法子。
慢慢的,竟然真的有幾分困倦了,抱著柱子闔上了眼。
額頭紅了一片。
大概率是自己把自己磕暈了。
……
待到醒過來的時候,白須瓷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變成兔子了。
躺在**,伸了下兔腿。
舒舒坦坦的化了個形,從**坐起來了。
魔頭到底是怎麽想的?那個女妖說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服侍?他能服侍個啥?
白須瓷從衣服裏掏了掏,找出來之前掉到地上的胡蘿卜。
然後啃了一口,覺得有點無聊。
也回不了兔子窩,還被扣在這裏,是死是活也不給個準話。
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難不成自己不是一隻普通的兔子?!
白須瓷似乎找到了另外一條思路,然後正兒八經的運功查探了一下自己的妖丹。
虛空之中,躺著一枚混圓的核。
戳了一戳,沒啥動靜。
白須瓷想著難道不應該是有個金色裂痕,然後自己從白妖丹,一下子晉級為金色妖丹。
哇,金色傳說!
不過事實是——
戳了半天,沒啥反應,還是平平無奇白殼子。
白須瓷睜開眼睛,覺得有點泄氣。
托腮思考。
這樣子的話,他就更猜不到那魔頭的想法了。
自己一點價值都沒有啊,也不是什麽曠世奇才……啊不對,曠世奇妖。
所以魔頭留著自己是當作儲備糧嗎?
想不通。
白須瓷看著好像是沒人來管自己,於是就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這裏。
除了異常的暗之外,倒是也沒什麽新奇的。
幽幽鬼火,看習慣其實也就那樣。
本來他還打算等著那位名喚“茯苓”的女妖來喊自己呢,但是等來等去也沒有什麽動靜。
似乎是完全忘了自己了。
白須瓷想了想,邁步出了房間,打算還是自己觀察一番吧。
總不能坐以待斃。
院子裏倒是有個池塘,他走進去看了,垂眸一看竟然有一隻小龜遊泳。
頓覺新奇。
“居然還有這種普通的活物,莫非魔頭不是什麽冷血殺手?”有些喃喃自語。
白須瓷用手撩開池塘上的荷葉,有些出神的望這池塘底。
“大膽,區區小妖,竟敢對尊上用蔑稱!”一個很是蒼老的聲音,並且聽著怒氣十足。
白須瓷頓時直起身來,環顧四周查看,想要知道是誰在說話。
但是——
“豎子竟敢忽略老夫,何其大膽!”聲音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似乎是對於白須瓷這種行為更是生氣。
反應了一兩秒,白須瓷緩緩回頭,兩眼一黑。
這妖界……真的什麽都能成精。
“您、您好。”
池塘底部的龜一看這小妖終於看了過來,氣這才消了消。
“你是從哪裏來的,老夫怎麽從未見過你?”很是老成的語氣,龜精儼然已經把自己給放在了上位者的姿態。
白須瓷低頭看著伸長脖子的龜,以及綠豆般的眼睛,還是兩眼一黑。
真是猝不及防。
以後還是要防備胡蘿卜成精這件事。
“昨天來的,被提過來的。”白須瓷有些鬱悶地說道。
還是單手提著後脖子,四個兔腿離地的那種。
白須瓷反正想著也沒什麽事,就從一旁拿了個小石子,往池塘裏扔了過去。
激起一圈圈波紋……
龜往這邊遊了遊,想著自己三百年來都沒有見過什麽新奇小妖,難免有些寂寞,於是想要開口多說幾句。
但是剛伸長脖子。
幾乎是瞬間,“撲通”一聲,直接給遊到了池塘深處。
白須瓷:“??”
這怎麽突然消失了,連句話也不留下。
好沒有禮貌哦!
暗戳戳地吐槽。
不過就在這時,白須瓷眉毛微皺,突然想起來了——
他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
“你怎還會在此處?”頭頂傳來一個略顯冷淡的聲音。
白須瓷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斷了,嚇的差點沒直接給掉池塘裏,戰戰兢兢地回頭。
果不其然,魔頭就站在自己身後。
“尊、尊上好……”白須瓷差點忘記行禮,著急忙慌的把手裏的石子給隨手一扔。
池塘裏濺出點水,還伴隨著微不可察的痛呼。
白須瓷聽到後,眉毛蹙了蹙,不自覺地想要回頭去看,但是——
“茯苓把你帶到這裏?”
聲音給重新把對方的注意力牽了過來。
“啊……”
點了點腦袋,以表讚同。
複歸於靜止。
白須瓷莫名覺得這場景有點像路上遇到老同學一樣,尷尬的想要找話題,但是卻兩相沉默。
不對,魔頭又不認識他。
“帶到這裏……”對方重複了這句話。
然後就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來白須瓷,眼眸有些戲謔的意味。
白須瓷渾身不舒服,覺得自己簡直像個黃花大閨女。
被流氓在調戲。
思來想去。
“砰!”
梵越臉都要黑了,覺得就沒見過此等小妖。
“你這是作何?”
原本俊美的白發“小妖”已然不見,麵前留下的隻是一隻平平無奇的白兔子。
蹲得好好的。
乖巧的很。
“尊上,我妖力沒了,就……”白須瓷很是敷衍的解釋。
“欸!”
