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解風情

這是肖亦寧穿越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街。

這裏店鋪林立,商賈雲集,亭台樓閣皆雕梁畫棟,古色古香充滿韻味。不絕於耳的叫賣聲,川流不息的人群將之襯得更是熱鬧無比,好一片繁華勝地之景象。

正在肖亦寧對這街市流連忘返之際。

剛才那紅衣少女一行人就從她和司空禮文對麵的方向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紅衣少女在司空禮文前麵的不遠處停下腳步,麵帶嘲諷的抬著眼睛盯著他的俊臉,其餘的人隨即擺開陣勢。

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司空禮文目不斜視,沒有理會這些人。

他徑直走向前,對方卻故意把路全都堵住,就是不肯讓路。

司空禮文麵色難看,怒道:“閣下這是何意?”

“沒什麽意思,惹了我玉茹表妹還想跑,你們...想得美!”狗腿子帥哥斜眼瞟向司空禮文,趾高氣揚的用食指指著司空禮文,既而又轉身對那紅衣少女殷勤道:“玉茹表妹,這兩個鄉巴佬敢惹怒你,看我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那紅衣少女謝玉茹雙手叉腰,滿臉怒氣,本來就大的眼睛此時睜得更大了。

她這個狗腿子表哥跟司空禮文都是男人,這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差別怎麽就那麽大。

“你可以試試。”

司空禮文根本就不在意這個身無幾兩肉的狗腿子的威脅。

“找死,給我上。”

狗腿子帥哥氣得橫眉豎眼,招呼那幾個家丁一起朝著司空禮文衝了過去。

肖亦寧一直堅信世上有那種非常狠毒凶惡的人,新聞上那些毛骨悚然的命案使她對人對事都保持警惕,從不主動惹事上身。

但這紅衣少女一行人的所作所為讓肖亦寧已經忍無可忍。

既然這樣就無需再忍。

大不了魚死網破。

雖不惹事,可事到臨頭卻也要不怕事。

眼看那些人就要打到司空禮文,肖亦寧怕司空禮文吃虧,腦子一熱,就從司空禮文的身後衝到他前麵。

一腳踢了...個空。

當那個家丁的拳頭就要招呼到臉上時,肖亦寧懵了。

她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慘了。”肖亦寧也想躲開,隻是她身體的反應速度根本就及不上眼睛捕捉到的拳頭軌跡。

身體上的痛感沒有傳來,司空禮文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扭,然後一腳踢在了他的下肋骨處。

“啊!”

一聲慘叫,那人瞬間就飛出去好遠,從空中摔下地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

“不會打架就躲到後邊去。”

肖亦寧這是急著衝出去當沙包嗎?司空禮文真的生氣了,對這些衝過來的人下手特別狠。

沒兩下子,這些戰五渣就被司空禮文打得躺了一地,不停的哀嚎。

那謝玉茹見此慘象,立馬害怕得頭也不回的自己跑掉了。

肖亦寧覺得這下夠揚眉吐氣,胸中的那口惡氣也狠狠地吐出來了。

司空禮文簡直不要太神武!

“一個打十個的戰神啊。”

肖亦寧興奮得兩眼發光。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逐漸的圍成一個圈,這些人當中還有某些人不停地在指指點點。

眼看就要成為眾人議論的焦點,司空禮文打完之後就趕緊抓著肖亦寧的手腕鑽出了人群。

...

“賽潘安,你武功這麽厲害可不可以教教我。”

肖亦寧眼見自己就要成為受害者,結果司空禮文一通反擊,他們倒成了施暴者。

這角色身份的迅速轉變讓她心中燃起了一團火。

在這個時刻,要爆了。

“好。”

司空禮文答應她。

“哇,好大的院子。”

肖亦寧的心思又被他們沿著石板路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大門的長長的院牆吸引了。

她什麽時候才能有足夠買下這種房子的那麽多錢?

“能買得起這個房子的怕不是普通人。”

肖亦寧心想。

這時門開了,走出來兩個人。

其中一人對另外一個猥瑣矮子陪笑道:“廖老爺,您買了我們這處宅院肯定不虧。”

“好說,好說。”那猥瑣矮子一臉得意的客氣道。

肖亦寧不由得多看了那猥瑣矮子幾眼。

她覺得那猥瑣矮子好像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見過。

...

