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魂穿異界,以夢為媒

雲淺月回家的時候,外麵已經暮色西沉,她打開房門,屋子裏靜寂的沒有聲音,李翠芬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也不抬頭看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怨氣。

感覺到氣氛不同往常,雲淺月心中敲響了退堂鼓,這時再找借口離開已經來不及了,硬著頭皮走進去,關上防盜門。

“媽,你怎麽了?”她試探的喊了一聲,聽起來乖巧的不得了。

“你們老師給我打電話了,說你不好好上課還整天跟一群男生廝混在一起。你有什麽想說的麽?”

沙發上的母親翹著二郎腿,靠在身後的抱枕上,一副審問犯人的姿態。

“沒有廝混,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雲淺月細弱蚊竹的聲音弱弱的反抗。

“我不管是朋友還是什麽,我拿錢供你讀書是讓你以後有個好工作,不是讓你去交朋友的,你還想成為社會渣滓不成,從明天開始斷了你那些朋友。”

母親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出的話刺耳難聽,最後一句簡直就是不容反抗的命令。

“我交什麽朋友是我的自由!”雲淺月吼完這句話,臉色憋的通紅,倔強的眼睛裏,眼淚大顆大顆砸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隻要你還一天管我叫媽,你就得什麽都聽我的。”坐在沙發上的李翠芬站起來指著雲淺月的鼻子,大聲的怒吼。

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跟站在村口罵街的潑婦也沒什麽區別,無外乎就是穿的得體了一些。

雲淺月站在茶幾後麵,一言不發的看著母親,小時候笑意溫柔,滿院子哄她吃飯的母親出現在眼前,對比之下,怎麽都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

她知道,多年的辛勞,母親早已不再是照片上那個明豔單純的女孩,可是她真的很失望。

將肩膀上的書包扔在地上,留下一句,“您好好冷靜一下,我一會兒回來!”說完重重關上房門,隻留一臉錯愕的母親孤單的站在客廳。

一路狂奔出小區,雲淺月回頭望了一眼比肩接踵的樓房,這是母親為了她能有一個好的休息環境,一連找了一個多月才租下的房子。

一絲愧疚爬上心頭,她不該如此出言不遜的,那畢竟是生養她得人。

漫無目的的走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迎麵走過來的人,“你要撞我第六次麽!”頭頂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雲淺月抬頭一看,來人正是蘇屹,他手裏拎著半透明的袋子,裏麵裝了滿滿當當的日用品,可見是剛從旁邊的超市出來。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對不起!”聲音裏還帶著一絲沒有掩飾好的哭腔。

“怎麽了?”蘇屹看見她的模樣有些驚訝,語氣中也帶了一絲他沒有察覺到的關心。

“跟我媽吵架了!”一向堅強的雲淺月,忽然就想傾訴一下心中的委屈。

“真好,你還有人吵架。他們忙得,我已經一年沒見到了!”

兩個年輕的生命用自嘲的方式彼此安慰了一番,卻都很默契的不觸及對方的隱私。

你願意說,我願意聽,不多時已經走回了距離小區大門不遠的地方。

“我到了!”蘇屹抬手指著馬路對麵的小區大門。

“我也到了!”雲淺月指著馬路這邊,前方不遠處她剛剛跑出來的大門。

兩人相視一笑,揮手告別,直至身影消失在下班回家的人潮裏。

隔著兩個門店的轉角處,露出一個穿著校服的單薄身影,女孩臉色蒼白透著不正常的紅,柔美婉轉欲泣的眼眸裏顯現不合年紀的陰狠。

她欲轉身就走,回頭看見站在她身後,畫著濃妝的花臂年輕女子,腳步踉蹌的後退。

強作鎮定的從校服衣兜裏拿出一卷已經攥成一團的紙幣,遞給花臂女子。

“就這麽點?”花臂女子嫌棄的說,另一隻手拿著正在燃燒的香煙就要往她手上懟。

女孩嚇得縮回手抱在胸前,急切的說,“我知道有個人,她家是農村的,但是她零花錢很多,就住在這附近!”

