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江鬱說話的語氣很認真, 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安甚和田山山都愣住了,兩人對視一眼,一時也不知道, 是不是他們才是孤陋寡聞的那個。

難道異能修複這項技術, 真的很簡單,隻是五大基地一直沒發新聞公開, 所以他們不知道?

和安甚、田山山有相同想法的, 還有觀看直播的普通觀眾們。

【真是可喜可賀,原來修複異能的辦法, 醫學大佬們已經找到了, 一個小孩都能實操, 看起來以後會全民普及?啊啊啊啊!我弟弟以前異能源輕微破損過,導致後來過不了從軍體檢,他以後是不是有機會複原啊!】

【我覺得就算不能全民普及,隻要醫院能開設修補科, 讓異能受損的人, 都能看得起這個病, 這就很棒了!】

【對對對, 我舅舅之前就是異能源破損才退役的, 他這兩年一直鬱鬱寡歡, 覺得自己落下了終身殘疾, 連累了家裏人, 嗚嗚嗚,如果能治好就真的太好了!】

混跡在觀眾席中的醫學生,以及與醫學專業相關的人士,這時也都很亢奮,難道國家真的已經研究出修複異能的方法?

這可是一項重大的醫學進步!

他們迫不及待的起身, 顧不上看直播,隻想趕緊找個電話,聯係一下自己老師,或者領導,問問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並不知道外麵已經翻天覆地的江鬱,安甚,田山山三人,確定安甚沒有大礙後,便找了張桌子,開始圍在一起,聊任務的事了。

他們既然已經抵達中心城市,那接下來,就是根據藏寶圖上的地址,找到下一個線索,同時,再在中心城市裏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其他隊友。

三個小朋友商量了一通後,便拿著地圖,離開了醫院。

一出醫院,三人就看到門口,巨山一樣的齙牙喪屍,正坐在那裏,還在玩著鱷魚王。

鱷魚王已經隻剩10點的血量了,真的屬於三隻腳都踏進棺材了,可它就是死不了。

它也很絕望,隻能像條鹹魚一樣,癱在那裏,愛咋咋地吧。

齙牙喪屍看到哥出來了,就停下玩鱷魚王的手,伸手想把哥揪起來,放到它肩上。

江鬱忙推著它的手,說:“不上車,我又不是天天隻坐車!”

齙牙喪屍覺得哥真難伺候,隻能把手收回來,用手指推鱷魚王的屁股,讓鱷魚王跑,它好捉著玩。

鱷魚王:“……”

田山山站在後麵,有些恍惚的說:“我至今還沒有從‘這隻喪屍王居然真的被江鬱收複了’這件事中回過神來,江鬱,你到底做了什麽?”

“啊?”江鬱回過頭,一臉淳樸的道:“我沒做什麽啊,是它做了什麽。”

他指著齙牙喪屍。

田山山又問:“那它做了什麽?”

江鬱昂首挺胸,一臉得意:“它做了一個服從祖宗的決定。”

田山山:“?”

江鬱笑嘻嘻的:“我就是它的祖宗!我是我們喪屍王界最靚的崽!它當然要聽我的!”

田山山:“……”

安甚:“……”

齙牙喪屍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它還在逼鱷魚王跟他玩,但是鱷魚王死都不配合,甚至幹脆攤開肚皮,裝死一動不動。

齙牙喪屍想把它翻回去。

“欸,你等等。”江鬱卻看到了什麽,他快步跑過去,把鱷魚王肚子上,粘著的一塊紅色的布取下來。

他看著那布,又噠噠噠跑回去:“安安哥哥,山山哥哥,你們看這個!”

安甚接過紅布,展開一看,就發現這個紅布,跟他們的紅布是一樣的,隻是比他們的紅布要小一點。

安甚思索片刻,道:“東基地小隊觸發了NPC,理論上,他們也能從NPC身上獲得前往中心城市的藏寶圖,這就是他們的任務道具。”

江鬱眨眨眼睛:“可現在道具在我們這兒?”

