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演講未開始, 寬闊的禮堂嘈雜聲亂糟糟的——

“快快快!我占了最好的位置!姐妹們快來!”

“據說這次演講對我們期末作業很有幫助呢,可得好好聽。”

“座位不夠肯定是小情侶惹的禍!我差點搶不到了嗚嗚嗚……”

“……”

實在太吵,溫書梨聽不清對麵的人說了什麽, 但她能辨別出來是個小女孩和她說話。

小女孩雀躍地叫她:“姐姐,漂亮姐姐……”

“姐姐?”

一時間, 溫書梨有點懵, 她怎麽憑空多出來個妹妹?還是京城人。

再度確認號碼的所屬地在京城後, 溫書梨盡力回想,小聲呢喃了句:“我還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她沒有掛斷,一邊捂著耳朵,一邊俯低身子, “小朋友, 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呢?”

音落, 沈厭伸手攬著溫書梨入懷,另一隻手揚起外套一邊虛罩在她頭頂。隨之,一層陰影攏下來, 場外的聒噪聲音竟意外降低了些許。

這個角度, 從外人眼裏看來特別像女生對男生索吻,或者撒嬌求抱。

溫書梨知道,沈厭這樣做是能讓她聽清對方在說的話。她抬頭,清澈的琥珀眸子短暫地閉了一下,準確地說, 是wink一下, 甜美的wink。

口型在說:“男朋友真好,愛你~”

下一刻, 立馬低眸繼續打電話。

得, 撩完就跑, 也沒注意沈厭聽完之後的表情變化。

沈厭眉尾微挑,勾唇,心裏在想:論撩人技能可不能輸給女朋友,得找個機會反擊回去。

懷裏的團子不安分地蹭,有一下沒一下的,簡直成心撩火。

但溫書梨覺得自己非常老實,隻是小動作有點多而已。

她繼續和對麵的小妹妹打電話。

“漂亮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嘛?”小女孩聲音好似清脆的黃鸝,遲來的自我介紹,“我是夕夕呀,上次我和姐姐在醫院見過的。”

夕夕,沈夕,沈厭的妹妹。

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在醫院。沈夕頭部受了傷,白色繃帶纏了好幾圈,跑步摔倒了也很堅強,沒有哭,卻真的讓人心疼。

問題是,小女孩從哪裏弄來她的聯係方式?

不容溫書梨細想,沈夕的小奶音軟糯糯的:“姐姐,你是不是忘記我了,可是我很喜歡姐姐。姐姐忘了我也沒關係,那我再介紹一下,我叫沈夕,夕陽的夕。”

“姐姐不要忘了哦。”

雖然沈夕的父母是沈埕和蒂拉,但小女孩沒有做錯任何事,沒必要把不負麵情緒撒在她身上。

那次在醫院,沈厭也是這麽想的吧。

沈厭是恨沈埕的,這個男人的女兒出什麽事情自然和自己沒關係,小女孩平地而摔,沈厭並未選擇視而不見,而是以哥哥的身份關心她。

大人之間的牽扯,何必為難一個天真的小孩子。

意識漸漸回籠,溫書梨莞爾一笑,聲線放緩:“姐姐沒有忘記夕夕,隻是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夕夕找姐姐有什麽事情嗎?還是找哥哥呢?”

聞言,沈厭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動,長睫壓了幾分,應該在思考什麽事情。

“夕夕找姐姐和哥哥去遊樂園玩,明天是周末,過了周末我就要去上學了。”電話那頭的沈夕癟了癟嘴,“爸爸媽媽沒有時間陪我,我自己一個人好無聊,不知道姐姐和哥哥有沒有時間?”

周末沒有課,當然是有時間的。

溫書梨直起身,與沈厭四目相對,捂住電話的聽筒口,大致說明了情況。

“阿厭,要不答應夕夕吧?”因為一個人做決定太擅自了,她詢問沈厭,又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我也好長時間沒去遊樂園了,正好近期時間充足些,我們一起去。”

隨後看向310宿舍和210宿舍的所在的位置,輕飄飄地說:“不帶他們,行不行?”

