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對穆行天來說, 性是一件糟糕的事,承載了一段生父給他帶來的令人作嘔的記憶,他曾經極其排斥。

但眼下, 秋澄給他帶來了截然不同的感官——

小貓渾身濕得厲害,剝掉衣物,皮膚在汗水的浸潤下又滑又亮。

他太熱了, 肌理滾燙, 膚色泛粉。

因為難耐,一點點觸碰都能引來他渴求般的輕喘與低吟。

輕蹙微闔的眉目實在漂亮,因後仰而伸長的白皙脖子如同天鵝頸, 後躬的背胛薄削而柔韌,窄腰細刃得兩隻手就能將好卡住。

還哭了, 哭得令人心疼, 柔軟的身段藤蔓似的纏著人,烘熱的肌理間散發出好聞的體香。

小貓。

穆行天如墜深海, 心甘情願地往下潛入……

秋澄中途有一段時間, 因為藥效的消失,意識清明了許多。

他抬起脖子, 看到身上的男人, 難以自持的同時, 默默地很輕地笑了下——成功了。

而對他來說,謝微口中的那些迎合、技術、手段, 通通都不難。

他不用找前人汲取經驗, 僅僅隻是第一次,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不為別的, 就為那是穆行天, 是他喜歡的人。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身體、感覺、本能都會被最大調動。

光是緊貼的身體,就會在過程中極盡可能地展示表達:

穆行天,我愛你。

我愛你啊。

秋澄躺回去,誓要在欲望中帶著這個男人更深地下沉、再下沉……

……

次日,秋澄有點意識的時候,感官沒來到自己的身體上,就聽到耳邊穆行天的聲音。

他像是在和人打電話,聲音放得低,偶爾嗯一聲,是秋澄熟悉的態度。

秋澄還想聽具體內容,身體上的疲累與困乏同時襲來,令他重新陷入了昏睡。

他身後**半身坐在床頭的穆行天感覺到,邊打著電話邊傾身靠了過去,愛憐地伸手撫了撫秋澄細軟的發頂。

——

這裏是郊區一棟有些年份的別墅,秋澄如果醒來、仔細分辨,就會知道,這裏就是當年穆行天撿到白貓的那棟房子。

房子雖然有些年頭了,保養得極好,在穆兆江和郭夢心離婚、分割財產的時候,成了郭夢心的個人資產。

穆行天之前沒多想,帶秋澄來這兒僅僅隻是因為這房子離得近,也方便。

如今兩人都在這兒,又度過了極其迷亂又歡愉的一夜,秋澄可以因為累繼續睡,穆行天自然得做仔細的安排。

尤其是秋澄,被人下過那種藥,最好盡快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

秋澄這次是被叫醒的,困頓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穆行天的臉湊近在眼前:“小貓,醒一醒,我們去醫院,回來再睡。”

秋澄從來沒有起床氣,今天卻蹙眉發了脾氣,不肯起,還說身上不舒服。

穆行天耐著性子,問他:“怎麽不舒服了?”

秋澄閉著眼睛,沒好氣道:“酸,疼。”

穆行天好脾氣地摟著秋澄親了親:“乖了,第一次是會這樣的。”

秋澄最後是被穆行天抱著去浴室又洗了個澡,再裹著毛巾出來,換衣服、褲子。

一番折騰,秋澄多少醒了些,卻不願睜眼,坐在穆行天懷裏,頭靠著男人的肩,語氣懶懶、含著疲累:“大貓,我走不動。”

穆行天:“嗯,你再睡會兒,到了醫院叫你。”

低頭,剛好能看見秋澄衣服領口下的脖頸間露出的曖昧痕跡。

穆行天這個當事人比誰都清楚秋澄這一晚上承受了多少、有多累。

他把人抱下樓,一樓有被安排過來做飯的保姆,還有趙叔。

趙叔看到秋澄靠在穆行天懷裏,臉上沒什麽血色、頗為疲累的樣子,不禁麵露關切。

待穆行天走下樓,趙叔迎上去,低聲道:“少爺,穆總那邊來電話了。”

穆兆江自然是為了被穆行天扣住的穆生生。

穆行天抱著秋澄從趙叔身邊走過,一言不發的態度已經表明了立場。

趙叔心下有數,沒繼續多問,目送穆行天出門。

門口,普爾曼等候多時,同時在等的,還有裴玉。

裴玉為穆行天打開後排的門,等穆行天把秋澄先送上車,裴玉低聲道:“是杜少。”

穆行天神色寡淡,依舊沒多言,叫人看不清態度。

車行在路上的時候,在穆行天懷裏的秋澄醒了,低聲問:“去哪兒?”