田山山笑了:“對啊,所以東基地現在缺失了最重要的關鍵線索,他們不知道本場搜查賽的終點,就是中心城市,他們注定要被淘汰了。”

“啊?”江鬱瞪大眼睛:“那我們要不要把這個還給他們啊?”

田山山正想說,少一個競爭對手還不好嗎!

卻想到,他雖然不願意,但是安甚一向又無私又博愛,安甚沒準真的會同意把線索還給東基地?

田山山自覺自己欠了安甚好大一個人情,便也不敢說話,等安甚做決定。

卻沒想到,一想不計較個人得失,始終奉行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安甚,卻冷著臉說:“不給!”

江鬱一愣。

田山山卻樂壞了,伸手摟住安甚的脖子,笑嗬嗬的說:“對,不給!”

江鬱看他們都說不給,便也無所謂的點點頭,無條件站在好朋友這邊:“那就不給吧!”

【嗚嗚嗚,不給就對了!果然是我最喜歡的三人組!就喜歡他們一致對外的樣子!】

【就是不該給,東基地要人救,還要人把線索送到他們手上?是真的得把飯喂進他們嘴裏是吧?況且,他們之前還私藏治愈係異能者,不給安甚療傷,要不是有小吞噬在,安甚現在已經淘汰了!】

將這個多餘的紅布收起來,安甚展開他們自己的紅布,開始研究該往哪個方向走。

“這邊。”過了一會兒,找準了方向,三人便朝某個方向走去。

因為不太遠,也不需要齙牙喪屍送,江鬱就跟齙牙喪屍說:“你自己去玩吧。”

齙牙喪屍很聽話的揣上鱷魚王,往海邊走去,它覺得鱷魚王快死了,想給它澆澆水,把它救活。

——

“就是這裏呀?”不到一會兒,三個小朋友,便走到了藏寶圖所標誌的目的地。

這是一片早已荒蕪的,雜草叢生的田野。

田山山有些瑟縮的說:“這些雜草,看起來好嚇人。”

這些草比他們都高,且隨風搖曳的時候,仿佛有手有腳一般,極其詭異。

這時,有隻耗子那麽大的變異蚊子,飛過雜草從。

“咻!”突然之間,七八株雜草一擁而上,他們的草葉,隻是輕拂著觸碰了一下那變異蚊子,接著,蚊子當場化成一癱綠水,流進泥土裏,變成了養分,滋養得雜草更加活力茂盛。

田山山:“!!!”

安甚:“……”

田山山頭皮發麻:“這是食人草吧???”

安甚想了想,道:“我好像在兒童變異植物百科裏,看到過這種草,不是食人草,叫萬木草,這草隻能融化一些低級的,且個頭較小的異獸,不會令人類死亡,不過這草的葉子有鋸齒,也會割傷人的皮膚,且他們的葉子,有致幻作用,血液觸碰到葉子,會讓人進入幻覺,精神失常,不可自拔。”

田山山怕了:“幻覺?這麽恐怖?那我們還要進去嗎?”

安甚道:“嚐試用異能包裹自身,建立保護罩,應該可以吧。”

兩人開始凝結異能,安甚的異能不多,隻升起了薄薄的一層白色保護罩,田山山則是直接放大他的翅膀,用翅膀把自己包裹住,隻露出兩隻眼睛。

最後隻剩江鬱了。

兩人扭頭看向江鬱。

江鬱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後一言不發的,往前走去。

他渾身無遮無攔,卻膽大包天的,一腳踩進了萬木草田。

“嘩啦!”一瞬間,原本密密麻麻,緊挨著的萬木草,突然從江鬱身邊退開,它們生生的圍繞著江鬱,辟出一片能容納江鬱一人站立的真空地帶。

江鬱咂咂嘴,對努力維持異能罩的安甚,和躲在翅膀裏,有些滑稽的田山山說:“我覺得,它們不會傷害我們。”

畢竟這個草草,他也養了蠻久的了。

說著,江鬱又走進一步。

“嘩啦。”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些萬木草如忠誠的侍衛一般,努力的給這名矮矮小小的小男孩讓路,它們帶有鋸齒的葉子,更是一丁點也不敢觸碰到小孩的皮膚。

江鬱憨厚的道:“那,安安哥哥,山山哥哥,我們走吧?”

