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湯加島篇
莊燦徹底醒了有一會兒了,她現在被人關在一間屋子裏,環境還不錯,就是沒自由。
腦袋還有點疼,莊燦隱約記得,自己是被人下了麻藥。
所幸她及時封住了自己的穴位,麻藥才沒吸入過深,不至於到完全昏死的程度。
在麻袋裏被人抗來抗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莊燦就被丟進了這裏。
她一推門就看到了兩個黑衣人把守在門口,一左一右,二話不說就把她推回房間,門又關上了。
這些黑衣人她熟,所以她也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誰抓了。
這人就這麽跟她過不去!
不過,她倒是也稍稍放了點心。
本來在麻袋裏,還有一種生死未卜的感覺,現在知道是熟人作案後,反倒沒有那麽緊張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暴露的。
莊燦出又出不去,隻能躺在**發呆,這會兒身上麻藥勁兒過了,她又活了過來,不讓她出去,哪行?
她得好好想個辦法。
所幸,這房間真的還可以。
桌子上還有水果,都是熱帶的,莊燦扒了個芒果,啃了兩口,一邊琢磨,一邊打量四周的環境。
窗也鎖死了,跳窗的可能性是零。
天暗了,看來是到了晚上。
莊燦又出去一次,還是老樣子,又被轟了進來。
其實一打二,她也不是沒把握。
但她也不傻,這地方看起來好像比那個寨子守衛更加森嚴,她八成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以也就不費那個力氣。
又過了一會兒,肚子正餓著,門就被推開了。
進來一個小姑娘。
看著跟鈴鐺差不多大,穿著打扮也是民族風,就是低眉順眼的,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像個小丫鬟。
姑娘放下托盤就要走。
托盤裏是菜和飯。
黃乎乎的,莊燦看著沒什麽食欲。
“誰派你來的?”
姑娘小聲道:“桑布先生要我們好好招待客人。”
說的話她聽不懂,但是她聽懂了一個名字。
“桑布先生?”
小姑娘沒再說話。
莊燦雖然不知道這個“桑布先生”是誰,但有一點,她還是非常清楚的。
她就知道那個病秧子絕對不會好心派人給她送飯!
事實上,她確實想對了。
趁著小姑娘轉身的時候,莊燦迅速在她脖子上點了兩下。
小姑娘當即暈倒在地。
“抱歉抱歉。”
莊燦換上了她的衣服。
她把人拖回**,蓋好被子,自己端上托盤,低著頭出去了。
門口的守衛沒有發現異常。
莊燦鬆了口氣,沿著小道迅速走了出去。
這座宅子真大,遍布著熱帶植物,以棕櫚樹居多,雖然很熱,但是並不悶,時不時有風吹來,鹹鹹的,像是海風。
她應該在一座海島上。
能乘卡車的輪渡,所以這個島應該不小。
她是從陳倉江落水的,而且一直往下遊衝。
坐車和坐船,幾乎用了兩天兩夜,她心裏盤算著這一天一夜的距離,腦海裏大概鎖定了幾個國家,但是她不太確定。
想到剛剛那個姑娘的穿著打扮,莊燦腦海裏最終浮現了一個國家的名字,T國。
所以她現在在T國?而且還是在T國的一座海島上。
正走神,莊燦就聽到有姑娘在身後喊她,她走得很急,“晚宴馬上就開始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這姑娘和她穿著同樣的服飾,看起來都是侍應生無疑了。
她沒聽懂她說什麽,但她留了個心眼,反正不管別人說什麽,她跟上就是了。
她跟著跟著,就來到了一扇門前,門關著,四周有人把守,這些守衛看起來很不好惹,穿著也奇形怪狀,應該都是當地人。
為了防止暴露,莊燦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不過她皮膚太白了,這邊的姑娘臉都黃黃的,就顯得她和別人有點不太一樣,不過好在大家都行色匆匆,沒人仔細看她。
“你催催她們盡快換衣服!桑布先生說今晚的客人尤其重要,你告訴她們,伺候好了客人,桑布先生重重有賞!”
莊燦莫名其妙就被推進了房間。
她一進來,還有點踉蹌,心裏忍不住罵了兩句,一抬頭,就看到屋裏的梳妝台前整整齊齊地坐著四五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兒人。
有一個正巧回頭看了她一眼,莊燦看到了她眼底的紅痕,其她幾位倒是沒什麽反應,端坐在梳妝台前補妝。
她們的妝全都畫好,真真是個頂個的美,莊燦眼睛都看直了。
女人沒再看她,回過頭,就聽身邊人對她說:“就跳一支舞,你別想太多。”
“你以為就隻是跳一支舞那麽簡單?他養了我們那麽久……總歸是要派上用場的,我真的不想去啊姐姐。”
那位姐姐輕輕歎息,抱了抱她。
其她三個都沒說什麽,一副認命的樣子,也不用莊燦服侍,自行換好了跳舞的裙子,很美很仙。
這五位美女,也就隻有一開始看她的那個歲數偏小的抗拒心理嚴重,連妝都沒畫完,又或者是給哭沒了。
但是莊燦心中有一個疑問:她們在說中文?
