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她不能原諒的, 是被自己弄糟的一切。

這一切都那麽痛苦,痛苦都是她們底層人的,有背景的人大搖大擺的作怪, 卻拿他們毫無辦法。

林安安想了好久,終於決定和他好好談談。

於是立馬拿出手機和他發信息:【有空嗎,我們談談。】

那邊回了很簡短的幾個字:【到我酒吧來。】

林安安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 就打車去酒吧找他了。

坐在車上, 看著路過的風景, 心裏默默想著等會兒要和他說的話。

到了酒吧後, 她輕車熟路的走到前台,但是,酒吧有點大,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又給他發了通消息:【到了,你在哪?】

顧尚延:【去房間裏等著。】

林安安:【哪裏房間?】

顧尚延:【不知道嗎?c你的那個房間。】

林安安一想到和他廝混揮灑汗水的那個房間,臉上冒出淡淡紅色, 故作鎮定走到那個房間。

房間沒有鎖, 一推就開了,裏麵沒有人。

室內太久沒人住,冒著涼氣, 林安安身子寒, 坐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

於是在房間裏看了一圈, 找到**的一件黑色外套,應該是顧尚延扔在那的。

林安安猶豫了一會兒,走過去, 拿起他的衣服放在胸口, 忍不住聞了聞。

香香的。

還是那個很清冽的味道。

似火山周圍的甘泉, 感到炎熱,又清爽。

顧尚延開門進來時,看見林安安身上披著他的外套,纖細的美腿蜷縮著,一看就是凍了,坐在**等他,他眼眸深處暗潮洶湧,朝她走過去。

直接路過她,走到窗戶跟前。

有些漏風,他伸手打開,又重新關緊。

等了一會兒,她沒開口,顧尚延回頭,輕佻的提著唇角,魅惑的眼簾微微垂釣,說:“怎麽?想通了?主動送上門來給我睡了?”

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時,就知道他又要使壞了,果然沒正經話。

說著說著,顧尚延開始脫自己的上衣。

混血的好處,體型像外國人。

林安安毫不慌張的看著他的身子。

舔了一下唇。

顧尚延墨眸黝黑,閃著不明的光,他走到她麵前,二話不說要將她往**按。

林安安伸手抵住他,眼底冷冰冰的。

“你怎麽總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我不是來給你睡的。”

“我20歲一男人,不正常嗎,什麽叫亂七八糟?老子天天都”

顧尚延沒管她,她這小貓力氣根本阻擋不了他,單手將她身上的衣服拿開甩在地上。

林安安見這人不聽勸阻,又想強迫她,含著淚水說:“顧尚延,你怎麽這樣...這麽惡劣。”

她明明是生氣的,結果被他這麽一撩撥,又像在撒嬌了。

顧尚延這才停下扒她衣服的動作,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手撐在她身上,清晰的展現在她眼前:“不是來給我睡的是來幹什麽?嗯?主動找我了,我讓你來這個房間是什麽意思,你不懂?這個房子隻有你可以進,既然來了,要做什麽你不是已經默認了。”

…………

(姐姐姐姐都沒了都沒了,直接開始吵架了。)

林安安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給自己抹眼淚,這個動作,在男人眼裏,要命。

她撩人不自知,更是要命。

室內沒什麽光亮,顧尚延臉龐被陰影覆蓋,卻也能看清他臉上的神態。

外麵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裏麵在與他沉淪。

顧尚延看了她一眼,罵了她一句沒用。

直接丟下**的女孩兒,出門了,好半天才回來。

顧尚延拿著一個電熱毯走進來,蓋在她身上,很暖。

他則去打開一點窗戶透風,林安安半張臉埋在枕頭上,默默的哭泣。

被欺負狠了。

顧尚延看了幾眼就收回眼,怕又忍不住上火,撇著眉從桌上抽出一根煙,點燃:“要和我談什麽。”

林安安哭了一會兒,抬眸,看見他指尖星星點點的紅光,霧了眼眶,嗓音又軟又悶,生怕他不知道她現在很委屈:“想和你道歉,但現在,我不想了。”

顧尚延薄唇咬著煙頭,腮幫子微微凹陷,吸煙的動作一頓,微微轉頭,用兩根手指將煙拿下,沒什麽表情的看著她:“和我道什麽歉。”

林安安看著他,有些悲涼的說:“我不應該冷暴力你,也不應該對你發脾氣。”

顧尚延表情一滯,放軟了聲音:“嗯,確實不應該。”他緊繃的臉鬆了許多,似乎心情好了點,也有要掐滅煙頭的勢頭。

可林安安下一秒的話打住了他的動作。

“我應該好好和你說分手,而不是用這麽偏激的方式。”

空氣靜了幾秒。

他又收回手,將煙放回嘴裏,微眯起眼,頹廢禁欲,涼涼的說:“嗯,然後呢。”

林安安想了一會兒,說:“剛才你把我弄疼了。”

顧尚延還是冷笑,低眸,彈了彈煙灰:“疼死你算了。”

林安安微微皺眉,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她盯著他冷漠的側臉,突然很脆弱的說:“你不愛我了。”

顧尚延回頭,眉頭緊緊的皺著,看著**又白又嫩的女孩兒,說不饞她,不可能,饞還是很饞的。

良久,他咬牙切齒的說:“對,我不愛你,我隻是喜歡自己動手,才不去找別的女人,非要找你,我不愛你!”