“呦,算你識相!”花臂女子拍了拍女孩肩膀表示鼓勵。

“花姐,我跟她不熟,約她出來怕是她不會答應。”女孩小心翼翼的看著正在吞雲吐霧的女子。

“沒關係,你告訴我名字班級,我親自去學校找她。”花臂女子語氣淡然,透著一絲不懷好意。

“高三四班,雲淺月。”女孩說完低著頭,不敢看她。

“有仇啊這是!連同班的也下手了?算了,我不問,拿了你的好處,怎麽也要幫幫你不是麽!”花臂女子挑起女孩尖尖的下巴,一口煙霧吐在她臉上,笑眯眯的離開。

留在原地的女孩手指顫抖著踹進兜裏,嘴裏喃喃自語。

“都是一樣的身份,憑什麽你可以高高在上做被人追捧的校花,可以得到他們的另眼相待,而我就要爛在泥地裏等死,從明天開始,你也要被我踩在腳底。”

一絲充滿怨恨的笑意被風吹散在周圍嘈雜的環境裏。

鑰匙轉動鎖孔,雲淺月輕輕推開房門,客廳裏沒有人,主臥的門關著,餐桌上放著幾個盤子,掀開反扣著的盤子,裏麵的菜還往外冒著絲絲的熱氣。

她坐在桌子上,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將飯菜扒拉進嘴裏,還是從小吃到大的味道,算不上多好吃,但是卻有一種獨有的味道。

吃著吃著就模糊了雙眼,看不清哪裏是素菜,哪裏是肉片,囫圇著將飯吃完,把用過的腕洗幹淨,另一半沒動的菜再次扣上盤子,回到房間關上門。

不多時聽見碗筷相撞的聲音,雲淺月鬆了一口氣,打開書本,老老實實的複習。

就算再桀驁不服管教,她也沒有過放棄學習的念頭,以前是為了能優秀的吸引父母更多的目光和關心。

現在卻真真實實的為了自己,小時候因為家庭拮據而不能實現的夢想,她想自己試著追一追。

能清晰的知道自己夢想的人不多,為之努力的也是少之又少,努力的人裏還能堅持下去的更是鳳毛麟角。

3月初春的天氣還很冷,水房裏的水冰涼刺骨,沒幾個人願意在這種天氣光顧這裏。

隻有雲淺月一個人站在水龍頭前,清洗染上筆漬的手指,她甩掉手上的水,正欲掏出紙巾擦手。

身後傳來稍微有些沙啞的年輕女人聲音,“你好同學,你是雲淺月麽?”

她回過頭去,身後幾人都穿著不合身的校服,有男有女,年紀與她相仿,為首的那個一頭栗棕色的卷發高高紮在頭頂,眼神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掃過。

雲淺月警惕的看著幾人,腳步悄悄後挪半分,這幾人明顯不是學校的學生,又直接道出她的名字,顯然是來找麻煩的。

學校每個人的胸前都掛著一張銘牌,在她轉身後,幾人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這時再否認已經來不及了。

“是,怎麽了!”雲淺月想著周旋一番,拖延時間,哪怕這些人是來要錢的先給就是了,之後的事情可以慢慢解決。

為首那人卻不給她機會,在身後擺擺手,後麵的人直接將水房的門鎖上,然後一擁而上。

雲淺月原本所占位置就不利於逃跑,這下水房就徹底成為了她的囚牢,她想回身跑向窗戶,這裏是一樓,隻要窗戶能打開,她還有機會。

然而還不等她動作,那幾個男生撲上來直接按住她,作勢就要撕開她的校服,為首的女人將袖子擼起,露出一條花臂,拿出手機,攝像頭對準了她。

明白幾人意圖的雲淺月有一瞬間是慌了神的,反應過來後死死的抓著衣服,奮力掙紮,奈何一拳難敵眾手。

這時那幾人的手又伸向了她的褲子,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躲閃中咬向一隻離她最近的胳膊。

被咬的人吃痛的吼叫,揮著手臂將雲淺月甩開,大力之下她飛出一段距離,跌在地上。

終於脫離魔爪的雲淺月,沒有一絲猶豫,翻身躍起,抱著腦袋撞向隻剩一層的單薄玻璃!

哢嚓

玻璃碎裂,雲淺月十分慶幸學校沒有及時將已經碎掉一層玻璃的窗戶修好,才能在此時讓她逃出生天。

她縱身飛出,落在外麵的草地上,天空很藍,越來越多的紅色模糊了她的雙眼,耳邊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接著黑暗剝奪了她所有的意識。

最後一刻她隻想著,逃出來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