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紹詩樊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在那個大別墅裏產生的,女人塗著鮮紅的指甲油,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用尖尖的高跟鞋踩紹詩樊的肚子,用手使勁甩在林安安的臉上。

一邊踩紹詩樊,一邊打她,看著她們母女兩的眼神,狠毒,且恨之入骨。

烈焰紅唇裏每一句都是詛咒:“兩個孽種!你們兩個孽種,騷狐狸!一個大狐狸,一個小狐狸,臭死了!”

紹詩樊被踩的尖叫連連,嘴裏一直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而年幼的林安安,被打的眼淚水如洪水般湧瀉,忍著巨疼懇求:“阿姨,不要打了,不要再踩了,會痛,求求你了。”

女人指著她的鼻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看著如女鬼一般麵目猙獰,她明顯是瘋了:“小狐狸你別出聲,你隻有慘叫和哭的份,在我這裝可憐,我隻會把你弄的更痛!”

女人揚言要打死她,紹詩樊不顧疼痛和女人撕扯了起來,她們沒半分鍾就被保鏢又按住,小小的林安安被按在地上,動不了。

耳邊隻有女人的辱罵聲和紹詩樊虛弱的慘叫,還有林安安自己的抽泣聲。

女人騎在紹詩樊的身上,一掌一掌的打下去,像個瘋子。

最後瘋魔的朝一個屋子大喊:“兒子,給我拿把剪刀來!”

那一刻,林安安整個身體都是冰涼的,眼淚模糊了雙眼,視線裏,一個男孩兒出現在她們眼裏,她已經看不清,隻能瘋狂且淒慘地懇求:“阿姨,別打了,哥哥,不要拿剪刀……”

“求求你們,我給你們當狗,當老鼠,當牛當馬……拜托不要!”

女人聽著她的話,一腳踹在她身上:“我現在就讓你當一條死狗!”

那一次,林安安昏迷了一周,再次醒來,紹詩樊在重症監護室裏,嚇.體被被子一層層包裹著。

她知道,紹詩樊還是經曆了魔鬼般的摧殘。

月夜裏,林安安還在夢裏,但枕頭已經濕潤了大半,那個魔鬼還在夢裏糾纏她,不讓她醒,繼續折磨她,好像痛恨她當年逃過了一劫,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還要她還回來。

睡在一旁的紹詩樊也沒有好太多,很快,她麵露痛苦,嘴裏喊著:“安安,乖兒,媽媽痛……”

一遍一遍,喊了不知多久,林安安終於逃脫噩夢驚醒,聽見母親的叫聲,立馬坐起來抱住紹詩樊,誰知紹詩樊是疼到極致,被林安安抱住後一口咬在了林安安的肩膀上。

她痛呼出聲,並沒有掙紮。

這對母女在互相的哭泣和痛苦中度過漫長的一晚。

——

又過了一周,那人還是沒怎麽來過學校。

以前這人,怎麽說一周得來一次,不管是哪個女朋友,都會哄哄,見見。

現在,應該是學校裏沒有他“掛念的”女朋友了,所以學校也不來了。

還有一天就到中秋了。

林安安肩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九月末了,也穿上了長袖,遮的嚴嚴實實。

剛和張清意到學校門口,就被湊巧也回學校的張燕梨碰上,她激動地從後麵抱住林安安:“嘿嘿!林安安,幹嘛呢?”

林安安肩膀上的疤被她碰到,稍微有點痛,她撇眉,忍住沒痛呼出聲:“去學生會那幫忙發月餅。”

張燕梨點了點頭,沒什麽興趣,而是抱著胸,撇著嘴開始聊八卦:“我啊,昨天又去了那個酒吧,看見……”

張清意:“什麽?”

張燕梨歎息一聲:“看見顧尚延將一個女的堵在角落裏壁咚?”

校園裏,大多數是三三兩兩的結伴同行,林安安張清意張燕梨這三個人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因為她們之間,站著一個才女,第一名。

林安安這人,其實很低調,但實力不允許。

無論是學習,還是長相,大家想不知道她都難。

但林安安優秀到這種程度了,也還是比不過某個人的關注度。

比如,她們三個人裏,張清意和張燕梨嘴裏時不時蹦出顧尚延三個字,路過的女生都會回頭看她們一眼,好像很想知道她們在說顧尚延什麽。

林安安走路時有個習慣,不愛看人也不愛看地下,就愛看周圍的花花草草。

花壇裏的玫瑰,枯萎的隻剩發黑的葉子。

是啊。

玫瑰刺再多。

也擋不住他可以風流瀟灑一輩子。

一輩子有人喜歡,一輩子有人愛護。

這倆人嘰嘰喳喳的話林安安沒怎麽聽,隻聽到張清意說:“可是,據說顧尚延的女朋友很多都是倒貼的,主動這兩個字,放在他身上感覺怪怪的?”

“我也這麽覺得,可是我是真的看見他主動壁咚一個女的。”

林安安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須臾。

她出聲打斷二人的對話:“誰呀?”

張清意張燕梨愣了下,回頭看她。

小臉還是那樣淡,被她們兩個直勾勾的看著後,愣了愣,紅著臉低下頭,有點嬌憨。

“你關心是誰做什麽?嗯?嘿嘿嘿,林安安,老實交代!”

林安安悶著頭,加快腳步。

“隨便問問啦。”

“切~”

——

下午,林安安一天的課結束了,經過那頓晚飯後,她打算出去找找工作。

老是做題寫題刷題,雖然不算是浪費時間,但也沒必要這麽極端。

想給在家的紹詩樊買點好的。

臨走前,有個老師叫她去一趟校長辦公室,林安安知道是什麽原因,答應後立馬過去。

校長室內。

張政校長說起來,算是林安安的恩人了,從大一開始,就花錢資助她,還批準她可以隨意回家。

林安安想,她是遇到好人了。

這輩子,除了那幾年過的比較壞,後麵基本沒有什麽波折。

她也很感謝老天給了她這麽好的腦子,中用。

張政坐在黑色的皮椅上,看著少女乖巧的模樣,老氣橫秋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疼愛,他伸手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把錢。

推到林安安麵前。

林安安看著錢,頓了幾秒,才拿起來。

一摞錢緊緊的攥在手裏。

誘紅的小嘴裏吐出兩個字:“謝謝。”

“叔!你給我那老師講講別老扣我……”那話還沒說完,看見屋內的場景後瞬間頓住。

就在林安安說謝謝的同時,一個人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而入。

來的人是個學生,林安安看著有點眼熟。

而最震驚的,是魏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