林安安聽到他這句話,心如刀絞,死死的盯著他,倏然,她將臉全部埋在被子裏,聲音顫抖道:“騙子,大騙子,你說不吃回頭草,還是吃了,你說不找別的女人,也找了,你背後有抓痕,不是我抓的。”

他和那個葉欣薇曖昧,而且他的背上,有嶄新的抓痕,她剛剛攀著他剛想伸出手抓上去,就看見背上有別人的痕跡。

最近,他整日不在學校裏,挺浪的,他那什麽也很強,剛剛還說他天天都需要那什麽瀉火,綜合起來,很難不懷疑他有別的女人。

室內沉默了好半天,顧尚延摸了下臉,也低下頭,嗓音悶悶的:“你意思是,都被我睡了這麽多次了,才發現我的人品是嗎?隨隨便便找女人睡?”

林安安:“......”

他笑了一下:“林安安,你到底要怎麽樣,好話也聽不進去,硬的你也吃不消,說要和我談談也不願意好好談,告訴我,你現在怎麽了?”

林安安鬆開了捂在臉上的被子,偷偷看他,顧尚延低著頭,隱隱感到頹廢,又說:“在我心裏,你一直是個又乖又溫柔的女孩兒,現在突然滿身刺,誰你都刺。”

“不管什麽原因,振作點,非要把自己折磨死,把周圍人都折磨的不敢靠近你嗎。”

這般教訓她,指責她的話,如刀片紮在她的耳朵裏,幼白的臉頰上,幾乎沒了血色,藏在被褥裏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顧尚延沒再看她,或者,他已經不想看她了,撈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穿好後,他插著褲兜背對著她說:“道歉也道完了,你要傳達的意思我也明白了,無非就是說不該冷暴力,想要和平分手。”

林安安身子一直不停的顫,顫的停不下來,因為淚水的濕潤,蒲扇般的睫毛根根分明?????,整個人脆弱的一碰就倒。

是這個意思...又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他現在的語氣很淡,看她的眼神也很淡:“我也想通了,你確實對我沒什麽感情,利用我接近顧家這件事,我也表示理解,而我...嗬,就當玩了個女人吧,走了。”

林安安視線追隨著他,看著他一點一點離她遠去,身體裏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又堵又痛。

他扭開門把,又沒急著走出去,再次轉過身。

外麵的燈光落在他修長的身體上,也照出了他分明的棱角,微挑的唇角,漫不經心卻又很淡的說:“林安安,還記得自己還有個未曾謀麵的親弟弟嗎,你不是一個人,不要想著死。”

林安安陡然鬆開緊咬下唇的貝齒,表情愣愣的。

是啊,她還有個弟弟,雖然是謝淑華生的,但,那是媽媽的卵子,顧天城的精.子,是同母異父的弟弟。

對,她不是一個人。

**的女孩兒好像呆住了似的,呆呆的呢喃著這句話,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個弟弟,她不能死,弟弟怎麽辦。

顧尚延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開門。

林安安想下床,想和他說點什麽,想和他解釋,她隻是一時不知道怎麽把感情維持下去,總不能讓他守著她這具靈魂飄散的身體談情說愛吧。

顧尚延看出她的意圖,直接笑著說:“不用多說了,一切的根源,隻是因為你不夠愛,不夠喜歡,不合適就分,是對的,我們都沒錯。”

林安安才下床走了沒兩步,顫顫巍巍的用電熱毯虛弱的圍著自己的身子,光著腳站在那裏,將這無味無用的解釋咽了下去,無助的看著他。

她不夠喜歡他嗎。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就是感覺心,好痛,因為他對她,真的沒得說,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

自己真的這麽壞嗎,說沒感覺了,分手張口就來。

顧尚延已經轉身,在告訴她,她已經沒有挽留的餘地,留了最後一句話:“微信想留就留著吧,實在太困難了,可以找我。”

“走了。”說完這個走了,他又等了兩秒,不知道是在等她挽留還是在獨自惋惜。

門關上那一刻,室內徹底暗了。

暗到看不清眼前。

林安安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腿在抖,她站不穩,這分手?炮,打的夠很。

她隻意識到一件事。

他怎麽能用最淡的語氣。

說著最溫柔的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