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野心
第八章 野心
“馬庫斯能夠通過血液讀取記憶,如果馬庫斯知道了主神空間的秘密,那自己一定會被抹殺!”
想到這裏,周舟頭皮發麻。
馬庫斯一把拽過周舟的手臂,齜出尖利的獠牙,就要咬在周舟小臂上。周舟另一隻手探向口袋,就要掏出記憶消除棒。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旁傳來短促的尖叫聲,還有東西摔碎的聲音。
馬庫斯的牙齒停在周舟的小臂血管旁,和維克多一同扭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個棕發女孩一臉驚恐地看著馬庫斯的牙齒。
她的腳下是碎成三瓣的酒罐,酒液打濕了地板。
周舟也同時轉頭過去,看見那棕發女孩,不由地心下讚歎:真真好演員!
棕發女孩正是勞拉,她見周舟身處險境,故意把酒罐打破吸引了馬庫斯他們的注意力。
在勞拉身後,另一名老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勞拉身邊對維克多點頭哈腰道:“真的很抱歉。老爺。她是老傑克私生子的妻子。最近剛來,手腳粗笨。”
“老傑克的私生子?”維克多疑惑地重複。
“這不就在老爺您的身邊嗎?沒錯,就是他,我對他印象可深了,那是老傑克和韃靼女人生下的私生子,能說韃靼語。一個月前來的,一看他的臉就印象深刻。”茶發老仆指了指周舟,一邊腦補,一邊說著。
周舟知道那是記憶消除棒的副作用。
馬庫斯和維克多對視一眼,放開了周舟的手。
“你懂韃靼語?”維克多問周舟道。
“怎麽了?”馬庫斯一臉疑惑地看向維克多。
“我們需要一個韃靼語翻譯。我們抓住了一個韃靼人俘虜,但堡裏沒有人懂得韃靼語。你叫什麽名字?私生子。”維克多扭頭問周舟道。
“周舟。”周舟回答。
“宴會後你跟著我。”維克多吩咐道。
“我能一起去嗎?”馬庫斯說。
“好。”維克多隨口應道。
這時,酒桌中間的演員正演到高/潮。
禦駕親征的“鮑德溫四世”與“薩拉丁”在沙漠對峙,身旁是金光閃閃的真十字架,背後的畫板上畫著的是成千上萬的銀色騎士,飄揚的白色、紅色和藍色的騎士旗幟,海市蜃樓般美輪美奐.
一幅蒼涼而唯美的壯麗畫卷。
國王以不容質疑的王者口吻道:“退兵,或者同歸於盡,我會處置雷納爾德!”。
麵對這等舍我其誰的霸氣,阿拉伯之王薩拉丁終於退避三舍。
馬庫斯目光灼灼地盯著“鮑德溫四世”的鐵麵具,口裏低聲重複麻風王的的台詞:“退兵,或者同歸於盡。耶路撒冷,惟我獨尊。”
++++++++++++++++++++++++++++++
兩個小時後,聖艾瑪堡地下。
四人走在安靜的狹窄通道內,腳步聲回響,通道兩邊的火把照亮他們的臉。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名普通士兵,他舉著火把故意走得很慢,為了能讓重病的領主維克多能跟上他的步伐。在維克多身後跟著的是馬庫斯和周舟。
他們不斷向下,又轉過了幾條長長的樓梯終於到達了地牢。
隻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陣謾罵聲。
周舟他們進了地牢,地牢裏悶熱簡陋,幾個原本正坐在地上賭博的四個獄卒看見維克多他們,連忙站了起來。
領路的士兵把火把插進牆邊的鐵架上。
周舟仔細打量這個地下監獄。
牢房布置在一條長長的走道兩邊。出人意料地,走道要比周舟他們經過的那條通道要寬闊不少。周舟心裏估算了一下,通道剛好有四條手臂的寬度,估計是為了讓士兵走在中間不會被兩邊的囚徒抓住才設計的這麽寬的。
在靠近出口處有一方空地,是獄卒休息的地方。
空氣裏隱隱約約有屎尿的臭氣傳來,估計是因為地牢太深了,不好清理的關係。
滿是稻草的地板上,糞桶就擺在餐盤的邊上。
“把那個韃靼人帶過來。”維克多命令道。
獄卒們往大牢深處走去,從牢房裏把韃靼人拖了出來。
韃靼人形容枯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很明顯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維克多示意周舟上前。
“你們的軍隊都駐紮在哪裏?”周舟問了一下維克多交代的問題。
韃靼人慢慢談起頭,眼珠從左往右慢慢移動,當他的視線掃到馬庫斯臉上的時候,他的瞳孔凝聚了一下,忽然吐出一口唾沫到了馬庫斯的臉上,破口大罵起來。
“是你!就是你的黃昏騎士團散播的麻風詛咒!!長生天會懲罰你的!薩滿已經找到了解藥,她會殺了你這個巫師的。”
——————這是怎麽回事!?
周舟異常震驚,他扭頭看向馬庫斯,見馬庫斯一臉了然的樣子,就知道蒙古兵說的是真相。
他心念急轉,旋即搞清了馬庫斯這麽做的原因。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染上麻風病,越來越多的人被送去黑堡,這些病人為了活命一定不會拒絕被馬庫斯變成吸血鬼,這樣馬庫斯就等於憑空擁有了一個大軍。而蒙古人的到來等於給了他一個嫁禍的對象,反正蒙古西征軍團有屠城,傳播瘟疫的黑曆史。
馬庫斯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在黑夜傳說一中,曾經希望與他的弟弟瘋狼人威廉聯手,攫取權力。所以,那個俘虜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維克多疑惑地看向周舟,要他翻譯。
周舟還指望維克多和馬庫斯合作抓住狼人始祖威廉,當然不可能說出真相,於是他信口胡編道:“他沒說什麽,隻是一直在罵人。”
話音剛落,馬庫斯猛地撲倒了俘虜的身上,齜出尖牙,一口咬在了俘虜的喉嚨上。
俘虜掙紮著,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臉上的青紫迅速消退,臉色漸漸灰敗,兩頰內陷,很快幾乎能看清骷髏的輪廓,身材也迅速萎靡,縮水。
馬庫斯越吸越多,一直把俘虜吸成短小的幹屍才鬆開了他,他抹了抹嘴角殷虹的血液道:“我知道鷹巢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