按理來說,國慶過後各院係的學業進度就會抓緊時間趕了,大一課程是四年來最多的,平常都沒多少空閑玩。

“我什麽事情都聽我女朋友的,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沈厭裝模作樣輕歎了聲,靠近溫書梨,“女朋友難道看不出來……”

一字一頓道:“……我很聽她的話嗎?”

“哦,她沒看出來。”他雲淡風輕地自問自答。

更直觀地在表達:原來女朋友一點也不關心我。

哦呦,經過幾日的沉澱,綠茶成分比之前更多了誒。

小情侶就喜歡秀恩愛,你們兩個有沒有考慮過夕夕的感受哇?

還在乖乖等待答案的夕夕:“?”

姐姐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不說話了?

到底沒忍住,溫書梨輕笑出聲,手心放在沈厭脖頸後方順了順,“我的錯我的錯。果然,給你起名‘沈小可愛’不是沒有原因的。”

剛剛扮演綠茶的樣子可!愛!死!了!

男朋友怎麽介麽可愛!

和沈夕商量好了時間,溫書梨微笑著掛斷電話,手心貼著他的側臉,也不管其他人往他們這邊聚集的目光了。

她桃花眼彎彎,笑得好看,“我這不是征求你的意見嘛,生氣了?”

沈厭恢複如常,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痕跡,“不至於,就是想逗逗你。”

“我也知道你不會生氣,象征性地問一下。”溫書梨挑眉,應聲,把最後一句話加以強調:“你別在意哈。”

這時候,禮堂掌聲高漲如潮,險些衝破禮堂的天花板。隻見傳聞中的知名講師西裝革履,闊步走向大講台中央,先是對台下微鞠了一躬,而後拍了拍話筒,開始正式演講。

溫書梨準備的充足,筆記本電腦、活頁本和黑色碳水簽字筆應有盡有,聽課的時候專注認真、心無旁騖,誰也打擾不了她。

包括男朋友沈厭。

沈厭很有自知之明,也會察言觀色。

在溫書梨聽課的時候,他好奇一個點:為什麽沈夕會突然打電話給她?

……

都傳言,大學選計算機專業會頭禿,敲代碼敲到懷疑人生。具體表現可以從這場演講中學生的狀態看出。

除了溫書梨,310其他三位女生的臉色不是特別好,紛紛表示有點聽不懂這位講師說的是什麽,抓耳撓腮的。

從第一禮堂出來,一行人結伴前去第一食堂。挑選完各自的飯菜,拚桌湊到一起。

溫書梨邊敲代碼邊吃飯,講師講解的延伸知識點她理清楚思路記在了活頁本上,加之平時看的有關計算機的課外書籍不少,還有自己本身對這門專業的熱愛,代碼敲得可謂是得心應手。

坐在她旁邊的奚蕎大受震撼,目瞪口呆,突然感覺碗裏的米飯不香了,“梨梨,這次期末考試你肯定是專業第一,我敢打賭!”

說是聽演講全程隻顧撩小哥哥的禾樂表示:“讚同,310宿舍最卷的還是梨梨,等梨梨拿了獎學金就是小富婆了。”

“我聽說獎學金一萬塊,應該是真的吧?”連徹猛地扒拉一大口米飯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問:“梨姐準備用獎學金幹什麽啊?旅遊?還是買資料書繼續卷?”

一聽這話,遲川揚手:“拿了錢還買什麽資料書啊,當然是吃吃喝喝了,旅遊還有點可能。對吧,阿厭?”

他又說:“上次CUPT阿厭拿了冠軍,獎金五萬,你們這對情侶勢必要把學校的錢都賺光才罷休。”

沈厭從高中開始一直參加競賽,競賽不僅含金量高,獎金還多,這些年憑獎金賺來的錢得有六七位數。和溫書梨談戀愛後,他非常主動地把這些錢上交,但她沒要,說要自己賺錢,要成為新時代獨立女性。

溫書梨覺得很有道理,停下敲代碼,“也不是不可以。”

有錢誰不賺啊,況且還能賺錢還能提升自己,這個買賣不做?那是真虧。

見問題被忽略,連徹不死心地提醒:“梨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真和厭哥一起去旅遊嗎?那這樣我們能不能蹭一回?”

