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學校都放假了，本就沒有人。看大門的老孫頭也提前告假回去了，據他了解，在場值班的就康蔓一人啊。
康蔓盯著對麵的男人，男人也在盯著她，哦，還有他旁邊站著的小男孩。
康蔓疑惑：“我巡視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其他人。”
“行了。”警察開了口，“我這邊沒有要問的了，剩下的，你們跟消防那邊好好說道說道吧，估計你們樓質量有問題，消防設施抓的也不行，還好這次火不算太大，撲的也及時。”
但是消防備案顯示：當時教學樓建成的時候，各項檢查都是過了關的。
消防部門當然也不能背這個鍋，最後的處理結果就是：你們學校自己私下調解。
樓自己沒問題，樓層的消防設施也沒問題，那樓為什麽塌，火是怎麽起來的？那現下隻能從人為原因找起了。
李主任覺得那父子倆嫌疑最大，這兩人無端出現在校園裏就已經很古怪了，尤其做筆錄時，那個當爸的，連身份證都沒有！
什麽人，連身份證都沒有啊？不是黑戶就是逃犯啊。
這點，警察也很疑惑，最後再三確認了在逃通緝犯網絡係統裏確實沒有這兩人。
李主任來回踱了好幾圈軲轆，轉頭問郜星何：“現在是放假期間，你們父子怎麽出現在我們學校呢？”
這個問題，派出所做筆錄時警察就問過了，但這兩人不知道磕著還是熏著了，看著總覺得腦回路不是很清醒的樣子，也就沒問出什麽來。
果不其然，父子倆齊齊搖了搖頭。
他們當然不能說，他們來自外星，因為那根問題線路在半道自燃，導致整個控製係統全麵失靈，整艘飛船也由此突然衝向相反方向的地星。
眼見撞擊不可避免，郜星何在第一時間手動扳下了船體分解閥，終於在撞擊前，分解完成並最後燃燒殆盡。
如果是完整的船體撞擊帶來的毀滅性，塌的就不是半棟樓了。
李主任腦殼更疼了，冤有頭債有主，這個大洞總得有人來找補。
李主任抱著一線希望無力的問道：“那，這起事故，和你們有關係嗎？”
問完這話，李主任也覺得這問題挺瞎的，畢竟監控都給飛石擊碎了，就算真有關係，誰沒事上趕著承認？
但是出乎意料的，男子點了點頭。
李主任瞬間坐直了：“你們放的火？”
郜星何想了想，依舊點了點頭：算是吧。
“那就好辦啦！”李主任登時氣順了不少，“來，那我們先算下賠償金額......”
“我老爸沒錢。”郜達達驀地出聲了。
李主任聞言看向康蔓。
仿佛在確認他們聽到的是不是同一句話。
康蔓也覺得清奇，在本可以賴掉的情況下，對方用一種樸實無華的認錯態度表明：事兒跟我有關係，但是我沒錢賠。
李主任起身給自己的保溫杯續上熱水，他要平心靜氣：“那，你們的家人呢？家人可以聯係過來賠償嗎？”
問完這話，李主任又想咬舌頭了，這兩人在派出所的時候就是一問三不知了：叫什麽，住哪裏，上哪去，警察問半天都沒問出個屁來，上哪有的鬼家人哦？
但是，父子倆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的同時有了動作。
這次，他們一起指向了一旁的康蔓。
康蔓：“......”
沒等她說話，郜達達開口說了第二句話：“媽媽。”
沒錯，衝著她喊的。
李主任驚愕得連杯子掉落，燙了一腳都忘了反應。
郜達達走過來，搖起康蔓的手，仰頭脆生生的說：“媽媽，你別生爸爸的氣，我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是我在等你的時候玩火闖的禍，媽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康蔓一臉黑線：“小朋友，不、要、亂、認、媽。”最後一個字是咬著說的。
李主任：雖然盡管沒想到，但是一切似乎合理了起來：康老師值班，丈夫帶著兒子來接她下班，小孩調皮玩火闖了禍.....至於那個樓怎麽塌的，等等，還來不及推理到那一塊.....
李主任翻出康蔓的入職履曆表，遲疑的問：“康老師，你上麵的婚姻狀況，填的不是這樣的啊......”
顯然，李主任是信了幾分的。
康蔓無語，她看郜星何，郜星何也看她，一個看得火起，一個看得坦**。
這男人，他看起來竟然如此坦**！
郜星何淡淡道：“我們有點小爭執分居了一陣子，蔓蔓在跟我鬧離婚。”
康蔓氣得想發笑：“這位先生如果腦子還不清醒，建議讓警察叔叔再好好幫你回回神，我們並、不、認、識！”
郜星何深深的望入康蔓的眼，語氣平緩而堅定：“蔓蔓，你雖然是T市人，卻從小生長在江南的外婆家。小學和初中都在S市就讀。直到高中，才回到了T市，就讀T市一中。”
“T大畢業後，你沒有選擇讀研，而是選了你最愛的師範專業，成了T市一小的二年級語文老師。”
“今年春季，你因為教學工作突出，受到表彰，被借調來了現在的R小。”
“我記得你去年還在T市一小的時候，帶領班裏的同學拿了市文藝大賽舞蹈項第一名。你不是還特別欣慰嗎：因為其中，有個叫劉甜的孩子特別優秀，拿了芭蕾個人組第二名的好成績。”
“蔓蔓，你還說我們不認識嗎？”
康蔓：......
這人，為什麽這麽清楚她的一切......仿佛跟她生活多��
�的枕邊人一樣。
李主任對照著履曆表，頭點得跟雞啄米：對，好對，全對上了啊！
“康老師啊。”李主任語重心長，“能修得一段姻緣不容易，溝通最重要，切不可意氣用事啊。更何況，小朋友這麽聰明伶俐。”
康蔓：......
李主任：“那康老師，賠償的事，咱們這邊來慢慢商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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