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安甚和田山山, 在龜車這兒等了好久,才等到江鬱蹦蹦跳跳的跑來。

田山山鬆了口氣:“還以為你出事了。”

江鬱笑嘻嘻的:“沒有沒有,我跑得比較慢嘛……”

他又問:“安安哥哥, 那個紅布有用嗎?”

安甚點頭:“嗯,藏寶圖指向的是福山市,就是小島正中間的中心城市。”

江鬱大概回憶了一下,哦, 是他當坐墊的那個城市……

安甚又說:“如果沒猜錯的話, 選手無論降落到哪個位置, 獲得的線索,都是指引我們前往中心城市的, 到了中心城市, 大概就能見到各自的隊友了吧。”

一聽說能和隊友們團聚,田山山和江鬱頓時不磨嘰了,趕緊爬上龜車啟程。

在路上, 田山山又問:“真的能見到其他隊友嗎?我們是有龜龜, 所以才能跨過好幾個城市, 去往中心城市,其他人沒有龜龜,他們要怎麽去中心城市啊?”

安甚道:“他們也可以找代步工具, 自行車,滑板之類, 或者,有些異能者可以遠途。”

比如風係異能者,會飛的異種人, 再不濟, 虎狼等耐腳程的異種人也可以走得很快。

既然是比賽, 那自然是各施各法,各憑本事。

田山山明白了,點點頭。

龜車搖搖晃晃的前行,沒多久,江鬱和田山山就在敞篷車裏,歪七倒八的睡著了。

安甚沒睡,三人中總要有一個人醒著,以免龜龜走錯路,或者遇到什麽危險。

“轟隆!”

走得好好的,突然之間,一道驚天的悶雷聲,瞬間乍起,嚇得還在做夢的江鬱,猛地竄起來。

田山山也被驚醒了。

江鬱揉揉眼睛,困倦的問:“安安哥哥,是要下雨了嗎?”

安甚眉頭緊皺,盯著遠處:“一朵烏雲都沒有,怎麽可能下雨,是雷係異能者在釋放異能。”

“什麽?!”田山山瞌睡一下全醒了:“雷係異能者?我們南基地就有雷係異能者!不會是我的隊友出事了吧?”

“轟隆!”

正在這時,第二道雷聲又響起。

音量卻明顯比第一次聲音小上很多。

顯然是釋放雷電異能的人,已經有點體力不支了。

“完蛋了,不會真是我們南基地的人吧!”田山山快哭了,猶豫片刻,一咬牙,道:“不行,我要下車去看看!”

田山山做不到對可能遇險的基地隊友視而不見,他必須親自去確定,但是這件事和安甚、江鬱沒關係,所以他隻打算自己一個人去!

“你先冷靜點。”安甚按住田山山的肩膀,沉默了片刻,道:“算了,我陪你去。”

田山山一愣,立刻看向安甚:“安,安甚……”

這件事,跟安甚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如果南基地真的有人出事淘汰的話,中央基地反而能更輕鬆的獲得冠軍的殊榮。

但安甚卻要陪他一起去冒險……

安甚回頭看向江鬱,叮囑道:“江鬱,你就在這裏等我們,但如果一個小時後,我們還沒回來,你就別等了,自己去中心城市做任務。”

江鬱剛睡醒,腦子還是懵的,他小嘴微張:“啊?”

安甚垂眸,又把紅布道具和小島完整地圖,折疊起來,塞到江鬱手上,說:“別弄丟了。”

說完,安甚一手凝出冰鞭,一手抓起田山山,帶著田山山,一躍下車。

兩人下了車,沒忍住,又回頭看了眼車上的江鬱。

就見江鬱整個人趴在車門上,一手抓著那兩張地圖,一手摳著車門,緊緊的注視著他們。

田山山很猶豫:“安甚,要不還是己殘餘的異能,修

複身體的創傷,可她傷得實在是太重,根本無法修複。

“我應該……”陳彤喘著氣:“要淘汰了。”

陳康頓時難受哭了:“姐,你一定會沒事的!姐!你別有事啊!我不能沒有你!你不能淘汰!姐!你是隊長,你走了,我們怎麽辦!”

陳彤一頓,不再說話。

安甚這時詢問:“你們到底是怎麽跟那隻鱷魚王對上的?”