在這兒等著她呢。

溫書梨思考了下,放輕鬆說:“不是旅遊,獎金我另有所用。”

禾樂好奇地問:“另有所用?怎麽個另有所用法?”

答案是什麽,看他們的臉部表情就都想知道。

屏息一刻之時,溫書梨看向沈厭,意有所指道:“養美人。”

美人千金難買,她得慢慢攢錢,雖然還不知道要攢到何年何月,一直攢就對了!

即使沒有指名點姓,但說的是誰,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一陣長“哦~~~~~~”,恐怕再長一點,氣兒都會斷。

磕到了磕到了,小情侶的每一天都是甜膩膩的,眾人隻有吃狗糧的份!

沈厭眼神接受,給溫書梨夾了塊雞翅放她餐盤裏,算是無聲地回應。

這對視都能拉絲了吧!

“哦~~~~~~~~”

“哦”的聲音更大了,全一樓餐廳的同學視線都往他們這邊看,但臉上的表情是羨慕的,和這兩個宿舍一樣。

遲川非常幸運,是兩個宿舍之中唯一一個非單身汪,他心裏默念:還好自己有對象,不用羨慕。

-

翌日,溫書梨選好衣服出了宿舍門,剛下了樓便碰到沈厭,兩人搭車去往遊樂場。

在車上,溫書梨對沈厭說:“阿厭,我感覺我們兩個像約會,但又感覺像是帶孩子,你更偏向哪個?”

沈厭仔細斟酌,說出答案:“約會,但不是一次正式的約會。等以後有時間,我補給你。”

新年、情人節、七夕節等等很多很多的節日,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會在一起。

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厭厭護妻!

快完結了,每寫一章就感覺輕鬆一點哈哈,是時候讓二女鵝和二鵝子來和寶貝們見見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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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辭和阿厭是表兄弟,他比阿厭更野更綠茶,順便求個作收,想把作收變成整數嗚嗚

文案如下——

京城大學設計係係花——夏傾月,人如其名,傾城如月。

她長相明豔妖冶,一雙狐狸眸子攝人心魂,可性格卻溫柔到了骨子裏,是別人眼中遙望不可及的天上月、鏡中花。

無論各路追求者再怎麽花樣示愛,夏傾月微笑婉拒,左眼尾的紅淚痣似是一抹點絳朱砂:“我現階段沒有戀愛的想法,專注學業。”

誰不愛清醒理智的大美人!

至此,夏傾月被冠名為“女版高嶺之花”,矗立神壇之上不可褻瀆。

但有人看到,少年把人堵在深諳巷口,棕發埋其肩膀,委屈極了,“姐姐,喜歡我嗎?”

她第一次卡了殼。

直到少年身份被爆料:驚,那弟弟是大美人的小竹馬!

-

信息技術係大一學弟江辭天賦極高,憑借一騎絕塵的優異成績在京城大學廣為熟知。

外人眼中的他恣意隨性,一副壞到沒邊的樣子,誰能想到另一麵的他是個綠茶且撒嬌成性的臭小鬼!

“姐姐,水好燙,幫我吹吹吧。”

“姐姐,我不能吃辣,你不關心我了。”

“姐姐,留長發吧,我想看你長發的樣子。”

平時有多野,叫姐姐就有多軟。

夏傾月在一聲聲“姐姐”中迷失自我、沉溺淪陷,他的關心無微不至朝她襲來,那一刻,她承認自己心動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江辭暗戀她整整九年。

-

再後來,夏傾月成為京城聞名遠揚的設計師,江辭以“傾月”之名創辦規模最大的IT公司。

某次兩家公司合作。

酒場上,投資人來回張望尋找他們的身影。

卻不知在後花園的無人角落,男人輕而易舉把她桎梏,俯身輕吻。

夏傾月下意識後退,耳根泛紅,佯裝警告:“小弟弟,你別亂來。”

“我不是你弟弟,”他輕啄身下人雪白的脖頸,留下處處明目張膽的紅印,氣息滾燙,灑在耳際——

“是你男人。”

-你是我的月亮,我一個人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