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陰謀與陰謀
第一卷 運命之始·英烈 第七章 陰謀與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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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兒，監視之人，可有回報麽？”
侯府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廳之中，郭氏坐在椅子上，神態優雅，正小口小口地泯著茶。她望向了侍立在前的一個眼圈發黑、臉色異常蒼白，一看就知道是縱欲過度的慘白青年。
“目前還沒有。”青年笑道：“嗬嗬，姑母您還是太過小心了，在我看來，那個楞頭青，恐怕早已怒發如狂，無暇他想了吧。等到木已成舟，我還真不信姑父敢傳爵於他？不怕謝氏血脈不純，後人易姓麽？”
“那倒也是。再說了，隻要此事一成，他就已隱然名聲掃地。隻要我等願意，將此事拋出，隨時都可以讓他臭大街！他如何還敢與我兒爭奪爵位？”郭氏不屑道。
“那是。”青年得意地笑道。
“可憐眉兒還真以為您是全心為她著想呢。可笑，一個女子還如此不知檢點，前幾年家族差點為之蒙羞！我郭氏本就受人嫉恨，她還冒天下之大不韙，去火上堆薪，真是不知死活！能在姑母的計劃中作為一枚重要的明子與可棄暗子，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青年冷笑道。旋即，他又皺起了眉：“隻可惜眉兒是舒服了，我就要失望了。”
貴婦笑道：“你就別起那點小心思了。那丫頭有什麽好，你乃一等伯府嫡子，何須對其念念不忘？姑母給你好好尋尋，找一個門當戶對容色更佳的女子豈不更好？”
“不行啊，姑母。”青年哭喪著臉。
“那丫頭乃謝氏後人，身份高貴。又水嫩水嫩的，長得可人至極，尤其是那身材，還有那雙長長的美腿，嘖，真是迷死人了……她不知道是多少帝國少年的夢中女神。還是個才女，據說都被魔能研究總院看中了。甚至她還是個一級魔戰！”
“如此多的光芒集於一身，不愧為帝一中女神啊……”
青年目光中泛起一道瘋狂之色：“侄兒就喜歡這調……侄兒見其一麵後就驚為天人，至今念念不忘。您瞅瞅，這不為了相思病都瘦了好幾斤了。姑母，您最疼我，可不能不管我啊。”
“唉。”貴婦歎了口氣。
“你個小混蛋，從小到大就讓姑母操心，現在這麽大了還在姑母麵前死皮賴臉的。現在事已至此，那孽子已答應了娶眉兒，又能怎麽辦？”
“這樣吧，我找機會看能不能從老爺那想點辦法吧，那騷蹄子順從老爺得很。我想，如是他親母之命，想必那逆子也不敢相抗。也怪不到我們的頭上，他親母拿的主意，關我等何事？”
“不過不是我說你啊，你不能什麽都指望姑母。你一條路走不通，就不會換個方式想想麽？既然這機會沒了，那就索性不用。反正帝國現在也倡導自由戀愛。真要那丫頭喜歡你，那逆子就算是她大哥也攔不住不成？你就不會在那丫頭身上下點工夫麽？如此雙管齊下，何愁你所謀不成？”
“可她從來就對我冷冰冰的，從不假以辭色，沒理過我啊，她又不是什麽平民少女，我也不好用我那些……特別手段。這完全沒辦法啊。”青年聞言繼續哭喪著臉道。
“你笨啊。”貴婦橫了青年一眼。
“烈女怕纏郎，靠磨知道嗎？別以為你那些破事我不知道，你就算不靠那些瓶瓶罐罐，禍害的良家女子難道還少了？你平時對付那些小女孩的手段難道還少了？”
“這……這不也是情之所至嘛。”青年聞言涎笑道。
“現在開竅了？而且，你就不會想想，等那逆子娶了眉兒，木已成舟之後……你想娶謝凝兒，那也可以兩邊親家再商量的嘛。”
“對啊，我怎麽沒想著這一招。”青年聞言兩眼大亮，眉飛色舞地說道。
貴婦淡淡道：“那也得等真正木已成舟，不過那丫頭也還小，你也不用急，先去試著慢慢和她培養感情吧。畢竟……食言而肥的事能少做，盡量少做才好。”
“記得姑母的話，先別急，慢慢磨，等眉兒和那逆子木已成舟，最好是有子了再說。把那丫頭弄上手了也別太虧待她，否則壞了我郭氏大計，姑母定不饒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青年眉飛色舞，連連點頭。
“隻可惜我等準備的後手都用不上了，不然一箭雙雕，謝凝兒也將是你的囊中之物。”貴婦冷笑了一聲。
“沒想不到那個廢物倒是如此能忍，居然為了妹妹犧牲自己。嗬嗬，好高貴的品德啊……”
“謝氏之名高則高矣，可這做人……怎麽一個個都這麽蠢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也怪不得謝氏至今人丁單薄了。在戰場上殺了這麽多蠻族，蠻族也是一條條生命，作孽啊……”