安甚和田山山對視一眼,最終,兩人還是小心翼翼的跟上,然後他們發現,隻要他們緊挨著江鬱,那些草這真的不會傷害他們!

他們這才收起了本就不富裕的異能,亦步亦履的貼緊江鬱。

直到走到草田中,三個小男孩這才蹲下身來,圍著一塊黑漆漆的泥地。

“寶藏的精確位置,就是這裏了,我們是不是要挖地?”

“嗯,試試?”

說著,三隻小手,開始一起刨泥巴。

可是刨了五分鍾,已經刨出一個小坑了,卻什麽都沒挖到。

田山山不解:“藏寶圖標誌的位置,明明就是這裏,怎麽挖不出來?難道是我們挖淺了?要不去找點鋤頭來,挖深點?”

安甚皺眉:“用異能催動?”

他凝結起異能,做出冰釘,猛地紮進土地內部。

冰釘仿佛泥牛入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安甚抬起頭:“地圖再給我看……”

安甚的話還沒說完,下一秒,他一雙眼睛,猛地睜大!

隻見他眼前,對麵的田山山,突然變成了一頭三個鵝頭,八隻翅膀的怪物!

且那怪物正呲著血紅的牙,猙獰的看著他,猛地朝他撲來!

幾乎是本能的,安甚連忙後撤,手掌凝出冰刃朝怪物飛去!

田山山沒料到自己會被安甚攻擊,剛才安甚還在跟他說話呢,怎麽突然就襲擊他了!

田山山連忙後撤,巨大的翅膀展開,擋住了冰刃攻擊。

他放下翅膀,正要質問安甚為什麽打他,卻見對麵站著的,根本不是安甚,而是一頭成年體型的,五官亂飛的二級喪屍!

“啊啊啊啊啊!”田山山被那喪屍畸形的醜臉嚇到了,兩隻翅膀拚命扇風,扇出小颶風,朝喪屍攻去!

“欸,安安哥哥,山山哥哥,你們幹什麽?”

江鬱夾在兩人中間,都懵了,他尋思他也妹眨眼啊,怎麽剛剛還好好的兩個小夥伴,突然就大打出手了?

江鬱急得不行,在兩人中間手足無措:“安安哥哥,山山哥哥,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小吞噬你為什麽突然灣灣腔?不過重點不是這個!小吞噬,你的安安哥哥和山山哥哥是被致幻了!】

【變異萬木草,不光是被它的葉子割傷會被致幻,它的泥土養分裏,也有含致幻的物質,你們手套都沒有,徒手挖坑,這不是找死嗎,趕緊用水潑醒他們,潑醒就好了,不然他們會受幻象汙染,精神失常,一直這麽打下去!】

看直播的觀眾們恨不得衝到屏幕裏,把通關攻略甩江鬱一臉。

但江鬱哪裏知道這些,他隻想阻止小夥伴打架。

想了想,江鬱幹脆一咬牙,自己撲上去,強行抱住一方:“別打了,安安哥哥!”

安甚低頭一看,就看到自己的腰上,突然多了一隻巨蟒!

這巨蟒粗壯的尾巴,正將他的身體死死纏著,令他動彈不得!

安甚眼神一厲,手上登時凝結異能,握著一把冰刀,冰刀從上至下刺去……

“噗嗤!”

冰刀刺穿“巨蟒”的身體,刀刃鮮紅!

