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不是別人

好在肖亦寧的行李不多,從太子府搬到這裏,一個來回就搞定了所有。但就算如此,等她把行李放下再收拾好的時候,天色已然擦黑。

隨意地吃了點幹糧,飯飽後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任憑清涼的晚風把周身的熱氣吹散,肖亦寧隻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愜意,那麽的爽快。

這,才是生活!

“亦寧,肖亦寧!開門!”

司空禮文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他的聲音很急切,聽起來心情似乎也不大好。

肖亦寧不敢耽擱,趕緊站起來朝著大門走去。此時,可憐的木門已被司空禮文拍得“砰砰”作響。

她打開門,看著門外一臉慍色的司空禮文,訕訕然嚅囁著嘴唇道:“太子。”

盡管走的時候她找人給他留了口信,但先斬後奏的這種做法確實不地道。

肖亦寧的負罪感也因此油然而生。

“......”

司空禮文板著一張俊臉默不吭聲。

呃......

她知道錯了。

肖亦寧在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極其熱情地邀請著他,“太子,進來坐會兒吧?”

她的“狗腿子”行為令司空禮文再也繃不住了,臉色一鬆,但也隻是簡短的吐出兩個字,“帶路。”

入了院子,司空禮文的一雙眼睛如探照燈似的,對著前院四下打量。

他問道:“筠瑤賣給你的?”

“對啊,一千兩銀子。”

撿了個超級大的便宜,肖亦寧開心得不得了。

筠瑤會這麽好心?

司空禮文對此秉持著懷疑的態度。

“哦?”

他音調拉長。

“郡主說,如果我不買,她就要以一千兩銀子的價格把這宅子賣給別人。我想,這哪成啊?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呢!”

肖亦寧一副占盡了便宜的樣子,興奮得兩眼放光。

“哦,原來如此。”司空禮文懶得去拆穿筠瑤這樣做一定是有所企圖,想起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一臉嚴肅地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著急地搬了出來。”

就算要搬出來,也得要跟他提前打聲招呼吧?

一聲不吭,說搬就搬,把他當成什麽了?

“太子,你坐啊。”

肖亦寧坐下後又拍了拍旁邊的凳子。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司空禮文倒了一杯奶茶,解釋起來,“因為長期住在別人的家裏總歸不太好......”

“我不是別人。”

沒等她說完,司空禮文就臉色肅然地打斷了她的話,而且那語氣中似有委屈也有埋怨。

不是別人?

那是朋友還是?

肖亦寧心中一緊,“呃......”

不懂得怎麽去回答他,她隻好趕緊叉開話題,“太子,你試一下這茉莉花奶茶,我專門為你做的,很好喝的。”

“來,快試一下。”

她把那斟滿奶茶的杯子獻寶似的推到他身前。

在肖亦寧殷切目光的注視下,司空禮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奶茶的味道不是很濃,既有奶的香甜也有淡淡的茉莉花味。

這是亦寧親手為他做的奶茶。

司空禮文一直陰沉著的臉終於雨過天晴。

他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錯。”

“就這樣嗎?”

肖亦寧有點失望。

他的反應好像也太淡了點。

察覺到她的失落,司空禮文挑起眉毛,比了個大拇指,語氣誇張,“聞著香味濃鬱,喝完齒頰留香,這茉莉花奶茶可謂之為天下第一好茶!”

“噗嗤。”肖亦寧笑了出來,“幹嘛那麽誇張?”

“反應不大遭你嫌棄,反應大了你又說誇張,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誠不欺我。”

“......”

說不過他,她索性暫時性耳聾嘴啞,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物件。

見此,司空禮文靠了過來,“昨日你說,有方法提高穀物的產量?”

“嗯。”

肖亦寧點了點頭。

方法自然是袁爺爺的“雜交水稻”。

這在華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更何況,“雜交水稻”還是初中生物的必考題。

一說起這個,肖亦寧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背了起來,“選用兩個在遺傳上有一定差異,同時它們的優良性狀又能互補的水稻品種進行雜交,生產具有雜種優勢的第一代雜交種......”

司空禮文撐著下巴一邊聽,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肖亦寧,眼神裏極盡溫柔。

肖亦寧正背得起勁,忽然注意到他粘在自己臉上的視線,整張臉瞬間變得火辣辣的,心中一緊張就把接下來要背的都給忘了。

“繼續。”司空禮文換了一隻手撐起下巴,催促道。

肖亦寧快速地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司空禮文,心中一陣腹誹。

你這樣看著我,讓我怎麽背?

在心裏頭翻了個白眼,她微微地低下頭,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結巴道:“......所,謂三係法雜交......”

絞盡了腦汁,肖亦寧終於把“雜交水稻”的知識點都背完了。

“謝了,亦寧。明日我便派人按這個方法培育幼苗。”

“你都不懷疑一下嗎?就不怕我是騙你的?”

見司空禮文這麽的相信自己,肖亦寧訝然。

“那,你會騙我嗎?“司空禮文刻意壓低了嗓音,態度認真且曖昧地貼在肖亦寧的耳邊問道。

暖暖的氣息輕輕掃過她的耳垂,司空禮文的聲音猶如誘人的湖水,讓人不自覺的就想沉溺在其深處。

肖亦寧呼吸一頓,一個激靈,感覺整個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挺直背脊,斬釘截鐵,“不會。”

“嗬嗬,就知道亦寧不會騙我。“

司空禮文低笑一聲。

他的臉慢慢地朝著肖亦寧的臉湊了過去……然後,閉上了雙眼。

兩人的臉越來越近,近到肖亦寧可以看清楚他根根分明,微顫的睫毛甚至還有影子。

要親上了?

肖亦寧全身緊張,想動又不想動。

“太子,亥時到了。”

莫言的聲音適時傳來。

“嗯。”

司空禮文睜開眼,眼底的欲望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不悅。可很快的,那絲不悅也不見了,他整個人輕鬆起來,“我明日再過來看你。”

“嗯。”

送走了司空禮文,肖亦寧獨自在月光下心亂如麻。

剛才,就差一點,她就與司空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