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半來客

人群慌亂擠動,巫橋焦急著防止其他人靠近懷姑娘,但是自己被旁邊的人推動著,眼見著要貼緊懷姑娘的身體,他的麵色竟然帶點紅暈,不過卻撞到了什麽冰冷堅硬的東西。

隻見懷禾的身側全身覆蓋了透明的罩子,任人貼緊都靠近不了她的身體,巫橋看到鬆了一口氣,原來懷姑娘有自己的辦法,心中卻閃過一點遺憾。

兩人順著混亂的人群,慢慢的挪動,才艱難地回到了之前的客棧,宋語琴早就在這邊等著他們了,她身材嬌小,一下子就竄來竄去,半天沒找到前輩,就回來等著了。

“前輩,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外麵一片混亂的場景,陸陸續續進來的江湖人都在激烈的討論,宋語琴一個人也驚慌失措。

“前麵有殺手,你這兩天待在客棧,專心研究易容集,別出來亂跑。”懷禾眉間緊蹙,她有點擔心會影響他們之後的計劃。

“別憂愁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一坐吧,等會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巫橋看著一臉憂愁模樣的懷姑娘,為他們找到一個空桌子。

也是,他們的消息還不充分,還不如利用下這裏的優勢,打探下消息。

三人坐在這個角落,叫上點吃食,倒是坐了很久,最後排查出來幾個版本的消息。

有說花魁之前有個相好,後麵被始亂終棄,所以由愛生恨,雇傭了殺手在花魁最輝煌的時候殺掉她。

“哇!這男人好狠的心。”宋語琴邊磕著瓜子,邊一臉誇張的感歎,真是越來越沒有剛開始那般大姑娘的樣子了。

“也未必會是真的,還有呢?”懷禾轉過頭,看著說的一臉興致勃勃的巫橋,巫橋也高興對方的眼神可以完全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帶著微笑繼續說著。

宋語琴看著兩人的奇怪氛圍,氣呼呼地瞪著某個像是孔雀一樣,開屏求偶的人。

“還有一個版本就可信一點,那位知府大人的正室驕奢善妒,看著花魁受寵越來越輝煌的樣子,就請了殺手以絕後患。”說了一會,巫橋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這個可信的就是在之前有很多人傳知府的府中,隻要是長得稍微清秀一點,就會被劃破麵容更甚至悄無聲息的死去。”

如果正室夫人如此對待這些被寵的人,那花魁這事也說的過去,但是懷禾總覺的不對。

“你是不是感覺哪裏不對?”巫橋一臉笑意地看著深思的懷禾,她確實有點疑惑,但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麽仔細。

巫橋一副矜貴風流的模樣,手中拋著折扇,臉上略帶著神秘的表情,雙眼卻是緊盯著懷禾,也打算滿足懷禾的好奇,他解釋道:“那位知府夫人實在知府還未發家時娶的女子,但是可是傳言是為性子軟弱,隱忍的性子,更何況知府的官位上升的如此之快,背後沒有點貓膩是不可能的。”

懷禾聽著也覺得有點道理,唉,她內心一頓無奈,自己為什麽要考慮這些呀,等著事情過去,就將語琴送到親戚家,自己也算是自由一些。

但是事情往往不如人意,還沒有到傍晚,就聽到了封城的消息。

“憑什麽?那個知府哪來的這麽大的權利,居然為了個女子封城,我們這些遊曆江湖的人可不管這些,想走就沒人能攔。”大廳中的人都聽到消息,義憤填膺。

“看來事情絕對不會那麽簡單?”巫橋在一旁為他們解釋著,看著假裝正經端坐的懷禾,雙眼其實完全不聚焦的望著桌上,真的很可愛,不過轉眼一想,略帶著不安的想著他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些想法?

“巫公子,喝茶,”還沒等想出什麽,聽到懷姑娘的聲音,他下意識直接伸出手,端上了那杯碧玉的茶水。

懷禾回過神來,就看見平日了笑意不曾斷過的巫公子,難得發呆起來,但是她感覺對方在窗邊的身影,卻難得帶點孤獨,需要人注意的要求關注的樣子,她下意識就將手中剛倒出的茶水遞了過去。

對方接過去,那掛在臉上的笑容,才難得讓她放下心來。她知道對方肯定有很多秘密,也不曾多問,雖然平日了溫柔笑意一直掛在嘴邊,但是雙眼中根本不帶情緒,好像,隻有看見自己才會有點漣漪。

她怎麽會這麽想?揮了揮腦海中奇怪的想法,將注意集中在花魁被殺的事件中。

“如果一直沒找到凶手,難道一直關閉城門?”宋語琴帶著疑惑,話說知府有這麽大的權利嗎?