陳康抽噎了兩聲,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東基地一開始落地時,也是十個人都被分散開了,但是陳彤的異能是“搜救”,她可以憑借異能,尋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經過三個小時,陳彤逐漸找齊了大半的隊友,他們一行六個人,開始集體行動。

陳彤跟安甚一樣,也想到了比賽組不會真的讓他們找“喪屍王消失的原因”,那麽他們需要找什麽呢?

一開始陳彤也沒有頭緒,後來他們無意中來到了“大海高中”,卻在髒兮兮的荷花池邊,被幾朵糜爛的變異荷花襲擊。

期間有名隊友不慎落水,被撈起來後,烘幹衣服時,他們發現,隊服後領的位置,居然有個內襯口袋。

大家立刻翻找自己的衣服,這才知道,原來線索就在他們自己身上。

而就在線索出現的一瞬間,荷花池裏,突然出現了一條鱷魚王。

後麵的事,安甚就都知道了。

安甚不太讚同的道:“鱷魚王出現,你們就該第一時間跑。”

就像他們三人被齙牙喪屍追,也是第一時間跑,等跑到安全的地方,再返回,用別的方法獲取線索,這才是最明智且安全的方法。

陳康委屈的說:“是,是我沒跑掉,姐姐留下來救我,才……”

總之,就是一個豬隊友,拖累了一整隊的故事。

“嘔……”正在這時,陳彤又吐出一口血,顯然是內傷加重了!

“姐!姐!”

安甚觀察了陳彤片刻,客觀的分析道:“比賽期間,我們的痛覺係統,是被調到百分之百的,所以你現在,確實正在體會真正重創將死的感覺,我建議你,主動退出比賽,免得受罪……”

陳彤沒有作聲。

陳康卻立刻道:“不行!我姐可是隊長,她走了,我們隊就完了!”

安甚冷下臉:“體會死亡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有些人甚至會因為死亡的感覺太真實,從而產生心理問題。是比賽重要,還是你姐重要?況且,沒有隊長,還有副隊長,再不濟還有其他隊員,為什麽要把壓力給到她一個人身上?”

陳康一愣,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安甚又看向陳彤。

陳彤卻不敢與安甚對視,將臉別開。

安甚明白了,陳彤不會退出,她要死扛到不治身亡的那一刻,似乎這樣,就不算辜負她的隊友。

愚蠢!

安甚有些不悅,但終究,還是問:“你們隊,有治愈係異能者嗎?”

陳康立刻點頭:“有……就在外麵,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安甚開始挪動冰牆,隨口道:“應該沒事,我另一位夥伴,在鱷魚王追殺我們的時候,會帶其他人躲起來。”

掀開冰牆,外麵的熱空氣頓時湧了進來……

陳彤看著安甚,有些艱澀的再次說:“謝,謝謝……”

安甚沒回答,淩空一躍,跳了出去。

鱷魚王覺得自己簡直被耍了!

稀裏糊塗的打了半天,最後一個儲備糧都沒撈著!

生氣!

鱷魚王很不高興,它就開始砸東西,發脾氣,尾巴把建築都拍成渣渣!

直到……

嗯?

鼻尖嗅到了

熟悉的獵物氣息!

鱷魚王龐大的身體當即回轉,然後它一眼就看見正鬼鬼祟祟,摸著牆根鑽出來的安甚!

鱷魚王頓時張開自己泛著惡臭的大嘴,咆哮著朝那人類衝過去!

安甚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麽小心了,還是被發現了!

鱷魚王森冷的牙齒近在咫尺,他當即躲避,可躲開了啃噬,卻沒躲開鱷魚暴怒下,凶悍的長尾……

“唔――”安甚一個措不及防,被尾尖抽中,整個身體被扇到了教學樓的牆體上。

“嘩啦!”牆體本來就脆弱,叫安甚這一撞,整麵牆瞬間轟塌。

接著,安甚與碎石一起,哐當哐當的掉到地上,一時間塵土飛揚,好多石頭都砸到了他的身上,令他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田山山帶著東基地的人,躲在操場對麵的廢舊大樓裏。

遠遠的看到那邊被攻擊的安甚,田山山頓時急得不行:“他跑出來幹什麽!”

田山山現在就是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這群人是東基地的人,不是他們西基地的,他才不會冒險跑來救他們呢!

現在還連累了安甚!