【!!!!】

【小——吞——噬——!!!!】

江鬱感受著後背帶著冰涼氣息的劇痛,他抱住安甚的手,不自覺放鬆。

安甚一能活動,立刻撤出這“巨蟒”的身體,但想到自己一打二應該很難打贏,他立刻回身,朝著更遠的地方跑去。

田山山看著畸形喪屍被他打跑了,頓時顧不得其他,死死的追上!

兩人前後跑走,一路穿過密密麻麻的萬木草田,又被更多的草葉割破皮膚,幻境的效果更加嚴重!

而萬木草田中央,江鬱此時正坐在地上,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那冰刀從後背,捅穿他的前胸,紅色的鮮血,正從他的胸前,慢慢的流出,滲透他藍色的隊服。

摸著那濕潤的血跡,江鬱眼眶通紅,他吃痛的咬著嘴,喉嚨裏沒忍住,終究還是發出委屈又難過的哼唧聲:“疼……”

【小吞噬啊,異能者打架,你怎麽能用肉身阻止?你用異能把他們隔開也行啊!】

【小吞噬的異能可不興用啊,萬一把那倆吞了咋整?】

【小吞噬,你快凝結異能給自己療傷吧!】

江鬱小手按著胸口,新鮮的血液,不斷的從他身體裏流出,又滴落在這片泥濘的土地上。

江鬱覺得自己有點困,他垂下眼睛,眼瞼很重,他慢慢的睡下,閉上雙眼……

【臥槽,怎麽情況?他怎麽不療傷?暈了?】

【不對勁,小吞噬好像也進入幻象了!對了,受傷的人,傷口會被附近的草木氣感染,也會沾染上致幻物質!完了,三人組撐了這麽久,居然在最後一關,被萬木草給團滅了!心痛!】

就在觀眾們焦急的擔心著三人組接下來的命運時,突然,屏幕畫麵一轉,眼前的萬木草田不見了,變成了一條陌生的漆黑街道。

【!!!!】

【啊啊啊啊,給老子切回去,現在不要給老子換鏡頭,老子隻看三人組!】

【切回去!切回去!切回去!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

整個中央基地的廣場上,突然暴起觀眾們強烈的呐喊聲。

評委們嚇到了,通過耳麥接收到後台的解釋後,趕緊道:“沒有切別的選手,這是小吞噬的腦內畫麵,我們的技術人員發現萬木草田,與小吞噬竟然產生了子母共情數據,於是我們借由萬木草田的數據,接入了小吞噬的腦內數據,所以大家現在看到的,是小吞噬的腦內幻象。”

【臥槽!還有這種高科技?牛逼了!】

【萬木草田居然會和人產生腦數據子母共情,這是什麽原理?算了,搞不懂搞不懂,讓我康康小吞噬的小腦瓜裏在想什麽,他是看到了邪惡的異獸,還是恐怖的喪屍。】

畫麵裏,沒有異獸,沒有喪屍,隻有一條狹窄黑暗的街道。

街道上,暴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鏡頭的視角,應該是小吞噬本人的第一視角,他似乎在等人。

街道兩邊,都是泥濘的磚地,小吞噬等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些著急了,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等等,這根本不是一隻小孩的手!

觀眾們驚訝的發現。

鏡頭裏的,居然是一隻年輕男人的手!

男人戴著一支很普通的銀色男士腕表,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圓潤,手背的皮膚,白皙清冷,他看起來,似乎是一名很愛幹淨的男士?

但是,這個男人是誰?

他們的小吞噬呢?

“啪啪啪。”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混雜著雨聲跑來。

男人抬頭,看向街道外麵,遠處一名穿著雨衣的男人,跑了過來,他看到男人,就抱歉的道:“教授,我來晚了,這條街道太窄,車開不進來,您可能得出去。”

男人張口,音色果然也不是小吞噬天真爛漫的童音,而是溫潤輕和的成人嗓音:“好。”

兩人開始往街道外走,終於,他們走出了黑暗。

然後,所有觀眾,又愣住了!