“不會,雖然現在官府混亂,但是這般一手遮天絕對會引起不滿,看看這些江湖人不就在反抗嗎?我們安心的等待,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出去了。”巫橋解釋道。

懷禾倒是不知道這些東西,但是腦海中的那個係統特別讚同巫橋的觀點,甚至告訴她,最好留下巫橋一起同遊,畢竟對於一個闖**江湖的人來說,還是需要同伴的。

懷禾無所謂,她雖然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但是她堅信強大的武力可以衝破一切。

不過係統並不知道宿主的武力值,還在勸解著她不要放棄這麽好的同伴了。

白日吵鬧的場景到晚上就變的安靜下來,懷禾在**全神貫注地打坐,體內的靈氣逐漸恢複 。

黑夜,知府的那群招攬的江湖人,還在街上來來回回巡邏,防止之前的殺手殺個回頭槍。

房間籠罩在黑暗之中,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旁邊的房間內傳來異樣的聲音,一番微小聲音的談話之後,懷禾放心的重新閉上眼睛,不過還是時刻注意那邊的動靜。

“那你真的殺了……”宋語琴鬼鬼祟祟地坐在**,看著對麵黑暗中的人影,小聲地問道。

“對的,那人死有餘辜,嘶~”手臂上傷已經變得很嚴重,血腥味逐漸濃鬱。

“你,受傷了?我這裏有藥?”說著,宋語琴從自己床頭邊,找到了自己的包裹,裏麵有懷前輩為了防止她鍛煉受傷,專門製作的止血藥,她小心翼翼地,摸著床邊,走向那個人影。

“你根本不會武功,為什麽這麽黑也能看見我?”低沉嘶啞的聲音詢問道。

“我不知道啊。”自己確實不會武,但是貌似身體素質比以前在家裏好了很多,再加上黑夜也會趕路,她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靠近人影的時候,宋語琴隻感覺一股帶著血腥味的風突然過來,手上的藥包就沒了。

“謝謝,你不害怕嗎?”男人移動身體,背對著對方敷藥。

“怕啊,但是你進來完全沒有攻擊我,更何況我武功都沒有,你要是真想殺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她開玩笑著說。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你倒是大膽。”

“你,為什麽要殺花魁呀?”宋語琴嚐試著小聲得問道,不過之後又慌亂地說:“我,我就問問,你要是不想說也沒事,哈哈。”尷尬的氣氛彌漫兩人之間。

房間安靜了一會,才傳來對方的聲音。

“我是殺手,肯定是接了任務的。”一本正經的回答仿佛像是日常聊天一樣,果然說,不愧是殺手嗎?宋語琴想。

“哦哈哈!好像是這樣的。”像是問了一個很笨的問題一樣,宋語琴也有點尷尬地回到了**,隔著黑暗看著那邊的人影。

“那……”“我走了!”還沒說出的話,就突然被對方打斷,窗戶發出被推動的聲音,宋語琴意外地看著突然停下的背影。

“我隻能說,那個人死的不冤。”說完,噠的一聲,窗戶已經緊閉,宋語琴匆忙的從船上走到出窗邊,打開一看,人影早就沒了。

這一夜仿佛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奇怪尷尬的對話,對方模糊不清的麵孔,這就是江湖的感覺啊!

隔壁房間的坐在**的懷禾,聽到那邊的離去,身體也放鬆下來,繼續未完成的修煉。

第二日,宋語琴一大早就起床,跑到懷禾的房間,跟她說悄悄話。

“那人好厲害的,受了嚴重的傷,都感覺正常的樣子,不怕疼。”興奮的宋語琴手舞足蹈的演示昨晚發生的一切。

“對了,他說那個花魁又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也會懷疑,我還以為你就這樣直接相信了呢。”懷禾慵懶地睜開雙眼,渾身的氣息逐漸安靜下來。

“前輩,你醒啦!”宋語琴也有點不好意思,本來過來也是想分享下刺激的經曆,看見前輩閉著眼睛的時候,還能自然說出口。

懷禾傾身從床下下來,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帶著點笑意地示意她看門口。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巫橋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懷姑娘,起身了嗎?”

宋語琴閉上嘴,也老實的坐下桌邊,倒水給自己喝。

“進來。”

巫橋一進來就發現兩人已經坐在桌子邊,看著像是聊了一會了,宋語琴雖然不喜歡他這個人,但是秘密憋在心裏也慌的很,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懷禾還以為她不好意思昨晚的經曆,畢竟是一個男子闖進閨房,本來還想替她隱瞞,這自己都說出來了。

她好笑地看著說的興致勃勃的人,巫橋注意到她的好心情,握著茶杯的手指不自然的動了動。

“既然你對此有疑問,我們就去查一查吧。”巫橋無所謂地說道,“唉,反正被關在城裏,也沒有事情可做。”

宋語琴猶疑了一會,可是怎麽去查呢?

“當然是找你那位殺手朋友了!”一直微笑的巫橋,端著茶杯眼神饒有興趣的看著被他的話嚇得驚慌的宋語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