從青牛鎮上回到馬嶺村後,司空禮文教了一套名為“霹靂棍”的棍法給肖亦寧。

肖亦寧納悶為什麽司空禮文不教她鞭法。

她看電視的時候,記得武俠片裏麵的女演員很多都是用鞭子做武器的,甩起來“呼呼”的,既好看又威風。

司空禮文表示這裏沒有鞭子給她使,棍子倒是隨處可見。

目前用一根木柴來代替都行。

肖亦寧也曾經幻想過雖然自己念書不行,但說不定卻是練武的奇才。

所謂“上帝為你關上一道門,必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事實再一次證明,不僅是她的門被關上了,而且就連窗戶也被封死了。

人在某一方麵特別出色的話,那他在其他方麵的成就也不一定會低。

從司空禮文開始教肖亦寧功夫的那一刻起,肖亦寧就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沒有武道天賦。

她不是那塊料,但她明白,自己不能放棄。

...

肖亦寧這些天來,一直在苦練這套棍法。

她不敢再懈怠,隻要一有空就拿著棍子在門前的空地上舞來舞去。

肖亦寧一招一式練的特別認真,即使天氣足夠涼爽也還是累得汗流浹背。

想起以前在學校的日子就後悔。

自己既沒有別人聰明,還比不上人家努力。

畢業後隻能堪堪找個工作,混個溫飽。

而那些本身就天資聰穎又足夠勤奮努力的同學,哪一個後來不是混得風生水起,惹人羨慕。

沒能力就隻能選擇平庸,甚至是沒得選擇。

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努力!

天賦不夠,勤奮來湊。

不指望能練成絕世高手,至少以後要獨自闖**江湖的時候,能有自保之力。反正技多不壓身。

...

天快黑了,滿頭大汗的肖亦寧終於停了下來,司空禮文這個時候還在繼續伏案寫著他們的山寨小說。

“賽潘安,天都快要黑啦,該我抄寫了吧?”

肖亦寧走到司空禮文身邊,拿起他剛寫好放在一邊的手稿。

“他的文采真好,寫的字也是賞心悅目,看了之後通體舒暢。自己寫的字跟他的一比猶如糞土一堆。”

肖義寧下意識的貶低自己。

“你先做飯。”

司空禮文放下毛筆,將之擱在一邊。

轉了轉酸疼的手腕,他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對肖亦寧說道:“我餓了。這一篇我已經寫得差不多了,你明日多花一點時間就可以把它抄寫完了。”

“哦。”

肖亦寧聽話的點點頭,轉身去準備晚飯。

吃罷晚飯,肖亦寧坐在一邊劈柴,開始燒水洗澡。

也不知道這馬嶺村的人為什麽不在傻子死後把他所有的東西都處理掉。也幸好沒有處理,是以這些天她跟司空禮文的換洗衣物也都是那傻子的。

雖然不合適,但也能將就穿穿。

水開了。

司空禮文自覺地出了屋子,走到外麵的柴禾堆旁,半躺了下去。

他把雙手枕在腦後,眼睛看著天上閃爍的星星,心思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飄向遠方。

明月當空,月華如水,鋪灑在地上,宛若一片片白霜,偶爾一陣涼風襲來,不禁心曠神怡。

在司空禮文不多的記憶中,他幾乎時刻都要在提防某些人在背後捅刀子。

這憶起的盡是些令人厭惡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他自嘲地笑了笑。

拋開這些令人煩惱之事,司空禮文享受著現下這與世無爭恍若世外桃源般的田園生活。

此番時刻的寧靜實屬不易。

“吱呀。”

門開了。

剛洗完澡的肖亦寧推開門,扶著門框,將半個身子探出門口,開口叫向司空禮文,“賽潘安,到你了。”

月夜下沉思的男子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叫喊,不為所動。

仍舊逗留在自己的世界中。

肖亦寧覺得此時此刻的司空禮文美得就像一幅畫。

雖不舍得破壞這份美感,但是他再不進屋來,水就要冷啦。

肖亦寧便隻好站到門口,加大音量,又喊了一次。

“賽潘安!”

“嗯。”

司空禮文沉浸中的思緒被打斷,他站身起來,朝著屋內走去。

月光下的肖亦寧好似沐浴在一片柔光中,俏生生的站在那裏對著他巧笑兮然。

擦得半幹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身上衣衫早已穿戴整齊。剛洗完澡的小臉紅通通的,嘴裏還正一遍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

這一瞬間,他看癡了。

“賽潘安,動作快點啊,水要涼了。”

肖亦寧幹脆扯開喉嚨繼續催促著司空禮文。

“哎。”

司空禮文無可奈何,肖亦寧太會煞風景。

“星星不知我心,明月不解風情”。