貴婦滿臉悲天憫人的神色，故作姿態地悠悠歎息了一聲。
“嗬嗬，那是。對了，堂弟最近怎麽樣了？”青年笑道。
“他啊，還算爭氣，總算比他那廢物大哥強，勉強也算是能不辱我江南謝家曆代英雄先輩，繼承我英烈家名了。”
“直到現在，我這顆心呀，總算也放到實處了。老爺是個有主意的人，別看他溺愛縱容我，也有求於我們郭家。真要傳承，又不是古代了，長嫡長嫡，哼，還真不知道老爺會選誰呢。”
“不過，他娶了眉兒……嗬嗬，我想謝家曆代先祖也不敢讓這樣的人成為家主吧……他們就不怕他們自這一代開始後的子孫，弄半天其實是別人的血脈嗎？”
貴婦得意地笑了起來。
“嗬嗬，英烈侯，英烈侯。謝氏之血肉，即不倒之長城。謝氏的名，郭氏的力，又以我郭氏為主。這樣的組合，可謂是父親日思夜想之事啊。”
“還是姑母您運籌帷幄，一舉除掉心腹大患。侄兒在此謹為姑母賀，為堂弟賀。”青年笑嘻嘻的作楫道。
“還不是為了那不省心的東西。”貴婦又是歎了口氣：“一兩年內，他也該是大魔戰了。等他從軍校畢業後，二級三級總是有的，當個少校營長已是綽綽有餘了。到時候，我就安排他入西南從軍，西南好啊……時不時的開土拓疆，還沒有半點風險。”
“到時候，一年幾年下來，有了軍功。老爺也早有隱退之意，他也就能順順當當的正式襲爵了。雖然比不上那些豪門天才，但二十六七歲的接近星級魔戰，英烈侯，少說也該在帝國混個高位了吧……以後運氣好的話，應該也有點希望突破蒼穹魔戰吧。嗬嗬嗬。”
“那是自然！”青年附和道。
“到時候我定和堂弟世代交好。郭謝兩家，從此一體。哪怕是見著開國公侯也可以平起而坐了，哈哈。姑母自然是水漲船高，說不定那，百年後的英烈侯都會感激有您這個英明睿智的祖母當年運籌帷幄呢。”
“嗬嗬……油嘴滑舌，就知道哄姑母開心。算了，不說了，你去吧。記得派人盯著那廢物點，省得他還耍什麽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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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凝兒慢慢地走在花園裏。
少女眼眉彎彎，眉目如畫。粉嫩的兩腮都各有一個小小酒窩，笑起來的時候，想必定是分外清麗。一頭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腦後有一大束被一個藍水晶發夾懶懶地綰著，輕風吹過，總會見幾縷發絲淩亂飛揚。
不似時下越來越在意性感**的女孩。她的著裝似乎很是素樸，簡簡單單一襲邊角上點綴著淡藍小花的白色連衣裙，卻將她的身段裹得窈窕至極。
少女的精致鎖骨上有一顆小痣。其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胸脯似乎已發育得很不錯，在她的胸前劃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美妙曲線。
而**在外麵的肌膚雖少，但即使是她修長長裙之下露出的一小截小腿與秀氣的雙足，都是晶瑩白皙，又透著一股生機勃勃的淡淡紅潤。
這是一個有如上天最為精美傑作的可愛少女。
雖然還隻有十六歲，但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她長大後必然清麗無雙，傾國傾城。
尤其是，少女小小年紀，便已身為被不知道多少平常人所稱羨的一級魔戰。學業上也是極其優秀，已被帝國魔能研究總院魔裝分院提前錄取——那可是帝國魔裝科學學術的最高所在。
諸多光環加諸一身，這也無愧於這個倍受上天寵愛的少女在帝都第一綜合高中，狂熱追求者甚眾，乃至開始漸漸被人冠以帝一中女神的稱號了。
此時，小丫頭愁眉深鎖，似乎顯得很是苦惱。
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正板著臉，臉上似乎一絲表情都沒有。同時，她的步調一挪一挪的，似乎顯得極為沉重。
“唔……大哥叫我至少也要裝得傷心絕望點，應該就是這樣了吧……可不能露餡，萬一被那個女人撞見，壞了大哥的大事就完了。”她邊走邊自顧自地想道。
“可是，我真的很想開心的笑啊……”少女的雙眼眯了眯，眉間掠過一絲欣意。旋即，又為一陣淒涼之色所替。
我就知道，大哥是最棒的。
滿臉絕望的少女美滋滋地想著。
……
不自覺地，她已經來到一個小院前。
守在這個小院前的，是她母親自趙家陪嫁帶來的寥寥數人。顧老管家，虎子，還有幾個丫鬟。
此時，趙家人都麵帶淒然之色，看著他們的小小姐一步一步的挪來。
謝凝兒亦同樣滿臉淒然，看也不看他們，推開院門直接而入。