田山山想出去幫安甚,身後東基地的人,立刻按住他:“你別去,你出去也救不了他。”

田山山很煩:“救不了他,我就跟他一起死!他是陪我過來的!”

說完,田山山展開鵝翅膀,英勇的飛了出去。

安甚倒在廢墟裏,身體因為痛苦,直接嘔出一口血。

鱷魚王興奮不已,立刻張開血盆大口,打算一口把這個不好抓的儲備糧吃掉!

“喂!”關鍵時刻,身後響起一道稚嫩的呼喚。

鱷魚王凶戾的扭過頭,就看到它後麵的操場中間,一個長著翅膀的小人,正抖著身體,努力的說:“你,你有種跟我單挑啊,菜雞!”

菜雞這句髒話,是田山山跟江鬱學的,雖然不太明白具體意思,但田山山也隻會這麽一句……

“哈!”鱷魚王對著田山山恐嚇的咆哮!

安甚皺眉看向田山山,艱難的說:“走……”

田山山咽了咽唾沫:“你走才是,快躲起來,這裏有我,我來引開他!”

說著,田山山撿起一塊石頭,奮力一砸,砸到鱷魚王的頭上!

鱷魚王果然被觸怒了,開始四腳並用的襲擊田山山。

田山山扇著翅膀,狼狽逃竄,安甚不想辜負田山山的好意,努力的撐起身體,想往牆體後麵躲……

“啊疼疼疼疼疼!”田山山的慘叫聲,突然響起。

田山山,隻堅持了7秒……

10秒都沒撐到,他就被鱷魚王踩住了翅膀。

安甚:“……”

他特地出來,就是出來送人頭嗎?

安甚認命的收回想逃離的腳步,閉了閉眼,凝出身體裏,最後一絲異能,煉成長鞭,朝著田山山卷去。

“噗――”冰鞭飛到一半,化成冰沙落進地麵,安甚因為異能不支,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倒下!

隔著大大的操場,趴在地上的安甚,和趴在地上的田山山,四目相對。

安甚心想:他為什麽要出來?

田山山心想:我為什麽要出來?

最終,田山山狼狽的喊道:“算了……就這麽著吧……不就是淘汰吧,下一場又是一條好漢!”

“哈!!!”鱷魚王再次噴出惡氣,渾濁的氣息中,它狠狠的咬向田山山的頭!

田山山連忙閉上眼睛,心裏不斷催眠自己,閉上眼睛就不疼了,閉上眼睛就不疼了,閉上眼睛就不……

怎麽還不咬?

大哥你倒是快點啊!

一口咬了讓我死個痛快行嗎!

田山山心裏急得不行,這鱷魚王到底吃不吃他啊!

終於,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漫長的等待,田山山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睜開自己半隻眼睛……

然後……

“……”

田山山懵了。

鱷魚王不是不吃他,是它根本吃不了他!

田山山的頭頂上方,現在突然多了一隻手。

這隻手,正捏著鱷魚王的上下顎,讓鱷魚王無論怎麽掙紮,根本張不開口!

田山山有些失神,過了好半晌回過神來,他立刻順著這隻手,往上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江鬱!

是的,就是江鬱!

江鬱此時就站在他的頭頂上方,一隻短胖的肉手,努力的阻止著鱷魚王咬他!

田山山人傻了!

江鬱這時低下頭,小孩粉嫩的臉頰上,一雙大眼睛黑漆漆的。

江鬱與田山山對視,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語氣柔軟,又帶著為難:“山山哥哥,那個,你能讓開一點嗎?你有點礙手礙腳的……”

田山山:“……”

田山山忙收回自己的翅膀,一骨碌,鑽出鱷魚王的撕咬範圍。

他離得很遠後,忙問:“江鬱,你怎麽過來了?我沒事了,你快過來,別讓那鱷魚王咬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你”字卡在喉嚨,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田山山就眼睜睜看著,麵前的江鬱,突然兩手一起抓住鱷魚王的嘴,然後,他把鱷魚王舉起來,按在地上一頓砸!

田山山:“?”

遠處的安甚:“?”

躲起來的東基地選手們:“?????????”

空曠的操場上,一時隻有鱷魚王瘋狂挨揍的聲音。

江鬱砸了鱷魚王幾輪後,鱷魚王瞬間兩眼冒金星,稀裏糊塗的癱成鱷餅……

江鬱還不解氣,但是他手小,抓鱷魚王的嘴有點不好抓,他就放開它的嘴,去了後麵,抓鱷魚王的尾巴。

尾巴果然好抓了很多,江鬱抓著鱷魚王的尾巴……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一輪的砸!