兩隻兔耳朵被毫不客氣地抓了起來,白須瓷整個兔都晃**在半空中。
“……”
夢回昨天。
“無甚姿色。”撂下一個淡淡的評價。
白須瓷兔頭不可置信的一扭,不太明白這魔頭此言何意。
大早上的,就是來特地羞辱的嗎??
*
不過很快,白須瓷就意識到了這魔頭可能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會待在這裏。
因為他好像確實是路過而已。
那位茯苓女妖帶他來的地方叫做“塵緣殿”,額……好像是專門放漂亮美人的。
為什麽如此說呢?
因為魔頭帶他出去的時候,他恰好看到了那位茯苓女妖。
對方看到尊上,那可謂是媚眼如絲,身形都變得更加窈窕了。
並且除了茯苓那位女妖之外,周邊還有各種各樣的女妖,一個一個都身姿曼妙的很。
試圖吸引大魔頭的注意。
不過她們低頭一看,發現了尊上手中的兔子,頓時變了神色。
十分之、十分之……豔羨。
白須瓷頓時覺得羞愧難當,再度地掙紮起來。
“你又要如何?”
警告的語氣。
白須瓷老實本分的待在對方手上,簡直要欲哭無淚。
他耳朵都要被拽紅了!
就不該變身的,這樣直接一把被提走。
簡直不要太順手。
……
梵越確實沒想到還能再見這小兔子。
一是在山上,二是在大殿,難道這就是人類所言之緣分。
垂眸一看,眼神驟變。
兩指之間,耳朵根部,居然掉了幾根毛。
白須瓷此刻正低頭看路上的小石子呢,察覺到耳朵上的手僵硬了一番,略略有些奇怪。
於是抬起兔頭。
“尊上,我耳朵怎麽了嗎?”白須瓷的表情很是真摯。
“……”
“無事。”
梵越麵色不改,然後看著這隻兔子疑神疑鬼地扭過去了頭。
是拽的太緊了?
怎麽掉了這麽些毛……
*
白須瓷雖然很是不滿意自己這副樣子,但是也不敢造次。
畢竟是自己先變得,含淚也要裝下去。
“尊上,青雲派最近勢力漸長,甚至要擇期要舉辦淩雲大典,屆時修真界大能將會聚在一起,對於我們妖界是極大的威脅。”底下一個留著胡子的妖怪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們妖界應當有所動作!”
“是啊是啊!”
“人類果然卑鄙無恥,搞這麽大的陣仗是要做什麽?”
……
白須瓷本來是想直接睡過去的,但是聽到這些討論,耳朵豎了豎。
頓時來了精神。
雖然搞不懂這魔頭怎麽就把自己給帶到這了,但是這可是獲取信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青雲派,那可是龍傲天主角蕭雲翊的門派。
最後是要殺上麟山,剿滅大魔頭的,不可不重視。
欸,說到蕭雲翊這個人了,大魔頭是叫什麽名字來著?
梵、梵……
“不過爾爾,何須在意。”平淡的聲音打斷了白須瓷的思路。
梵越對於修真那些人的動作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倒是對於身上的兔子更為好奇。
這耳朵,居然還會自己豎起來。
之前不都是垂著的?
金色的眼眸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甚至覺得此次議事沒有必要。
但是底下的大妖依然還在討論,似乎很是看重這次青雲派舉辦的大典。
各個都很在意,甚至已經想好了一百種攻打青雲派的法子。
而台上——
梵越垂眸看著立起來的耳朵,動手去碰了一下。
但隻是剛碰到點絨毛,左邊那隻耳朵自動翻折甩了甩,然後重新直立了起來。
眉毛微微一挑,興趣陡升。
索性動手指把直立的耳朵給壓下去了。
白須瓷聽的認真,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但耳朵像是有了獨立思想一樣,又慢慢的從壓著的手指中滑出來了。
重新直立了起來。
梵越覺得底下大妖的聲音聒噪的很,稍顯煩躁,但是看到這對耳朵……
又漫不經心的用指腹把直立的耳朵給壓下去了。
白須瓷覺得聽不太清說的東西,信息也很是複雜,不自覺地往前邁了一小步,然後兔腿一伸,趴在了梵越的腿上。
這樣子應該好一些。
不過,耳朵也再次的彈了出來。
在底下的煊俐:“……”
這小妖,好大的本事啊!
自己不招尊上待見,難不成是因為他沒有長耳朵?!
周遭的妖怪本來是在嘰嘰喳喳的討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尊上帶過來的那隻兔子。
但是看到煊大人一直往一個地方看,不自覺的就都把目光移向了那處……
白須瓷本來聽的好好的,突然戛然而止了。
感覺有些奇怪,往後縮了縮,耳朵悄咪咪地垂了下來,想要蓋住自己的臉。
隱藏起來。
梵越看到他的耳朵居然還能自動的擋住眼睛,頓時更覺神奇。
用手撥開。
重新給蓋住……
再度撥開。
再次給蓋住……
煊俐回頭一看,周遭的妖怪眼睛都紅了。
簡直是妒火攻心了。
“……”
真TM就離大譜。
*
與此同時,角馬兄弟正靠著手上的鐵叉小憩,守著的結界門**開了一串串波紋。
麟山此刻鬱鬱蔥蔥,樹冠幾乎要遮蓋住天空了。
留下來些光柱。
這些光投射到樹叢裏那條隱蔽的小溪中,能聽到水流的聲音。
陰暗之處。
有條小魚不耐煩的遊來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