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跪下道歉

幾個人拉拉扯扯的爭執了半天,男孩都不肯撒手,雲淺月狀似無奈的說了句,“要不讓他在我這先待著吧,你們跟社區交談一下自己可以隨時來看他。

直到找到他的家人之前,我都會照顧他。正好我家裏有孩子,也能陪著他,萬一他說了什麽,我在聯係你們!”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也覺得雲淺月的辦法可行,點點頭,嘴裏說著麻煩了,就相繼離開,處理後續的事情。

男孩就這樣在雲淺月的家裏住了下來,四個人在雲淺月的家裏也相處的非常好。

蘇雲溪很喜歡這個新來的小哥哥,每天都纏著他,跟在他身後,口齒不清的叫“龍龍”。

之所以有這個稱呼是因為,雲淺月對盛夏說,這孩子在這待著,咱倆總不能老叫他男孩吧!

所以雲淺月給小男孩起了個名字,叫雲瓏。

當時盛夏還取笑雲淺月,這是把這孩子當成自己孩子養了,連名字都起好了,萬一人家爹媽找來,還不得跟你翻臉啊!

雲淺月笑笑隨意的敷衍過去,沒有說什麽,心裏卻是吐槽了一番,我還想給他冠上蘇姓呢!

爹媽?這條龍的爹媽恐怕早已入土,或是在哪個犄角旮旯的星界待著呢!暫時也管不到她的頭上來。

這日,雲淺月委托學姐賣掉的劇本,也有了眉目,她將簽好的合同掃描後發給學姐,又叫來了快遞,將合同的原件郵走。

“哎,我說,你這劇本就這麽賤賣了,不心疼?”盛夏站在雲淺月身後,看著她目送快遞員離開。

“拍不出來,才更心疼!”雲淺月向來對於這種金錢上的得失看的很輕,總抱有一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感覺。

“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拍出來吧!”盛夏毫不留情的揭了她的短。

雲淺月長歎一口氣,雙手攤開,聳聳肩,“都充庫了!”

盛夏拍拍她的肩膀,給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這時敲門聲響起,盛夏很自然的跑過去打開門。

“你還真當這是自己家了啊!”雲淺月雙手抱胸,抖著一隻腿說到。

盛夏回頭給雲淺月擠眉弄眼,撒嬌著來了一句,“那你包養我吧!富婆。”

這句話讓雲淺月渾身一抖,雞皮嘎噠掉一地,白了她一眼,準備不再搭理她!

“雲淺月,你中彩票啦!”盛夏的一聲驚呼讓雲淺月的目光再次回到她身上。

目光下移,她的腳邊已經堆放了好幾個盒子,盒子上的logo顯示著裏麵東西價值不菲。

快遞員客客氣氣地離開,房門被關上,雲淺月對上盛夏那副審視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虛。

弱弱的說了一句,“蘇屹買的!”

這時一通電話拯救了雲淺月,躲過了盛夏囉裏八嗦的盤問。

那邊剛剛說了一句話,雲淺月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

“姐,我爸爸...走了...”電話那邊傳來林夢夢暗啞的聲音,哪怕隔著虛無的信號線,雲淺月也能感覺到那邊那個女孩此時的脆弱無助。

“你等我!”雲淺月說完掛了電話,匆匆走到跟盛夏交代了她的去向,囑咐她照顧好兩個孩子。

就在她站在門口穿鞋的時候,雲瓏走過來,拉著她的衣角,仰著頭說,“需要我陪您去麽!”

蘇雲溪也跟著跑過來,抱住雲淺月的大腿,眼巴巴的看著她。

“雲瓏,我妹妹的父親去世了,她現在很需要我,而且我也需要去送送他老人家!你在家幫我照顧好盛夏阿姨和妹妹好不好!”雲淺月蹲下身,抱住兩個孩子,輕輕捋著他們的頭發。

“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兩個的。”雲瓏用力的點點頭,在藍星待著的這幾天,他已經明白了這裏人與人相處的方式,對主人的小女兒更是愛護的不得了。

哪怕盛夏鬧著玩的說上蘇雲溪一句,他也是要與盛夏強勢的爭執上半天,直到盛夏道歉為止。

“我相信你!”雲淺月站起身,離開。

她開車前往殯儀館的路上,始終無法平複內心的情緒,對於即將要麵臨的場麵,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眼前總是出現林福祥和藹的笑容,他溫厚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月月要是我的女兒就好了!”

那個待人接物,從來都是禮貌有加,沒有跟人急紅過臉的人,怎麽就忽然離開了呢!

雲淺月剛進到悼念廳的時候,差點沒有被裏麵的場景氣的背過去。

“幹嘛呢!”她憤怒的吼聲傳遍整個悼念廳,所有人都停下來看向門口。

林夢夢被與她差不多大的男子從身後按在凳子上,衣領白色的絹花搖搖欲墜,那往日裏笑意盈盈的眼睛裏,充滿血絲,看見雲淺月的瞬間,強忍著的眼淚一下子掉出眼眶,成串成串的滴在衣服上。

她對麵站著一位穿著光鮮豔麗的女人,手裏高高舉著林福祥的黑白照片,在雲淺月進來時,正要砸下去。

那個女人身後,光頭帶著金鏈子的中年男人,正在指著雲盛和李翠芬破口大罵,攔著兩人不讓他們上前。

其他雲淺月或認識,或不認識的賓客,看熱鬧的有之,據理力爭的有之,添油加醋的有之,就是沒有人上前去攔一攔靈堂上鬧事的人。

“雲曉美,你今天要是敢把手裏的照片摔下去,我讓你橫著出這個門!”雲淺月的話說的狠厲至極,聲音大的仿佛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開一樣。

愣是震得屋裏的人誰也沒敢出聲,皆是屏著呼吸,拿眼睛偷偷瞄著站在門口,身穿黑色風衣的雲淺月。

光頭男人抬起戴著金戒指的手,指著雲淺月吼道,“小丫頭片子,跟誰說話呢!”

說完推開身前的雲盛,力氣之大雲盛趔趄著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好在李翠芬手快扶住了他,但是慣性使然兩個人依然跌坐在地,相扶著半天沒有起來。

光頭男人推完人向雲淺月走去,遠遠的抬手像是要給她一巴掌,雲淺月後退半步,抓起旁邊的椅子甩在男人臉上。

男人避閃不及,被椅子砸了正著,感覺被撩了麵子的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衝上來。

酒色掏空身子的光頭男人,身體反應還不如尋常人家康健的老爺子,被雲淺月抓著手臂一扭,就直接撂倒在地上。

木質的椅子砸在地上時,摔斷了腿,斷腿崩落在雲淺月的腳邊,她彎腰撿起,將木腿斷茬的那麵抵在即將爬起來的光頭男人脖子上。

尖銳的刺痛感,讓男人躺回地麵,沒敢輕舉妄動。

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轉變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驚懼的看著雲淺月。

認識的雲淺月的人無不是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這丫頭都結了婚咋還是這個性子啊!”

“你放開我爸!”按著林夢夢的男子鬆開手,想上前,但是他剛走了兩步,就看見雲淺月將手中的凳子斷腿又施加了力氣,躊躇著不敢再上前,隻能在原地跺腳。

“跪下道歉,我就放了他!”雲淺月指著靈堂案幾前,蒲團被踢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