穆行天:“醫院。”

秋澄的聲音低若蚊蚋,道的卻是:“珊珊怎麽了?”

儼然有點睡糊塗了。

“不是珊珊。”

穆行天不多解釋,哄道:“乖了,你再眯會兒,很快到了。”

秋澄真正醒來,已經是當天的下午、臨近傍晚。

他趴在枕頭上,抬起脖子,通過開了一半的窗簾,看到窗外遠處被晚霞籠罩的山峰。

這是哪兒?

他第一反應。

“醒了?”

穆行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秋澄轉頭,才發現穆行天的胳膊搭著他的腰,他躺在穆行天懷裏。

秋澄的記憶有些許遲緩,還沒想起來,因此麵露茫然,不明白自己怎麽在這兒。

穆行天側著身靠坐床頭,低頭吻了吻秋澄的臉,等他慢慢想起來,同時問:“餓嗎?”

秋澄記憶回籠,表情裏的茫然一點點撤離。

但他很快又茫然地眨眼看了看穆行天,像是錯愕,有點反應不過來。

穆行天輕笑,又低頭吻了吻,這次問:“還難受嗎?”

緋色染上秋澄的麵孔。

穆行天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在害羞?”

秋澄的反應是拉上被子,一半的臉縮進被子裏。

縮的時候又發現自己是光著的,**都沒有,而被子下,穆行天雖然沒貼著他,兩人溫熱的體溫卻挨得很近。

穆行天低笑,說著“過來”,自己靠近。

靠近後,被子下,他摟著秋澄貼向自己,額抵額的靜靜閉目躺了會兒,再睜開眼睛,因為突然抬頭的欲望,他低頭吻上了秋澄。

而不同於僅僅隻是接吻的親吻,現在的吻,是欲望表達的起點……

秋澄抬著脖子,在承受中睜開眼睛。

那雙眼睛中有沉迷有情欲,也有清醒——這一步,他再次成功了。

——

秋澄沒提那天穆生生是怎麽使陰招的,穆行天因為知道、能從蛛絲馬跡猜到,也沒有多問。

他們在別墅度過了意亂情迷的五天。

整整五天。

第一天,是浴火難以自抑地燃燒,從秋澄身上燒向穆行天,再從穆行天身上燒向秋澄。

他們不間斷地做,在臥室、客廳、影像廳……乃至負層的泳池。

第二天,秋澄知道穆行天已經能夠不讓自己耽溺肉體的欲望後,從這天開始,便是他使上渾身解數把這個男人盡可能的留在這裏。

秋澄成功了,因為穆行天喜歡他,也喜歡他的身體、喜歡他的叫聲。

穆行天縱容了他。

於是第二天,他們繼續留在別墅,第三天也沒有走,第四天,普爾曼被開到負層的泳池旁,車門敞著,穆行天坐著、兩掌掐著秋澄的腰,秋澄跪坐在他大腿兩側。

第五天,一大早,兩人從泳池的水麵鑽出,穆行天借著水的浮力在身前高高地抱起秋澄,秋澄摟著穆行天的脖子、低頭,與男人接吻。

兩人從心到身,都是濕漉漉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秋澄才裹著純白浴衣坐到了餐桌旁。

整個別墅沒有別人,隻有他們。

當日新鮮的飯菜就擺在廚房的大理石台上,微波爐轉一下就能吃。

穆行天去廚房,秋澄拿手撐著下頜,百無賴聊似的坐在桌邊看著窗外。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別墅一側的圍牆。

秋澄不禁想,那隻貓當年就是跳上圍牆站在那裏的嗎?

“在看什麽?”

穆行天端著盛了飯菜的盤子與碗筷回來。

秋澄收回目光,懶懶地搖了搖頭,再垂眸看麵前盤子裏的飯菜,神色懨懨。

穆行天:“不餓?”

秋澄搖頭,起身,繞過餐桌,來到穆行天身旁,寬大浴袍下的長腿一抬,跨坐到了穆行天身上,麵對麵靠到了男人懷裏。

不吃就不吃,想吃的時候再吃好了。

穆行天隨他,抬手往秋澄腰上一搭。

過了會兒,秋澄坐起來,先吻了吻穆行天的嘴唇,接著用隱含暗示的眼神默默地注視。

穆行天懂了,輕笑,搭腰的手緩緩下挪,拍了秋澄的屁股,道:“小色貓。”

秋澄身形緩緩靠近,手覆到某人某個開始抬頭的部位,以玩味的表情和目光回應:小貓色?大貓就不色了?

秋澄浴袍的前襟一下便鬆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