推開門，房間很暗，整個房間都似乎透著一股陰沉淒冷的氣氛，與房外明媚的陽光格格不入。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一個中年婦人正坐在床邊暗自垂淚。
婦人的麵相很是柔和，年輕時，想必也一定是個出名的美人。而此時，她的麵容卻很是淒苦。
皺紋已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臉，鬢角雖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卻掩不住夾雜在青絲中密密麻麻亮銀的發絲——這是一個未老先衰的中年婦人。
“娘親。”謝凝兒四下看了看，掩上門，小聲歡叫著跑了過去：“我回來了。”
“小凝兒？”婦人抬起頭看了少女一眼，又垂落了目光，她的麵容滿是愁苦：“你大哥醒了？叫你過去做什麽？我可憐的寧兒啊……”她又哀哀的哭泣了起來。
“娘親。”少女四下瞅了瞅，湊近了婦人耳邊：“您別哭了，大哥叫我告訴您不要著急，他有辦法了。”
“什麽？”婦人豁然抬起頭，猛地站了起來，她緊緊地握著少女的手，仿佛抓上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小凝兒，你可不要騙我。”
“娘親～”少女拖長的嬌嗔聲在房中糯糯地響起，她握著婦人的手不住地搖晃：“大哥和小凝兒，從小到大，沒有把握的事，可說過半句謊話？而且，不是真的，小凝兒會這麽開心嘛？”
“那是……什麽辦法？”婦人的眉間閃過一絲疑惑。
“嘻嘻，大哥不許我說，說了就不靈了，但我覺得真的是個好辦法，我到時候還要配合大哥呢。”少女嫣然一笑，房間內頓時春光燦爛，滿房的愁雲慘霧似乎也瞬間被驅散了開來。
……
婦人呆呆的望著她，慢慢的，眼中漸漸閃出了一種叫希望的光亮。
她鬆開了少女的手，軟軟地坐回了床上，不停地抹著眼淚，口中不迭地說道：“好，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就知道寧兒會有辦法的，我就知道寧兒會有辦法的。”
她的臉雖然依然顯得有些蒼老，卻同時綻放著舒展的笑容，幾根皺紋也似乎悄悄隱沒了，這一刻，婦人顯得美麗無比。
“娘……”嬌癡的少女伏在婦人的膝蓋上，仰望著婦人，她軟軟地喊道。
她的臉色忽然開始變得有些奇怪，有幾分羞澀，又似乎有幾分惱怒與不解。
“怎麽了小凝兒，可是事情還有什麽變數？”婦人立即緊張了起來，她慌忙問道。
“不是啦。”少女的臉紅了紅：“隻是……隻是……隻是我忽然覺得大哥有點怪怪的。”
“啊？寧兒怎麽了？你不說我還忘了，他怎麽突然暈過去的？他生病了？”婦人聞聲大急，她一疊聲地惶聲問道。
“不是您想的那樣了。”少女連忙急急地解釋道：“就是，我去聽大哥說事的時候，見著他的神情似乎都不一樣了，很……很威嚴的樣子，就象……就象小時候的父親……而且，我忽然覺得大哥的眼神突然變得好……犀利。恩，犀利！冷冷的，尖尖的，看著都覺得有些紮人。”
“啊，嗬嗬……”婦人聞聲大鬆了一口氣：“你大哥長大了，是男子漢了嘛，自然不會象小時候那樣啦，越長越大，自然也會慢慢的象侯爺啦。”
“不是，他回來都沒有這樣的，忽然就這樣了，就象……就象變了個人似的。”少女的臉色莫名地開始紅了，她忽然開始變得吞吞吐吐：“大哥在我麵前的自稱忽然就變了，以前是兄長，現在卻自稱哥哥。還有，平時大哥與我親近，也隻會輕輕抱抱我，撫撫我頭發的，剛才……剛才……”
“剛才怎麽了？”婦人奇怪道。
少女臉上已是一片嫣紅：“剛才……剛才大哥居然……親，親了下我的臉……”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吭吭哧哧地說道，白玉般的清麗臉龐上已滿是紅暈。
“那又怎麽了？”婦人啞然失笑，慈愛地看著自己顯然已開始漸漸長大的忸怩小女兒：“你大哥小時候親你還少麽？他還給你洗過澡呢。”
“那是小時候嘛！現在男，男女授受不親啦！我小時候——娘！”少女聞言頓時大羞，她麵紅耳赤地急道。
“嗬嗬……”婦人將眼前的女兒摟了過來，她撫摩著女兒烏黑的長發，輕聲笑了起來。
“你現在也還小啊，才十六歲呢，晤……雖然正在長大，但也還沒長成大姑娘啊。而且，你大哥又是你親兄長，親親你也是可以的啊。你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滿意的話，可以向你大哥說啊，找為娘來訴什麽苦？”
“我，我才不說呢。”少女的臉更見嫣紅，她忽然掙脫了母親的懷抱，一轉身跑了出去，一聲細不可聞的話音隨著淡雅的香風漸漸消散在空氣裏。
“其實……其實我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