那位姐姐輕輕拍了拍那個女人的背,也不再說什麽,見莊燦還愣在那,忍不住略有責備,“還不過來幫忙?”
意思是叫她過去給那個不聽話的換衣服。
……
這場晚宴,是桑布親自安排的,為了迎合靳朝安的口味,特地給他準備了一個特別節目。
“前陣子,有朋友正好送了我幾位你們華國的東方舞女,據說個個都是傾城之色,舞技高超,隻是我華國去的少,不太知道這幾位的舞蹈跳得是否正宗,靳總有沒有興趣幫忙品鑒品鑒?”
靳朝安淺淺一笑,隔空朝他舉了舉杯。
“把人帶上來。”桑布吩咐。
宴會廳不算很大,但是布置得格外隆重,靳朝安和桑布均坐在上位,左右兩側是各自的重要隨從,延良延悅和彭晉都在。
剛剛已經酒過三巡,娛樂節目也演了幾出,看得出桑布在某些方麵下了極大功夫,尺度之大,讓延良一晚上臉紅了N次。
酒肉池林。
延悅和彭晉倒沒什麽,延悅是女孩,彭晉是在這邊呆久了,見得自然也多,大概習慣了。
不過最為淡定的,還得是他們三哥。
小口喝酒,淺淺微笑,全程無驚無喜的。
自然是什麽也沒瞧上。
無聊。
他淡淡夾了口菜,如是想著,稍稍有些失望。
桑布自然看出他的無趣,是以最後這個節目,他抱以很大期待。
很快鼓樂聲響。
美女們魚貫而入,在正廳的燈光焦點下,翩翩舞了起來。
莊燦頂替了那個小妹,換了她的衣服,戴著麵紗,這會兒站在五人最末,有樣學樣。
她當然不會跳舞!所以,很多高難度動作,她做的可以說是洋相百出。
隊形一致時,還可以混水摸魚,隊形一旦變化,就“醜”得格外明顯。
從莊燦一進門,延良延悅就同時愣了一下,延悅下意識看了眼上位的三哥,那一瞬,她明顯看到三哥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頓了頓。
她甚至精準捕捉到了三哥的眸子裏那一閃而過的光亮。
延悅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還真是會給人驚喜。
“她她她,”延良手裏的叉子,都要給撅折了。
延悅:“忘了你不久前是怎麽死於話多的?閉嘴吧。”
“你心怎麽這麽大?這女人對著三哥陰魂不散的,你不覺得奇怪麽?萬一是對家派來謀害三哥的怎麽辦?”
延悅這會兒,實際已經被莊燦的美貌給折服了,所以就沒有那麽理智,何況她總是覺得,三哥似乎還挺樂在其中的。
在卡車外捉住她的時候,三哥還吩咐把這個女人放到他的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是什麽意思,那還用想嗎?
延悅沒搭理延良。
這一邊,桑布本來就不懂跳舞,他看女人,向來隻看腰屁'股和臉,這五位自然都沒得挑,況且莊燦這會兒還戴著麵紗,所以他並沒有看出哪裏不一樣。
何況他更大的注意力,都在靳朝安的臉上。
他看得出這個節目是令他滿意的,桑布這才放了心。
實際上,靳朝安說是滿意,也不滿意。
莊燦這身衣服,露,太露了,抬腿的時候,兩條明晃晃的大白腿幾乎一覽無餘。
上麵似乎還有幾道斑駁的紅痕,他的傑作。
莊燦跳得賊累,但是她並沒有懈怠,跳得那叫一個認認真真,每?????個高抬腿都做得足夠到位,就怕自己給其他姐姐們拉後腿。
該下腰的時候,也毫不墨跡,有一個扯袖子的動作,莊燦幅度大得連肩膀都漏了大半,她自己還非常滿意。
同時她也沒有忘記初心,每次躍過靳朝安臉前的時候,都會對他眨眨眼睛,故意騷上那麽兩下。
她剛剛在化妝間,就已經知道了今晚宴會的客人是誰,是以,她充分發揮了樂於助人的優秀品質,不惜親自上陣替代了那個姑娘。
但是靳朝安好像也就情緒波動了那麽兩下,很快就不再看她。
反而不管她怎麽撩撥,他都不為所動,目光更多的,是放在其她女人身上。
節目結束,莊燦累死。
呼哧呼哧喘著氣。
靳朝安輕輕鼓了兩下掌,意思了一下。
“不錯。”他道。
桑布笑的意味深長:“那不知靳總,有沒有看上哪位姑娘,今晚讓她單獨再給您跳一曲?”
莊燦立刻抬頭,恨不得跳腳舉手,說我我我。
但她怕桑布認出自己,不太敢放肆。
她剛剛跳完,這會兒臉頰紅撲撲的,額頭也出了細汗。
這場子裏,絕大多數男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被她吸引。
靳朝安輕輕擺了擺右手手腕,上麵包紮了一塊紗布,延悅早上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不知三哥的手腕是什麽時候受傷的,但是三哥卻說不礙事。
他這會盯著手腕上的紗布看了看,露出淺淺的笑來。
“就近吧。”他指了指靠他最近的這個。
莊燦。
莊燦眉眼雀躍,正要提著裙子小跑到靳朝安身邊伺候,桑布就突然說了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