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紀玉霖說不招裴忍就不招了,他隻是偶爾需要這樣來一下滿足自己對對方的依戀,得到回應就達到了目的,不一定非要做成功。

他不像裴忍那樣重/欲,每次都幾乎要把他弄得起不來。像親吻和擁抱這些比較溫柔繾綣的方式,對紀玉霖來說同樣可以滿足他。

當然,如果裴忍非要的話他不會不同意,最多之後自己要休息得久一點,而且還得不怕麻煩的裴忍照顧他。

裴忍在這方麵的占有欲從年少時期到現在從來沒有變過,從來不允許除他自己以外的人照顧剛從**下來的紀玉霖。

過了兩天,紀玉霖臉上褪掉的皮似乎變得更慘烈了一點,以致於他去哪裏都不方便,每天上午到醫院看一下雪球兒的情況,剩下的時間就回家裏乖乖待著。

彈琴,寫曲,努力吃東西,睡覺。

他上午醒的早,練了會兒琴就補眠去了。醒的時候得了一個溫熱纏綿的吻,他在感受到裴忍的氣息時微微張開唇,舌尖頃刻間被對方吞咽卷起,直接吻得他透不過氣。

一張脫皮泛白的臉被親得紅通通的,紀玉霖看了鏡子裏的自己一眼,忍不住笑。

他的臉,脖子還有胳膊都在蛻皮。

他說:“我看起來好奇怪,這樣子你也能親下去。”

紀玉霖就差點沒把自己說成個怪物了。

裴忍深沉幽黑的目光多了分責備:“又開始亂說。”

說話時男人還特意檢查了一下紀玉霖的臉,這些因曬傷後過敏脫掉的皮已經脫了一大半,還剩一些掛在皮膚上。

紀玉霖有些受不了,但看裴忍專注的神情,隻好不說話了。

他伸手試著看能不能搓掉,可試過了才發現那沒掉的皮還連著肌膚,強行搓開還有點疼,於是作罷。

裴忍每天都給他塗藥,塗完就牽著他到樓下餐廳準備用飯,除非在很忙的時候,否則裴忍不會在私人相處的時間處理公務,該和紀玉霖獨處就獨處,不讓其他事影響兩人。

九年來他們陪伴的時間太少,現在有了條件,裴忍就愈發自私的。

睡前紀玉霖又被裴忍逮在懷裏塗藥,他望著天花板歎息。

裴忍聽不得,濃眉微皺,也不管他臉上塗藥,低頭照著臉親了親。

“霖霖?”

紀玉霖倒有點不好意思:“我太弱了,現在又醜又弱。”

他說完自己先笑,指尖撫平男人眉心的皺痕:“你別不高興,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現在又想說不管我變成什麽樣都喜歡我是不是?”

紀玉霖這會兒也不管自己不好看還滿身藥味了,躺在裴忍懷裏主動圈住他的脖子吻,之後泄去些精力才倦倦的按時睡覺。

這是裴忍最近用來安排紀玉霖準時睡覺的辦法,他給紀玉霖拉好薄毯,轉去浴室間把嘴裏殘餘的東西洗漱幹淨,接著衝了會兒涼水。

剛過淩晨,紀玉霖醒了一次。他起來喝水,發現床邊沒人,捧起水杯走去書房,從門縫裏看見裏麵透出來的光線。

他敲了敲,臉露在門縫外。

裴忍看見他,說:“再等我幾分鍾。”

紀玉霖嘴巴裏抿著水含糊應了一聲,站在門口等,沒想著進去打擾人。裴忍很快出來,看著他問:“渴醒了?”

紀玉霖點頭,還把剩下的半杯水讓給裴忍喝。

往後那一周紀玉霖在家裏養他的脫皮的地方,等脫掉的死皮全部落完,重新長了層肌膚的紀玉霖不管是臉、脖頸還是胳膊,哪哪都嫩得不行。

白涵和他視頻通訊,驚訝的表情讓紀玉霖忍俊不禁。

白涵說:“老板……你這樣、這樣給人看到絕對會不敢相信。”

結束和助理的通話,紀玉霖心想對方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一點。他跑到鏡子前對著脫完皮的自己左看右看,又覺得似乎是助理說的那麽回事兒。

他把雪球兒接回來後安安分分練了一天琴,到傍晚,夕陽溫溫柔柔的,他沿寬闊的露台走來走去,視線越得遠遠的,企圖看見裴忍的車。

裴忍在天黑之前回到別墅,紀玉霖捧著剛切好的果盤從廚房鑽出來,叫他:“裴忍。”

聞聲,裴忍目光投去,忽然一怔。

紀玉霖笑意柔柔地走到男人麵前,把切好的果肉往對方嘴裏塞。

他睜大眼:“你怎麽了。”

裴忍抬手想摸他的臉,或者脖頸,隨便那一塊肌膚都行,還沒碰到就把手指曲起。

這一刻裴忍居然下不去手。

紀玉霖脫完皮後新長出來的肌膚很嫩,光是看著就覺得柔軟,哪裏都透著粉紅。他手上都是繭子,竟然擔心這些粗繭把紀玉霖這些新嫩的肌膚碰疼了。

紀玉霖露齒一笑:“裴忍?”