鱷魚王哪裏受過這種委屈,五百萬的血量,嗖嗖往下掉,眼看都掉了一半了,正在它被揍得瑟瑟發抖時……

“咯噔,咯噔,咯噔……”一道能引起地殼震動的巨大腳步聲,突然由遠而近的響起。

鱷魚王感知到了什麽,瞬間狂喜!

它大哥來了!

同一時間,躲避著的東基地傷員們,和安甚、田山山,也感覺到了那地麵震**。

安甚和田山山當即想到了什麽,他們回頭看去,就見果然,大山一樣的惡魔之島喪屍王,正慢慢朝這邊走來。

糟了!

是齙牙喪屍!

他怎麽醒了!

因為江湖規矩是,nc,鱷魚王一看到齙牙喪屍來了,瞬間開始求救:“咕!咕咕――嘎!”

剛咕了兩下,又被江鬱給打了。

田山山驚慌的喊:“江鬱,別打了,快跑!你的對家來了!”

江鬱揍上頭了,沒聽田山山的話,他還抓著鱷魚王往死了欺負。

就在這時,那齙牙喪屍踩破一棟教學樓,一隻腳掌,占據了半個操場,已經到了江鬱麵前!

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安甚和田山山臉色巨變!

而那隻齙牙喪屍,此時果然動了,它抬起自己巨大的手掌,把鱷魚王,從江鬱手上抽走。

這個確實是它小弟。

:“嗷。”

聽。

江鬱說:“它欺負我的朋友,我也要欺負它!”

齙牙喪屍明白了,他把鱷魚王放回地上,然後握拳,“邦邦”兩拳,往鱷魚王頭上敲!

鱷魚王:“?”

本來就隻剩兩百萬血量的鱷魚王,“咻”的一下,瞬間隻剩一百血量了!

!!!

鱷魚王都懵了,趴在地上,頂著腦袋上的兩個包,詫異的看著它大哥!

什麽情況啊這是!

齙牙喪屍這時又彎下腰,麵朝江鬱,大手平放在地上。

江鬱哼了一聲,踩上它的手。

齙牙喪屍把江鬱捧起來,然後把他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齙牙喪屍的肩膀上,粘著一輛用泥巴固定著的敞篷車,齙牙喪屍把它哥,塞進敞篷車裏,讓哥坐在駕駛座上。

齙牙喪屍知道哥喜歡這個車車,所以它來之前,特地把海龜踢飛,把車車嵌在自己的肩上,希望哥能喜歡,現在看來,哥是喜歡的。

滿意。

五歲大的小男孩,踮著腳生氣:“還給我!你還給我!”

齙牙喪屍不還,把鱷魚王拿在手裏,看著江鬱。

鱷魚王感動得不得了,覺得還是大哥好!

江鬱特別不高興,他叉著腰,手指指著齙牙喪屍的鼻子,吼他:“我是你的誰!”

齙牙喪屍愣了一下,還是張口:“嗷。”

哥。

江鬱又問:“我說的話,你聽不聽?”

齙牙喪屍撓撓頭:“嗷。”

聽。

江鬱說:“它欺負我的朋友,我也要欺負它!”

齙牙喪屍明白了,他把鱷魚王放回地上,然後握拳,“邦邦”兩拳,往鱷魚王頭上敲!

鱷魚王:“?”

本來就隻剩兩百萬血量的鱷魚王,“咻”的一下,瞬間隻剩一百血量了!

!!!

鱷魚王都懵了,趴在地上,頂著腦袋上的兩個包,詫異的看著它大哥!

什麽情況啊這是!

齙牙喪屍這時又彎下腰,麵朝江鬱,大手平放在地上。

江鬱哼了一聲,踩上它的手。

齙牙喪屍把江鬱捧起來,然後把他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齙牙喪屍的肩膀上,粘著一輛用泥巴固定著的敞篷車,齙牙喪屍把它哥,塞進敞篷車裏,讓哥坐在駕駛座上。

齙牙喪屍知道哥喜歡這個車車,所以它來之前,特地把海龜踢飛,把車車嵌在自己的肩上,希望哥能喜歡,現在看來,哥是喜歡的。

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