隻因為他們看見了街道外麵的畫麵,竟是霓虹閃爍,行人穿梭,車流不息,燈紅酒綠!

這居然是,末世前的畫麵?

這是什麽情況,他們怎麽會在小吞噬的腦內幻境裏,看到末世前的街道?而且幻境中,小吞噬還變成了一個成年男人?

這到底是小吞噬在做夢,還是這個子母共情數據,有什麽大病啊?

觀眾們隻覺得一頭霧水,但中央研究院的羅教授和他的學生們,看著平板裏的畫麵,卻齊齊安靜下來。

他們剛剛才知道,小吞噬和末世前著名的天才基因學教授,江鬱教授,是同名。

而現在……

他們居然真的聽到有人,叫小吞噬“教授”?

這到底什麽情況?

學生們麵麵相覷,完全不懂。

而羅教授,更是一言不發,始終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裏的畫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

屏幕裏,被喚作“教授”的年輕男人,被領到了一輛黑色轎車前,雨衣男人打開後車門,請他上車。

年輕教授上了車,雨衣男人便收了傘,坐進了副駕駛座。

很快,車子行駛起來。

雨衣男人遞來兩張紙巾給後麵的教授,訕訕的道:“夜班執勤的同學,突然發現培育器裏的白鼠7號,出現了四肢抽搐的情況,我們不敢耽誤,隻能立刻通知您,耽誤您休息了……”

年輕教授不在意的用紙巾擦著衣袖上的水:“沒事,應該的。”

雨衣男人又指著開車的少年,道:“這位是解學弟,白鼠7號出事時,他也在。”

年輕教授便透過後視鏡,看向駕駛座裏的少年。

這一看,他就愣住了,這孩子,是不是太年輕了?

他笑著問:“哪一屆的學弟?滿十八了嗎?有駕照嗎?”

“哦,他是……”

“有。”不等學長出聲,少年便自己回答。

少年的聲音清冽沉澀,嗓音裏,摻雜著一些或許是緊張,所帶來的低啞。

他說話的時候,還抬起了自己的眼睛,黑色的目光透過後視鏡,與後麵的青年,四目相對。

年輕教授打趣的問:“看著有些眼生,這麽殷勤,雨天來給我開車,想考我的班?”

雨衣男人快聽不下去了,趕緊打斷!

“教授,那個,解學弟,他是我高中的學弟,他已經博士畢業了,他跟您一樣,是一位天才,十四歲就完成了全部課業,還是M國回來的高材生,他現在正在我們大學裏旁聽……”

“這樣啊。”後座的青年,似乎並不為自己看低了對方,而感到赦然,他理直氣壯的道:“我是十三歲。”

雨衣男人:“……”

您不是十六歲完成的全部學業嗎?怎麽還撒謊呢!

雨衣男人對解學弟道:“我就說吧,我們江教授還是很幽默的……”

說著又壓低了聲音:“就是有點一生要強。”

駕駛座的少年沒有作聲,隻繼續開著車,但他後視鏡裏露出來的那雙清冽的黑眸,這時卻染上了一些弧度,仿佛是在笑。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音色輕緩柔軟,喉間帶著一些若有似無的縱容:“解呈自然不及江教授萬一。”

後座的江教授笑了,臭不要臉的道:“你叫解呈啊,繼續加油哦。”

車子持續行駛著。

很快,轎車抵達了目的地。

江教授打開後車門,雨衣男人快速過來,給他撐傘。

兩人疾步走進前方的醫學院大樓。

進入大廳,等待電梯的功夫,江教授又回頭,看向玻璃大門外。

隻見遠處街道旁邊,那輛轎車還停在雨幕之中。

很快,電梯到了,他回身,踏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