裴忍把送到嘴裏的果肉嚼完咽下,輕輕握著紀玉霖的手腕把他牽走。

紀玉霖覺得新奇:“今天醫生來看過了,說我恢複得很好,裴忍,你都不理我。”

裴忍在客廳沙發坐下,尤其修長有勁的雙腿微微岔開,把紀玉霖至於其中。

紀玉霖還站著,男人掌心放在紀玉霖腰後,把人攬在身前細細地看。

片刻,裴忍說:“怎麽長得這麽嫩,我沒敢下手摸你。”

紀玉霖忍不住笑:“白涵今天說過了。”

裴忍俊眉疏朗:“好像看到霖霖以前的樣子。”

紀玉霖問:“以前是多久?”

裴忍沒怎麽猶豫:“大約十六七歲的時候。”

紀玉霖:“啊。”

反正晚上兩個人洗澡的時候裴忍手指都輕輕的,不敢去用力地碰紀玉霖,又情不自禁地吻他的臉。

從臉到脖子,再沿至兩條胳膊,紀玉霖覺得被裴忍親得又熱又癢。

從他曬傷之後裴忍每天都安分給他塗藥,並且沒動過他。

現在恢複了讓裴忍這樣一親,他就有點克製不了。

他手指一抓,掂量著對方越來越重的份量。

裴忍喉結壓了幾下,抱起紀玉霖掛在懷裏就這麽親,沒有阻止他做壞的行為。

紀玉霖離開了一點覆在唇邊的熾熱舌尖,含糊說:“拿不動了。”

裴忍低低“嗯”一聲,抱他走出浴室。

*****

七月上旬的時候紀玉霖把雪球兒從寵物醫院接回家裏,雪球兒大病初愈,胃口不錯,忠伯每天給它加些餐,營養一上去,在醫院瘦了些的貓又養了回來。紀玉霖抱著膝蓋上睡覺的雪球兒捋一會兒,之後也沒放下,讓它躺在懷裏直接開始練琴。

裴忍看見他跟雪球兒膩的樣子,皺眉,過一陣就把貓拎走,掌心張開占著紀玉霖的腰。

裴忍說:“它的肉比你長回來的還多。”

紀玉“哦”一聲,貼在脖子後的指腹有所意圖的摩挲著,他低垂後頸,裴忍吮了會兒,腺體上全是alpha的信息素後才滿意鬆開唇。

裴忍說:“顧瑀新開了一間餐廳,如果在家裏悶可以過去嚐點新菜色。”

紀玉霖應下。

這些年他和裴忍這層好友圈子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裴忍忙不說,也不便見他們。

顧瑀嚴琢幾人現在是商圈裏的領頭人物,事業穩定的上升期。之前他們跟易思集團的那事托裴忍的關係解決很快,海關一過,項目工程按計劃展開了。

當時顧瑀他們那批貨查不出什麽問題,可易思硬是找關係拖延,能拖一天是一天。那麽大一個項目工程,每天的消耗接近八位數,多浪費一天可都是筆不少的損失。

事情解決後顧瑀就想找機會表示謝意,裴忍不便出麵,那就找上紀玉霖。

反正幾個人關係向來都不錯,紀玉霖沒什麽好拒絕的。

加上他最近總是在家裏不想出門,裴忍怕他悶,或者擔心他受委屈,外出搞訓練任務時會按時抽空給他打電話。

紀玉霖雖然想跟裴忍時刻待一起,但影響到對方的正事就不好了。

定好出去玩的日期,紀玉霖窩在裴忍懷裏跟父母打了通視頻語音。

他在家裏總是溫和得體的,做事規矩。

現在整個人像隻貓一樣靠緊背後的男人,紀太太跟丈夫再怎麽包容兒子,這會兒居然也有點看不得這副場麵。

紀太太不好意思當麵叫兒子別太黏著裴忍,轉聲叮囑:“養好身體了也不要忘記練琴呀。”

紀玉霖點頭:“每天都會彈幾個小時的。”

上次紀太太擔心他脫皮的情況,現在瞧著長好了,細細打量:“看著小了好多歲。”

紀成昭看見兒子又往裴忍懷裏賴著蹭了蹭,說:“坐有坐相,別太懶散。”

紀玉霖嘴上應,不過身體還是懶懶地沒動。

視頻結束,紀玉霖歎息:“爸媽好像都不樂意看到我這樣黏著你。”

實際上紀玉霖就今天趁裴忍休假才黏人,平時裴忍忙的時候,他隻能等對方晚上回來之後才摸一摸碰一碰。

而且裴忍要他按時睡覺,整天算下來,隻有晚上的三四個小時紀玉霖才能和裴忍待著。

他要裴忍抱緊自己,有些委屈。

裴忍親著紀玉霖滑嫩的臉,一下子就把他抱上樓。

紀玉霖不愛出門玩,裴忍剛好也不想讓太多人關注他。因此休息的時間最喜歡抱著人到樓上宣泄滿腔的感情和精力。

紀玉霖抬眼,裴忍邊走邊吮著他的唇,還在階梯上走呢,掌心已經順著寬鬆的衣服探進。

他微微扭頭,餘光看不見剛才還在客廳收拾的忠伯。

裴忍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打開唇。

“別分心了霖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